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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唐窃国的日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刀子

    “这是干啥呢”

    “五石散吃多了,才二十三岁就暴毙,可怜啊。”围观的人群在议论。

    五石散是一种能上瘾的壮阳药,魏晋时期特别流行,吃了这个药,不论是多温文尔雅的人都会浑身发热、口出狂言。

    它本来是用来治疗伤寒的,乃名医张仲景所创,结果名流们发现没病吃它能壮阳,而且还能干出平时完全不敢干的疯狂举动。

    因为郝象贤刑场上的慷慨陈词,太平公主的表哥贺兰敏之干的缺德事也被众人知晓,那厮就是因为吃了这东西差点把自己的表妹那啥了,不止如此他还跟自己的亲外祖母不清不楚,简而言之吃了这个东西人就会变成发情的动物,不是女人,那怕是只羊也行。

    吃五石散一定要温酒,而且这酒还要醇,别人是煮酒论英雄,这帮龟孙是温酒谈风流。

    它不是毒药,一般的药铺也有售,但是这东西却可以称为毒品,不论是啥人,吃了它保证没品,要么口出狂言要么极度无耻,人的下限果然能不断探底,王八王孙吃喝嫖赌毒全齐,正经的五毒俱全。

    宠吧,惯吧,自己儿子嗑多了药死了,当爹娘的不在自己身上找毛病,反而找店家的麻烦。

    隔着老远王守善就能听见里面摔摔打打的声音,这他妈完全是好日子过多了闲的。

    里子面子全丢国外去了,西市是外国商人齐聚的地方,药店又在要道,为了如此羞耻的事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西市寸土寸金,除了官邸之外几乎所有的铺面都很小,没那么多东西可以砸,闹腾了一阵后一个穿着满身绫罗,妆都哭花了的吊睛白虎揪着老板的衣领出来了,留着鼠胡的瘦小老板穿着一身道袍,小鸡一样被她拎在手里。

    十贯一颗的螺黛用她脸上完全白画了,因为打砸出了汗,两行眉毛已经晕开了,再加上哭花的妆容,不用扮她都是个鬼。

    “押上他,去长安县。”贵妇人将可怜的老板丢给仆人,然后自己迈着大步趾高气昂地报官去了。

    教子无方还丢人现眼王守善环视着周围人的反应,汉人觉得丢人,外国人则是围观笑话,以后回国又有谈资了。

    “走,看热闹去。”围观的人纷纷跟着恶仆们一起奔向长安县。

    “王郎,咱们现在去找韦县令吗”程元振看起来精神萎靡,通宵赶路加上早上的一通忙乱精神不佳时属正常。

    “现在去干嘛,他肯定很忙。”看这阵仗,似乎韦坚不当堂把那个老板判斩立决那白虎是不会走的。

    “不去找南宫说了”程元振问。

    “那么大一个长安,你上哪里去找”王守善也觉得累,刚才的幻象让他头昏脑涨,心力交瘁。

    龙生龙凤生凤,穿得人模狗样一样改变不了衣冠禽兽的事实。

    沾上这东西人就没救了,这东西一旦成瘾很难戒掉,据说吃了五石散会产生轻飘飘的感觉,对于声色犬马的公子来说这正是他们想要的。

    精神恍惚、浑然忘我,正是因为有了五石散助兴平康坊的侠少们死于马上疯的人才越来越多。

    五胡乱华,衣冠南渡,好了伤疤忘了疼,吃饱了饭不练武读书偏偏去吃这个东西,早死算求了。

    “主公,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嫖娼。”王守善背着马鞭往对岸走,长那么大他还没嫖过胡姬酒肆呢。

    彪悍的女人接触多了,他都忘了他娘要是知道他去嫖胡姬是不会打死他的。

    “要不然我们去太史监,调查一下南宫说的周边情况。”程元振提醒王守善“太史监就在皇城里,现在正是午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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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你妈个头,老子不去!”王守善忍不住了,他开始骂街。

