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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重待春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谷雨白鹭

    “宜鸢,你住嘴!”嘉禾忙扶住摇摇欲坠,快要摔倒的肖容心,“妈,你别听她胡说!”

    “我胡说——”宜鸢痛苦地拍着自己的胸口,“你们摸着良心问,我是不是胡说!听听那些笑声,听听那些歌声!上官嘉禾,你扪心自问,你就没有想过如果妈妈是大太太,你是长房,今天和惠阿霓待在一起,一起开开心心的人就是你!”

    上官嘉禾勉强自己站住,勉强自己不要去听宜鸢的话,心神却开始不由自主地溃散。

    这一切,他是想过的。不止一次,非常渴望想要取代某人的位置。

    “上官嘉禾,我们家里是你最不争气!如果我是个男孩,定要争出这个家门,自己去闯一番天地!不会为了在父亲面前争宠,把妹妹的幸福双手奉上!”

    “啪!”

    “啪!”

    肖容心猛地冲过去,狠狠在宜鸢脸上抽了两记耳光。

    声音不大,气势惊人。只因为她一向是懦弱和没有骨头的女人,对女儿也是一味忍让。不管女儿多骄纵,从没动过一个手指头。

    嘉禾也呆住。

    幽暗的房间只传来宜鸢低声哭泣。

    “嘉禾,去把窗户打开。”肖容心的声音轻得像在风里飘。

    “妈——”

    “去!”肖容心睁着两只大眼,揪住自己胸口的衣襟,说道:“去把窗户打开!她前一分钟跳,我后一分钟去陪她!”

    “妈!”嘉禾急得快要疯,“你不要说这样赌气的话。”

    “这不是




33 阿霓的忧郁
    惠阿霓心里“咯噔”一响,平心而论宜鸢的要求不过分,换了家里任何一个都没问题。可秋冉是她带过来的丫头,博彦还对秋冉礼让三分,她倒是不见外的很。

    秋冉穿着衣服上楼,又穿着下楼,喜滋滋地说,宜鸢小姐看了,很满意。

    阿霓在秋冉身上搜寻一番,发现这新旗袍穿在她身上登样的很。

    “你就美吧。”她伸手在秋冉腰身上一掐,秋冉尖叫着跳起来,笑道:“少奶奶,你真坏!”

    裁缝师傅忙活了十来天,花枝招展的靓衫一件件挂了起来,只等着最后的成形后被女主人领回去。

    忙完女人的衣服,接着是男子的西服。上海大师傅女士旗袍做得玲珑,西服也顶呱呱。

    嘉禾来试新衣,穿上笔挺的西服,镜子里就是一个灯影儿般的俊秀人物。

    他捏捏西服的领子,看着镜子里笑笑。

    惠阿霓眯着眼睛在镜子中讥笑:“臭美。”

    嘉禾也不恼,依然笑眯眯地依旧看着镜子,伸出双手方便师傅察看。

    午后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窗外一丝风都没有,大家都在歇午觉。滚边的小徒弟拿着针坐在凳上打盹,惠阿霓坐在成堆的碎布料里拿着檀香扇轻摇慢摆。

    “哎,你和宜鸢这对兄妹出现在舞会上绝对是全场焦点,妹妹艳压群芳,哥哥丰神俊秀。”惠阿霓对着镜子里的嘉禾使劲夸赞,“将来该有多少痴心的女孩为你心碎啊!咯咯……”

    嘉禾回应淡淡一笑,把西服脱下来交给裁缝。

    “还需要改改吗我觉得黑色太肃穆了,不如蓝色的洒脱。要不再做一套。”

    “不用,已经很好了。而且我喜欢黑色。”

    惠阿霓“咯咯”发笑,她离得那么近,檀香扇上的甜味钻到他的鼻孔里。

    “没关系的,不用为我节省。”她笑着说。

    “谢谢。但真不用。”

    “那好吧。”惠阿霓摇摇扇子,没有再坚持。

    嘉禾走到一件最精美、最漂亮的金线五彩凤凰缎花旗袍前对她说道:“这条裙子很美,红色也很适合你。”

    “呵呵——呵呵——”惠阿霓做过去,捏起旗袍哈哈大笑:“这可不是我的。这么红的颜色当然是新娘裙啊!傻瓜!”

    一边的秋冉突然多嘴道:“这次做衣裳,咱们大少奶奶一件也没有。”

    “多嘴!”惠阿霓戳戳秋冉的脑门心,“我和爷们说话,有你说话的份吗出去!”

