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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斩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董蒙

    刘策把刘冲拉的靠近一些,道:“兄长,我正要与你说,自来到袁绍军中,以往征集粮草,我观村正,门吏,多有不恤民情,明明征收一担,分派下去,却变成两担,三担,我曾问过郡县衙头,衙头却说是上方定下,军中这些手段,兄长想必也见过,银钱是五钱,到手却只有四钱,筹集粮草,怕也是这等规矩,袁绍一直让渤海和幽州举义的士卒守着后方,不让到前沿,军中军纪,你我都见过,袁绍和公孙瓒交战区域,尚不属袁绍所辖,张常所言抢粮之事,多半真实,我想了许久,想离开袁绍军中,本打算回村,看来已经晚了一些时间。”

    刘冲一把扯掉头上兜巾,抓在手上,道:“嗨!早就不想在这里干了,立了这么多功劳,许久前就该升迁了,传言袁绍赏罚分明,我呸!这次还无辜打了你军棍,依我说,当日,就不该理会,让吕布一路杀过去,让沿边吃一些亏,吕布蛮不讲理,才好让袁绍知道厉害。”

    刘冲见刘策小黑望着自己,仰着脑袋,对小黑怒目而视,道:“怎地,我在袁绍军中任职,叫他一声袁公,是为了这身军服,如今要离去,我叫他一声袁绍有何不可!”

    小黑知刘冲脾气,怎会与他拌嘴,笑道:“刘冲,你想多了,先前我与策哥说,如果告知你,你会如何做,策哥说你一定不会有异议,我寻思,在营中,策哥是正职,你是副职,管辖五百人,还有军粮军饷,怕你舍不得!”

    刘冲睁大眼睛,道:“哼!还是我兄弟知我,小黑你不要小人心……什么心腹!”

    小黑晒笑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刘冲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就是这么说的。”

    刘策知小黑在有意帮洽自己,只是笑笑,让两人坐下,这才说道:“两位兄弟,另有一宗事,几日前,我三人皆见到吕布护卫刘虞的公子刘和,手持天子剑,向汉室州郡求援,沿途无人响应,天子威信,怕是早已无用,刘和亲至,袁绍为大将军,责无旁贷,如今却迟迟没有行动,刘虞被公孙瓒杀害,袁绍正好有了名义,去讨伐公孙瓒,至于损耗兵粮去救援天子,或许还要等一些时日。”

    小黑琢磨片刻,眼睛一亮,道:“策哥,莫不是袁绍图谋权柄!是极!一定是的,我听说过,前年有人还想立刘虞为皇帝,刘虞没有同意,刘虞一死,只剩刘和一人,就算是击败公孙瓒,也是刘和名正言顺领幽州刺史,刘和顾念着袁绍情分,感恩袁绍,这样,袁绍就有两州可用之地了。”

    刘策叹息一声,道:“袁绍如何去想,去不去救天子,与我们无太大关系,我所思所想,不管是郡长,还是刺史,只要对我们这些百姓好些,少征些赋税,让我们安稳生活下去,就是一个好官,刘虞在幽州,体恤百姓,又安抚外族,青州冀州的贫苦流民都涌入幽州寻求庇护,我们村子也过了几年安生日子,起先,因师傅仇怨,我没有去寻刘虞,如今刘虞被杀,心中有些后悔,说不得在败军中也能护得刘虞性命,唉!想起来,还是太年轻气盛。”

    平日间,刘策小黑等人,上心的是粮食谷物的收集,靠着大山,哪怕粮食歉收,进山采些植物根茎充饥,加上野兽皮肉,总能勉强糊口,不至于饿死。百姓纳赋税,不管是何朝何代,都是本分,但是百姓连吃的都没有了,一年无收入,以兽皮裹身,那还有银钱粮食缴纳,就算是缴纳,官员庇护百姓,也是天义,可是,自从张角起黄巾,幽州百姓何曾受到过官府的庇护,除了催要钱粮时候,一年之间再见不到其人,而且往往越是灾年,平摊的赋税名目越多。

    当日郭嘉荀彧离去,刘策不知其意,如今刘策亲身经历,多少明白了郭嘉荀彧心意,朱灵平叛清河战乱时,袁绍没有派遣破骑兵的军伍助朱灵,用心只是削弱朱灵军力,毕竟朱灵不是一开始追随袁绍,似朱灵之属,袁绍宁可扶植心腹,也不会刻意增强朱灵军力。

    小黑说出袁绍欲兼并两州之心,刘策也未阻止,三人情同手足,遇到事情,索性一同商议,隐瞒起来多有不好。

    三人之中,刘冲反应最慢,以往时候,刘冲必会追问缘由,此时住了嘴,反而有些激动,道:“嘿!我虽然看不出啥,听你们两个说来,这事儿还挺有意思。”

    小黑拍了刘冲一掌,怒道:“蛮子,你不要胡说,这般事情,哪是什么有意思,此处就我三人,我才说与你听,你万不可胡来。”

    刘冲被小黑斥责,也不生气,笑道:“你这黑厮,好赖话听不明白,我刘冲从生下来,没有遇到什么拥立皇帝事情,我也没想过,今日听你小黑这么一说,都觉得自己快变成说书里面的人物了,嘿嘿,兄弟,你是怎么想的,我先说好,不管你想怎么做,我都跟你!”

