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斩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董蒙
早在程昱制止于禁刘冲争斗时,瞬间对视,刘策已知程昱有话要说,眼下,程昱摆明只见己一人,刘策低声嘱咐小黑与刘冲,把守庭院,勿要让人靠近,若势不可为,提早通报。
小黑自小与刘策熟稔,对刘策吩咐也不置疑,心道眼下散落的亦是同村人,倒不用担心,这老头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看起来要私下与策哥独谈,这件事万万不可让袁三公子知晓,说不得要起什么事端,小黑心思剔透,拉着刘冲搬运原本就凌乱的物品,随手摆在通道上,这样,有人前来,也会提早得到警示。
待刘策进入偏方,程昱守在门前,吱呀一声关闭了房门。
正值白日,屋内光线丝毫没有减弱,一眼扫去,刘策便把屋子摆设看了通便。
这似乎是一间佛堂,正中央摆着一扇蒲团,桌上俸着瓜果糕点,炉中檀香只燃了三分之一。
云雾缭绕,香味入鼻,说不出的受用。
这老者程昱,颇有声名,刘策谨遵礼训,不去关注旁骛,立在原地,摆出后备姿态,等程昱出声。
程昱面色肃穆,看都没看刘策一眼,走上几步,指着正前方供奉,道:“年轻人,你可识得此物。”
顺着程昱所指,刘策
二十四 十遁
刘策再看了那副黑白字画,又审视程昱,终于确认,笑道:“我偶然间,以山中猴儿酒,献于师尊,得看“兵卷”半册,不知道,先生所学是遁甲天书的那一卷”
程昱脸色大变,遁甲天书实是程昱多年来最隐秘之事,旁人又如何得知,望向鬼谷子上山图,心中明悟,别有一番释然,言语间又增几分和颜悦色,笑道:“原来是师弟,怪不得有如此本事,程昱年老不识人,倒是让师弟见笑了。”
刘策摇头复言道:“先生,称我一声师弟,策着实不敢当,当日病重,承蒙师尊救命之恩,又传我“兵卷”,了却赠酒尘缘,师尊坦言与我无师徒名分,我称师尊已经逾规,又怎敢与先生相提并论,同出一门,刘策却是不能再拜于先生名下。”
程昱老脸一红,只是老年人皮肤紧皱,表面上到时看不出来。
其实程昱与刘策境况也相差无几。
程昱原名程立,中年时游学,在泰山上观日出,终有所感,心中激昂,时有一老者让他观看一卷竹简,上书文字晦涩难懂,往往看到几个字,便要沉思一番,待到程立参透几分,早已经没有了老者的身影,程立这才醒悟,自己遇到了天大机缘,此竹简为天书,而程立见到的乃是天书十卷之中的“日卷”,自那以后,程立便更名程昱,意欲立于天书日卷之下。
至于那老者姓甚名谁,长什么样子,程昱没有丝毫印象。
直至后来,左慈找到程昱,点名程昱身份,把这幅画交给程昱,程昱才知道传自己日卷老者是左慈的师尊,鬼谷子。
传闻鬼谷子天纵之才,聪慧过目不忘,幼年时已经阅尽天下书,某一日得白玉简,观看其上书,翻遍玉简,犹回味无穷,正要再读一遍,却发现玉简从首页记载的是另一篇不同的文章,鬼谷子读完一卷,玉简又显一卷,鬼谷子大喜过望,三月足不出户,手持玉如入魔障,读完某卷文章后,不在翻看玉简,闭目思索所获,三十年不下山,终有所悟,以真身行走世间。
战国时,苏秦合纵,挂六国帅印,以御秦国。
张仪又以三寸不烂之舌,连纵分化六国,终让秦国一统七雄。
苏秦,张仪同为鬼谷子门人,天下人未见鬼谷子,却尽知鬼谷子名声。
鬼谷子所阅玉简,乃是大道三千。
老子观三千其一写道德经,孔子观其一布儒天下,其余诸子更有不同见解,春秋时,各类思想爆发,百家争鸣,前所未有。
天书属三千大道之一,其中分为十卷,上面记载了无尽奥妙,只待有缘之人得到。
