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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唐窃国的日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刀子

    他记得自己是来参加一个应酬,提前一天邀请是请吃饭,提前半天就是凑人数,他很自觉得替主人挡酒。自从长安城门关上后城外的逆旅就爆满,他只好在各个朋友的别馆之间借宿,今天喝张家酒,明天吃李家茶,有不少人听说城外有乱贼后纷纷打道回府了。他是来收账的,如果不把那笔货款收回来,那他自己下家的货款就没法付出去,一路上他还看到有不少官员往来,虽然心怀忐忑,他还是决定留下,满腔愁绪下他酒喝得就多了一些。有人喝醉了喜欢胡言乱语,有人喝醉了喜欢调戏女孩子,他这人酒品不错,喝醉了直接睡觉,结果等他醒过来变故就发生了,坐在他对面的马具店老板率先站起来,撩起袍子的下摆就往院子里走。

    “把梯子拿来!”他朝着亥得面无人色的家僮说,很快仆人们就把竹梯搬了过来,马具店老板以敏捷的身手爬了上去,四下里看了一阵后,又小心翼翼地退了回来。

    “怎么样”

    “都是雾,看不清,有很多人在跑,不知道他们遇上什么了。”

    “去把二娘和玉兰叫起来,把马车备上,我们马上走。”主人刚站起来,手就被陪酒的歌姬抓住了。

    “锻郎,你不能抛下奴不管啊!”

    “你放心,我不会的。”主人耐心地哄骗着她“你去把要带的东西收拾好,我在马厩等你。”

    “那我呢……”

    “我呢”

    “奴呢”

    主人承诺了一个女人,其余陪酒的女人们也开始要保障,主人不厌其烦得挥手“都去,全部都去,收拾好了东西后我们就走!”

    周询此时看向马具店老板,他已经在里面吵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溜出了花厅,于是他也没打招呼,直接跟着溜了。

    秩序混乱后,人开始变得漫无目的得骚动,有的人躲进房子里,有的人则搬了值钱的东西到马车里,当周询二人打开后门的时候,外面的慌乱更加明显了。想要跑路,首先要知道往哪儿跑,往哪个方向跑,富豪那么忙,除了大路之外根本没有时间探寻自己住的地方周围的状况,你知道你家背后住了些什么人吗知不知道岔路转弯通往何处又加上有那么大的雾,根本就辨识不了方向,每个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跑。周询看了眼同样无措的马具店老板,决定跟他分头行动,正巧主人的别墅距离小树林不远,他就跑了进去,凭着儿时爬树练就的身手爬到了一颗大树的树冠里。

    原本灯火通明的房子,灯一盏接着一盏熄灭了,一时之间人间仙境就变成了鬼域。没过一会儿,他就看到许多举着火把的人出现在街上,那些人头上系着白布,一副庄户人家的打扮,他们熟门熟路得找上了几户人家,三两脚就踹开了门,在女子的惊叫声中那些贼兵冲了进去。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地主压迫农民需要理由吗所谓的府兵就是平时是农民,战时是士兵,手里的工具换了他就是兵,进屋之后他们就把绳子给取了下来,年纪小的女人和孩子被抓走,用绳子捆上之后直接带走,男子则被抓了出来,大头朝下,往院子里的井里塞,周询看得冷汗直流,他刚才赴宴的那家人家就是其中被踢门的,只不过他没有看到主人,反而是那些带着细软的家妓被抓走了。

    “我不走!你放开我!”有个女人试图挣扎,那个贼兵放开了,紧接着他将手里的刀捅进了她的肚子。

    女子身上的单丝罗很快就被血染红了,贼兵等她双脚一软坐在地上,踩着她的肩膀就把刀抽了出来,那血淋淋的一幕亥住了被抓住的人,他们温顺得被贼兵们抓走了,去的是渭水的方向。

    那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周询不知道,他只看到出事后各家各户关门闭户,谁都不敢来管闲事。那些贼兵是挑着人抓的,他们被挑中必然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没被挑中的人家似乎觉得自己没做什么坏事,只需要关门闭户就没他们的事了。

    被挑中的人家无一例外都被灭门了,一开始周询没有注意,后来才发现那些被灭门的都是门口没挂灯笼,或者挂着灯笼没有熄灭的。每年的正月十五日晚上,都要张灯结彩、大张旗鼓地祭祀祈祷,没人住的人家正月里挂的红灯笼还在那挂着蒙灰呢。体面人家不会任凭它们风吹日晒,掉色了也不管,只有没人住的时候才会这样。

