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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听到主母松口要纳妾,芝蕙立刻顺势而上,她哀叹两声,头靠在床边的小屏上,有气无力,“主母,其实三兄先前还没离开兴元府入三川行营时,芝蕙就暗中张罗过这事。也去看过几个人选,不是蠢笨,就是馋懒,要不就是德行欠缺,实在是......况且三兄的秉性,主母也不是不晓得,十分心思里哪有一分在这方面上呢”

    听到这里,云韶也不由得叹气不已。

    而后芝蕙便开始搂火,话锋一转,“更何况,三兄无心,可有人却在京师里一直有意呢......”

    “公主耶”云韶瞪大双眼,问到。

    芝蕙艰难地点点头,然后对主母详细汇报说:唐安公主最近时常黄巾羽衣,似乎要入道的样子,先是在奉天城,后来又在京师兴道坊的至德女冠里,频繁勾当三兄,据说贵妃娘娘身体不和后,三兄也答应公主,要为贵妃娘娘每日抄写《黄庭经》,现在尚且如此,等到她正式入道,那可就是非同寻常的危险了——我虽在襄阳的汉阴驿里,这些却都逃不过我的掌握,凭自己的巧舌,三兄什么情况我都能套出来。

    “我家卿卿的心是最好的。”云韶叹气道,接着问,“如公主入道,又怎么危险”

    “主母你有所不知,我唐公主出家为尼还好,可一旦入道,上无王法,下无道德,中又有圣主、贵妃骄纵,故而那女冠就是专门为她备好的风月场,三兄怕是难逃她的安排。芝蕙以前侍奉薛炼师,对这女冠是再熟悉不过。”

    云韶的微微小肉的鹅蛋脸,越来越煞白。

    这时,芝蕙哇声按捺不住,哭出声来,她边抽噎边断断续续说:“更别说,我唐公主入道后,可随时再出冠嫁人,到时若芝蕙不在了,崔仆射又休致了,升平坊威风不再,她弄些手段胁迫,强入宣平坊三兄的宅第里,真的要新人换旧人,那时主母你该如何,嘤嘤嘤......”

    接着芝蕙的手指,像是掐好时间般微微一抬。

    只见云韶果然眼眸往上转起,吸溜声,云髻上冒出了凡人看不见的烟尘,迅速汇拢成了个小小的黑洞:

    三年,还是四年后自己父亲早已辞去了所有军职,和阿母一道隐居在了升平坊里,皇帝不断派中官来敲诈阿父阿母,家财已然十去七八,自己则和崧卿住在宣平坊甲第里,这几年崧卿的官已为三品,门前是列棨戟、施行马(棨戟是高官的仪仗,出行前导,居家可列于门庭,而行马则是类似鹿角的木架,设于门前,防止闲人进入,两者都是身份象征),又占了宅第四周数十亩的地界,家产愈发庞大,一日自己正在院中,看着竟儿和达儿(阿霓决定,第二个若还是男孩,便叫高达)读书,这时门外忽然车轮如




20.决意任大责
    门外,阿措还恍若梦中,手里握着蒲扇,站到了庭院的柿树下,绵密的叶子翩翩落下,她良久才嗫喏说了声:“天啦,竟儿小姨娘要当我的仲主母吗”

    那边,正吃着果子的竟儿恰好经过,听到这话,喜上眉梢,“小姨娘要当我的仲母”

    而后他便一溜烟地穿过廊下,跑到小偏厅的门前,穿过门帘帷幕径自跑了进去。

    此刻他的小姨娘正怔怔地托腮,坐在月牙凳上,望着已空去铜镜的案桌,不发一语,还没从昨夜的恍然回过神来。

    那时候星辰多美啊!

