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唐窃国的日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刀子
程昌穆的相貌俊美,宛如鲜肉一般能引地看了他的女人流口水,然而他又不像时下盛行的那种丹唇皓齿、妖娆娇媚的面首,虽然不是粗犷阳刚,丝毫没有半点软弱阴柔,满满都是虎气。
他“哈”地一声暴喝运起功来,那声音如同虎哮山林,震得上百里三层外三层围住四人的禁军心里一颤,不自禁地一起退后了半步,独孤常建见他势不可挡,本来要施展的招数也收了回去,刀锋发出的破空声尖锐刺耳,将他的大氅划破了一个口子,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郑重。
程咬金的招数就是这样,先把人的胆子吓破了再说,狭路相逢勇者胜,即便是如独孤常建这般的高手碰上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也要掂量掂量。
这世上总有一种人,有一身好功夫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流落民间,置国家法律与世俗秩序于不顾,只仗着自己的武力,任性得快意恩仇。这种人重感情,讲义气同时也有犯糊涂的时候,他们和精于算计的政客不一样,活得就是一个痛快。
但这种人并不意味着不惜命,俗话说的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独孤常建与程昌穆没有私人恩怨,战场上就不一样了,两个天南海北的陌生人,本来一辈子都见不着面,却因为战争头一次相遇就必须生死相搏,要论实力,真到了必须生死相搏的时候程昌穆绝不是独孤常建的对手,然而江湖人不被逼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会大开杀戒的,天下那么多差役,被当成耗子一样撵着跑地感觉可一点都不美妙。
“兄弟,至于么”独孤常建开始跟程昌穆套话。
“什么至于不至于”程昌穆散了功,一边跟着独孤常建绕圈,一边活动着肩膀。
“比试而已,你何必那么较真呢”
王守善“呸”了一口,剑圣还在东北杀契丹人呢,独孤常建这不孝徒弟也不怕他师傅知道了他这怂样从东北杀回来清理门户。
“谁跟你比试了老子这是在捉贼。”程昌穆不怀好意地笑着“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那么傻的兔子。”
“兔子骂谁呢”
程昌穆才不上当“报上名来吧,不然坟头立碑的时候都不知道刻啥字。”
“我不过是来泡个温泉而已,你就要判我死罪”
“御汤是你这蟊贼泡的么”程昌穆瞄了王守善一眼,进而对独孤常建说道“我劝你少油嘴滑舌,主使你的人是谁老实交代能免受皮
第五百八十八章 紫禁之战(下)
男为阳,女为阴,王守善无法理解,为啥时下的女人会喜欢那种跟女人似的以阴柔为美的男人。
莲花六郎张昌宗据说长得就跟个天仙似的,乍眼一看还看不出他到底是男是女,新罗来的质子就跟他一个味,长得像个娘们。
“别老盯着人家看,会误会的。”赵岚志看不下去了,低声提醒王守善,王守善不屑冷哼。
“他要误会什么”要干仗王守善可不怕,这新罗人细胳膊细腿的,他来宿卫到底是他保护李隆基,还是李隆基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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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你对他有意思。”
“啥”王守善懵了。
“倭国和新罗都盛行男色,你不知道么”赵岚志满脸鄙夷“寺庙的和尚不能娶妻,他们就蓄养美少年,贵族以为是留学僧从我们这儿学来的,所以也相继效仿。”
王守善被恶心得不行“他们送美少年来宿卫是啥意思”
“他以为陛下跟他们一样。”赵岚志冷笑着指着自己的脸“但我们跟他们不一样。”