    骊山是泡温泉的,要到入冬之后泡才舒服,夏天就基本上没什么人来,有人离开的时候顺手把灯笼给收了,那些贼兵也就闯错了空门。也有极少挂了红灯笼还是被闯了的,全部一无所获,这些人才不是有目的得抓人,而是看着谁家有人就闯进去,马匹、车辆、粮食都被抢走了,留下的只有尸体。

    直到明火执仗的劫匪走远了周询才从树上下来,街道两边到处都是死人。很意外他一点都不觉得死人可怕,他害怕的是活着的人,尤其是那些裹着白头巾的人,他们的打扮让自己想起了黄巾起义。

    东汉末年也是跟现在一样,徭役、兵役繁重不堪,加上土地兼并日趋严重,流民众多张角才一呼百应,而且和太平道不一样,白衣长发会是要反唐复汉,用金刀之谶来宣布自己是正统,那些白衣贼走了,院墙上还用朱漆写了“汉奸”两个字,似乎在他们看来,投靠李唐就是大汉的奸贼,要跟他们一样穷才是真正的汉人。

    为了打匈奴,汉武帝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就为了出一口气而已,值得吗

    至今都还有很多人称赞桑弘羊那个抢劫犯干得漂亮,算缗告缗令鼓励知情者揭发,就跟武则天鼓励告密是一样的,表面上看起来这个告缗令是为了惩治偷税漏税而颁布的,实际上那是官府的人设置的陷阱。ァ新ヤ81中文網nk”>

    桑弘羊一开始的目标本来就是所有人的财产,他哪里是想抽六分的税,他就是要抽一半甚至全部,通过组合拳桑弘羊还抽的合理合法,谁让商人自己先隐瞒的。

    官府之黑,平民百姓是不知道的,汉武帝一手将边境人民从匈奴的铁蹄下解救出来,另一只手却直接将天下百姓推到了窘困之中,汉武帝对商业的破坏程度,堪比焚书坑儒。

    幸好有个不告缗令,只要向边关捐赠一定数量马匹,或者一定数量粮食,就可以不被&039;告缗令”追究,不被“告缗令”追究的前提是这家人没有现钱,土地不能算是货物,风险小价值高,大家就都开始把财产转移到土地上面去了。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周询自己起早贪黑,从给




第九百一十章 好戏开腔
    群龙无首就没有办法统一行动,在行动之前要先争出来到底听谁的。罗马以前也用过民主制,后来来了就又恢复帝制了,主要是一个英明果决的领袖能省去吵架的时间,民主就是在那里吵啊吵,外敌没打自己先乱起来,甚至还和外敌一起残害自己人。

    集权制有好处也有坏处,如果皇帝不够英明,那么大家一起受苦,但在周易乾卦之中,群龙无首意为六爻皆动,群龙一起共治,预示着事物处于蓬勃向上发展的大吉之像。

    龙,阳物也,乃至刚至阳之物,代表了正义、坚强不屈,只要有了一颗龙心,纵使“群龙”无首,依旧可以尽其所能,团结互助,忠心不二,何需“首”的出现故曰“吉”也。

    汉人缺的是团队精神和凝聚力,不懂合作也没有大局意识,每个人都想拔得头筹,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大家跟池子里的鱼一样,都想鱼跃龙门成真龙,可是跳起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跳不过那个坎,最后又摔回池子里,继续当一条任人宰割的鱼。

    一支缺乏团队精神的军队会被人个个击破,一盘散沙一样的商户也一样难以对抗国外的行会,行规既然存在就必须遵守,打破行规发财必然很快,可是会害得其他人没有办法发财,这种人会被人整死的。

    邹骆驼就是那个打破行规的人,是他先开了货栈,然后才有了柜坊。他借口开货栈圈地的事就不说了,柜坊不用本人去,凭信物取货的规定就给贪污提供了渠道。一张凭票才多大点,一个竹筒里可以放几十张,柜坊里放的主要是钱帛、珠宝玉器和古玩字画。在柜坊出现之前,大家是靠“质”这个方式放贷,赚取高额利息,柜坊则收取一定租金,肯定是没有放贷赚的多了,大量资金一下子涌入邹骆驼的怀里,其他的店家就没法做生意了。所以后来他倒了,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帮他,只是柜坊这个形式定了下来,就跟隋炀帝挖了大运河,老百姓得了实惠还在骂他是个暴君一样的道理。

    一贯钱六斤四两,十贯就是六十四斤,一百贯就是六百四十斤,真腰缠万贯了就是六万四千金,富豪早就被金山压扁了。一个小口袋,里面装上几张凭票,轻轻松松就是万贯家私。

    败家子拿着这种凭票上赌桌,祖宗留下的家财很快就会输个干净,柜坊认票不认人,和黑帮的人牵连很深,在民间就把开柜坊的、设赌局的、诈骗盗窃的归为一类,是官府常年打击取缔的对象。

