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到来的黎明

    我皱起了眉头，二三百敏捷丧尸疯狂的嚎叫着向我们扑来，这景象想一想都觉得头痛！

    肖琳接着说：“如果我们想活命，就丢下他们，立刻离开。现在还不晚！”我默然无语，想象一下孟翔他们身陷重围，绝望的砍杀着潮水般涌来的丧尸！真的无法狠下心来，转身离开。

    肖琳看我的神色，知道我不愿就这么离开，轻轻叹了口气，说：“这一仗是一场恶仗，可能会持续好几天，可能随时会死，你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我们去找合适的射击点……”

    射击的地点要居高临下，符合条件的就那么几个，棚户区中间有几个四五层高的住宅，似乎很适合，我们向那里奔去。沿途对丧尸大开杀戒————既然走不了，就要跟尸王决战，事先要尽量减少普通丧尸的数量。再说只要地上的尸体多了，尸王也无法根据尸体追踪我们。

    在一个五层小楼前面停下，这里在超市西面，距超市不足百米。防盗门高大厚重，可以让中型车辆通过。能在棚户区中间建出这么高的住宅，原来的主人肯定是个土豪。

    肖琳开始开锁。这防盗门非常坚固，上面的锁也十分高档。我砍死六个闻声赶来的丧尸后，她才弄开。

    就在肖琳开锁的时候，里面传出丧尸的嘶吼声，听声音数量应该不多。一打开门我们向后急退几步：从里面出来两个丧尸；一个中年胖子和一个身材消瘦的少年，它们迫不及待的向我们扑来。

    少年先到，我上前一脚踢倒，见脚边有根铁棍，顺手拾起，一棍打烂了它的脑袋。肖琳照例用刺刀刺入中年胖子的眼睛。这两个丧尸长的有些相像，大概是一对父子！我看着它们身上的名牌服装摇头叹息：之前肯定过着富裕的生活，现在都成了南柯一梦。

    进到屋里一看：原来是个装酒仓库，大概一百五十多平米。靠近门口的位置有两辆车，一辆昌河面包，一辆丰田霸道。再往里是不同品牌的白酒一箱一箱整齐的堆着，占了整整半间屋子。墙上写着四个醒目的大字————“严禁烟火”！字体下面放着一排灭火器。

    奇怪这里这么多酒，怎么没被医院周围那些病人搬空随即醒悟，这里的门窗都十分坚固，那些病人无法打开。想到这里心中一宽：如果那些病人无法进来，他们变成丧尸之后就更无法攻入。

    肖琳看着这满屋子的白酒，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太好了！”

    “没错，烧死那帮畜生！”我也高兴起来，在生化世界，不管你看到什么东西，首先会想这能不能做成抵御丧尸的武器！

    肖琳说道：“我们现在有车了！最后问你一次，走不走”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和丧尸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我们还是人，我们还有良知。”

    “你很快就会没有的，我们开始准备吧！”肖琳说完转身关上大门。门旁边有台升降机，升降机的另一侧就是楼梯。我们上了楼梯一路检查，没有发现其他丧尸，二楼三楼也是仓库，四楼五楼才是生活区。这卖酒的老板守着这么多白酒，一点火星就能把他送上天，他也能住的安稳。

    我们沿途检查了所有的窗户，有钱人家里的防护措施自然高档，所有的护栏都很结实。最后上了五楼，这里其实是阁楼，比下面小一半，像个宝塔的塔尖，外面有个小小的院子。我进了院子四下里转了一圈：前后都有小巷，左右房屋只有三层楼，而且我们可以卸开四楼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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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一群疯狂奔跑的丧尸当中，我没有看见尸王，便问肖琳：“看到尸王没有”

    “还没有。”

    敏捷型丧尸扑向超市，很快和包围超市的普通丧尸混在一起，它们疯狂的推开普通丧尸闯进一楼，还有的试图从房顶直接跳入超市，但重重的摔在地上。超市相对独立，没有和其他房屋连接，无法从房顶攻入。

    我们还是没有看见尸王，我暗暗为邓骁和夏梦儿担心，对肖琳说：“超市一楼和二楼之间是用家俱堵上的，这些敏捷的丧尸会不会把它们搬开”

    肖琳说：“现在他们只能听天由命！”