    “别得寸进尺啊。”程元振阴阳怪气地讽刺“才熬一天你就受不了啦”

    王守善看着眼前繁花似锦的西市,忽然涌起一种无力感。

    根坏了的树该怎么救。

    “走吧,吃饭去,我陪你喝两盅。”程公公拍了拍王守善的肩膀“前面有家卖粉蒸肉的,中午吃这个怎么样”

    “你请客,老子没钱。”王守善蹬鼻子上脸,程公公一脸嫌弃。

    “咱家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宦官的便宜你也敢占,走吧。”程公公搭着王守善的肩,往那家挂着蒸菜旗子的小店走去。

    “三位官人,吃点啥”小店博士、厨子、老板就一个人,虽然说的是雅音,不过看面相他好像不是中国人。

    “先来笼粉蒸羊肉,一壶酒。”程公公找了个胡凳坐下“还有啥介绍的”

    “宰相府上的厨子新创了个菜叫葫芦鸡,诸位客官要不试一试”

    “宰相哪个宰相”王守善问。

    “韦安石韦宰相。”老板一边跟二人聊天一边准备菜“他有两个儿子,兄弟俩家中居丧八年,没事就研究做菜,这菜就是他们居丧期间研究出来的。”

    “来一只吧。”王守善倒想看看这葫芦鸡是个啥东西。

    “好嘞,粉蒸羊肉一笼,胡芦鸡一只,稠酒一壶。”这老板绝对在大酒楼里跑过堂,明明他一个人报菜名声音也那么洪亮。

    “咱家以为是哪个不的了的,原来是韦陟、韦斌两兄弟啊。”程元振又开始讽刺上了。

    “他怎么惹到你了”

    “你说现在的文官是不是有病,一边骂宦官一边自己又养阉童,真那么讨厌阉人就别养啊。”

    要不然文官要被宦官往死里踩呢,王守善刚抽出筷子,粉蒸肉就端过来了,这是一道大食人创的菜,非常清




第六百二十一章 风月佳人
    千车万马入天门,玉山拢翠染红尘。香街踏歌不游醉,遍寻金市梦里人。

    男人也爱做梦,女人喜欢逛街,万一碰上了一个五姓七家的女人呢。

    男人聚在一起也喜欢谈女人,谈起平康坊的都知名妓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都会不自觉地带上心领神会的微笑,月明风清,红烛照暖,探花寻幽,琴瑟和鸣,多风流快活,谁有心情回家看母大虫的臭脸。

    五姓七家经过打压,男子如过去一般身居高位的已经很少了,家道中落,没钱住逆旅,市面上不知何时就传出了一个故事,有个崔姓官员在赴任时借住山寺,他的女儿与一个同样借住于山寺中的张姓书生于寺中西厢有了一夜风流。

    这事传地有鼻子有眼,连崔娘子的侍女如何牵线搭桥都一清二楚,骚人嘛,为了满足自己的想象啥都敢编,无辜的崔家人名誉受损,王守善他们来到太史监的时候发现有个官吏正独自在装玉漏小楼里吃午饭,而其他人则围坐在茶室里聊天,他们的闲言碎语随着风吹了过来,看小楼中人满脸愠怒的模样王守善就知道这个小吏应该是姓崔了。

    女人的名节是能乱传的吗王守善同情地看着那个小吏,贞洁高贵的女人是值得被保护的,来俊臣那种入室强奸杀人犯用强权娶了王家娘子,满朝文武却无能为力,上官婉儿的爹上官仪就是起草高宗李治废后诏书的,那诏书放民间换个叫法就是休书,结果高宗没休成,自己先殡天了,当寡妇偷汉被人刑场上捅出来不思悔改直接公然开了个控鹤监,难怪老祖宗都气得从坟地里跳出来了。

