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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李希烈是要拔剑杀他泄愤

    吓得李元平缩起脖子,闭上双眼,不清楚那道剑芒会不会斩到自己的颈上。

    “咔”声,剑重新收回了鞘中。

    李希烈长吁声,颓然靠在了沟洫的土坎上,“是啊,没想到是如此的下场。”

    接着他开始大声埋怨起来,从河朔、淄青开始骂起,说他们反复无常,是自守之贼,“我们淮宁军出于义气,直出武关道攻长安,促成李怀光的师变,随后马燧、李晟、李抱真才各自撤军——是我们的淮宁军救了河朔三镇,这群狼心狗肺的家伙却背弃出卖了淮宁军,去和朝廷媾和!”

    李希烈又骂起朱泚来,说他简直就是朝廷的卧底,自从他出了昭国坊给长武、淮宁出谋划策来,简直没一场仗打赢的,顿于奉天城下那么多日,徒徒损耗兵力,还让各路勤王兵马从容调集来,这朱泚就是个黄幡星。

    又骂李怀光私心太重,只想保住河中地盘,和朝廷谈条件,长武军扩充了那么多兵员,从皇弟的私库里夺得那么多钱帛,却未能用于正途上,虽然赏赐给士兵,可既不攻坚,也不掠地.....而后李希烈直接骂起皇帝李适来,说他当初如果同意身官回授,让他兼淮西、山南东道的节度使,他又何至于杀害命官,强占襄阳城,犯阙京师肯定还是我唐的忠臣,会替李适削平淄青和河朔,也可为朝廷防秋,光复西域云云。

    月色下,李元平和几名假子,都瑟瑟发抖,他们觉得李希烈是疯了,他的怒骂不但无拘束,也十分大声,喋喋不休。

    “陛下,是你逼我当逆臣的。我想重新当个忠臣,可惜已经无可能了......”李元平见到,李希烈仰天说出这句话来,豆大的眼泪顺着他胡须流下。

    随后李希烈抽泣两声,将脸转向了元平,用手执住了元平的胳膊:“自汝州城破后,某尊你为军师,献策未尝不从,总算得是相知一场。我犯得是死罪,你犯得也是死罪,听闻陛下下诏书,谁能俘我或得我首级,若四品便可得我之官衔,若五品或以下者得封六百户,为民者赏赐百万钱,免三年赋税。如今我不愿意死在籍籍无名之辈手中,还是主动出去,给那群小儿个大恩德,救得你们的性命好了。”

    “楚王!”李元平和其他假子都大惊失色。

    几名假子便争着要当李希烈的替身。

    李希烈举手示意他们不用再往下说,意思是他心志已定,“你们护着李元平回淮西去,如果你们也死了,那只能认命——至于某......”李希烈哀伤地扶着自己的大腿。

    他的大腿上中了箭,血染了半个裤管。

    “这箭,是我丢弃整个淮宁军子弟时,他们出于愤怒射中我的,是我罪有应得,我命也在此地终矣。”

    这会儿,荒田的东南侧道路上,传来阵马蹄和响鼻声:

    一片光耀的火把,数十名白草军骑兵,正互相呼喝着,往这里搜捕而来。

    “你们快走。”李希烈果决地说到。

    “楚王!”

    “别犹豫了,扔下骡子,从这荒田的杂草里冲过去。记住,我的妻儿怕是也保不住性命的,此后元平你要是还能活下来,别忘记我和李唐间的血仇!”

    不一会儿后,明怀义和蔡逢元所领的这群骑兵,猛然见到眼前黑郁郁的荒田里,燃起了团火焰,格外可怖,惊得马儿连忙往后退,“果然有人!”

    火越来越大,烧着了荒田当间的草丛和枯枝,待到白草军骑兵靠近后,自火光里徐徐站起位人来。

    那人用剑鞘拄着身躯,




5.林鸟各自飞
    “可”诸人还有些心意不平。

    “你们啊,也只有郭再贞能真正懂得某的心思。可惜他还在随州枣阳。”高岳便不让他们继续聒噪下去。

    其实,做出个高姿态来根本无伤大雅,反倒可以......该是我的还是我的。

    我高岳不要走得快,只要走得远,走得稳。

    次日平明时分,李希烈被系在槛车当中,在高岳、韦皋、杜黄裳等押送下,至贾耽的大营当中。

    “李希烈,你这狗脚贼也有今日!”当槛车里立在那里的李希烈摇摇晃晃出现时,被俘的淮宁军士兵无不大怒,争着抓住地上的泥块,雨点般地飞掷向李希烈的脑袋上。

    李希烈被打得鼻青脸肿,可犹自大笑不已,还对淮宁军将士们喊到:“希烈死后,你们当做唐家的忠诚子弟,勿要再附逆从反,这样希烈死且不朽。”

    大营内,贾耽坐在中央,先是看了被捆缚上来的李希烈,而后阅览校验了自李希烈身上缴获来的印章凭信,便问说“其下何为者”

    “南平郡王,检校司空......”