    竟儿很亲热地扑了过来,“小姨娘,你要当竟儿的仲母吗”

    “仲,仲母。”云和大为窘迫,急忙搂住竟儿,问这话是谁说的。

    “刚才阿措在院子里的树下,仰头对着树荫自言自语来着,说小姨娘要当我的仲母。小姨娘,我好中意你当我的仲母,那样是不是竟儿就有两个母亲了”

    “小姨娘我......”云和的眼泪又流出来,有动情,有内疚,也有慌张,但她好歹在先前解开了块心结,那便是姊夫应该明白她的心意,那样死也死得直爽点,总比先前把什么都堆积在方寸间要强,她紧紧抱住了竟儿,柔声说“其实也想把竟儿当作自己的孩子,这一生都想把竟儿当自己的孩子。”

    而这时,官舍的门外传来阵阵脚步和说笑声,云和的母亲卢氏心情大好,刚刚从檐子里走下来,她儿子崔遐的侍妾阿沅跟在其后,一群侍婢和奴仆抬着各种物什——卢氏刚刚去金牛县的光华尼寺里布施归来,恰好高岳身为兴元少尹,要召集府内辖境内所有县,即金牛、勉、城固、南郑(兴元府理所所在县)、褒城、城固五县的县令,来城北的“曹操城”护国寺聚会商量事宜,所以卢氏是和儿子崔遐一起回兴元府来的——崔遐去府衙里寻堂姊夫,卢氏便直接回来了。

    传报的声音响起。

    官舍的东厅内,崔云韶和芝蕙立即抬起头来,眼神里似乎在准备着什么;

    而小偏厅里,正抱着哄着竟儿的崔云和,脸色也有变。

    府衙正堂内,“婶娘回来了”坐衙的高岳见到崔遐后,换上了副琢磨的神情。

    此刻,手执笔管的刘德室走过来,“芳斋兄,三日后我们巡视过山河堰的田野,就在曹操城的护国寺明玄法师那里相会,商量兴元府财计、农商工的大事,现在这里府衙事你先处理,我回后院下。”高岳委托刘德室道。

    完后高岳和崔遐各自出了府衙,上了马,韦驮天在前面牵着,高岳坐在其上,心中暗暗地矛盾,“我会不会,会不会像个渣男”

    那晚的景象又浮了起来:

    云和轻轻地吻了他,随后高岳低下眼,看到流泪的云和的眸中,似乎映着整道的银汉,这种感觉那夜李萱淑的眼里也有,他明白了云和对自己的心意,和李萱淑其实是一样的。

    可一位是堂妻妹,一位是公主,苍天啊,你能不能别在我脑袋上搞这些高难度高风险的事

    他还在纳罕时,说完那番话的云和又大胆地拥上来,继续吻了他。

    “我会任责的!”

    “呃......”当时鬼使神差的,他就对云和说出这句话来。

    晌午时分,兴元府少尹的官舍里,传来声长长的哭声。

    屏风前坐着的卢氏差点昏厥过去,手里捏着她丈夫递来的信,在场的只有崔遐、崔云和、崔云韶、高岳四人,其余的人全都不准在场。

    门廊处,原本应该是芝蕙在侍坐把风的,可今日却换为了阿沅,因芝蕙“病了”。

    堂内崔遐急忙扶住母亲,卢氏悠悠醒转过来后,看着



1.姊妹话秘事
    非琴非瑟亦非筝,

    拨柱推弦调未成。

    欲散白头千万恨,

    只消红袖两三声。

    ——————————————白居易《云和》

    但不回答也不行。

    云韶在背后轻轻推了他下,追问起来。

    “阿霓!”高岳急忙转过来,低头向妻子解释说,当时确实是冲动,不忍见云和嫁到窦氏家中去,所以才胡乱捏造了个“兴元牙将胡贲”出来,他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云和给安排好的。

    “那之后呢云和这么多年,好像在等着一个人。”

    听到妻子这话,高岳吓得靠在小屏上,脸都白了。

    不过好在芝蕙事前提醒过她,不管主母如何问,三兄你只要装糊涂就行,顺着主母的意思往下再往下。

    于是高岳装作沉吟,并不搭腔。

    此刻,云韶幽幽叹口气,将木梳搁入匣子里,接着眼神凝睇着他:“崧卿,其实你是知道的,我和霂娘自小就在一起,最是姊妹情深。当初你行卷时,我的心早就是你的,那时你还寒末,是云和始终帮衬着我;公主降嫁,你逃出来与我亟婚时,云和也伴在我身边。云和对我是有恩的,这世上阿霓最亲的人,除去崧卿,除去父母,就只是她了。你在襄阳城汉阴驿拒婚的事,其实芝蕙都已告诉我,你们男人家鲁钝,其实今日在堂上,阿霓都已看清楚,云和这么多年等待的人,应该就是崧卿你。“