    任令方就是个开柜坊的,官府都放六成利的高利贷了,他放高利贷给别人怎么就有错了除了钱以外,麦子、粟是农民的抵押品,邹骆驼的操作模式就是把权贵哄好,然后对农民进行压榨,继而从农民手里收走土地。任令方被捕后,所有欠他债务的农民都被免债了,老百姓为此欢呼雀跃,直唱任令方被抓得好。

    这就是扑满,打死一个任令方,朝廷钱和粮食都有了,还得民心,问题是没人愿意当扑满。朝廷从柜坊里查抄出来的钱不全是任令方的自备资金,还有一部分是别人的存款,这个钱没人敢要,随便一栽赃嫁祸,就可以说商人和赌博有关,赌博逮住了按照王法是要杀头的,偏偏皇帝自己手下的鸡坊小儿贾昌就开着斗鸡赌博的买卖,做贼的喊捉贼,人要是厚黑到了极致就会变得伟岸。历史上最厚黑的就是刘邦,他的脸皮已经厚到给项羽哭坟了,但是世人却说刘邦性格开朗、不拘小节、“宽厚仁爱”。他这个人一点都不像龙,说他是条虫都是抬举他,问题是他会驭龙,他手底下的张良、萧何各个都是人中龙凤,韩信原本是项羽的手下,可是项羽是龙驹,却不会“共治”,鸿门宴之后韩信就离开了楚军,投靠汉营了。

    白衣军设伏的地点距离芷阳不远,从鸿门宴离开后,小人物刘邦就是取道此处最终回到了汉营。

    秦朝的时候潼关道又称函谷路,沿着咸阳渡过渭水后折东而行,经过长安聚、轵道、芷阳、骊邑,鸿门、戏亭等地。当年刘邦建的新丰城就坐落在东方大道上。所经之路平直开阔、路基稳定,只是周围都是渭河阶地或台塬,大道两边很不好走,芷阳也出温泉,跟皇帝泡的骊山温泉是一个水脉,跟骊山脚下王公贵族的别墅一样温泉入户,除了没有禁军守护以外,几乎跟新丰县没有任何区别。

    几乎一样却是天壤之别,至少乱民不会想去抢劫骊山行宫,他们只敢对同样是民的富豪下手,坑自己人最惨的永远都是自己人。刘邦和项羽就是老乡,黥布是秦国人,项羽和他的关系还没有刘邦亲近,结果黥布叛逃了项羽,改投在刘邦的门下。ァ新ヤ81中文網www <首发、域名、请记住

    天命所归去你娘的天命。

    “隋末渭水改道后,河水在芷阳附近拐了个弯,和洪庆山组成了一个狭口,山路崎岖不平,不适宜重骑兵通行,上了北边的台塬后一马平川,塬上到处都是民居,很容易被人发现,诸位想绕过埋伏,怕是没那么容易。”本地的驿丁在地图上比划。

    “那怎么办攻过去吗”王宗爱问道。

    “雨水之后道路会很泥泞,只有初冬陛下出行时会定期养护,虽然驿站和县城用了石块,中间的路还是土路,很容易被挖坏的。”

    芷阳是一处险隘,本来该在这里修建驿站的,不过它距离滋水驿太近不到三十里,又加上没什么防备,比灞桥更适合设伏。

    “他们可能挖了陷马坑,重骑兵掉进去了就爬不出来的。”

    “掉坑里,填平了,踩过去不是一样吗”王宗爱想当然得说道。

    王守善可真庆幸这些话当兵的没听见,不然非活刮了这个阉人不可。

    “唐式的陷马坑是大坑,长五尺阔一尺,汉代的陷马坑都是拳头大小,专门折马腿的。”白元光冷着脸说道“人仰马翻队形一乱,一样被人打得屁滚尿流。”

    “那你们说怎么办吧”王宗爱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这处富翁的豪宅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征用了,装修得很是雅致,只是里面没有摆设,空荡荡的,看起来了无生气。

    “我记得刘邦当年从鸿门取道芷阳走的是条小路,咱们走那条路如何”

    所有人都被王守善的话给惊住了。

    “都过了一千年了,那条路还在吗”

    “只是传说而已,王郎怎么能当真”

    “你说呢”王守善问那个驿丁。

    从进村开始他的脸色就很不对,其实很好理解,驿丁都是征召的民夫,他住在本地,那些乱民里极有可能有他的朋友、兄弟、邻居,而他们这些唐军是“剿匪”的,血肉之躯岂是钢铁的对手,只有将唐军带到埋伏的地方,他的乡党才有胜算。