    “我们打吧！帮助他们引开丧尸的注意力！”

    肖琳冷冷的摇摇头：“我们的目标是尸王，这是我们获胜的唯一机会！”

    我心中焦急，但也知道肖琳说的是实话，便不再言语了！拿着望远镜不停的搜索，希望能赶快找到那个混蛋。

    “在那儿！四点方向！”我终于发现了尸王的踪迹，这畜生正隐藏在超市附近一处住宅的顶上，站在一个太阳能热水器后面，向超市窥视，似乎在寻找超市的薄弱环节。我们所在的位置较高，看的十分清楚。

    肖琳端着枪说道：“距离一百一十米，有横风，只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打到头。”

    超市里传来枪声，邓骁开枪了！我心中一紧：开枪说明情况危急！便催促肖琳道：“打吧，你一定行的！”

    肖琳一扣扳机，子弹呼啸而出，直奔尸王而去，击中尸王左胸。尸王身体一歪，倒在热水器上。

    “糟糕！”肖琳连忙又开四枪，三枪命中，但都打在胸腹部。尸王受伤不轻，但没有死，拖着伤躯连滚带爬的逃出房顶，跳进院子。

    敏捷型丧尸突然失去控制，它们站直了身子齐声高叫，遥相呼应形状可恐。随即开始向我们这边扑来。肖琳收起枪，拿起身边的酒瓶说道：“战斗开始了！”

    这些敏捷型丧尸极为矫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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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房顶上出现了几十条矫健的身影，它们飞奔而来，一个个跃起，再次跳向我们所在的三楼窗户。三楼东侧一共只有两个窗户，容不下太多人，它们一起跳过来，倒有一多半没抓住护栏，摔了下去。只有一少半抓着护栏留在窗外。

    我不等肖琳命令，转身冲了下去。他妈的，刚上来又得下去！来来回回得多少次这帮畜生可真多，超出了我们原来的想象。

    再次来到三楼，吓了一跳，有十几个丧尸站在窗外，前面的抓住护栏，后面的抓住前面的丧尸，挤得满满的，一丝空隙都没有。一看见我便像打了鸡血疯狂的嚎叫，抓住护栏不停的摇晃。

    我拔出刺刀上前，正准备杀死它们，忽然发现几个后面的丧尸正在踩着前面丧尸的肩膀往上爬。在再加上窗沿、护栏、空调外机，居然快要爬到了四楼窗外！妈的，紧靠这些东西我都不一定能爬上来。这些敏捷丧尸就是不一样，简直是壁虎！

    五楼是阁楼，面积只有四楼的一半，外面是个小小的庭院，我们就是站在那里向下扔燃烧瓶。也就是说丧尸如果真的爬到四楼，只要再往上爬一层就能进入楼顶，和肖琳碰面。

    肖琳有危险！我顾不得再杀三楼窗外的丧尸，转身往四楼跑。上了四楼客厅，那几个丧尸快要爬上平台。来不及再用刀，我端起一直挎在肩上的56式步枪，连开几枪，那几个丧尸就摔了下去。

    走到窗口向下看：那几个丧尸已经摔在街道上，砸倒不少闻风赶来的普通丧尸，这些普通丧尸已经聚集在门口，挤成一团！

    三楼护栏外的丧尸还是努力往四楼爬，很快又爬上来两个，它们行动敏捷，很难对准脑袋。于是我趁它们抓住护栏的时候用刺刀砍断了它们的手指，它们同样摔了下去。

    肖琳从上面冲下来，见了我就问：“为什么开枪丧尸进来了”

    我忙说道：“快把五楼的门关上，丧尸能爬上来！”

    肖琳立刻转身上去关门。我则继续留在四楼，打量周围，截断丧尸的上升之路。四楼的布局和下面三层不一样，是生活区，客厅、卧室、厨房、洗手间一应俱全。无法一眼看见所有的窗户！忽然想到：丧尸既然能从东侧窗户往上爬，当然也能其他方向的窗户往上爬！于是踢开南面一扇卧室的门，果然看见正抓着护栏往上爬的丧尸。