千牛卫全部都是美男子,怎么说他们都是殿前仪仗,要是不挑好看的有气质的多丢国家的脸面。给皇帝捧御刀选幼儿主要是后宫里成年男子出入实在不方便,结果邻国就误会成李隆基跟汉武帝一样有男色的喜好了。
最近那小孩儿失了业,皇帝不要他捧御刀了,一个十二岁的娃娃他能干啥在程昌穆准备收拾独孤常建那厮的时候跟他差不多大的三个小侍卫就围着程昌穆滴溜溜地转,程昌穆虎着脸没理他们,专心系着靴子上的绳带。
出身显贵,朝仪端正,肤清神朗是千牛卫最基本的条件,除此之外在御前必须要有拿得出手的本事,李隆基年轻的时候也是习过武的,然而他的水平有限,算不得顶尖,要他当裁判有点强人所难,独孤常建找的是站在李隆基背后的道士。
即便是占验派的道士也是要修身养气的,这年头以武入道的道士不在少数,人的身体就是上天赐予的杰作,在了解自身的同时参悟天道,一个内家功高手通常都是良医,李隆基泡完温泉之后有练气的习惯,这道士就是给他运气行针的。
所谓明月潮生,月圆之夜人体内的气血也会变得活跃,这一天受胎的几率也高,如今李隆基没有皇后,十五这一天他就空出来了,于是他就在这一天养气练功,可是一个人要形成气感并不容易,尤其李隆基年轻时花天酒地亏空了身体,就只能用银针帮忙理顺经络了。
一查、二调、三理顺,气血顺了才能炼气,今天还没开始呢,他们就听到外面的动静,于是就从殿里出来了,一起出来的还有忠王李玙,此时宦官搬了把扶手椅,支起了华盖,老龙开始正大光明地看好戏。
趁着这个小间隙唐闯就火急火燎地跑了,自家的部曲参与谋反他们这些王孙一样逃不了干系,衙内本来是指的宫禁之内担当警卫的官员,由于多为高官子弟担任,因此这个词也渐渐成了民间称呼有恶劣行为的高官之子的称谓。
欺行霸市也就算了,部曲是为家仆,身系于主,不同良人之列,如果衙内们奸淫了他们的妻女也只能隐忍,因为就算他们告到官府最多也就免了衙内的一个官职而已,现在的高官多身兼数职,通常一个人顶着两三个头衔,再不然就是把勋职的仪仗给免了,这种惩罚就跟没罚一样,只要他们的老子还在,衙内们就还能继续为非作歹。
王守善在西北碰上过一个得罪了主家而被送上前线的军士,当时有人专门交代,哪儿容易死人就把他往那儿派,就算他想出家为僧也不行,那人却一次又一次从最危险的战场回来,反正王守善跑地时候他还活着,等他醒过味来从流放之地逃回中原,那位衙内就铁定没好日子过了。
男人这辈子有两大恨,按如今的律法的判法杀父之仇都不能报了何况是夺妻之恨,当了二十年太子瑛已经等不及了,正好有人有新仇旧恨要跟长安城里的贵胄们算,他就借了这把力搞自己的事。
面首这东西长安城内的达官贵人不论男女都在养,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临危不惧、途穷志存、遇苦难能自立、逢危局能立断,难怪新罗是个弱国,全因他们的男人娘地跟个女人似的,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每次倭国和高句丽欺负他们,只能哭着喊着跑到中国来找救兵。
“准备好了吗”道士问二人。
程昌穆站了起来,一边活动肩膀一边走到了人群中央,独孤常建也没打算跑,单挑而已,多大的事,禁军们将盾牌拍地怦怦直响,一个个脸涨的通红。
“现在千牛卫是一赔八,蟊贼是一赔三,你赌哪个”刚才围着程昌穆转的小千牛卫操着稚嫩的嗓音问王守善前面的一个禁军,一个亲兵举着伞为这粉雕玉琢的娃娃遮雨,他的表情异常严肃,手里拿着毛笔,看来是在记录赌筹。
“搞错了吧,程小公爷赔率怎么这么高。”禁军操着大嗓门直嚷嚷。
“爱下不下。”小娃娃也是公子,牛脾气上来了转身就走,那个禁军连忙拉住他的小臂,死乞白赖得求内幕消息。
“这么快赔率都出来了”
“你们那边怎么赌”赵岚志左掏又掏,将脖子上的金锁给掏了出来。
“赌博是犯军法的。”王守善做道貌岸然状,赵岚志不屑冷哼,将金锁压在了程昌穆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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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九章 欲望陷阱
