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到来的黎明

    我示意众人停下，挑了一个距离比较近的丧尸，举起手枪瞄准它脑袋的同时一步一步走上前去————必须测试出在这种瓢泼大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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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风呼啸，大雨倾盆，由于排水系统不畅，街上已经成了一片汪洋，有些地方的积水已经开始没过小腿。我们的靴子里灌满了水，沉重如铅。

    外面有许多丧尸，但大部分都倒在泥水里挣扎。它们被风吹得摇摇晃晃，连滚带爬的从我们面前经过。这些积水不论是对我们还是对丧尸都是很大的阻碍。

    秦凝在后面叫道:“丧尸在水里很难掌握平衡……经常摔倒……我们能跨过去。”在风雨中呼吸不畅，我们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近处有几个丧尸发现我们，淌着水努力扑上来，但走的急了，没迈两步就会被脚下的泥水绊倒。看它们的样子，应该是特种丧尸，但在水里行走却显得十分笨拙。

    我抹了把脸，看见丧尸已经弄了一身的泥水，它们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扑腾了几下，居然倒在水里一动不动了，然后又有一些丧尸面朝下静静的趴在积水里，随波而来，好像已经溺水而亡。

    “太好了……那些丧尸好像淹死了！”孟翔在我身后叫道。

    “不！”秦凝叫道:“它们没有死，只是晕过去了！丧尸一旦呛水，就会陷入昏迷！等肺里的水排出，它们就会苏醒！”

    我转身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凝答道:“这都是手机电脑里的资料是这么说的！我之前也没见过！”

    这条辅路坑坑洼洼，现在上面又覆盖了一层肮脏的积水，走在上面很容易摔倒。许多丧尸呛了水倒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许多地方甚至叠在一起。但还有一部分丧尸在风雨里挣扎。

    这个地方并没有进行规划，当然也就没有什么排水系统，和小区内部简直是天壤之别，大量的积水还在向这边涌来，放眼之处都是黄色的泥水。

    我抬起手枪，将近处的几个还在站立的丧尸击毙。我们的情况也不乐观，个个浑身湿透，冰冷刺骨，豆瓣大的雨点不停的砸在身上，居然有些疼痛。

    小区内部由于建筑物的遮挡，风要小一些；而且排水系统相对完善，没多少积水。丧尸从后面向我们围拢过来，它们挣扎着渐渐聚到一起，相互靠拢，抵抗强风的能力大大增强。

    “小区里的丧尸过来了，我们得赶快到街对面去！”秦凝说道。

    我冒着大雨抬起头向对面望去，见道路的对面是几排低矮的瓦房，街上还有许多丧尸在风雨里挣命，要想从它们中间穿过十分危险，但后面这么多丧尸围堵上来，不走更加危险。于是我们淌着积水，向街对面走了过去。

    一到路上，台风立刻从侧面刮来，赶紧像无数只手不停的撕扯着我的身体。呼吸停滞，连忙转过头，背对风向大口的喘了几口气，再次迎风而立是尽力憋住。

    为了抵御强风，我们站在一起，围成一个圈，将方方和圆圆围在中间，同时努力猫着腰。还要注意被风刮来的丧尸。不断有丧尸从我们身边刮过，现在风力强劲，顶风行走一步都难。这倒有个好处，那就是丧尸不可能从背风方向进攻，我们只需要关心上风头上被吹过来的丧尸。

    又一个丧尸踉踉跄跄的从上风头被吹向我们。我伸出铁锨，将它顶住。孟翔或者阮航上前用砍刀将它们解决。这样十分费力，好在只有极少数丧尸被准确吹向我们，大部分丧尸都被风吹得摇摇晃晃，跟头把式在我们身边滚过。

    我们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相互搀扶，但还是会经常摔倒。地上都是昏迷过去的丧尸，在它们身边经过，有时甚至必须踩在它们身上，真担心它们会突然跳起，冲我们咬上一口。好在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

    好不容易走到街对面，抬头一看:这些瓦房十分破旧，墙上写着好几个大大的“拆”字，显然即将拆迁，门和窗户已经都被拆下，空洞洞的，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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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片拆迁的区域中，丧尸比较少，可能是因为许多住户都已搬走的缘故，也可能是这里被拆的七零八落，地面高洼不平丧尸进不来。