    庆山白骨坟必须要佛祖真身舍利去镇,找大食人直接去要他们会给,但是棋要是这么下就没意思了。

    “从哪儿开始查”因为穿着一身胡服,王守善进皇城根本不受阻拦,鸿胪寺客馆就在皇城里面,反倒是吴晓,他穿着一身白衣又没有鱼符是没资格进皇城的,投奔宦官的胥吏和进士团的白衫儿都只能在皇城外面等。

    高力士是扎进皇城里的一根刺,他平时批奏表就在右监门卫公廨,那也是在皇城里面的,宦官堂而皇之地在三省六部的土地上横着走。

    皇城以前是宰相的地盘,高力士占了皇城李林甫就只能另外寻觅他地,以前主要呆在洛阳,现在回了长安就只好修房子了。

    李林甫要是跑到太极宮里的中书省办公他跟高力士就成了邻居了,宣政殿还没完全修好,他跟武惠妃只有一墙之隔,在这个关键时刻他得避嫌。

    “先找元太,问问他知不知道南宫说的近况。”程元振径直朝那个小楼吃饭的小吏走去。

    “你等等。”王守善连忙拉住了程元振“吴晓,你去!”

    “我”吴晓指着自己的鼻子。

    “你是学生,有问题请教老师很正常。”王守善指着自己和穿着宦官朝服的程元振“我们俩去问会引人怀疑的。”

    吴晓犹豫了下,抱着那个装着装满了信的木盒子跑过去问路,王守善和程元振躲在一颗树的后面。

    片刻后他跑了回来,对二人说道“他在秘书省。”

    司天监跟太史监都是管天文历法的,名字叫法不一样而已,武则天时期这个官署的名字改了无数个,秘书阁、浑天监察院、浑仪监,官职更是改来改去,但不论怎么改这个部门都跟秘书有关。

    倬彼云汉,昭回于天,在走之前王守善回头看着那个孤独的崔家人,仅存的骨气让他气愤,可是他没有反抗的力量,于是只能选择隐忍。

    善良让有些人觉得骑到脖子上拉屎都行,自己的女人被别人当着面羞辱还不能伸手,王守善想了想,转身向那个小吏的方向走了过去。

    “王郎,你干什么”程元振在他身后问。

    “跟他聊会儿。”义父帮了他摆脱了成为奴隶的命运,王守善想试试能不能帮这个人改变他的命运。

    正在吃饭的小吏看到王守善接近变得有些警惕,可能是因为他身上的胡服,也有可能是他的长相,更有可能是他吊儿郎当的态度,反正他的眼神非常不友好。

    “喂,兄台,一个人吗”

    “你有何事”

    “看你挺文弱的,想学武吗”王守善仔细打量他,这人年纪不小了,眼睛下有很重的黑影,他是因为沉迷女色掏空了身体,还是熬夜观星忘记了睡觉

    “学舞”那个小吏不屑摇头“我不跳胡旋。”

    “不是胡旋舞,是止戈,那个武。”王守善伸开掌心在手掌上把武字写了一遍“为止戈而战,你来吗”

    小吏瞪大了眼睛看着王守善的手掌,接着转而看向他的脸。

    “你是谁”

    “老子问你学不学武,你问我是谁”

    “你长了个剑锋鼻。”小吏眯起眼睛,指着王守善的鼻子说道“你最好信佛,平时多做善事才能改掉你子克父的面相。”

    王守善暗骂一句,好心好意结果惹来了骂,他转身就走了。

    “长剑锋鼻固执无理,待人不睦,易为小事斤斤计较,你最好娶个能旺夫的女人。”见王守善走了,小吏笑了起来“金形面方,有肉包骨,外柔内刚,柔和体贴,太烈的女人不适合你。”

    王守善越发觉得自己多管闲事,懒得理会此人。

    “怎么样”程元振看着王守善脸上的表情幸灾乐祸。

    “别提了。”王守善摸了摸自己的脸,问程元振“我鼻子好看不好看”