    “住嘴,你是个甚么南平郡王,如今早已是逆贼而已。”贾耽大怒,打断了李希烈的自报身份。

    “贾散骑既已知希烈身份,又何必作态询问”李希烈丝毫不惧。

    这会儿贾耽语气平稳下来,对李希烈说,“惜哉,原本你可画形凌烟阁的,谁想一念之差,铸成大错。”

    “止是兵败而已。”李希烈反唇说到,接着他便问贾耽,是如何部署的。

    贾耽便清清楚楚告诉他,韦皋如何伏击封有麟的,高岳如何邀击他的,自己和樊司马又是如何来援的云云。

    听完后,李希烈点点头,望着高岳、韦皋诸人,坦承“兵败兵败,某已拳拳服膺,如今再无怨尤了。”

    而后贾耽下令,将李希烈收押起来。

    “高少尹大功!”李希烈被押下去后,贾耽当即起身,向高岳行礼。

    高岳急忙回礼:“某与韦城武,不过行贾公之令罢了,何敢居功”

    旁边的韦皋既觉得高岳没忘记自己确实很有情义,可也觉得对方太谦虚了。

    “拿住李希烈,又如何不是大功必显于圣主目前,否则岂不是有昧于赏罚之嫌。”贾耽很坚决地要为高岳请功。

    “请相公为全体三川行营请功。“

    “高少尹这又何必”

    ”如今圣主席不暇暖,只是翦除一翼逆贼而已,淮西尚悬而未决,岳又何敢汲汲于邀功之琐举”

    “善!”

    就在贾耽还很为难时,他身后的帷幕被披开,随着这声“善”字,众人望去,原来是中书侍郎平章事、天下宣慰大使萧复缓步而来。

    这位恰好宣慰到了山南东西道地界,就得到官军击败李希烈的捷报,又闻高岳丝毫不居功自傲,便十分欣喜地走入。

    “萧中郎!”

    “萧相公!”的呼声顿起。

    萧复便直接对贾耽说:“圣主的谕令是,如果李希烈已败,那么此后对淮西镇还是以安抚为主。”

    果然,这时高岳、韦皋暗中互相交换下眼色。

     

    ; 自己先前对李适所建言的平蔡之策,李适又开始反覆起来,不过大约现在对于皇帝而言,还有更现实的原因——与其和淮西镇继续厮杀,将漕运路线彻底打烂,不如先稳住对方,先把汴宋的漕运恢复,再考虑其他路线的开辟。

    当然李适此举,怕是还有其他政治目的。

    “萧中郎,李希烈已擒,淮西靠我三川、三南及李都统(李勉)合力进剿,假以时日,可彻底削平。”

    “哎,贾散骑,天下如今兵革不息,便是夺黎元百姓的休养生息,又岂是长久之计。”萧复叹口气说到,其实他也是对桀骜方镇的鹰派,可



6.蓝关一峰雪
    如此,出现了很吊诡的局面。

    淮西镇随着李希烈的被俘,虽则表态归顺朝廷,而其却分裂为了陈仙奇和吴氏兄弟两个派系,各居三州,各自找到了“中介”,前者为贾耽、曹王皋,后者则是李勉。

    李元平所说的效应也出现,贾耽和李勉都争着向朝廷表示,陈仙奇(吴少诚、吴少阳)都是忠义之辈,原本是被李希烈蛊惑裹挟的,可好好安抚。

    襄阳城里汉阴驿,宴会的板鼓和笛声已散去,秋色点染的池沼间,“野亭”当中,高岳坐在那里,芝蕙侍立其侧,在行营继续开拨间的空闲时光里,处理着私人的信札。

    云韶、云和二姊妹都来信的,可自从那晚芝蕙捅破薄薄层窗户纸后,面对妻子和妻妹的问候,高岳同时不知道如何回信,提着笔好长会儿,才有些苦恼地对芝蕙说:“芝妹你替我在驿站里写书仪回兴元府好了。”

    芝蕙点点头,随后她又拣出一封信件,给了高岳,“三兄,随州刺史刘长卿的。”

    高岳赶紧展开阅看,刘长卿现在已经光复随州全部四县的土地,并派遣信使前往安陆,和三南行营取得联系,在知道高岳马上还要出武关道,前往京师去时,便写了信来。

    内里核心的精神,其实就是表达自己的“羡鱼之情”。

    说白了,刘长卿希望高岳在陛下面前陈述下自己守土的辛劳和忠诚,好早点结束在京外为下州刺史的生涯,回到中央台省粉署里为郎官。

    “文房兄就算不来信,这个话我也是要说的!”高岳又担心起另外个人来。

    此人便是如今依旧陷身在李怀光营里的高郢。

    在给刘长卿回完信后的第二天,高岳与芝蕙再度告辞,和整个三川行营踏上了前去长安城的道路。

    路线其实和先前击垮李希烈时所行完全一致,不过前往长安蓝田的路完全没有了阻隔:

    先是自襄阳至邓州穰县,随即过新城、菊潭,至于内乡县的西峡处渡过淅川,再过山峰耸峙的武关,过武关后即是商州的核心,穿过仙娥山后,行营的大军沿着曲曲折折的丹水河谷而行。

