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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唐窃国的日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刀子

    “王郎,王郎。”轻柔的耳语传来,王守善睁开了眼睛,华清宫还是那个华清宫,但是他的住处又换了,这里是开阳门外的重明阁,以后他和安国公主随侍华清都住在这里。

    对自己信得过的人李隆基是很舍得恩赏的,在禁内设内宅他虽然不是头一个,可是他们两口子在御前得宠是肯定的了,因此那位黄衣宦官说话特别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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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明阁紧挨着观风楼和斗鸡殿,从二楼可以看到梨园的瑶光楼,之所以将他们夫妻二人安排在这里也是方便日后王守善去梨园。

    即便将大部分的政务都丢了出去李隆基还是很忙的,上午是他办公的时间,下午和晚上则是他的休息时间,视情况而定,王守白天还是要守西瓜院,李隆基休息的时候会亲自教他跳秦王破阵乐。

    “我睡多久了”王守善伸了个懒腰,有些口齿不清得说,他原本是想看一下风景,没想到居然在美人靠上就这么睡着了。

    “不到一个时辰。”宦官轻声回答“郎,忠王殿下来了。”

    “他现在在哪儿”

    “就在楼下,冯幕宾正在作陪。”

    王守善的心情顿时差到了极点。

    冯坤掌握了他太多的秘密,一旦他被李玙挖走他不止是少了左膀右臂,还有可能身陷死地。

    李隆基缺人,李玙就更缺了,要获得一个人的忠诚无比困难,李家人靠的是用各种福利砸,而他又能用什么

    想找个忠心的属下是很难的,尤其是冯坤还狡猾如狼,李隆基还有很多女儿,李玙日后也会再生,他自己都能被收买,冯坤又何尝不可呢

    在找到合适的人分权之前王守善还只能仰仗冯坤,就跟此刻李隆基不得不仰仗李林甫一样。

    “太久了。”王守善站起身“以后午睡我只睡一刻。”

    “唯。”黄衣宦官抱着拂尘鞠躬行礼。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姓赵,名庆平,郎叫奴婢小赵就可以了。”

    重明阁被荷花池环绕,夏天住这里很凉快,然而冬天住就有点阴冷潮湿了,玊玉穿着一身宫装躺在内室的床上,为了防蚊放了芙蓉帐,两个宫娥站在床边侍立,鎏金博山炉中飘起缭缭香烟,细闻是安息香的气味。

    上午他们还在农户的土坯房,下午他们就到了华丽的皇宫,在内室的窗沿下还挂着一个蓝琉璃风铃,有风一吹就发出让人心醉的声音。

    墙上挂着李思训画的春山行旅图,春山耸秀,溪流板桥,而另一边则是吴道子画的秋景,同样的山,同样的溪流,同样的桥,然而和李思训严谨精丽的画风相比,吴道子的金碧秋山多了许多飘逸,有人说吴带当风,这飘落的树叶就跟他画的仙人衣带一样迎风起舞。

    立夏代表着开始进入夏天,长安城中人太多了,还是山上过夏天更凉快。

    可是没办法啊,百姓忙于生计根本没有闲暇,只有不愁衣食的有钱人才能外出避暑。

    有了闲暇才能读书习武,这样才能培养出能上战场领兵打仗的将领和治国安邦的人才,可是太多太多人连吃饭都是问题,而有些人有了闲暇时间该干什么也不知道,将宝贵的时间都浪费在游山玩水、吟诗作画上了。

    该如何让一个国家变得更好这个问题大多数人压根就不会去想,有时间去想这个还不如想怎么多挣点钱,肚子填饱了才是实际的。

    吃饱了又要干什么别人都有宝马好车,有漂亮媳妇和豪宅,于是又有部分人为追逐这些而去了。

    武则天大力促进商业发展却对治人并不在行,治国的根本就是治人,秦国不论军民都是按照法制管理,这和汉、唐的自由散漫是不一样的。

    聪明的女人都懂得如何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把统领后宫的那套办法搬到前朝来自然就多了谎话连篇的骗子,为了知道官员们的真实想法她就重用酷吏,致使告密成风,有些子虚乌有的事她也相信,忠臣良将被屈打成招,原本不想反她的臣子也被逼得造反,军队因为忙于镇压起义而疲于奔命,最后她留下的全是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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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五十五章 直解天下
    拆东墙补西墙不是办法,却是个可行的办法,王守善愁绪满腹,老百姓是真的再刮就赤穷了,他在岳家住了六天,他们家的饮食是真的清淡,一没有油猩,二没有盐味,郭氏的腿本来是不瘸的,只是十年前天雨路滑摔断了腿,因为没钱看病所以瘸了,生病对穷苦人家来说就跟要命差不多,武则天欠下的债都是老百姓用命去还的,也就是中宗李显,要是换一个人绝不可能让她进老李家的祖坟。

    “要不然咱们把秦始皇的陪葬陵给挖了吧。”一想起祖坟,王守善就想起来了,子婴已经允许他挖老赢家的坟了,但是没想到他刚一说,李玙和冯坤就连连摇头。

    “又怎么啦”