    来不及多想，拔刀上前杀死它们。可是我只有一个人，四楼的窗户总共有六个，而且分布在不同的房间，根本杀不过来！这样下去傻子都知道，它们很快就会爬入五楼小院。

    不知通往小院的庭院门关上了没有！我又向上跑。上了楼梯，发现肖琳已经关上了门，正在手忙脚乱的加固。

    我上前敲了敲通往庭院的门，“噔噔”作响。这门是低档的防盗门，只有一层薄铁皮。于是担心的说道：“这门不如下面的门结实，只怕抵挡不住丧尸！”

    肖琳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这还用你说！我真是吃错了药了，居然跟着你留在这里救人！”

    话音刚落，已经有一个丧尸翻入院子，它一站起来并没有冲向门，而是吼叫着冲向窗户后面的我们，撞在护栏上，发出“咣”的一声大响。

    我被吓得一哆嗦，随即看到身边脸色如常的肖琳，心里也就踏实了许多：这小娘们虽然嘴上不积德，但本事挺大，只要有她在我身边，就算天塌下来我们也能撑回去。

    那丧尸从窗户上往里挤，将两只烂手伸过护栏试图抓住我们。我上前一刀将它刺死，拔出来时黑血烂肉，让人直呕。

    丧尸一个又一个的翻入院子，它们见我站在窗户后面便一窝蜂的冲过来，挤在窗前。我心里一宽：只要你们不去撞门就好办了！于是对着丧尸的脑袋，一刀刀的戳上去。

    后面的丧尸拼命往前挤，把前面的脑袋牢牢的顶在护栏上，很容易刺死它们。肖琳也过来帮忙。前面的丧尸一旦被杀死，尸体就会被后面的丧尸扒拉到一边，这倒省了我们的事，只需要站在窗前一直不停的刺就可以了。

    发现危险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大，肖琳说道：“我下去检查一下其他的窗户护栏，还有那两辆汽车。你在这儿守着，如果有危险就开枪通知我！”我点点头，肖琳转身下楼，我在那里继续刺杀。

    刺死了二十多个丧尸，窗前都是尸体，丧尸渐渐停止了进攻。愚蠢的丧尸都已被杀死，剩下的都是比较聪明的！它们见无法攻入门里，便远远的站着，并不上前。我不敢走开，站在窗前盯着它们，和它们对峙。

    这些丧尸老这么站在外面院子里，对我们是个威胁，尤其是阻碍我们通过房顶离开，用枪当然可以打死它们，但必须尽量节约子弹！得想个办法把它们引过来杀死，于是隔着窗户对它们叫道：“你们过来呀！快过来呀！再不过来我可要走啦！我真的走啦……”转身装作下楼又蹲下身子悄悄爬回窗下。

    其中两个丧尸果然上当，过来扒住窗户往里看。我跳起来一刀刺死一个，另一个转身逃回安全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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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忙活了一个下午，将站在房顶上的敏捷丧尸烧死了十之，剩下的几条漏网之鱼吓得逃之夭夭。只是门前普通丧尸来的更多了，一个挨一个，连插脚的空都没有。它们进不来，也就不用去管。

    到了傍晚，四周的房顶已被烧得黢黑，见敏捷丧尸基本都被烧死，我和肖琳决定先出去探探路，也许能找到更好条件的房子，或者找点吃的！我们从五楼平台上垂下绳子，滑到隔壁三楼房顶，然后偷偷的沿着房顶向外走，没有敏捷的丧尸阻挡，很快走出了老远。还可以继续向前，但天色已晚，又找不到安全的房间，于是我们返回酒库过夜。

    知道丧尸有可能爬上五楼平台，我们砸碎了许多酒瓶，让上面布满碎玻璃。又将无数空玻璃瓶绑在三楼四楼的窗户上。只要丧尸一爬上来，瓶子就会叮当作响，引起我们的注意。

    天暗了下来，两个人在客厅的沙发上相对而坐，吃了点身上带的饼干，然后开始喝香槟。从中午到现在，肖琳话一直不多，不知道是不是在为没有离开而生气。她平时话就不多，我无法判断，于是向她试探着说道：“又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怎么你不想和我在一起”肖琳把玩着乘香槟的酒杯。

    “当然想和你在一起，也想多凑几个人，毕竟人多了安全。”