    护主的丫头一脸委屈,嘟着嘴捂着脑门跑出去。

    嘉禾的表情弱显尴尬,想问原因又不知道怎么问。

    惠阿霓自己解释道:“你别胡思乱想,是我的衣服多得成山,又没有合心意的,所以才没做。而且我怕热,夏天容易出汗,这些西洋衣料好则好看,裹在身上非热死我不可。”

    嘉禾跟着她在衣挂中亦步亦趋,好奇地问:“那你夏天穿什么”

    问完,才觉得自己问得露骨,“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

    “哈哈——傻瓜,我误会什么。”阿霓从一件银蓝色高腰束身旗袍外露出嫣然百媚的笑容,“至于我夏天穿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房间里只有裁缝下剪刀时利落干脆的“咔嚓”声。

    自从上回在书房的不期而遇后,他们就再没有单独相处过。惠阿霓有种感觉,嘉禾在回避她。

    惠阿霓拿起一件挂起做好的乔其纱裙子佯装欣赏,眼睛看着嘉禾,漫不经心地问:“你最近还好吗在忙些什么”

    “还不是瞎忙,都是无用功罢了。”他顺着她的脚步,也像在认真分辨裙子的美丑,“你最近倒是辛苦,妈妈一直向我提起你,说你懂事。感激的话我一直放在心里,来不及向你道谢。”

    惠阿霓知道他口中的妈妈是肖容心。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我只希望大家和和睦睦。”

     



34 心里的赌约
    现在她做的一切是责任,所有责任只基于一个基础——她是博彦的太太,她想做一个好太太。而博彦却连一个承诺都不愿给她,宁愿她的青春空逝。

    “阿霓,不管你有任何困难,都不要忘记来找我。”

    惠阿霓回过神来,心里涌起深深的暖意,感激地说:“谢谢你,嘉禾。幸好有你一直鼓励我、帮助我。但我现在还想再努力一下,我不想将来后悔。博彦……”提起博彦,她的脸便泛起不自觉的红晕,“博彦不是冷硬心肠的人,我拿真心换真心,相信他总有一天会被我感动吧。”

    “如果爱情的基础只是感动,你觉得可靠吗”

    “不仅仅是感动,我们将来还有很长的时光,会经历很多的事情,重要的是还会有孩子,他们是我们的纽带,能把我们牢牢栓在一起。”

    嘉禾咬牙,眼睛里覆盖上一层寒冰,隐没住熊熊燃烧的怒气。

    “阿霓,你说这样的话更让我担心。如果也许博彦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你该怎么办”

    “别为我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我付出一切还是不能得到他的真心。我会自动离开,我不喜欢纠缠也不会顾影自怜。认赌服输,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唉,你真傻……”

    他轻叹得阿霓心里发颤,她低眉避过他的眼睛,故意岔开话题,“要是你想帮我……不如帮我在上海买卖股票。”

    “啊!你说什么”

    阿霓呵呵一笑,狡黠地说道:“我知道你已经和父亲说了,过不久就要去上海。现在上海炒股票都快炒疯了。不如,我把钱给你,你帮我去买,如何”

    “我真服了你。”嘉禾捂住额头,摇头笑起来,“你真是——”

    “好不好、好不好——哈哈——”她拉住他的手摇晃,脸上又恢复一贯的自信。她对自己有信心,也信博彦不会负她。

    嘉禾欣赏她的豁达,可许多事情牵扯到感情,说是一回做又是另一回。

    现在的她听不进劝,不撞得头破血流不会清醒。他轻轻在心里也立下一个赌约,赌她会输。

    ——————————

    惠阿霓嫁到松岛的第一个夏天过得分外忙碌,也是她快速融入上官家的一个夏天。过完这个夏天,她就真正的成为家庭的一员。大家从心底接受了她。她也仗着自己豁达的性格找到自己的位置。

    上官嘉禾是在博彦走后不久去的上海,本来他休学回家就不是出于自己的本意。他在军部受挫,肖容心终于死了心。不再逼迫他。

    去往上海的嘉禾说是想回学校复学,可是大学门槛出来容易进去难。听说,复学之路也走得很不顺利。

    阿霓不禁感叹,嘉禾怎么这么倒霉,事事不顺利,喝凉水都塞牙。

    这个倒霉的上官嘉禾在上海的日子过得磕磕绊绊,唯独在一件事情上春风得意——股票。

    他对股票一窍不通,本来是为阿霓代买。买来买去,结果自己也买上。赚得不少,也算生活给他的另一种补偿吧。

    夏天走了,秋天快来了。

    宜鸢的婚期近在眉睫。

    结婚本来是人生中最大的喜事,可宜鸢……谁都看得出,她是在强颜欢笑。有时候甚至是如丧考妣。

    她瘦,肖容心也跟着瘦。

    上官厉心疼,又不好骂宜鸢,肖容心吃了不少骂。

    婚礼前,袁克栋要先来松岛一趟。明面上是说商量婚礼细则,其实是想见见自己的准新娘。

    “这袁家的公子可真是一片痴心。”秋冉收拾着惠阿霓的衣物,不解地问道:“大少奶奶,你说他晓不晓得宜鸢小姐不喜欢他,不愿意嫁给他啊!”

