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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重待春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谷雨白鹭

    “那你躲什么”他拽住她的胳膊,狠狠拖到怀里。

    “云澈,你这是干什么快放开我!”茉莉哆哆嗦嗦,左右环顾,“这可是在别人家里。”

    “这不是别人家,是你的家!”

    “我”茉莉结结巴巴,话都说不完整,“别开玩笑了,好不好”她总觉得他是任性的孩子,在她面前格外淘气。

    “不是玩笑,我已经把这间公寓买了下来。”他从身后抱住她,亲吻她饱满的耳垂,“茉莉,你不是想要离开易家吗往后这就是属于你的。”

    此时此刻他真恨不得把她抱在胸膛揉化了,自从晓得她和易谨行的事后,心里就像揣着一盆火,时时刻刻要发泄出来。他从没有这么窝囊过,知道她心不在他身上还放不开。

    易谨行说得没错,不管谁喜欢茉莉,不管茉莉又爱着谁,都不妨碍他对茉莉的喜爱和想娶她的心情。

    “云……云澈,我……不能……”

    茉莉心里的悸动像海浪一层一层推着她前进,她所渴望的、期待的离开真的来到眼前时,却只觉得好心酸、好心酸。

    茉莉摇着头,努力要挣脱他的怀抱。她想回头,想

    回到做梦的十二岁。

    她想要的幸福是谨行表哥!

    “嘿,傻瓜,感动得哭了”上官云澈嘿嘿冷笑两声,在她耳边故意说道,“易谨行真说得没错,你果然是爱哭的女孩。”

    茉莉痴痴地揪住他的衣襟,心脏像掉落地面的瓷器碎裂出千万条口子,“他说什么你和二表哥……见过……”

    “是啊,就在你来市政厅的第二天,他来找我。”

    茉莉差点尖叫,脸色雪白。

    “他找你干什么”

    “他要我娶你。”

    茉莉咬紧了唇。

    易谨行说的“不晚”,果然没晚……

    她的眼泪成行成行扑打下来,哭不尽心里的苦涩。

    “为什么又哭”上官云澈心里的火球爆燃了千回,恨不得要脱口问她:“你究竟爱着易谨行还是我”但又没有勇气,他怕结果是自己无法承受。




27 绫罗丛中绫罗人(7)
    上官云澈打电话去双井巷子说茉莉要搬出来住的时候。不亚于同时昭告所有人茉莉已经是他的人。未婚夫妇在结婚前先有肌肤之亲……说出去总归对女生名节不利。

    此等情况,即使他们异口同声否认也没有人相信他们的清白。

    易立芬气坏了,银牙咬断,把茉莉的照片用银针戳了千万个小洞。

    上官云澈不容商量,茉莉只好退而求其次,央求他:“那……我回去收拾东西,总可以吧”

    “不必,行李自有佣人送过来。”他要隔绝她和易谨行再见面的任何可能。

    茉莉的脸垮了下来,他这算什么连告别都不给她。双井巷有她多少回忆,她的青春和爱情都在那里。至少她要跟谨行表哥道一声:“珍重”。

    她那藏不住心思的脸,瞬间被洞若观火的他看个通透。他看得出她心里的眷恋和舍不得。

    上官云澈气恼地把外套搭在身上,出门前很不高兴的说:“你已经是我的人,将来要做上官太太。要有点把上官家放在心里的觉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不要念挂不相干的外人。”

    “我姨妈也不算是外人吧。”她的反驳如同石沉大海,回答的只有用力的关门声。

    陶丽华接到茉莉要搬家的电话,不好在电话里对上官云澈说什么。收了电话,心里五味杂陈。这生米煮成煮饭,就没有回头路啰。她的立芬可还有什么机会翻身啊!

    “茉莉表妹真是飞上高枝儿了,呵呵呵呵,高纳公寓哟。可不是一般人能踏足的地方。”韦橙抿嘴笑着,眼睛在易谨行和易立芬两兄妹身上转悠,“我猜她是一去不会返了吧。也是,吃了山珍海味谁还会念着粗茶淡饭呢没想到啊,我们连道别的话都没来得及说两句。”

    立景嘟起嘴说:“谁说茉莉表姐不会回来哪怕将来嫁了,她也会回来看望我们啊。”

    陶丽华横了不知事的女儿一眼。

    易立芬神色淡然,像什么都没听见继续和立美说说笑笑。韦橙又看丈夫易谨行,吕碧雪没出现之前,茉莉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依靠着亲缘关系和易谨行没少干眉来眼去的事。

    “你想听我说什么呢”易谨行淡漠的看着妻子,道:“我很高兴表妹找到归宿,真心祝福他们幸福。”

    “呸!我看她将来一定会登高跌重,物极必反!”陶丽华顿时气呼呼大嚷,“钱妈、钱妈!”