程昱正色道:“张良得黄石公天授,才辅助高祖定天下,黄石公又何尝认下张良,圣人名下,又有多少留名弟子,既有缘得见师尊,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想我程某人,资质愚钝,有幸聆听圣人教诲,岁数及天命,尚谨记师尊教会,师弟血气方刚,又为何着象拘泥于名义形式。”
刘策闻程昱言语,觉得其中有不通之处,然程昱所说,是为弟子当做之事,正所谓师可行,弟子不可以不行,念及如此,刘策躬身道:“师兄教诲,师弟记下了。”
若刘策只是袁绍部将,连袁绍最喜爱的儿子袁尚,程昱都不放在眼里,哪里会对刘策另以相看,既然同读过天书,有机缘能得到天书认可,程昱就把刘策放在对等的位置,当初在袁绍军营,郭嘉初次见到刘策,几番交谈,确认了刘策持有天书,才对刘策和颜悦色,也是源于此。
程昱有智谋,且不是郭嘉荀彧那般谋士,黄巾贼乱时,程昱率乡勇多次击退击杀贼众,武力也不凡,不然又如何指导于禁兵法武艺,只是于禁性格过于怜悯,不是程昱理想传人。
程昱见刘策一身士卒衣装,蹙眉道:“师弟如今在袁绍处,官居如何”
刘策恭敬道:“如今是军司马,统领五百人,前几日奉袁公令,来兖州接三公子回冀州,三公子有袁公之风,知师兄本领,今日特来拜会师兄。”
程昱哼了一声,道:“袁本初目不识人,他的儿子也不怎么样,师弟,听师兄一言,若想这乱世有建树,早日脱了袁本初为好。”
刘策抬起头,见程昱不似说笑,又想起郭嘉荀彧朱灵对袁绍的态度,道:“还请师兄教我。”
程昱看了刘策一眼,道:“师弟,我且问你,若我入袁绍帷幕,可当何职”
刘策回道:“怕是和郭图许攸并肩。”
程昱一声冷笑,道:“袁本初摆出礼贤下士姿态,只是为图名声,好谋无决,刚愎自用,若是顺了他的心意还好,若是于其相背,怕是引火烧身,性命可忧,有并天下之心,而智不能济也,师弟之才,早可自领一军,如今却为五百人司马,岂不可笑。”
“我年纪尚小,才能不如师兄,难以堪当大任。”
程昱看着刘策,道:“哼!能得天书者,又岂是泛泛之才,方才你九宫技艺,在于禁之上,你如此说,难不成是说师兄我才能不及”
刘策慌忙道:“师兄大才,刘策绝无此意。”
程昱如长辈般拍了拍刘策手臂,道:“若是师弟不信,昱言尽于此,他日自会见分晓,倘若日后师弟有悔意,可来兖州寻我一同共襄大事。”
刘策诧异道:“师兄看不上袁绍,莫非已有心仪雄主”
“倒还没有,如今世上能入我眼唯有一二人而已,传闻不祥,老夫还要眼见为实。”程昱抚着胡须,面有沉思之色,又道:“时间不多,今日一见,乃是你我师兄弟缘分,我不日要离了兖州,师弟暂且回袁绍处,他日你我再见,我手中有一些兵法心得,若是不嫌弃,可予师弟。”
刘策大喜,道:“谢过师兄。”
自屋子出来,程昱对袁尚态度又好上三分,让袁尚更为得意,临行之时一副恨时短不能长谈的样子,最终宾主尽欢而去。
第二日,刘夫人登上马车,在郭援的护卫下,离了兖州。
袁尚尚武,骑马在军伍行走,颇有跃跃欲试之感,尽管押运粮草,沿途各县却无异动,连常见的黄巾贼人都没有遇到,不由得让袁尚扫兴。
袁尚虽在兖州,渤海冀州的事情也从许攸嘴里得知,想起前些日听到关于甄家的消息,唤过郭援,道:“你久在冀州,可能知晓甄家事宜。”
郭援就是一武将,比不上颜良文丑,还在高览之下,当日又未曾随许攸出战,详细之事,不甚明了,回应袁尚的信息,袁尚比他还清楚,耳听着郭援一副讨好姿态,却无半点猛料,袁尚失了兴致,不耐烦摆手道:“行了,行了,
二十五 先锋
袁绍声音沉稳,目色在两侧辗转。
袁绍话音刚落,左侧一虬髯武将踏出一步,道:“袁公待某如至亲,某尚未立下半分功劳,着实汗颜,今愿为先锋,击破公孙瓒。”