    不同的地方拆迁进度不一样，许多房屋已经被拆成了一堆堆瓦砾，剩下的孤零零的矗在那里。听从政策搬走的人很多，当钉子户也不少。墙上随处可见大幅标语:舍小家，顾大家，城市建设靠大家。

    我们冒着风雨，尽量在瓦砾堆上行进，这样可以不受路上积水之苦。但踩着碎石，很容易滑倒。不一会儿，所有人都摔得鼻青脸肿，我也摔了几跤，手上擦伤，划出好几条口子。为数不多的丧尸闻到我们身上的血腥味扑上来，被我们轻易杀死。

    走了一段路程，渐渐到达拆迁区的边沿，前面主干道上丧尸来来往往。如果我们身上没伤，硬冲过去估计问题不大。但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擦伤，或多或少的有点血腥味，一旦过去，这些丧尸必定会群起而攻之。只得停下来，找到一个钉子户的房屋，暂时躲避。现在已经离刚才那个小区已经有一段距离，甩开了那里的特种丧尸。

    这是一栋二层小楼，总共大概七八间房屋，墙上喷了八个大字:违法拆迁，丧尽天良。

    打开门进到院子里，发现这里和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院子不大，但整个上方被玻璃封起，一滴雨也进不来。玻璃吊顶成一个斜面，雨水在上面流过宛如瀑布一般。房主是个爱花之人，院里种着大量的花卉盆栽，虽不能说宛如仙境，却也令人心旷神怡。

    这时，身后突然熟悉的“咳咳”声，我瞬间拔出手枪指向窗户，看见一老一少两个丧尸正从屋内通过窗户伸出四只腐烂的手，向我们嘶吼。

    它们就是这里的住户了，孟翔拔出短刀隔着窗户将一刀一个把它们解决。打开防盗门上进入屋内，检查没有其他丧尸之后，将两具尸首搬进杂物间。

    这是一户中产之家，装修不算豪华，但处处透着实用和舒适。看的出房主花了不少心思。怪不得不愿搬走，如果我住在这里，我也不搬。

    进去之后翻箱倒柜的找到衣服，急不可耐的脱去湿衣，换上干爽的衣服。秦凝微笑着招呼方方和圆圆去隔壁换。

    换好衣服之后就开始找吃的。在丧尸病毒爆发之时，每家每户都想尽办法囤积物资，这家也不例外，先是从客厅的电视柜里翻出了大量的零食，后来又在厨房找到两箱方便面一箱火腿肠。还有一些其他食物，但都已腐烂。我们都饿得厉害，于是先吃零食。

    我拿着一包薯片上了二楼，一边吃一边拿着望远镜向老巴所在的高楼张望，大雨之中，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能看到灰蒙蒙的一片。

    孟翔主动到外面接了一些雨水，递给秦凝，秦凝在厨房里用液化气罐烧水煮面。我们坐在厨房外的餐厅等候。谁也没有说话，都已筋疲力尽。

    方便面很快煮好，秦凝先盛了一碗给我，我摆摆手说道:“先给孩子！”秦凝便端给圆圆，圆圆用筷子将面叨起，自己不吃，先喂给弟弟吃。郭峰赞道:“当姐姐的真懂事。”

    我对圆圆说道:“面条多得是，你们敞开了吃，能吃多少吃多少。”

    秦凝又盛了几碗放在我们面前，然后继续下面条。我们一起埋头吃起来。一时间，餐厅里全是“哧溜，哧溜”的吃面声。

    “机场那边有什么新消息吗”孟翔扒了两口，抬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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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峰冲我说道:“秦老弟，最近那个机场飞机不能起飞，就没有别的机场啦！你跟你们家老太爷说说，从别的机场再派架飞机来。”

    他又把我当成秦宇了，这让我心里十分别扭，我一个冒牌货。还给中将打电话，万一拆穿了怎么办那不是找抽吗

    阮航在一旁说道:“肯定没有了，要是有，老太爷早就派来了！你这个知识分子啊，读书读傻了！”

    秦凝对郭峰说道:“直升机可不是方便面啊！吃完一袋再来一袋现在直升机多珍贵啊全国还能运转的也就三四十架，只有大军区正职为了作战用途或者接送重要人物才有权调用！爷爷私自调用了直升机，而且一次就调用了两架，这已经是担了天大的风险。怎么能让他冒更大的风险！”

