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唐窃国的日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刀子
“有好事他们也不会想起我们了。”李玙背着手继续看那些扇子“商人的本性就是如此。”
商人也是熬出来的,总是先当孙子才能以后当大爷,一出生就在显贵之家的贵胄哪里知道民间疾苦。
王守善算是看出来了,李玙跟那些商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觉得商人有事的时候才想起朝庭,这些大商家还觉得朝庭需要钱的时候才想起他们呢,这种隔阂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做
第五百五十七章 同舟共济
李隆基虽然是开创了开元盛世的明君,可是他就跟所有凡人一样有缺点,这一点在他当潞州别驾的时候就已经体现出来了。
他喜欢女人,而且喜欢修房子,昔日太宗时期的汤泉宫就被他扩建了不知多少倍,变成了如今的华清宫,再加上南内兴庆宫,他花在修宫殿上的钱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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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城市地标建筑越多越是能显出政绩,提起太宗就会想起昭陵和大明宫,提起高宗就会想起大雁塔,提起武则天就会想起洛阳的明堂和白马寺,提起中宗皇帝就会想起小雁塔,睿宗没有跟前人一样铺张,估计国家也没那么多钱给他折腾了,结果到了李隆基这里就又开始大兴土木。
将钱花在没用的地方是所有纨绔子弟的通病,奢侈的生活是个泥沼,武惠妃跟武则天一样喜好奢侈,这是商人出身的武家家教,女儿一定要富养,一开始她只是为咸宜公主争,结果为了以示公平李隆基给每个公主都分了上千封邑。
女人有了钱就喜欢买东西,衣服、首饰、脂粉,为了满足她们的需要商人就来了,修运河没有钱、给水师换装没有钱、番上没有钱,该给奖赏的军人没有,反倒是没有片功的优伶戴上了金鱼袋,国家继续这么搞下去军队迟早会哗变的。
李隆基都五十三的人了还跟十八岁的儿媳纠缠不清,他是越活越小了么就算他们一开始是因为同样喜好歌舞而互相怜惜,在世人眼中他们就是,这首情诗不论写多美也不能落上二人的名字,更何况还那么露骨,又是日日又是夜夜的,大多数百姓还是讲伦理的,要是老百姓知道李隆基跟自己儿媳搅合在一起他的威望还要受影响。
“我不知道是谁写的。”他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
“能让陛下写出这等诗,那位宠妃应该很年轻吧。”
王守善不屑冷哼。
“王郎,你最远去过什么地方”
王守善将视线转到这个富商。
“你呢”
“希腊。”那个五短身材的富商得意洋洋地说“当时愚还很年轻,有个胡人想窃取染坊里的独门手艺,后来被人发现了,掌柜的就命愚乘船去追赶,一直到雅典愚才追上他。”
“雅典”这是个新鲜的地名,王守善立刻来了兴趣。
“那是个很漂亮的城市,郎该去看看,跟长安一样那里有很多雕刻家和画家,有宏伟的神庙和剧院,只是当地人喜欢看悲剧,愚去看过一次就不想再看了。”
王守善收起了小视之心,这个商人见多识广,他也就是在穆护的笔记上看过罗马,而这个人则真正去过。
“悲剧”
“就是结局不好的戏。”
“跟荆轲刺秦一样”
富商愣了愣“王郎为什么会觉得荆轲刺秦是一场悲剧呢”
“老板希望荆轲刺杀成功还是不成功”
富商被王守善又问愣了,继而又问“王郎认为呢”
“如果荆轲成功了,嬴政死后让一个如同胡亥一样的人即位,你觉得他能不能一扫,完成统一,如果没有统一,那么中原还会继续处于战乱之中,北方的匈奴人那时已经崛起了,他们一直想南下牧马,倘若他们趁着我们陷入内乱时进攻,也许世上就没有汉,更不会有汉人了。”
“所以王郎是觉得荆轲所为不是义举”
“不,我还是觉得他是个见义勇为之人,只是不能因为他刺杀的是秦始皇就说他代表的就是正义,他有个朋友叫高渐离,这你知道吗”
富商点了点头。
“高渐离是一个乐师,有次宴会太子丹将一个琴女的手给砍下来送给荆轲,老板试想一下,一个没有手的乐师要如何在战国时代生存”
