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斩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董蒙
太史慈站在刘策身旁,身量极高,虽然长弓短戟没有随身,常年习武的缘故,举手间自由勇武彪悍之气。
刘和将太史慈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觉得太史慈相貌威严,当是仪表堂堂,心中不禁为其喝了一声彩。
尚未等太史慈说话,刘和手按在桌面,眼神中透着莫名神采,问道:“可是东莱太史慈”
太史慈只当戏忠已与刘和说过身世,浑然没有想过旁余,沉声道:“正是某家。”
刘和脸面顿时变作欢喜,先是手掌在桌面上拍了两下,再尔笑道:“如此,便是对了,天下人皆知太史慈信义笃烈,有古人之风,今日当面见到子义,才知英雄人物,果然该当是如此英雄模样。”
太史慈一时怔住。
四五年,因为官场一事,太史慈身不由己,在外奔波,思及以往,似乎从未与刘虞刘和有过交往。
看刘和神色笃定,不似客套,顺着刘和回道:“些许虚名,让世子见笑了。”
刘和连连摇头,面色依旧笑着,道:“怎会是虚名,早于京城,你在弱冠之年,为人举荐,担任了奏曹史,受郡守之托,去送奏折,终不负郡守所托,此事陈留王说与我听,我才知晓,其时陈留王便对你十分称赞。”
陈留王即是当今天子,为董太后所养,被董卓拥立,刘和在京城被拜为侍中,与陈留王伴读,和陈留王关系极好,也因此受陈留王所托,携天子剑东去搬勤王之师。
刘和的身世,屋中之人,都是知晓,再听到耳中,也只会觉得刘和身份尊贵,与天子同血脉,是帝室族人。
戏忠离刘和最近,听到刘和说过这话,眼睛遂即看向刘和。
对于刘协,刘和称之为陈留王,却没有以天子称之。
刘和提及的事情,是青州当年旧事。
因郡守与州府之间有杂事纠纷,皆是朝堂官职,没有上下级的直属关系,不能以势压人,郡守和州府互有推诿,最终各自写了奏折遣人送往京城,让有司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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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流离失所
王烈,字彦方,平原人。
十常侍弄权,朝臣无纲,王烈因而对朝堂极为不满,过了知天命之年,王烈心有所悟,想求一个远离争乱的安宁之地,教化百姓,太史慈受人所托,护送王烈,原本要前往辽东,沿途正遇到公孙瓒和袁绍交战。
历来战区,所受苦难最甚。
防守的一方,想要肃清壁野,空耗进攻方的粮草辎重,而进攻方,想的是就食于敌,减轻远途运输负担,不管是哪一样,都不会考虑波及的郡县,城池。
钱银,吃食,用具,征夫,又从哪里来
终究受苦的只是百姓。
似小杨村之类的村落,也只有舍了故地,迁徙到有仁慈声名刘虞管辖的地处。
王烈不忍见幽州百姓受荒乱之苦,一路收敛百姓,想要带去居庸,让刘虞做些安排。
遇到没有粮食时候,王烈亲自去沿途城郡,为百姓讨要裹腹麦粟,使百姓能勉强活命。
守官敬王烈的义举,给了迁徙百姓方便,也将此事报给了刘虞。
刘虞一直敬仰王烈,听闻王烈亲自带百姓而来,心中惭愧万分,早就对公孙瓒不满,也不待完全整备,立时起兵,讨伐公孙瓒,不曾想,刘虞不擅长兵事,做出许多糊涂事,被公孙瓒抓住时机,一举击败,退到居庸城,又被公孙瓒破城。
公孙瓒让刘虞做傀儡,听从公孙瓒命令行事,刘虞如何也不肯,公孙瓒恼怒之下,杀了刘虞全家,将刘虞带走。
因为带着百姓,王烈行进速度极慢,一路之上,有太史慈和赵云护卫,那些散兵游勇,流窜山匪如何能讨得好去,于是乎,有惊无险的到了居庸城。
居庸城在刘虞治理下,几年没有战事,城内颇为富足,公孙瓒破城时,城中却是遭了兵祸,居庸城的住民,尽是人心惶惶。
心属刘虞的一派官员,对公孙瓒拒不服从,公孙瓒那有什么闲心作出什么招揽姿态,将胆敢反对的杀了个干干净净,剩下的城官,多是无主之辈,陡然间见到王烈,就似拨云见日,总算是有一个能够服众的名士来了,百余名官员,哭着喊着,恳请王烈留下,领了居庸的大小政务,再安抚人心,免得万余人因冬日天寒,徒然丢了性命。
王烈看到居庸这番模样,若是离去,随王烈来的几千百姓恐怕无所安排,难以活命,只好留在居庸,凭借自身的能力和声名,也将居庸再而平稳下来。
后来刘虞被公孙瓒杀死,赵云是公孙瓒旧部,不想与公孙瓒为敌,留在居庸城协助王烈维持城防,严守北方时而前来滋扰的外族,王烈便让太史慈前去,伺机取回刘虞首级,好回来妥善安葬。
今日,太史慈来见刘和,来意很明确,居庸是上谷郡大城,也是刘虞实力遍布之地,刘和起兵,居庸城乃至上谷郡,会有许多人响应。
若是刘和去往居庸城,为了募集兵力,兵役,赋税,钱银,粮食压下来,对于刚刚有所起色的居庸城和远道而来的逃难百姓来说,不意于雪上加霜。