    “是,太太!”钱妈小跑过来。

    “去!把茉莉的东西收一收给她送去,省得她回来脏我眼睛!没廉耻的姑娘,还没结婚呢,就住到男人家里,像什么样子,丑死人了!”

    “是,太太。”钱妈一溜小跑下去。

    片刻之后,行李就被打包送到高纳公寓。奉命来的钱妈不敢多留,踮起脚尖眼睛吱溜溜打量茉莉身后的房间,惊叹不已。碍于上官云澈,茉莉也不敢多言,接了东西,给了一张毛票子给钱妈做车马费。“茉莉,你可真是发达了!住这么好的房子,还有那么好的男人。”钱妈贼眼睛笑咪咪,踮起脚尖,伸手飞速翻了一下茉莉的衣领,笑得暧昧,“到底是老实人做扎实事,手脚真快。难怪立芬小姐赢不过你。”

    “钱妈!”茉莉火红了脸。

    “好啦,好啦。”看她真生气了,钱妈把钱收好赶紧跑了。

    她行李真是少,简单的两个包袱一裹,半个匣子即装满在易家所有。茉莉翻翻东西,都是一些旧衣。两件半新旗袍和布料翻来覆去就是找不到,一定是被钱妈顺走了。虽然衣裳没有,好在钱妈把她的剪报本带了来。

    拿着剪报本,茉莉心里万般滋味。上官云澈穿着长睡衣,提溜着拖鞋过来。她赶紧把剪报藏到柜子底下。

    他很有兴致地看着她蹲在地上整理家当,三五件旧旧夏季衣裳,两件夹袄冬衣,一双冬鞋。

    “啧啧啧。”他咂了咂嘴,回到阳台的安乐椅上继续看他的报纸。

    茉莉低头匆匆拿起衣物挂到起居室衣柜,打开白色带镜子的衣柜门,她才发现里面已经挂好春夏秋冬四季衣裳,夏天的香云纱、乔其丝、冬天的风衣、皮草、斗篷。柜顶上是各式小坤包,柜底下是五颜六色的高跟鞋……

    哪个女孩又不爱美丽衣裳

    她眨眨眼睛欣喜地摸摸这件,再拿拿那件,都是簇新的料子,极好的手工。特别是那些漂亮的鞋子,她忍不住拿出一双放在地上,纤细的脚伸进去,像订做一般合脚。

    “挑条裙子试试”不知什么时候他又走了过来,倚在门口。

    她吓得一跳,忙不迭窘然踢掉脚上的鞋子。

    “呵呵,”他到衣柜前,一手扶着她的腰肢一手径直从柜子里挑选,“这条好不好还是这条”最终拿出一条白底蓝线不规则格纹的长旗袍,并一双白羊皮高跟鞋塞到她怀里,调高眉头,邪气地说:“去换上,看我选的码数对不对”

    他很得意,脸上的笑容表明他的自信。

    茉莉无言,抱着衣服和鞋子准备去洗手间换上。

    “就在这里。”他握住她的手腕,强迫她留下。手指儿熟练地挑开她衣襟上的盘扣。

    她挣扎抗拒,还是被他解开两颗。

    白嫩的皮肤上点点血痕,像冬日的红梅,肩膀上的齿痕是他暴力的证据。他微愣,她则迅速挣脱牵制,“我还是去洗手间换吧。”低头抱着衣服跑进洗手间。

    隔了很久才走出来,虽然已是焕然一新,眼睛里却残留着泪水。

    她不能不哭,实在是因为身体里有太多的眼泪。

    “漂亮。”他走过来,公子哥做派的在她脸上用力亲吻一下,手不停在她腰间来回抚摸,“我的眼光不错,码数正好。就是这里有点大。别再减肥了。”

    其实茉莉从不减肥,她瘦乃是气机郁结,不畅饮食。

    “云澈……”

    “嘘,不要说话,还是不是很痛……”他放肆地轻舔她的耳垂,绵花糖般柔软的吻又欺了过来,“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会很温柔。我们就要成为夫妻。时间我给你,你的心得给我留下。”

    “云澈……”

    她轻轻靠在他怀里,在他的吻里饮泣。她应该很幸福了,为什么还忍不住泪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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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日早晨醒来,茉莉都要先掐掐自己的大腿确定这是不是一场梦。

    如果这真是一场梦该多好。

    可真不是。

    ”密斯陶,该起床了。”新来的茹婶麻利地拉开窗帘,让金灿灿的阳光透了进来,晃得人眼睛睁不开。

    “密斯陶,请你快起来吧。云少已经洗漱完,准备吃早饭了。”