    刘策摆摆手掌,作势让刘冲嗓门小些,刘冲讪笑着挠了挠头,脑袋脖子缩了下去,小声道:“我知晓,我知晓了。”

    小黑站起身,脚下没有一丝动作,侧着脑袋,竖起耳朵,在行营绕了一圈,又回到刘策身旁,点了点头。

    营中已经出了单缨一事,虽说三人谈论之事不属无可告人,军中终究人多眼杂,被有心人听到,又或有麻烦,刘策只让刘冲小些声,刘冲立时做了,而小黑,却又细致的盘查了一遍,小黑做事儿刘策最为放心,只是心中稍微有些异样,小黑此举,有些太过于谨慎了。

    不过,既然有心脱了袁绍,谨慎一些,总是好事儿。

    刘策身子向前探了探,侧过脑袋,道:“兄长,小黑,方才听张常传来讯息,屯长随王烈前往北地,村中老人不少,若是日子能过下去,想来村长也不会离开时居之地,我们几十人投军,几近带走了两村青壮,当时未想到袁绍会与公孙瓒起争战,我听闻过王烈其人,学识渊博,又秉志正义,只是如今刘虞已被公孙瓒杀害,王烈带着一众百姓去投刘虞,怕是又要遭一番苦难,若是村人不能安定,我们在军中又有何益处。”

    刘冲凝眉不语,刘策无家室,父母又逝去,算是了无牵挂,这些话,其实是说与小黑和刘冲的,尤其是刘冲,尚有老母,妻子和儿子刘小虎,村长因村中没有前程,才让刘冲带人投军,舍了故地,也只是让张常告知一声,越是亲近之人,遇到困难,越是不想让亲人知道,怕亲人受到影响,心中不宁,念及深处,刘冲语有哀声,道:“兄弟,




三 如人饮水
    城中,正是早间,集市上百姓采购一日所用,米粮店铺旁摆放着成袋的谷物,大米,不时有人来买,却是小袋或是半袋,即使冀州近年来多有震荡,亦没有出现大户囤积,百姓攒粮的风气。

    靠着偏北方向一座府院,卧屋内,刘和一把掀翻桌椅,再一脚踢倒圆凳,盘子碗筷四处散落,菜肴和面点洒在地面,整间屋子如同被肆虐过,老仆站在一角,看着刘和发怒,默不作声。

    “公孙瓒,我要杀你全族!”

    “我一定为父亲母亲报仇!让公孙瓒全族为父亲陪葬!”

    “我要杀了他们!”

    刘和抽出佩剑,在屋内一通乱砍,过了好一会儿,体力不支,才半跪在地面,以长剑拄着地面,发束散开,凌乱遮住了颜面,嗓子有些沙哑,面孔隐有泪痕,半月前,内敛温润,晓风残月般的天子伴读,与此时判若两人。

    老仆站着,任由刘和发泄。

    “四叔,我要报仇!我要报仇!四叔!”刘和低声说道。

    老仆道:“世子,要为老爷报仇,你要先振作起来,若是世子身子再有差错,老奴就是死了,也没脸去见老爷和夫人了。”

    刘和听老仆声音中也有哽咽,恍然记起一族被公孙瓒杀害,四叔的家人也是家眷,恐怕也一同遭了毒手,自己伤心,四叔又何尝不伤心。

    刘和站起身,把长剑丢在一旁,道:“四叔,我要回幽州,召集兵马,邢举尾敦一定会助我!”