    郭峰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还以为他那么大的官，可以随心所欲呢！”

    秦凝说道:“要是真能随心所欲，早就派出一百个特种兵把他捞过去了，也轮不到我孤身一人来找他！”

    秦凝这番话虽然是对着郭峰说的，但明显是给我听的！告诉我秦援朝对我的关心，如果我知点好歹，就应该坐上直升机赶快离开。我听了有些心烦意乱，埋头紧吃，一言不发。

    孟翔对阮航说道:“阮哥，你主意多，你来说说下一步怎么办”

    阮航笑道:“我哪行啊！秦老弟把你老婆和我外甥弄到了安全区，咱们都欠他的人情，现在是他说了算，他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

    我抬头说道:“你就别谦虚了，这里头就你点子多，又生活在这里，对情况也比较熟；有点子就说嘛！”

    阮航说道:“那我就说了，现在特种丧尸已经进城，这些丧尸很难对付，如果没有枪，一对一的情况下我们都不见得能赢。普通车辆都经不住它们的攻击。我们现在必须弄辆好车，还要有充足的武器！我知道一个地方，离我们这里很近。就在东北方，离这里两个街区。”

    郭峰猛地抬起头来说道:“你是说区政府后面那个武警中队”

    阮航点点头说道:“正常情况下一个武警中队有一百人，但这里治安比较好，中队也就没有满编，只有六十人，虽然现在人没了，但装备还在。配备有手枪、步枪、机枪；还有轻型作战车辆，如果我们能拿到这些装备，既可以抵挡特种丧尸，也可以随时离开。”

    秦凝拿出智能手机打开地图开始查找，很快她说道:“找到了，直线距离九百二十米。”

    我说道:“听上去挺近的，只是你知道这里有个中队，老郭也知道这里有个中队，说明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很多啊！如果其他人先到一步，我们岂不是白跑一趟”

    阮航说道:“不会的，我前几天刚经过那里，没见有人经过的痕迹。而且中队有个秘密的小型军械库，就是有人找到那里，也不一定能找到军械库。”

    秦凝把智能手机放在桌上说道:“还有一个问题:这是昨天的卫星图，根据这张图，特种丧尸群进城以后沿着公路分成了三股，根据趋势分析，其中一股正好要经过我们东边的街道。我们去武警中队，极有可能遇上它们。”

    我也打开自己的智能手机，翻出卫星图片，三块黑色阴影，几张图片一对比，就看出黑色阴影的移动轨迹，其中一块在向我们东边移动，快要到达我们东边时，图没了。

    阮航问道:“下次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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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上的丧尸来来回回，有的往东、有的往西、有的往南、有的往北……在大雨中缓缓而行，有时还会相互碰撞，显得十分诡异。我们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它们，大气也不敢出。

    孟翔指着丧尸群中间的一处空当说道:“那边有空隙，我们从那里冲过去怎么样我在最前面用刀开路，你们在后面开枪掩护！要是冲不过去，我先死在前面。”

    我斥道:“放屁！别死呀死的挂在嘴边上，你要是死了，夏梦儿怎么办”

    话音未落，路中间有丧尸骚动起来，它们开始狂奔，又引得身边的丧尸也开始狂奔，好像平静的湖面突然被扔了一块石头。我们仔细观察，总算明白过来:这群丧尸中间有一群老鼠正在逃窜。

    这群老鼠有大有小，肯定是一家老小受不了大雨的漫灌，从藏身之处逃了出来。也真够倒霉的，一到地面就遇到了这些特种丧尸。一大群特种丧尸“咳咳”乱叫，一个个弯着腰对着地面上这群老鼠围追堵截。

    老鼠们都十分灵巧，在丧尸的脚边左逃右窜，好几次在千钧一发之际逃过。这些特种丧尸十分敏捷，甚至比正常人还要敏捷，如果不是相互争抢引起了混乱，只怕早就抓住了。更多丧尸开始上前围捕，场面一片混乱。