    “月亮出来了!”外面的骑兵高叫,有了光就不用举火把,天气似乎对他们是有利的。

    “我们带了那么多人出来,不是为了剿匪,而是为了劝降。”王守善拍了拍那个驿丁的肩膀“只要愿意投降的都可以替隋文帝守泰陵。”

    那个驿丁还是没有回答。

    “之前在驿站你也看到了,那个无头人是幽州人,他也是爹生娘养的,他也有自己的妻儿老小,现在他回不去了,你说他是为了啥呢”

    “兄弟,城里的情况不容乐观,太子谋朝篡位,被陛下软禁了,你还记得五胡乱华的起因是什么吗”王宗爱这个时候又说道“皇族内部为了争夺统治权,爆发了八王之乱,如今我们与吐蕃交恶,西部战争一触即发,而且我们还在与契丹交战,如果我们内部乱起来,怎么抵御外敌”

    “你们让我想想”驿丁满头大汗,或许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摊上这种事。

    “我们的时间不多,前头的运粮队被袭击了,要是贼兵乔装成他们的样子骗开渭南仓,你我都是千古罪人。”王守善捏



第九百一十一章 你方唱罢
    国难当头,捐点钱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边疆的百姓正在遭到胡虏的劫掠,同为华夏人,怎么能坐视不理我等以七尺之躯许国,共赴国难,尔等却借此机会投机倒把大发国难财,汉武帝没收商人的钱做得对啊!

    一千年了,汉人喊起那句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依旧热血沸腾,可以想见当年在以董仲舒为首的刀笔书生的弄墨之下全民何等激情澎湃。慈善这个弯汉人至今没有转过来,正是因为有很多问题没想得通,才搞不懂为何泱泱大国会一次又一次毁于土地兼并。

    犹太人在西方的地位和中国商人差不多,五陵豪强有打手给自己护院,又有筑有高墙,虽说官府明令禁止民众拥有盔甲,不过他们的关系够硬,就算有甲胄说一说情就糊弄过去了,庄户打不赢他们,就不会动手去抢,反倒是芷阳的富豪简直就是只等人下筹的肥肉,柿子都是挑软的捏,谁叫他们不准备武力来保护自己财产。

    有大局观的人就放下个人恩怨,没大局观的人就为了私人恩怨不顾大局,霍罗莉娅公主被她的兄弟拆散了她和一个子爵的爱情,为了报复他,她把西罗马给赔进去了,正宗的倾国倾城。欧罗巴的败家娘们很直接、浅显、易懂,中国的败家娘们要摸着她们的脉很困难,她头上戴的,脖子上挂的,脸上抹的都是钱。一个精心打扮的女人简直就是会呼吸的金币,步摇晃动起来发出的脆响声跟硬币撞击是一样的。诗人跟商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同样是能说会道的人,才子和商人竞争,商人都要输给才子,因为商人说话总是带着一股铜臭味,不像才子一样出口成章。李白写的那个弹剑灞桥东咏的就是韩信,灞桥东岸就是昔日的汉营,一开始韩信到了刘邦的帐下也不得重用,他负气而走,后来是被萧何在月下追回来的,如今王守善在月色中,沿着昔日刘邦曾经走过的羊肠小路从芷阳重回鸿门,其中滋味难以形容。

    就是这片湖光山色里,大汉的开国君主骑着一匹马狼狈逃窜,剩下的人则手持盾牌和刀剑步行,那些王侯将相也有山穷水尽的时候。

    一千年过去了,芷阳河故道依旧存在,在湖边的芷阳村还能看到后人为刘邦所建的庙宇,相传他当年就在此歇息过。

    李唐一直以来将西汉当成自己的劲敌,在刘邦的庙附近就有一座金刚庙,相传是李渊第四子李元霸的出生地,岸边不远处还有秦琼的饮马泉,两岸高山耸立,湖水夹居其间,绿荫满坡郁郁葱葱,是个很适合泛舟的地方。不过故道紧邻着悬崖,要是有人从山上砸石头下来,排成一字长蛇阵的重骑兵就要遭殃,掉进湖里就别想活了。

    战斗如果一拥而上如同群殴,自然就没法形成所谓的阵形,阵型是可以通过士卒进退、聚散变化的,威远营走仪仗可以,走阵型王守善看着胆颤。一般来说阵型散乱无序容易被攻击,可是威远营的问题是走得太整齐了,那马蹄声“咚咚咚咚”,整齐划一,在山谷里发出阵阵回响,看起来声势如虹。问题是他们这是掩人耳目抄小道绕过别人设下的埋伏,闹出这么大的阵仗他们走了,后面的王宗爱遇上埋伏了可怎么办以宦官的心胸狭隘,非把他给恨死不可,偏偏他又不能减慢速度,前面的人还等着被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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