虽然这番言语对于刘和来说,有失公允,只是,数万百姓与刘和两者之间,太史慈还是选择站在百姓的立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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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夜色当空
太史慈怔在当场,见戏忠与刘和,说出旦旦之词,俨然真的要送粮助王烈。
今日下午,太史慈已从小黑口中得知,刘和是如何从冀州逃出,又如何为刘策所救,才举兵北进,只是营中步卒,也有两千数量,比之居庸城的城守,还有所不如,抛开颜面来说,没有袁绍资助,这两千士卒的人吃马嚼,已经够刘和头疼的了,那还有底气说什么赠
之所以请求刘和不要进兵上谷郡,也是因为刘虞之前的战绩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因为王烈的名号,公孙瓒心中有愧,不去滋扰上谷郡,才使居上谷郡安稳一段时日,倘若刘和再打出与刘虞般的结果,太史慈和王烈所做的一切,又要毁于一旦。
看着太史慈眉色疑惑,戏忠猜到太史慈心意,笑道:“子义,想来今日小黑带你看过营盘,军中的存粮之处,却是没有让你看到,等明日,让仲业带你去瞧一瞧,你一看便知。”
一路积蓄粮草,实是戏忠最得意的作为,虽然没有细数,戏忠也知粮草极多。
从进了营帐,刘策发觉戏忠对太史慈,多有些客气,就算是太史慈有些名气,以戏忠倨傲,当不会如此去做,刘策不知其中缘故,听到戏忠这般叮嘱,也附言道:“子义,如今军中,最多的倒是这粮食,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可见分晓。”
武人相惜,整个军中,太史慈对刘策最为信赖,得了刘策允诺,太史慈也放下疑虑,道:“谢过世子。”
刘和笑着摆了摆手,道:“这是我应当做的事,子义,你了解上谷郡的情况,具体所需,与仲业商议,让仲业派人随你前去,这军中事务,仲业处理的极好。”
话音刚落,戏忠拱手道:“嗯,世子,送粮事宜,恐怕还要等些时日,我这里还有一事,正要与世子商议。”
刘和看起来极为好相与,缓声道:“戏先生,不用客气,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就好。”
于是戏忠将马伦一事,前前后后说了出来。
刘和不知方城是何地,听戏忠说在靠东十几里处,与所行方向,毫不相干,想了一会儿,不解道:“先生,眼下快要入冬,不适合围城,若是在城下耗费一两月,岂不是徒然无劳。”
戏忠听到刘和质疑,抚掌而笑,道:“世子能看到其中的不妥,以后就再也不能说什么不通兵事了,哈哈,不过,世子放心,依我看来,若是世子有决心,破方城,易如反掌而已。”
自从戏忠问过五问,刘和心有所悟,时时惦记着,行军途中,有不懂的,疑惑的,会问刘策或小黑,闲暇时,看一些为将之道,颇有些领会,被戏忠如此一夸,心中十分高兴,掩住面上喜色,道:“先生,你说的决心,是什么,我没有听大明白。”
“我来问世子,若是攻城,世子想要死伤人多,还是想死伤人少”
“幽州士卒,也是汉室子民,若是无损伤,最好。”
“倘若如世子所言,不费一兵一卒,最多不过三日,破了方城,世子要担一些风险,你怕不怕”
刘和毫不犹豫,摇头道:“不怕。”
听刘和没有花费时间思索,立时给了戏忠回应,戏忠声调提高了一线,道:“好!我已与仲业商议,明日,仲业带着五百士卒,护送世子到方城之下,我们不去攻城,只需世子在城下,向城中之人喊话,告知他们你的身份,如今前来,是为了驱逐公孙瓒,让幽州百姓恢复以往的无战日子。”
刘和皱起眉头,想了
十四 半卧而依(新年新气象)
翌日,正东太阳刚露出头,就看到地平线处散落的云朵被驱散。
晚霞行千里,朝霞不出门。
无云无霞,这天气,正适合行军布阵。
食过早飨,刘策带着太史慈,去左侧辎重处,让太史慈看过军中携带的粮食军械衣物,看守辎重的士卒,是高顺陷阵营所属,看到刘策亲来,也无需再去告知高顺,便任由刘策和太史慈进了去。
满满当当的几百辆辕车,停靠在一处,辕车上有用耐水的粗布盖着,当头几辆搬去一半的辕车上,张开的麻布袋中,赫然是干燥的麦粟。
太史慈犹然不信,前前后后迈出几十步的距离,随意在辕车上扒开麻袋,看到袋中装的尽是饱满颗粒,才恍然回身望着刘策。
太史慈已知,刘策所带的军伍,加上仆兵和新兵,也不过两千人,看这些粮食数量,均分起来,不足四五人就要托运一车,若是再分人去前后警戒,驱车的士卒就更少一些。
昨夜刘策说既然不是攻城,带两百人和两千人,所起的效果差不了许多,其时太史慈还隐约觉得刘策太过于自负,眼下所见,太史慈才明白为何刘策会那般说。
太史慈也突然觉得,带两百人,都有些太多了......