    惠阿霓朝



35 番茄装苹果
    无论什么时候,秋冉都没觉得自己和宜鸢相似。或许第一次为她试穿衣服的时候有过小小的遐想。但是很快就被清逸识破。

    清逸说得很对,是个番茄就别去装苹果。

    装的人累,看的人也累。从那以后,不管为宜鸢试穿多好的衣服,秋冉都没有任何想法。她想得明白,小姐有小姐的命,丫头有丫头的命。人只要守着自己的本份,老老实实做人,不害人,不一定丫头的命就比小姐的命差。

    袁克栋来松岛,受到上官家热情款待。隔着人堆,秋冉远远看过去,觉得他确实就如惠阿霓所说。高高大大,长得很标志,不愁没有女人喜欢的男人。可惜,爱上一个不爱他的女人。

    这天,惠阿霓忙着筹备舞会的事。宜鸢又把秋冉叫过去。她没留意,秋冉也未留心。以为又是试衣服。

    确实也是试衣服,不过不是在家里,而是去裁缝店。这种去裁缝店的情况平常也有,不是很多。秋冉虽没去过,但也不疑什么,爽快地上车一起去了。

    上了车后,秋冉不停地向外张望。她出门的机会不多,难得见识外界的风物,两只眼睛当然要看来看去。

    “秋冉。”宜鸢轻声唤她,脸上洋溢着微微的笑容。

    “什么事啊宜鸢小姐。”

    “能和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吗”

    “我小时候的事”秋冉很吃惊地笑问:“你为什么会想知道我小时候的事啊”

    宜鸢笑着,手指不停绕着手绢,“我在大学排演过一部话剧,叫做《王子与贫儿》。”

    秋冉偏着头,更好奇地问:“什么是话剧《王子与贫儿》又是什么啊”

    “你想知道吗”

    “想啊。”

    “话剧是外国的一种舞台表演,以对话为主。我在大学的时候是话剧社的社长。那时候真好,我上完课,下午就和同学们一起。我们排演了许多戏,王尔德的戏、莎士比亚的戏,都有。”

    宜鸢的声音细软得像线一样,仿佛一动就会断掉。秋冉什么都听不懂,但也不敢打断她。

    “《王子与贫儿》是马克吐温的。描述的就是一个贫民窟里的穷孩子汤姆,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戏剧性地和王子爱德华调换了身份,当上了国王。爱德华王子则当上了贫儿。他们互换的生活后发生了许多故事……”

    秋冉在心里默默地想:大概话剧就是咱们这的大戏吧,《王子与贫儿》是不是和我们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差不多

    “秋冉——”

    “嗯”秋冉回过神来。

    “你愿意做贫儿还是做王子。”

    这还用问,是个人都要好的!

    秋冉马上答道:“我当然愿意做王子啊!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说完后,她捂着嘴咯咯笑起来。

    两人到了裁缝店,秋冉又试了七八套衣服。站在更衣室里,摸着身上滑溜溜的布料。秋冉心里叹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为了结婚,宜鸢做的衣服堆了几个衣柜,还在不停地做。这些好看的衣服真的很好看啊!丝滑滑的、软乎乎的,好喜欢、好喜欢!

    “宜鸢小姐,我换好了。”秋冉低头把腰肢上的褶子拉平,一边从更衣室里走出来。

    “宜鸢小姐、宜鸢小姐!”

    “奇怪,去哪呢”秋冉嘟囔着,探出脑袋去往外面张望。来来往往的伙计和女士,并没有上官宜鸢的影子。

    “宜鸢小姐,”伙计看她伸头,笑着低腰过来,“柜上有找您的电话。”

    “我”秋冉忙摆手道:“弄……弄错了!我不是宜鸢小姐。”

    伙计伸直背,依旧一脸微笑,“小姐您别开玩笑啰!您不是宜鸢小姐,谁是宜鸢小姐快去接电话吧。电话里说有急事哩。”

    秋冉无法,被推着拉到柜台前。

    “喂、喂——”她捏着话筒,局促地说道:“我……我……”

    “秋冉,是我。”宜鸢的声音从听筒那头清晰地传过来,悠悠的、慢慢的。

    “宜鸢小姐,你在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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