    “刘志诚这个人你听说过吗”李玙面无表情地说“那个人去年五月被问斩,但是他死后咸阳一带仍然人心惶惶,即使是白天也没人敢去秦王宫。”

    “他干啥事了”一般来说从立春到秋分,除犯恶逆以上及部曲、奴婢杀主之外,其他罪均不得在这段期间处以死刑,要问斩也要等到秋后,五月被问斩就是罪大恶极了。

    “渎神戏鬼。”冯坤补充道“他和他的徒弟们差点杀进京都,后来咸阳令一把火将西渭桥给烧了,断了他们的路京兆府才出兵将他们捕杀。”

    “什么”王守善又重新坐了起来。

    “前二十四年可媲美乎尧舜,后二十四年又有乱天下者;危而不危,一人大口逢杨而生,遇郭而止。有人说李淳风的这首藏头诗讲的就是开元,二十四年发生了很多怪事。”

    “你不是不信鬼神吗”王守善嘲弄着冯坤。

    “这个人很邪,别人劫道都是靠人多势众,他单枪匹马往往就能干成一单大买卖。”

    “别说那个人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李玙瞥了一眼旁边随侍的两个宫娥,王守善和冯坤立刻会意,私底下谈论谶书是大忌讳,现在他们已经具备了被人检举的价值,切不可落了人口实。

    “已经入土为安的东西还是别动了,不论是前朝的本朝的都不能挖.“

    “咋弄啊这事。”王守善忍不住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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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讨论吗。”李玙满脸阴郁。

    国家已经没钱了,有些人还在吃烧尾宴,王守善心里一个劲得狂骂。

    “浑羊殁忽……“冯坤摇着羽扇低声说。

    ”你提这个干什么“李玙皱紧了眉。

    即便是远在西域王守善也知道这道长安美食,那是太平公主发明的,取鹅和羊各一只,将内脏和毛都去尽,将佐料和糯小米放进鹅肚子里,再把鹅放进羊的肚子里,然后放火上一起烤,太平公主只吃鹅肚子里面的米,其余的鹅和羊她都是丢掉不吃的。

    ”属下只是在想,如今子鹅要卖两贯一只,如果将鹅收为官办,则可收一笔不菲的税收。“

    李玙明显心动了。

    ”鹅家家都在养,如何官办“

    ”良行,你住过驿站吗“王守善的问题刚问完,李玙又问道。

    ”住过啊,怎么了“

    ”你觉得安排的食宿如何“

    王守善想起了那个穷奢极侈的四方馆,不知该如何作答。

    ”有人说牛羊豚为肉,鸡鸭鹅不为肉,官员留宿必食之,我想缩减驿站的开支,你们有没有办法“

    比起把鹅归为官办,整驿站明显可行多了,王守善开始思考起来。

    驿站是有驿田的,加上国家给的本钱,驿官们就高利放贷,收的是六成利,也就是说借他们一贯钱,还的时候就是一千六百钱,佃农们换不起钱就只能给驿站干活,在驿田里耕种的基本上全是名为良籍的奴隶。

    国家都在放高利贷,私人放就更普遍了,什么都不干,就在家里数着日子就能钱生钱这种生意多轻松,干这种买卖的人越来越多,然而干这一行是有风险的,私人可不像官府,有官差可以缉拿”犯人“,他们追讨的办法一般都是通过黑帮,只要有利可图的地方就少不了他们。

    全国一年铸钱三十二万,任令方家里就抄出来六十万贯,放高利贷收利之巨由此可知,开元二十一年雨灾,二十二年二月秦州地震,在朝廷无力赈灾的情况下任令方这样自己就不干净的财主就成了现成的财源。

    ”葛妙财咱们还弄吗“王守善舔了舔嘴唇,六十万贯能干很多事,至少阅兵的军费有了。

    ”跟你说缩减驿站开支,你想那个干什么“李玙看着瓷茶碗中的茶汤出神,语气却显得异常轻快,王守善和冯坤诡异一笑,心知肚明。

    ”管驿站的好像没有专人吧“王守善开始回忆。

    ”是有那么回事,一般都是由监察御史担当,御史检校驿站的时候都不许吃肉,为的就是树立廉政之风。“

    驿站那么来钱的地方,又有国家补贴又能自己放高利贷创收,监察御史一年才检校几次做好了假账糊弄过去贪墨的钱就是自己的了,难怪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想当驿官。

    ”我们这次不是要修从洛阳到长安的轨路么,就从沿线县驿开始设立驿长试试。“王守善开始出馊主意”如果实行地好再全国推广。“

    ”去拿笔来。“冯坤对那个奉茶的宫娥说。

    待得她走远了,冯坤才借着琴声掩饰,凑到二人跟前说”如果由我们直接出面奏请,李宰相必然会出面阻拦,此事不宜由我们出面。“

    差点忘了,定下轨路怎么走的是李林甫,王守善无奈”你想怎么办“

    ”此事既然与监察御史有关,自然就该由管监察御史的人出面,二位觉得太宗曾孙如何“

    李玙眯起桃花眼,笑得异常阴冷,王守善不做声,冯坤又他妈的想借刀杀人了。

    时势造英雄,英雄的儿孙们未必各个都是人中龙凤,可是这些人杰之后却决定了帝国的国祚,他们已经不需要再跟百姓一样忙于生计。金戈铁马是一辈子,呆若木鸡也是一辈子,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志坚者,功名之柱也,王孙们要是将这些时间浪费在了娼妓的肚皮上,那祖宗留下的基业自然就守不住了.