这员将乃是麹义,原为韩馥属下,后觉韩馥不可成事,投入袁绍麾下,迎袁绍入冀州。麹义早年在凉州,凉州羌人善骑射,麹义多与羌人交锋,日渐精通羌人兵法,麾下有一营精锐步兵,属麹义私兵,战力极强,袁绍惜其才华,厚待之。
文丑哼了一声,大声道:“主公,我也愿为先锋,好叫公孙小儿灰头灰脸滚回去。”
田丰出列拱手道:“主公,公孙瓒善骑射,麹义将军善败羌人骑兵,某以为,先锋非麹义不可。”
“嘿呀呀!”文丑怒道:“这几月我多次与公孙瓒交手,从未有过败绩,安知我不如麹义,主公,我愿立下军令状,若不能破公孙小儿,甘愿受军法处置。”
一旁麹义闻言,也大声道:“主公,某也愿立下军令状。”
“恩!哈哈!两位将军愿为主公分忧,其心以忠,其行以嘉,文丑将军,麹义将军,图以为,不管哪位将军,必破公孙瓒,只是麹义将军先请命,万事皆有先后长次之分,文将军,这先锋,图亦荐麹义将军,且公孙瓒此次统军数万,将军何忧无功劳”
郭图面带笑意,口中劝解麹义文丑,目光又在一旁颜良面上扫过。
颜良走出阵列,出声道:“公则先生所言无差,麹义精通兵法,武艺不凡,可为先锋,定然大破公孙瓒。”
先是郭图给了文丑一个台阶,又有颜良也举麹义,文丑不再争执,道:“主公,我与兄长请命领左右军,愿为主公死战。”
袁绍满意的点头,道:“此战我上下一致,军心可用,待破敌之时,吾定当不吝封赏。”
而后,袁绍又与许攸沮授定下其余号令安排,令旗交于传令兵,开拔大军,在界桥南二十里处陈兵,与公孙瓒对峙。
走出营帐,文丑面色不霁,道:“兄长,你为何不与我争那先锋。”
颜良沉吟片刻,道:“不俊,当日我曾领兵七千,袭击韩馥,最终为韩馥部将所阻,未能成事,你可知当日领兵之人是何人。”
“难道是麹义”
颜良点头,道:“当日,我有七千士兵,麹义只有不到两千人,然以弱兵据险而守,使我屡屡不能破阵,最终只能远去,那麹义也是一个有本领之人,又善应对骑兵,公孙瓒麾下白马从义号千人,乃是幽州精锐,骑兵突袭,所向披靡,你我虽有三千骑兵,恐怕绝非白马从义对手,麹义此人,性情鲁莽,心有放纵,若是能破得了公孙瓒骑兵,你我领兵直击公孙瓒腹部,当可歼灭公孙瓒步卒,功劳未必比麹义少,先锋让与他又如何”
文丑恍然领悟,道:“嘿嘿,兄长,我知晓了,硬骨头让麹义去啃,我俩大块吃肉,只是,看麹义那得意模样,着实不爽利。”
颜良脚步顿了顿,嘴角露出一抹嘲讽之色,道:“不俊切勿着急,不久就会有分晓,哦,对了,你可与那刘冲说过让他来你一营,为你的副将刘冲力大无穷,与战场上冲阵实为好手,有刘冲在你身旁护卫你,必保你安全。”
文丑皱起眉头,心中一阵惋然,“我也喜爱刘冲气力,曾与刘冲多次提及为我副将,只是刘冲毫不犹豫拒绝,说他要与刘策一营,跟在刘策身旁,刘冲执意如此,我也不好调他与我。”
颜良点点头,觉得这刘冲忠义可嘉,以后使用起来也会放心不少,“刘策刘冲,或许如同我两,情同手足,既然如此,不必强人所难,少时找个机会,我恳请主公,让刘策刘冲一同调于我等部下,为你我副将,或可为之。”
“兄长,我等习武之人,不达到身化气象境界,怎敢自称武艺娴熟,当日校场你考校刘策武艺,兄长若以身化象,刘策必不是三合之敌,跟在兄长身旁,也是他的福缘。听闻年前虎牢关,吕布力挫十八路诸侯,身化双象,不知是真是假。”
“天下之大,莽莽英雄过江之鲫,吕奉先号天下第一,至今无人战而胜之,其武艺必然不凡,他日袁公定了北地,席卷天下,我等当一会天下英豪。”
颜良声音中自带着卑藐的气势,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能到颜良文丑这般境界之人,hb诸地屈指可数,况且,武人只有亲临战场,逢敌越是强大,越能察觉自身短处,若是有了畏惧之心,武者在武道上,再也无法前进分毫,吕布,关羽,哼!