    “我跟你的看法正好相反，人多才不安全！”肖琳说道：“有时候人比丧尸更可怕，为了一小块面包就会杀死你！你在甘家庄上杀的那个人不就是那样吗”

    “你怎么知道”我微感诧异，随即想起来：“对了，你也去过甘家庄！”想起了庄英，说道：“是啊！他为了抢我的枪，被我杀了！”

    “兵法上说‘兵贵精不贵多’，人多自然力量大。但也可能人各一心，相互内耗。丧尸一来，就如鸟兽散，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再多又有什么用人少反而更加团结，更加灵活，便于隐藏。就拿现在来说，丧尸动不动就成百上千，由五个人面对还是两个人面对差别真的不大，夏梦儿又只会拖后腿，远不如我们两个人互相依靠来的安全！”

    两个人！相互依靠！这话让我心里一热，既兴奋又觉得有些惶恐。抬眼看着对面，肖琳慵懒的盘在沙发上，光线昏暗，什么也看不清，唯独胸部形成的两个半圆形轮廓十分清晰。如果能跳上去狠狠的一番，滋味该有多美！唉！又开始胡思乱想了，真没出息！

    “明天天一亮，我们有两个选择，”肖琳继续说道：“一是不动声色，悄悄的离开；二是大干一场，烧死下面的丧尸，然后去和邓骁会合！你想选哪一条”

    我从意马心猿的状态瞬间清醒过来：肖琳当然是想选第一条路，我却不能这么选，脑子里闪现出孟翔、夏梦儿和邓骁绝望的眼神，真的狠不起心来见死不救。

    肖琳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明天我们就放一把大火，烧死下面的丧尸。不知道会不会烧着我们自己！”

    我见肖琳主动这么说，有些奇怪，问道：“你不生气之前说到帮助别人你就不高兴！”

    “开始时是不高兴，你的忠厚老实总是给我们带来额外的负担！但后来我想明白了，正因为这样，我才能对你更放心！如果你不抛下他们，当我遇到危难的时候，就更不会抛下我。”

    肖琳平常给人的感觉是勇猛果敢，但今天说这番话的时，居然透出一丝柔弱，让我产生了强烈的保护欲。我冲口说道：“你放心，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抛下你的！除非我死了！”

    肖琳身子微微一颤：“说什么死呀死呀的！多不吉利！”

    我说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会保护你！”

    肖琳轻轻抿了一口香槟，微微而笑：“你保护我本事不大架势不小。再苦练十年吧！”

    我也笑道：“你本事大，可也有倒霉的时候，上次腿受了伤，还不是我背着你走了那么远。”

    肖琳伸手拉起裤管，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轻轻抚摸着上面由于飞刀的贯穿产生的两道暗红色的疤痕。

    一阵冷风吹来，绑窗户上的玻璃瓶叮当作响，我和肖琳一起抬头，看见不是丧尸爬上来，便再次躺下。

    虽然外面丧尸还在鬼叫不已，我的心情开始欢快起来，又有香槟助兴，便有些眉飞色舞，说道：“想想也没什么可怕的：这座房子十分坚固，丧尸很难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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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势熊熊，越烧越旺，大火已经将整个酒库包裹。刚才的爆炸已经将大门从门框上迸出，燃烧的酒水就像一条火龙从里面流出，点着挤在房子周围的丧尸，烧得它们一片哀号。

    肖琳伸出一只胳膊，搀着我向前走，说：“快走！里面酒太多了，烧到二楼可能还会爆炸！”走了几步又说：“得给你处理一下伤口。”一边走一边用另一只手从身上掏出一个矿泉水瓶，咬开盖，倒在我身上被灼伤的部分。水倒在上面让我好受了一点，但依然疼得直抽冷气，只得边咬紧牙关边向前走。

    “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肖琳问道：“你说尸王放的火”

    我把刚才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肖琳说道：“它居然会利用我们的燃烧瓶，没想到这个混蛋这么聪明，我们低估它了！”她警觉着环视四周说：“你得打起精神来！这事还没完，它把我们逼离了屋子，正是进攻的最佳时机。我要是它，就会趁此机会进攻，不给我们留喘息的机会。”

    虽然现在看不见自己的模样，但只看衣服的破烂程度就知道有多惨。我怒道：“那混蛋要是再敢来，我立刻毙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