富商面露惊色,小心翼翼得问“王郎觉得荆轲之所以要刺杀秦始皇不是因为感谢太子丹的知遇之恩,更不是为了大义,而是因为自己的朋友成了太子丹的人质”
王守善笑了起来“老板,我请你吃几次饭,你愿意替我刺杀吐蕃赞普吗”
富商被王守善胆大妄为的话给吓得差点跳起来,他偷看了一眼被人群包围着的李隆基并没有回答王守善的问题。
“荆轲和杀手不一样,买凶杀人杀手会想着全身而退,而他走进秦王宫的时候就根本没
第五百五十八章 海际天空
广州、泉州、扬州、明州是大唐的四大港口,要比富即便是洛阳也比不上这几个大城的,然而就像豆浆和卤水一样,如果没有中原女人去点,再好的豆浆也成不了豆腐。
女人的审美一向都是向名媛看齐的,而名媛的审美又是向皇宫看齐的,比如上官婉儿,她额头的花钿本来是为了遮伤口的,如今却变成了女人妆容必备。
倭国宫廷受遣唐使影响,穿着跟唐人基本上一模一样,新罗就不一样了,用朱雀儿的话来说,倭国人比较容易接受新鲜事物,而新罗人则非常顽固不化。
同样是遣唐使,倭国人是恨不得把长安洛阳整个给搬回他们那个岛上去,新罗人则是恨不得把所有贵族都弄到两京来,新罗圣骨家族其实对高句丽留下的土地一直有窥伺之心,当年刘仁轨平定百济的时候新罗人就花招不断。当时唐罗两国约定一起出兵,结果刘仁轨率水师从辽海打到熊津江口了,住在百济隔壁的新罗陆军却不见踪影。
新罗人的想法很好,让唐军去打,反正唐军迟早要撤走,等唐人走了他们就可以捡现成的了,结果刘仁轨干脆就按兵不动,在大海上漂了好几天,一直到百济人觉得事情不对新罗才出兵平叛。
两军夹击之下百济人很快溃不成军退到了任存城,照理说该乘胜追击,结果新罗人又说自己粮草没了,要打道回府,他们的意思很明显,要他们出兵可以,拓跋氏帝国必须出粮食,最后搞得百济有了喘息之机,又与倭国联手在龙朔三年与唐军于白江口决战,当时的指挥还是刘仁轨,他的战法也很简单,就是利用唐军船只先进的优势像筷子烤肉一样夹住倭国的小船,使得他们难以回旋,然后再施以火攻,倭国水手只能弃船跳水。
从那之后百济才真正归顺,倭国天皇也不想着跟唐帝国平起平坐了。说起来可能没人信,新罗人一直想占领中国,完成高句丽人没能完成的大业。高句丽快亡国的时候渊净土就将十二座已经送给了新罗的城池献给了唐,他也想学长平之战时一样来一次借刀杀人挑起两国争端。新罗是弱国,与强国作战只能速战速决,当时唐军主将是薛仁贵,后来他要跟吐蕃钦陵争夺西域被掉走了,新罗人觉得时机已到,就率先发起了进攻,只是后来调来的将领高侃还是将那次新罗叛乱给平了。
“新罗人有那么狂吗”王守善有点不信,他转头看向李玙,他也被两个富商给围住了。
“郎有去过国外吗”朱雀儿问。
“我只接触过西域那边的人。”
“这么跟你说吧,一个小国统治起来很容易,所以国外的君主就理所当然得觉得自己能统治中国这样的大国,但实际上他们连自己的小国都治理不好,倭国和新罗经常被台风地震袭击,他们其实很穷的,有很多人都不满每年要向我唐朝贡,这些被逼的走投无路的人就落草为寇,在南海打家劫舍,好在我们有水师保护一般不会出什么问题,其他国家的商船就没那么幸运了,经常被抢劫。”
王守善有点不明白“你不是说那个陈朝晖在劫掠你们吗”
“他也是看船劫的,俞家那种大船他就不敢去惹,一般都是劫掠我们商号里那种中型船,南海走货的船很多,而且还有使节频繁往来,水师有时就会顾不上我们。”
王守善明白了,陈朝晖是一个乱中取利的人,他就跟苍蝇一样赶不走,让人烦不胜烦。
未来是属于大海的,华商不能因为惧怕海盗而不出海,那是冒险者的世界,需要探险家有勇气和探索精神。
“高句丽灭亡后渊净土向圣骨家族的投降,他的儿子安顺被赐姓金,封高句丽王,其后代融入新罗金氏,所以新罗人觉得高句丽的土地也是他们的。到了国外才感觉得到没有国家的人就跟孤儿一样,粟特人和犹太商人就常被欺负,但我们就不怕了,只要长着黄皮肤外国人就只能以礼相待,新罗和倭国人跟着我们一起受益,连通关文碟都不用出示,到哪个城市都畅通无阻。”
“说了那么久新罗,倭国呢”
朱雀儿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怪异起来。
“怎么了”
“愚也不知该怎么形容,他们很热情好客,每次我们的船到那边去都会被热情接待,但愚总觉得他们没安好心。”朱雀儿凑到了王守善耳边“就跟黄鼠狼给鸡拜年似的。”
王守善被朱雀儿的比喻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那边的女人是真的跟货一样,愚经常在青楼应酬,倭国和新罗的花街愚也去过,他们的玩法跟我们神似,内里却完全不一样,王郎去过平康坊吗”