    老鼠们被追的十分狼狈，这时，一个穿着十分破烂的红裙子的女丧尸一个鱼跃，准确的抓住一只，一口就塞进了嘴里，奋力大嚼起来。

    老鼠尾巴还留在外面，不停的甩动，鲜血顺着尾巴流出，溅到其他丧尸身上。周围的丧尸闻到了血腥味更加亢奋，疯狂的围捕脚下其他的老鼠。很快，那些老鼠一只只被抓住，居然没能逃走一个。还有大量没有得手的丧尸，急的“咳咳”乱叫。

    我看的一阵恶心，没想到这群丧尸这么敏捷，连老鼠都能抓得住。阮航问孟翔:“你跑的能比这些老鼠快吗”

    孟翔讪讪的笑道:“还真不行，我看这些丧尸刚才走得不快，还以为是普通丧尸呢！走得慢了，和普通丧尸没什么两样。”

    阮航说道:“这些丧尸经过长途跋涉，已经饥肠辘辘！连老鼠都抢，它们不但比普通丧尸敏捷，还比它们凶猛！”

    “回去吧！吃老鼠没什么好看的！”我强忍着恶心，已不想再看。

    我们悄无声息的爬回来，秦凝问道:“怎么样”

    我黯然答道:“过不去！特种丧尸太多。”

    阮航接着说道:“这些丧尸跑的比我们快，一旦惊动它们，必死无疑！这里不安全，我们得回去。”

    我们冒着雨又从后门离开了酒店，但也没有回到原来那间二层小楼，那里距离有点远，就近找了个没拆的瓦房，躲到里面。这是普通的瓦房，主人又私自搭建，在院子左右两侧盖了两间平房，弄得屋里黑暗晦涩。这里离公路有一段距离，街上的丧尸应该不会发现我们。

    这一路走来，我们对拆迁区域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留心观察过，均有不少丧尸。有些地方倒是有点窄窄的空当，冲过去的希望也不是没有，只是我们还带着两个孩子，方方和圆圆可没有多少冲过去的机会！而且这些丧尸里，有许多特种丧尸掺杂在里头，这种丧尸也不用多，只要十个八个的，就会给我们造成严重的威胁。

    “我们是不是要在这里待上一阵子了！”孟翔率先打破了沉闷。

    “出不去，也就只能待在这里。”我思来想去觉得不能冒险往外冲。他妈的，武警中队的装甲车就在东北不远处，就差这么点距离，却就是过不去。

    秦凝在一旁说道:“拆迁区域很大，但住户很少，我们只怕找不到那么多吃的，坚持不了多长时间。而且，我看到很多地方都有缺口，万一丧尸扩散进来怎么办”拆迁区域内被拆的七零八落，为了不影响市容，拆迁公司在外围设置了巨大的广告牌进行遮挡。这些广告牌矗立在路边，阻挡丧尸进来，但有一些广告牌之间有供人出入的空隙，会有一些零星的丧尸进入。

    阮航对郭峰说道:“老郭，你不是管排水吗这个地方有没有通往外面的管道”

    “这里是拆迁区，正在建设当中，哪有什么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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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天已放晴，但下水道里灌满了水，所以只能等到第二天再开始行动。所有人都十分焦急，根据卫星发来的最新信息，城北的那个大型丧尸群又向我们靠近了十几公里，它们正在步步紧逼。这个丧尸群的先头部队:那么点特种丧尸进城，就已经把城里弄得鸡飞狗跳，等它们主体到达，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我都有些不敢想象。焦急归焦急，却毫无办法，只能耐心等待。

    趁这个机会，秦凝拿出太阳能电池板对准太阳给手机充电。长时间的消耗已经让手机里的电量岌岌可危。

    我们又从这间瓦房里搜出一些吃的，秦凝蒸了一锅米饭，放上火腿肠，虽然缺乏佐料，但我们还是吃的连连叫好，差点连舌头都咬下来。肖琳绝对没有这种本事，就算熬稀饭，她也能熬成一锅浆糊。

    晚上，我们一起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秦凝不停的嘱咐我:在她出去这段时间里尽量不要出去，随时观察丧尸的动向，通过微信联系，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以免引起丧尸的注意她一遍遍的嘱咐着，生怕我出半点差错。让我有些受宠若惊，还从来没有漂亮女孩儿对我如此关心，肖琳整天板着一张扑克脸，心里再怎么关心，也绝不会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