    程元振翻了个白眼。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武则天不懂得尊重男人就不能指望男人尊重她,男人的尊严在武则天手中被摔了个粉碎。

    破镜哪能那么容易重圆,就算强行修好了也会留下伤痕,监察御史风光无限后如今御史台跟太史局成了邻居,一起被关进了皇城里。

    秘书监就在含光门街上,关于天道、天象研究历来都是机密,只有少数人能掌握,也就是说现在御史台被禁军严密看守,再也不能跟以前一样到处惹是生非了。

    除了后宫,所有外臣出现的地方女人一律不许出现,皇城是前朝,端茶倒水的活都是男人干,仅仅只是一墙之隔皇城和外面热闹的坊市形成截然不同的氛围,肃穆而压抑,很少看到有人走动。

    为了不显眼,三人打算从太史监的后门穿过去,午休时间官员们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于假山树林间互相抄阅书籍,这个时候他们是自由的,可以畅所欲言,没人会干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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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二章 坐困愁城
    皇宫里面是没有娘的,只有姓氏和封号,李玙称呼他亲娘杨良嫔都是用的阿姨,这种叫法在民间也一样,庶出子叫自己的娘都叫阿姨,只有正宫王子们才可以称她为母亲。

    “武惠妃够厉害了吧,寿王见了她还是只叫她阿姨,一个六品的侍御史也敢说她是执巾栉的,待遇等同皇后不是皇后,就为了那个正宫的名分和听寿王喊她一声娘,惠妃娘娘就在宫里闹啊,她要是当了皇后,三郎就要叫她娘了。”

    以李玙的个性,他是绝不可能叫武落蘅娘的,武则天对自己的庶子女都不好,要是武落蘅也为了李瑁当太子大开杀戒,李玙和武落蘅之间的关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奶妈称乳保,在公卿家称为食母,是代替嫔妃、贵妇们给皇子贵胄们喂奶的,没有勋爵商户人家想外聘都不准,只能从自己家的奴仆里面选,除了喂奶之外她还要负责保护王子的安全和教养,王子要是经常和自己的亲生母亲在一起,继承大位的王子日后长大了非常听娘的话就会造成如扶风窦家一般外戚干政的情况,所以汉朝皇族让妃嫔就跟儿子们从小就隔开,李唐对这方面管得比较松,儿女可以带在生母身边,不过聘请奶妈是惯例,太平公主杀薛怀义的时候就是让自己的奶妈张夫人领着一群健妇将那缢死的。

    公卿家没这规矩,不过刚才的那帮伪君子却打算在家里效仿汉制,将儿女从亲娘的身边抱走,空留一个母亲的头衔给正房,让儿女们跟食母亲,她会像个活着的牌位一样在家里被供起来,想买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见自己的儿子,聪明点的就放下架子,做个乖顺的妇人,要是还执迷不悟一辈子就这么过吧。

    汉更注重礼教,唐更注重人情,在李唐只要严于律己就可以过得很幸福,可惜武则天这个一国之母没起好带头作用,仕女们上行下效,好的不学偏学她飞扬跋扈的姿态,这是逼着男人将丢掉的那套三从四德逆来顺受的办法捡起来治家了。

    阴私是见不得光的,太子是储君,有些脏活他不能经手,李隆基和李玙的关系就跟武则天和太平公主的关系一样,有些人需要处理掉,一个人的价值被利用完了就会跟破鞋一样被丢弃,如果那个人还非常不安分守己,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太宗李世民也干过类似的事,王世充是他答应放的,高祖李渊认为就该由他去处理,在有共同外敌的情况下李家人分工很明确,太子和武惠妃现在直接威胁到了李玙,李隆基一个人忙不过来,李玙凭什么不来帮忙。

    “王郎听说过白衣长发会吗”程元振在王守善耳边低语完后轻声问道。

    白衣长发不是女鬼,而是打着反唐复汉旗号,自称是弥勒转世在幽冀一带起兵造反的反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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