王守善露出古怪的笑意,这才说几句话就开始聊女人了
“没去过。”王守善和朱雀儿换了个你懂我也懂的眼神,扬州富商也古怪得笑了起来。
“有道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娼家虽是敞开门窗做生意,这妓院里的女子还是把青楼当作自己的家,她们平时该干嘛干嘛,恩客就从直棱窗里偷看,有满意的再安排大相识。倭国的娼妓却排成一排坐在窗后,直接让客人在外面选,那感觉愚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就是不对。”
“新罗呢”
“他们那边没有皮屑妓,就算有也被当成女奴卖到中国来了,愚就跟经商认识的朋友去过一次,贵族都喜欢听雅乐,艺妓就表演雅乐。”
对俗人来说高雅的东西实在是欣赏不来,反正朱雀儿提起新罗之行并不是很高兴。
“朱老板最喜欢哪个地方
第五百五十九章 赔本买卖
“刚才你跟那个富商说了些什么”
才刚在看花台赏完扇子,李隆基就带着所有人又换地方了,这一次是看马球表演,富商们明显兴趣缺缺,马球是北方人喜欢的竞技,对时下的南方人来说太野蛮了,更何况富商们大腹便便,一看就知道平时是不喜欢运动的。
“也没说什么,只是聊了聊风物而已。”王守善无聊得浑身发痒“你不觉得无聊吗”
“陪老头子玩就这样。”李玙明显也很无聊“他们没坐下来打麻牌已经很不错了。”
王守善瑟瑟发抖,打麻牌瘾大的可以在桌子边一坐一整天,像他这种好动的人无论如何也受不了的。
除了富商还有不少官员随行,刚才在看花台的便殿里没见着他们,如今这些五品、七品官都出现了。
唐人赏花爱题诗,可是商人很多都是因为读书不成才去的,叫他们去写诗完全是难为人,还不如各玩各的。
有句话叫众口难调,皇帝准备的节目也不是各个都招人喜欢,更何况有地位的人还总是喜欢端起架子,跟这种人一起玩真的很无趣。
要真想玩得好、玩得开心还是得去民间,芙蓉院虽然是皇家园林,可是它也是对庶民开放的,因此曲江院附近也有很多胡姬酒肆。
龟兹音乐和汉人的雅乐截然不同,有人传说李隆基曾经穿着便服跑到一户酒家饮酒作乐。虽然是不是真的王守善无从得知,不过李玙曾经微服出巡是肯定的,他居然还知道百姓祭厕神的花样,李唐其实还是很乐意亲民、了解民间疾苦的,这已经比那个说出何不食肉糜的晋惠帝好太多了。
“听说中宗皇帝曾在宫里摆过宫市对吗”
“是啊怎么了”
“宫市卖的真的是官职”
李玙闻言,一记眼刀立刻飞了过来“这又是你从哪儿听来的”
“不然宫市卖啥”
“就跟平常的集市一样。”李玙面色不愉得说。
“既然是跟平常集市一样,中宗皇上干嘛不出宫去呢”
李玙又不说话了。
“他无聊到摆宫市就说明他有时间,仅仅只是一墙之隔而已,有那么难吗”王守善顿了顿“你儿子平时都干嘛”
李玙依旧没有理他。
“要不然找个时间咱们带阿耶出去玩呗。”王守善开始给李玙灌迷药“不对,这叫了解民情。”
“你怎么一天到晚都想着玩,你的正事呢”
“你别老想着正事行不行,你这么苦大仇深的谁看着你高兴啊”
李玙看了王守善半晌才转开视线说“以前陪客都是太子做的。”
王守善愣了下才问“今天看打马球是你安排的”
“不是。”
“那是谁”
“你问那么多干嘛”
李玙明显恼羞成怒了,王守善是头一次碰到李玙这种人,连他娘的玩都不会,他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你会打马球不”
“你会吗”李玙反问。
“我不会,你要不要让阿耶教教你”王守善朝着李隆基示意“那是高手。”
“你不会干嘛让父亲教我”
“那你会吗”
李玙憋了半天才说道“我会骑马。”
什么叫死鸭子嘴硬,王守善算是见识了。
“开个口而已,有那么难吗”王守善拍着李玙的肩膀说“你要是实在不好意思把你的儿子也叫上,咱们一起学。”
“你也觉得看打马球不是好主意”犹豫了片刻后李玙轻声说道。
“你瞧那些富豪的肚子,你觉得他们是经常打马球的人吗”王守善觉得李玙好像真的有点不开窍“三郎,打球总有个输赢,咱们设个彩头怎么样”
“你想赌什么”
“赌钱怎么样”
李玙不屑冷哼“这就是你想出来的主意”
“现在咱们缺的就是钱,我们要是赢了这钱不就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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