    老仆上前几步,道:“世子,你与老爷,从未领兵,不知兵事,公孙瓒此贼,常年在外厮杀,诡计多端,怕是不好对付。”

    刘和愣了一下,知老仆说的是事实,传信中,刘虞率领十万众,却被公孙瓒一千人击败,每次想来,刘和就觉得脸上通红,刘和不是自不量力之人,也不会仿学赵括纸上谈兵,转过身,向老仆道:“四叔,吕布呢,吕将军哪里去了当日吕将军一人,挡住了十八路诸侯,有吕将军领军,一定能杀了公孙瓒这个狗贼。”

    老仆脸上苦笑,道:“我听闻,前几日,吕布与袁绍部将高览,一同攻打黑山张燕,怕是吕布已经投了袁绍。”

    刘和闭上眼睛,忍不住有两行泪流了下来,惨然自笑,旋即仰天长叹,喃喃道:“此时,我才明白,天子为何让我向父亲求援,遇到难事,终究要靠亲族,要靠自己。”

    正在此时,门外一阵骚乱,却是一人,身着锁甲,头戴角盔,身有污渍,满处风尘之色,手中也无武器,口中叫着“我来寻找刘和刘世子,我乃刘刺史旧部”。

    府外袁绍布置的士兵,得了袁绍叮嘱,只是看护好刘和,不让刘和随意出入,刘和有任何举动,都报知于袁绍,虽然有令靠近不听劝阻者就地格杀,只是细致搜了一遍来人没有带武器,兼之还口喊自称刘虞旧部,公孙瓒杀刘虞之事早已传遍冀州,多数人听闻过刘虞仁义名声,全族被屠戮,于刘和多少有些同情,守卫士兵便没有以刀剑相挟,闯门之人身手也不错,一方有心硬闯,另一方却是无杀心,此消彼长下,闯门之人以小巧手段脱了挟制,再打倒几个周身士兵,推倒前方两人,硬生生的从大门冲到院中。

    刘和与老仆早听到异响,从屋中走出,正看到袁绍士兵环着闯门之人,闯门之人几番冲阵,被袁绍士兵挡了回去,手无寸铁的闯门人身形也更加狼狈,闯门之人见到刘和,跪倒在地,以哭声喊道:“世子,我从幽州一路奔波,我可找到你了!”

    刘和不识得此人,浑然不知为何口口声声说寻找自己,又兼方才胡闹了一番,身体有些虚弱,犹豫的望着老仆。

    老仆走上前去,围困的士兵给老仆让开道路,老仆居高临下道:“你是何人,抬起头来回话。”

    闯门人依言抬起头。

    刘和探着头看去,只见其人面容不整齐,又有污垢血迹,想要仔细辨认容貌,哪里能看的清楚,记忆之中,于此人毫无印象。

    老仆拨开闯门人发髻,顿时失声道:“刘荣,你怎会如此狼狈,快快起来。”

    刘荣被老仆搀扶起来,老仆一手拉着刘荣,脱了袁绍士卒包围,向刘和道:“世子,这是家中亲卫,一直跟随在老爷身边,对我们刘家忠心耿耿,八岁那年,世子掉入湖中,就是刘荣把你救出来的。”

    方才只顾着查看屋外情形,刘和兀自随手收敛发髻,至于眼睛,面孔,却无心遮掩,听到旧事,刘和有些红肿眼睛终于有了一丝欣喜,就似枯木间偶然出现一抹生机,虽微弱,终究不似死灰。

    刘和勉力切意道:“原来是刘壮士,当年我年纪小,做出的糊涂事,至今仍惦记着壮士的救命之恩。”

    刘荣眼见刘和气色萎靡,衣衫凌乱,定是因全族被杀才悲伤至此,心中悲切,一手抹了一把眼泪,道:“世子,老爷让我…..”

    尚未说话,老仆重重咳嗽一声,面色不善的看向一旁正看热闹的环围士兵,老仆做的如此明显,士兵再如何愚钝,也看出了老仆在避人耳目,既听到老仆都认可刘荣的身份,怎好在一旁听刘荣传信,为首一人向老仆道了一声告辞,带着麾下走出院子。

    刘和在前,老仆刘荣在后,进了前厅



四 锡尔介圭
    涂抹在刘策伤口的药膏效果很好,想来刘和从宫中拿出,实属良品,没有刘和赠送缘故,刘策一辈子或许也没有资格用到,刘冲握着药瓶爱不释手,若不是身上无伤,怕早就自行涂抹一番。

    刘策正年轻,体力健壮,三日之后,不用搀扶,就能下床走动,又过两日,已不影响日常行为。

    当日做了打算,又无军务,营中一切交与刘冲,小黑不时进城中,打探消息,原来还怕刘和出征,等不到刘策去拜访,没想到几日间,除了往来拜访者,刘和连府宅院门都没有出过,听守卫士兵说,刘和因哀伤过度,伤了身体,又起了风寒,整日卧床不起,但有来人,都是老仆出面打理。