这天下,也有我颜良一片帷幕。
是日,粮草兵马,一应俱全,袁绍挥军北上,数万人行伍严整,麹义为先锋,所遇公孙瓒小部,携军威一触而溃,公孙瓒驻扎的余部,开始向后收缩,数千骑兵在袁绍大军两翼徘徊,一经靠近,便被袁军弓弩手群射。死伤了小部,骑兵统领见袁
二十六 白马
一千匹白色战马,拉出一条数百米长的白色绫罗,如一把锋利的尖刀,直刺向麹义盾兵的腹部,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已经离麹义阵列百步距离,突然,麹义一声令下,最前方持盾兵士先是以手中刀枪扬起漫天尘土,把视野前搅的一片狼藉,然后匍匐下去,竖起盾牌,在这些士兵身后,露出一排排架设好待命的强弩。
原来,麹义前方和四周持盾,只是为了隐藏当中的重弩。
羌人善战,战时皆以命相搏,除却手上武器,随身还带着手弩,用于战前突袭或是战后追击。
护卫死死抵住巨大盾牌,后面但凡士兵,尽端着弩箭弓箭,也有力大者,拎着短矛,也不瞄准,向骑兵上方抛去。
数千张重弩发出沉闷的‘嗖嗖’声,黑压压的弩箭射向迎面而来的骑兵,如此近的距离,骑兵根本无法来得及避让。
最前排的白马骑兵只发出一声惨叫,落地后即被后面蜂拥的马匹踏在脚下。
弩兵又射出三排弩箭,便一同弃了强弩,拔出手中的长刀迎敌而上。
羌人战士,最善于把握战机,趁着敌人慌乱,马匹无法顾及首尾,丝毫不惧怕马阵,口中呼喊着插入敌阵。
一千白马从义,只一个照面,便损失近半。
在骑兵中的严纲,犹如回到了清河的那个夜晚,相似的情形如同梦魇般重现,严纲踩踏着坐骑,在半空中踏着其他骑兵,落在地面,严纲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逃,快逃。
麹义为一军之长,冲在最前方,且麹义麾下,跟在麹义身后,战意更浓,隐约力量与速度,都上升了几分,主将不惜命,士兵也丝毫不顾忌轻伤破皮,此时一个羌人爆发的战斗力,几乎等于两人合力。
身躯灵活晃动,躲过乱枪,麹义双手持刀,插入翻到在地的骑兵阵,大刀连连挥斩,瞬间砍下了几个骑兵的头颅。麹义武艺不凡,白马从义又失去了冲锋的优势,战马被强弩所惊,多数骑手在努力安抚受到惊吓的坐骑,有骑兵居高临下试图刺死麹义,只是不如麹义力大,反被麹义一把抓住长枪,拖拽到地面,一刀枭首。
麹义看到严纲狼狈的落在地面,脸上但有惊恐之色,知道严纲乃是一个重要人物,正待几个飞步追上,砍下严纲脑袋,严纲反应极为迅速,舍了自家战马,几个纵跃,一手丢下一个骑兵,换了一匹坐骑,眼看就要逃出。
麹义正焦急无奈时,一支箭矢,精准的射入严纲后心,严纲捂着胸口,面色惊恐侧向一旁,望向一处。
当真是好箭法。
麹义心中惊讶,也无暇关注谁射杀了严纲,大踏步追过去,只是一刀,砍了严纲脑袋,而后哈哈大笑道:“公孙瓒统领已被我杀死,速速跪地投降。”
众骑兵识的严纲,见严纲血淋淋的脑袋,眼睛睁的极大,士气一落再落,再无战意,争相向后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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