    茉莉把手掌从眼缝前移开,茹婶是上官云澈招来的佣人,主要工作就是侍候她的日常生活。

    但茹婶真的只是普通的女佣吗

    在她的一再催促下,茉莉慢腾腾翻身起来,床榻的尾凳上已经放着今日要穿的衣服。

    崭新的白蚕丝皱褶旗袍,典雅的白色羊皮鞋,红玛瑙项链。

    茹婶小心扶她起来,低声说:“浴室里洗澡水已经放好。”

    茉莉点点头,飞快走入浴室。白色的浴盆冒着浅浅的白色雾气,浴巾搭在触手可得的长椅上,脸盆里放好热水,牙膏挤在牙膏上。

    唉,富贵人家讲究,新的一日从晨起沐浴更衣开始。

    洗洗抹抹完毕出来,上官云澈正坐在餐厅低头看着报纸,桌上摆着面包、咖啡。

    “密斯陶,请问是吃牛油面包、芝士面包还是草莓酱面包”

    “芝、芝士。”

    “好。”

    “谢谢。”

    “不客气。”

    上官云澈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报纸,偶尔地低头喝一口咖啡。

    茹婶又倒了一杯牛奶给她,“昨晚的雨可真大,没想到早上却是天晴的好天气。”

    茉莉喝了口牛奶,想起昨晚大雨。他应酬回来,醉醺醺在门外敲她的房门。她躲在被子里胆战心惊,强装已经睡着。

    早上看他气定神闲地吃早饭看报纸,看来昨晚的事他也不记得了。

    “我要上班了。”他扬了扬报纸把它们折起来扔进垃圾桶,起身往客厅玄关走去。

    “是……”茉莉忙站起来,小跑着跟过去,从玄关的壁柜里拿出牛皮公文包递给他,轻声说:“路上……小心。”

    他换好皮鞋,接过公文包,迟迟地站在玄关就是不走。

    “嗯……早去早回。”她迟疑了半天,鼓足勇气踮起脚尖靠近他的脸颊轻轻一碰,这是他要求每日必有的“goodbyekiss”。

    “就这样”他不满地说。

    还要哪样她不解,他是不是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

    “蠢!”他过她的手,在她的唇上深深凌略一番。

    吻够了,他脸上露出笑意,问她:“今天有什么安排”

    她想了想,“上午就在家,下午三点去戈登路第五街皮鞋店试鞋。”

    他看了看表,命令道:“和他们打电话改到五点,我来接你一起去。”

    她很想说,不用。可知道他根本不会容许她说,不。

    送他坐了电梯,茉莉真实感觉到累得不行。刚起床就觉得累。

    回到公寓,餐厅已经被收拾一新。茹婶在擦拭桌面,看见她进来,马上说:“密斯陶,没吃饱吗冰箱里还有——“

    “不,我吃饱了。我想再去睡一下,不要叫我。”茉莉走到垃圾桶拿出今日报纸回到卧室,她仔细翻阅,找到那熟悉的名字。

    她剪下文章,公式化地贴到剪报本上。说不清为什么要这样,但就是控制不了。

    做完这一切,她才安心地脱下长长精美旗袍,换上干净睡衣一头扎进温暖的被褥。

    这就是她现在的日常,一位贵妇人稀松平常时光。

    难道不像梦

    一个月前她都还要起早贪黑,一天到晚



28 绫罗丛中绫罗人(8)
    人逢喜事精神爽。能和茉莉结婚,上官云澈感到称心如意,连琐碎的工作也做得有情有致。

    当好英文秘书不是他的事业,更不是理想,不过是要强,不想被肖劲锋看扁。

    “大嫂,嘉禾哥哥找云澈做英文秘书真没找错人。”

    “喔,怎么呢”

    “哎……”上官宜维丹蔻一抿,未语先笑了起来,“财政部和租界银行大佬们吃午餐会。云官身边正好坐了一位外国女士。那位女士初来上海,大约以为中国人都是些开餐馆、洗衣店和修铁路的苦力。开饭后,第一道上的是汤,喝完汤以后,这位女士终于试探性地开口和身边的云官讲话。她问云官,您喜欢这道汤吗但是她先入为主地以为云官只会讲洋泾浜英文,所以便慢吞吞地问likeesoupee(喜欢汤吗)。云官当时礼貌性地笑着点点头,也没有回她的话。用餐完毕后是讲话环节,云官起身用标准流利优美的英文发表演讲,然后在掌声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落座后,他慢慢地问身旁那位女士,likeespeechie(你喜欢这篇演讲吗)”

    “哈哈……”惠阿霓在电话那头笑得溅出眼泪来,“云澈还真是淘气。”

    “是啊。”上官宜维也笑着说:“我听到这事的时候,肚子都快笑痛了。可见当时那位女士的表情是多么尴尬。”

    “云澈这样,嘉禾没说什么吗”

    “没有,嘉禾哥哥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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