    眼看着刘和这般模样,小黑很是恼火,连随手带着一堆礼物的人都没见到刘和,自身这般百姓,哪有资格能得到刘和接见,小黑讪讪把消息告诉刘策,刘策看到小黑神情,知小黑郁闷,宽慰道:“小黑,这就是尽人事,听天命,我们原想也是一个盘算,不能践行,是机缘未到。”

    小黑绷着脸,悻悻之色溢于言表,撇着嘴道:“策哥,你不用安慰物,我小黑知晓轻重,如今每过一日,村人在北处就难过一天,我小黑不是薄情寡义之徒,既然策哥能起身了,我们明日,不,今日就出发,离了袁绍这里,整日看着一帮懒汉,也是揪心。”

    “小黑,是否与营里兄弟说过了。”

    “说过了,策哥,我们一村来的,都是要跟策哥走的,另外还有两个人,私下找到我,说不想在此地,要跟我们一同离去,领头的一人叫宋珪,生的也不壮实,不过,眼力倒算是不错。”

    听小黑说竟然还有旁人要跟随自身,这是刘策从未想过的,大汉从军之人,可为军户,军户比之寻常百姓,有些权利,也因忠诚之故,要累及家人,在如今世道,也说不上是好是坏。

    宋珪其人,刘策还是有印象的,当日随朱灵征战,刘策曾救过麾下几人性命,其中一人就是宋珪,此人平日间不喜热闹,训练也很尽心。

    刘策走出帷帐,转身看去,只见不远处,有七八人站着,正向刘策看来。

    小黑低声道:“策哥,这些伙伴听到策哥要离开,以为我在诓他们,或许想向策哥求果。”

    刘策点了点头,自顾走了过去,小黑落下两步,跟在身后。

    见刘策走来,几人先是站直了身躯,依着军伍姿态向刘策行礼,其中一人道:“刘统领,身体可是好了些。”

    说话之人,正是宋珪,刘策笑道:“比当日你的伤势,只是小伤,宋珪,小黑是否与你们说清楚了,因我们村人流离,不知所终,我心下担忧,才向袁公辞行。”

    几人面面相觑,却没有说话。

    此言从刘策口中说出,算是已经做实,有人掩饰不住失落,也有人长长舒了一口气,刘策刘冲小黑都离去了,营中最高的几个位置空了出来,对于某些人来说,同样是一个良机。

    刘策把众人神色收入眼中,既然已经提离了军伍,剩下的事情,就顺其自然,刘策也不会插手其中,刘策摆了摆手,道:“都散了去吧,我们能在一军,也是情分,说不得以后还有相见时候,哈哈,都散了吧,军中禁聚众,莫要犯了军纪。”

    不管是有心上位的,还是确认消息的,见刘策俨然下了逐客令,自顾散了去,不多时,只有两人留下,一人是宋珪,另一人想必是宋珪的伙伴。

    “宋兄,你比我年龄大几岁,我应叫你宋兄,只是军中,尽论名姓,我仍叫你宋珪。我因担心村人,才向袁公卸甲,以后,或许再无进入军中的机遇,如今袁公正是奋发,万不可意气用事,我还是劝你再思量思量。”

    不料,宋珪毫无迟疑,拱手道:“宋珪本是冀州人,家中没落,又被黄巾贼众祸乱,兄长宋阶早逝,遗孤受兄长好友寄养,我亦无牵挂,才来投军,统领救我性命,宋珪感激不尽,跟随统领这些时日,统领所作所为,宋珪看在眼中,即是居在北地,能与统领为伴,也是美事!”

    刘策听宋珪说话条理清晰,又有从容自若,道:“宋珪,你客气了,战场之上,若有可能,刘策绝不会丢下任何一位同袍,此乃刘策份内之事,我听你谈吐,莫非家中曾是士族”

    宋珪有些惭愧,寥然道:“家道破落,不提也罢,我本不喜读书,无奈父母督促,对我与兄长有冀望,名字也是出自诗经篇章,我资质愚钝,终究辜负了父母。”

    刘策笑道:“锡尔介圭,以作尔宝,出自崧高,大雅。”

    宋珪没想到刘策反应如此快,随口就说出了由来引用,原本对刘策才能的叹服,又多加了一分惊艳,道:“刘统领大才,学识原来也如此好。”

    “父母对子女多是尽心尽力,我亦如你一般,自小受母亲训诫,这几句凑巧记得熟罢了。”刘策又指了指宋珪身旁一人,道:“宋兄,这位兄弟是我在营中似乎没有见过。”

    听刘策改口称呼自身为宋兄,宋珪知此时刘策已经答允了他的请求,一把拉过身旁之人,道:“刘统领,这是我一乡人胡多,只是口舌有损,自小不能说话,听觉极为敏锐,前些日远来寻我,如今还无军身,正想一并与刘统领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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