    ”现如今不是有很多等着门荫的王孙之后么,就让他们从驿长开始做起如何?“王守善提议道.



五百五十六章 互给有无
    从来窈窕多淑女,自古纨绔少伟男,古训有云,穷养儿子富养女。深宫妇人是不管这么多的,儿子是她们在后宫乃至后院里安身立命的一切,所以什么都用最好的。

    一个没见过大世面的女孩很容易在纨绔子弟的诱惑下屈服,富养的女儿一般不会被各种虚荣和浮华所诱惑,很清楚自己真正追求的是什么,但也有养出娇气、花钱大手大脚不良习惯的,安乐公主就是例子。

    皇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宝物,到了夏天扇子就成了驱暑必需品,当王守善和李玙来到牡丹沟看花台便殿的时候李隆基正在富商大贾的陪伴下看扇子。

    和民间的蒲扇不同,宫里的扇子样样都是精雕细琢,其中尤以倭国朝贡的和扇最为精致。

    女子多用绢团扇,而男子则多用羽扇,魏晋时期出现了竹制骨扇,它们被遣唐使带回倭国,又在倭国进行了演变,变成了如今的和扇。

    倭国地狭,他们的文化就是工于精巧,倭国虽然穷但是他们支持王公们奢侈的钱还是有的,倭国工匠将绢覆盖在骨扇上面,绘上有倭国特色的花鸟、人物,这些做工精美的叠扇被装在金漆描绘的盒子里,盒面上一个穿着汉服、披头散发的女子站在竹林中正满心忧愁地看着天上的月亮。

    根据李玙所说,这个女人是倭国民间传说竹取物语中一个名叫辉夜姬的天女,她是在竹子里生出来的,有着惊人地美貌,王子贵族纷纷向她求婚,甚至有人还做了假的蓬莱玉枝送给她做聘礼以求蒙混过关,最后她不其扰,吃了不老药后回月亮上去了。

    “那不就跟嫦娥加观音菩萨一样吗”王守善在李玙耳边低声嘀咕“她怎么都不梳头啊。”

    “这我怎么知道。”

    李玙的心情很不好,很明显李玙跟大多数贵族一样不喜欢商人。

    富和贵之中的差异只有身处其中才感觉得出来,虽然李隆基老了,而且穿的是没有任何刺绣的赭黄龙袍,可是他在一群穿着名贵织品的大商人包围下仍然显的鹤立鸡群。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除了人中之龙这个词以外真的没有别的词能形容李隆基了,相比之下一身灰衣的李玙则一点都不起眼,他离他父亲远远的,要不是王守善陪着他看起来特别孤独。

    粟特人有句俗语,男人要是不懂得圆滑这辈子就完了。

    读圣贤书长大的中原汉人都是性子耿直的老实人,而粟特男人九成以上成年后都必须出外经商的,要是不懂得交际的手腕不会拉拢关系、套信息怎么可能做得成生意一个不会经商的粟特男人这辈子就只能在干旱的沙漠里碌碌无为一辈子了,这辈子不就是完了么。

    粟特人各个天生了一副善于察言观色的眼睛,表面上君民在一起一团和气赏花赏扇,然而王守善却感觉到了一股不和谐的暗流在大贾之间涌动。

    这些人无一例外说的都是南方口音,而且在皇帝看不见的地方还在交头接耳,表情异常严肃,那模样就差把有求于人写在脸上了。

    王守善拉了拉李玙的袖子“三郎,有戏看了。”

    “看什么戏”李玙问,此时对面的戏台上优伶正在表演蜀戏,吹拉弹唱很是热闹。

    王守善朝着李隆基那边努嘴“那些有钱人有事要求阿耶。”

    李玙闻言也来了精神,他朝着一个宦官招手,那个穿黄衣服的宦官立刻弯着腰悄声过来了。

    “这些人是谁”

    “回禀殿下,他们是扬州商会的会员,今日他们和干陀利使者一起觐见。”

    一听是扬州商会的人,王守善心里顿时一紧,商人要是有钱到了一个地步就是豪强,扬州商人富甲天下,少有他们都解决不了的事。

    商人想见皇帝除非召见,然而他们跟外国使节一起来就另说了,中华乃礼仪之邦,南海又是沉香的主要产地,这干陀利使者是必须得见的。

    “使者人呢”

    “宫里没有通译,陛下请他先到别处休息了。”小宦官轻声回答李玙的问题。

    “你先下去吧。”李玙朝着小宦官一挥手,皱着眉开始想心事。

    “不请自来,绝无好事。”王守善冷哼,他可没忘使者来中国是干嘛的。

    陆上有强盗,海上有海盗,要对付那些来去如风的盗贼干陀利那种小国是没那个力量的,唯有大唐可以出水师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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