兵乱年岁,粮食最为珍贵,按照百姓的说法,那些浪费粮食的,是要遭天谴的。
临近冬日,刘策如此做,会极大的拖累了军伍的行程,若是被公孙瓒发觉,以数倍兵力伏击,可就有些作茧自缚了。
不过,看行军线路,一直是沿着幽州西处,公孙瓒被麴义拖住,无暇分身,便是有小股的敌兵,诸如卜虎这样的千人数量,提前有了警示,应对起来也不是难事。
太史慈突兀有种错觉,似乎刘策明目张胆的沿着官道,让沿途看到随军随带的粮食,极有可能是在诱敌。
只是,太史慈眼下身份,却是不能详细去问这些。
走出三步之外,太史慈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一眼,这些粮食,分出五份,其中一份,也足够整个上谷郡的四月所用,待到明年春来,百姓种下粮食,就能缓过接连的灾年。
看到太史慈的模样,刘策笑道:“子义兄,如何”
太史慈摇了摇头,道:“我听人说,袁绍在冀州扣下了刘和,想要以刘和的名义占了幽州,看来,传闻之事,多半是捕风捉影,不能相信。袁绍既然给你们送了这么多粮食,说明其心中无愧。”
“哈哈,子义兄,这你就想错了,这里的军械,驴马,衣物,粮食,与袁绍没有一丝干系,都是戏先生一路之上,从沿途郡县筹集而来。”
“哦”太史慈疑惑道:“我曾为官,知不管是大小城郡,能够有存粮的,多半是当地的豪强,世家,普通百姓没有积蓄吃食的能力,此时,戏先生不在身前,我愿不该私下说起这事,我只是不明白,为何这些豪强世家会甘愿送出余粮,便是受了当年刘刺史的恩惠,也不会做到这种地步。”
太史慈这番话,顿时让刘策心中一个激灵。
是啊。
先前戏忠只是一人入城,不过半日,便筹集了许多粮食,这其中关节,刘策没有想明白,只以为是谋士口舌之利,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身在局中的刘策,浑然没有想过太多,太史慈作为一个局外人,立时让刘策有所醒悟。
记得那日大雨中,戏忠拼着身体受雨,也要护住手中的一叠纸。
十五 正中眉心
行军途中,刘和从不干预,提出的只有一条,不许进城池,能离郡县越远越好。
小黑早看过前后十里,才选了一个背靠山凹处,侧方有活水的地段,又经过许多的布置,对防御者极为有利。
以营盘来计算,向北是燕国,过了燕国,就是邢举的护鲜卑校尉镇守之地,方城在营盘以东,兵锋指向方城,对于受到辎重所累的行伍来说,看起来是空耗时日,没有任何收益的做法。
不过,不管是刘策,还是戏忠,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刘和已经承诺不去上谷郡,打乱了原来的部署,此时,燕国,便是最好的根基,戏忠定下的计划,也不仅仅是占了方城,还要一举拿下路县,国安三地,将卜虎残留的兵力尽数赶出,一则向公孙瓒宣示刘和的存在,二则,让麴义知晓幽州西侧的动向,及早做好应对。
二十多里的距离,路途不远,加之小黑探过前方,众人只需要全力行军即可。
对于军中士卒来说,这点脚力算不得什么劳累,跟士卒一同的刘和竟然也没有丝毫的耽误,除了面色有些红润,其他的再看不出什么来。
探兵到方城城下时,城门还是大开的,不过,方城城墙的守兵,在高处看到几百人成伍成列的众目睽睽的走来,早报告与城中守军。
直到此时,城中卜虎的麾下之兵,仍是不知卜虎的死讯。
卜虎领过兵,也有些领兵手段,麾下七百人,分做了七个百夫长,卜虎被公孙瓒册封为讨逆将军,不给七人百夫长的军职,尽以裨将军名号。
如此一来,七个百夫长对卜虎,自然是感恩戴德。
这七人,两人随卜虎出去,一人留守路县,一人留守国安,方城比其余两城大许多,剩下三人,也都全在方城。
出去的两个裨将军,一个被太史慈当场格杀,另一个缩在降卒内,连头都不敢露,不过被高顺审讯了数人,又有马伦指证,将其捉了出来。
尾敦压着百夫长,走到最前侧,指着方城,道:“看看,是不是你们的同伙,识相的话,快叫他们下来投降。”
百夫长哭丧着脸,心道城里这几人,都不是什么善类,就算是卜虎在下面喊,恐怕他们也不会给卜虎颜面,我哪有这个本事。
想能这么想,话就不能这么说了。
百夫长指着正站在城墙最中处的几人,点头哈腰道:“将军,你看,就是那几人,是头领,他们是公孙大人的属下,只听从公孙大人的军令。”
“曹!”
尾敦登时怒了,一脚将百夫长踹倒在地,喝道:“你再喊什么公孙狗贼叫大人,我就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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