在一百多年前,随着李渊入京的从龙之师就跟现在的边军一样勇猛彪悍,正是因为举国上下都有那种励精图治的精神在,太宗李世民才创造出了贞观盛世。
东西两京琳琅满目的商店就像是精美的瓷器,稍微一碰就碎,为了保护它们举止就必须小心翼翼,那些在酷寒之地的乡下小子只能谨言慎行,竭力让自己融入这天堂锦绣之中,结果在不知不觉间,昔日反抗大隋暴政的义师逐渐变成了在百姓身上施展暴政的人。
人的心一体两面,如同阴阳,是黑是白只在一念之间,骊山温泉宫在经过李隆基的扩建后已经成了一座城市,昭应县城中住满了王公贵族和有钱的富商,圣贤云,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他们将这句警示名言抛到脑后,夜风将霓裳羽衣曲的声音吹了过来,宴会又开始了。
飞霜殿的后面就是御汤所在,是帝后洗浴的地方,皇帝的女人就像烫手的铜烙,是碰不得的,要是那人将他引到不该去的地方,被其他人撞见王守善就算满身是嘴都说不清了,他原本以为自己持了占尽先机的黑棋,实际上不是,后宫是女人的战场,在这个狭小的世界里她们才是持黑子布局的人。
“你找我什么事”李玙跟他走到李隆基视线可以看到的地方,在黑暗的角落里嘀嘀咕咕反而容易让老龙生疑,还不如敞开了明说。
“三郎先告诉我,你觉得现在最要紧的事是什么”
李玙眯着眼睛观察着王守善,片刻后才说道“太子被软禁于东宫,他的仆从全部都被高总管换了,以前贴身服侍的人全被带到寺伯那里审问,太子用守陵卫士发动政变的计划在严刑下被拷问出来了。”
王守善略感震惊,他看向穿着白衣,坐在华盖下看起来若无其事的李隆基,他依然笑得肆意自在,看不出半点异常。
“你早知道”李玙紧接着问。
“知道什么”
“我刚才说的事。”李玙冷笑“二哥的演技很好,父亲刚听说的时候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倒是镇定地很。”
“他打算怎么做”王守善顾左右而言他,李玙冷哼一声,继而开口说道。
“祭祀大典的位置一向是由太常少卿和太子负责,他们会将乐师尽量安排地靠近父亲,太乐署由赵氏父子掌控,他们会安排兵将伪装成乐工,鄂王舅家为左监门卫副率皇甫日休,此人速来厌恶阉宦,待昭陵事发后挟私邸之兵与反宦持权的军士控制黎敬仁,夺其帅印,控制御门及左监门卫士,光王舅家为冀州武强人刘梁德,因王毛仲布诚结纳而入东宫,他为人耿直,与王毛仲交好,素来与惠妃不合,父亲登基后他入骁卫守卫大明宫北玄武门,开元十八年因长安九门、罗城郭门均经修筑,而西京外郭旧未修缮,为减小玄武门承担的风险,在大明宫北门外再修一层外郭,所围区域为禁苑,玄武门就成了宫禁内门,二十三年皇甫德仪病逝后刘才人在宫中更加势单力孤,常到禁苑中向刘梁德哭诉武氏势大,除了他们三个的舅舅,还有几十户官员因为其他原因也打算叛乱,他们欠缺的只是时机和决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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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妇人最擅长诬告,只是谁都没想到这一次武落蘅诬告居然歪打正着了。
人都是会变的,滴水都能穿石,岁月这道洪流能将人身上的棱角全部都磨平,昔日的恩义、亲情、爱情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人和人之间只剩下单纯的利益关系。
“阿耶打算怎么办”
“暂不声张,此事牵连甚广,要是大肆搜捕恐会跟权梁山一样闹得人心惶惶,待时机成熟再动手。”
王守善一听动手这个词就心惊肉跳,虎毒不食子,李隆基这是要杀自己的儿子了
“你是指……”王守善举起右手,隐晦地做了个杀的动作。