    待到处叫倒回口的盘曲山路时,高岳望见崎岖的山间道路旁侧,一处关隘障塞的遗址上,长满瑟瑟秋草,好像有条道路隐隐约约,淹没在倒回口的西北方向。

    “这里是石门路,景龙年间由崔湜征五万民丁开凿,开大昌关,修筑新道。结果民丁十死其五,开通的新道每逢夏季却经常被山洪冲垮,只能让行旅和驿马继续跑旧道,这条石门路也就彻底荒废掉了。”这会儿,熟知地理的贾耽驱马走过来,用鞭梢遥指着这关隘,详细道来。

    高岳默然不语,又回头望见,自此处直到前方七盘岭的道路上,全是艰辛的士兵,牵着战马、骡驴、革车,首尾衔接,相顾呼应,齐唱着儿郎伟以壮军容士气。

    至商於、蓝田交界处的黄沙岭,贾耽授令吴献甫,领三千别路兵马,行玉山路,尽快到东渭桥处和李晟会合,并告诉合川郡王三川行营抵达的消息。

    而行营大部,则继续沿着商州驿道大路前进。

    喧闹的水声自河谷口倾泻而出,弯弯的蓝桥上,车马士卒结队而过,有几点雪花开始落在高岳的肩头,很快消融不见——蓝关著名的雪,在秋冬之交时,微微降临,看起来美极了——山间的密密匝匝的松林的枝梢上,挂上了白色的雾凇,自远方望去,真的和水墨画般。

    王维为亡母而筑就的清源寺,不久也来到高岳眼中。

    他们已进入蓝田县地界。

    淙淙的辋川水流当中,沉沉的暮钟声里,清源寺草堂,高岳等僚佐升起火焰来,伴在副元帅贾耽的身旁,望着远处微茫的山景,月色下三三两两的雪花在飞曳着,“商於百里云,蓝关一峰雪”,贾耽在跃动的火苗上抄着手,喃喃说了这两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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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皇城宣慰使
    ..,

    高岳在红芍小亭的陂塘旁立下自己营幕,但他却不让任何僚佐参与到“皇城宣慰”的事务里来,届时只让观军容使霍忠唐,和霍带来的数名笔吏在场。

    随后长安城也出现了十分怪异的局面。

    三原和富平地带,段秀实、崔宁和浑瑊和李怀光连日苦战。

    光泰门外,李晟的神策军行营抵近至灞桥处,暂时处于总攻前的静默。

    而长安城南面的启夏门和东面的延兴门处,和其外的围城营地保持了有节制的畅通:每日都有人在此两门出入京师内外,泾原叛军有所阻拦,打窦翻墙者便不绝,都要前往长乐坡白草军营地,要见皇城宣慰使高岳。

    对此,三川行营副元帅贾耽是不闻不问。

    表面上,皇帝李适使用的是攻心策略。

    他听取了高岳先前的翦除两翼、攻心中央的方案。

    可对高岳来说,考验恰恰在此。

    先是来了城中至德女冠的观主,虽则有些年纪,可丰韵犹存,足见年轻时也是个风流美人,待到入席后,见高岳身后站着的,是个身着紫衣的中官,心想只需讨好高岳就行,于是声音千娇百媚,称自己名曰宋之璇,曾与那些大诗人、高僧密切往来过,还和薛瑶英有过交情(毕竟薛瑶英在至德女冠里挂名过)。

    听她套完近乎后,高岳便很客气地询问她,炼师辛苦至此,所为何事呢

    宋之璇对高岳是眼波流转,而后就垂泣说到,叛军入城后,她被胁迫去参与筵席,写了几首应酬的诗歌,嘤嘤嘤......

    “弱质之流,受到如此逼迫,也是正常的,请安心,岳必然原原本本呈给圣主。“高岳实则在内心叹口气,随后请宋炼师写下述状交上来。

    结果等宋之璇的述状呈上后,高岳见文状边还贴着碧色纸笺。

    其上用柔媚的字迹写着首小诗:

    命啸无人啸,

    含娇何处娇

    徘徊花上月,

    空度可怜宵。

    这分明是首向自己荐枕席的艳诗,高岳抬起头来,正色和宋炼师对视,只是说请炼师回去。

    宋之璇还待说什么,高岳在席位上将手抬高,于是宋炼师只能怅然离去。

    等到宋炼师离去后,高岳将那方写着诗的碧笺揭下,投入到燃着火的杯盂中。

    “三兄......”旁边的霍忠唐讶叹道。

    “七郎,给宋炼师留下点最后的尊严吧!”高岳叹息。

    旋即,来到的是西明寺的僧侣,这群人在高岳前是痛哭流涕,说叛军占据长安城后,寺中的叛逆法坚和尚,协助叛党造大云梁,攻圣驾所在的奉天城,绝非西明寺本意,西明寺上下,是绝对忠于皇室朝廷的。

    言毕,为首的僧侣便交给高岳、霍忠唐各自个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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