“不知道。”李玙看起来很焦虑,拇指和食指捏了捏眉心“李承乾谋反都没有判死罪,我们现在想这些没用的,我说完了,你呢”
所谓的奸臣并不是说他没有能力,相反他是很清楚该怎么做对天下是有利的,却为了自己的私欲选择了一条扭曲的路,即便他原本曾经有贤名也会因此而逐渐变黑,成为天下共贼。
王守善可以选择说谎,可是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李林甫和惠妃已经占尽了先机,这个时候再勾心斗角简直是自找死路。
“你觉得孙诲那个人有胆量挑起我们和吐蕃之间的战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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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章 青锋映月
下雨天赏圆月是一个奇观,然而地上的人却对眼前的比试更感兴趣。
一个寒门子弟,一个王孙公子,一个汉服飘飘,一个唐装凌然,一个剑技高超,一个悍不畏死,如同针尖对上了麦芒,谁都不肯相让。
云海茫茫,青山绛阙,风驭暗霭,雨幕垂天。
不知是谁在梨园的瑶光楼上弹起了琵琶,弹的曲子正是大套武曲楚汉。
隔着一扇天门,却宛如隔着两个世界,一边的人赏着出浴美人,一边的人赏着刀剑对决,人的心就像琵琶上绷紧的弦,在这个水气翻涌的夜被一双无形的手不停撩拨。
人有福,则富贵至,富贵至,则衣食美,衣食美,则骄心生,骄心生则行邪僻而动弃理。行邪僻,则身死天;动弃理,则无成功,故曰福兮祸所伏。
人有祸,则心畏恐,心畏恐,则行端直,行端直,则思虑熟,思虑熟则得事理而无祸害。得事理,则必成功;无祸害,则尽天年,故曰祸兮福所致。
天子之命,将相之禄,皆在这祸福二字之间,风水轮流转,今日到谁家
独孤常建用的起手式是刺剑,他一剑既出,后着却源源不绝,出手之快如若暴雨急至,在围观众人眼底留下道道剑峰发出的寒光。
刺剑最难的就是力达剑尖,这个时候剑和人的配合就至关重要。
不论是刀还是剑,与刀客、剑客相遇都是讲的一个缘分。
刀剑太轻就会显的太飘,重了则出手慢,重心太靠手容易前锋飘忽达不到力达剑尖,太靠近剑尖虽挥出去有力可收着太慢,影响下一着出手的速度,并不适合以快致胜的剑客。
每个人的力量不同,习惯不同,对其他人来说太重的剑对某个特定的人来说刚好就适合,有些天下驰名的名剑拿在手里感觉太重,这个时候就只能说缘分没到了。
剑之所指,心之所向是每个剑客的目标,要刺准需要无数次练习,越是简单的事做起来越难,独孤常建的剑不仅刺得准,而且出招如星陨坠地,收招迅捷如闪电,这位剑圣传人是顶尖高手,作为师哥的李白最多属于二流,差他太远了,李白还是老老实实继续做他的诗人吧。
王守善看了一眼程昌穆,心中不禁叹然。
金尊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直百万。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面对独孤常建的攻势程昌穆明显不敌,他完全被独孤常建牵着鼻子走,连招架都显的捉襟见肘,花钿绣服上被划破了好几个口子,露出了里面的白色中衣。
李隆基下了命令,要抓活的,没有杀气的刀岂能和锐不可当的剑对抗。
程咬金那个混世魔王最擅长的就是吓人,刚才他使出硬气功拼着受伤也要断了独孤常建一手的架势就很有乃祖的风范。
此时他就像是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猞猁,看似凶猛却并不构成威胁,千牛卫都是为了奔前程才在御前晃的,虽败犹荣这一套在李隆基这里可行不通。
李隆基对外国行的是霸道,自吐蕃赞普开始所有邻国的统治者都是他的晚辈,从他对待儿子们的态度就知道他是个多强硬的长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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