    高岳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他嘴角抽搐着,现在最大的苦恼,竟然是不清楚该在妻子面前做出何种表情来。

    恍然大悟不行,这搞得我很欣慰似的,阿霓会不会怀疑我先前就对云和精神出轨好像她这个时代,也没这个词汇。

    愤怒莫名的表情也不行,这太假正经了,阿霓向来是第六感派的,这举动根本瞒不过她,婚前我对她的种种,怕是阿霓也清楚,不过她喜欢将错就错罢了。

    冷淡如水呸呸呸,这事你冷淡如水个鬼哩!平日里你在榻上热情似火挥汗如雨的样子,你妻子又不是没见识过。

    按理说,在大唐官场这样个尔虞我诈的场面里,自己早已是最年轻有为的编剧兼演员了,可阿霓这样的,天然克制一切骚操作,真的是,真的是克星啊!

    最终,高岳只能慢慢地,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将双手撑在榻上,脑袋伏得更低,在妻子前有气无力地嗫喏着说:也等于是承认:“其实云和的心思,我也稍微知道,但根本不知如何自处。”

    言毕,高岳从榻前另外个紫檀木匣子里,取出枚菱花对结纹路的铜镜,交到妻子的手中,“我回兴元府的那夜,见云和于府衙巷前,举着镜子呐呐自语,恰好遇到了我,然后......”

    话还没说完,高岳就被妻子拥入了“博大”的胸怀里,自己的脸都被馨软的温暖给包围住了,就像绵绵不绝的大海般,阿霓垂下的发丝搔着他的鼻翼,小酥手拍着他的脖子,轻轻的,“崧卿啊,你怕不怕阿父和叔父啊,我与云和都是升平坊崔氏,也算的是五姓女来着。”

    “阿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其实......并不怕。”

    “你都不怕我阿父气得用刀把你给......”

    “我最怕的,永远是阿霓你啊!”

    “贫相啊,阿霓哪点待你不温柔弄得我真的是知杂侍御史了。”云韶哭笑不得,用白皙的胳膊缓缓拢着高岳的头发。

    “端公。”高岳叫了声(唐朝御史台的知杂侍御史,人称端公),阿霓立刻扑哧声,随即格格笑个不停。

    第二天,官舍的前院里,几个总角垂髫,



2.稻麦两相宜
    以前在泾原营田时,总体情况是地广人稀,也即是唐书或律令当中经常提及的“宽乡”,人少,荒田多,故而当务之急是招募人力垦荒,经营耕作方式当然要以粗放式为主,以铺量取胜。所以高岳在百里城时,推广的是“套种法”,就是将土地分为两块,一块种冬麦,一块种粟米,间种豆类、荞麦,图的就是广种多收。

    可在梁州兴元府,情况发生了较大变化,汉中地区的数个县,人口远比西北密集,原本有完备水利的田地,已被民田、职田,和其他的一些田产占取殆尽,想要搞军屯,便只能从盐碱化的荒田比如山河堰、赤崖关,或从偏远些的地带,如洋州的月河谷,及勉县的黄沙河入手,田地规模定要精打细算,由“宽乡”变为了“窄乡”,营田方式自然也会发生较大变化,那即是要稻麦“复种”。

    复种,就是按照农作物生长、收获的不同季节区分,在同一块田地上轮流种两茬(乃至三茬)不同的作物,比如稻谷和小麦。

    这样就能用有限的土地,获取最大额度的收益。

    不过稻谷也有不同的种类,播种的时期更是可分为早中晚三类,经过理论和实践经验的双重确认,明玄法师告诉过高岳:在兴元府稻麦混种,早稻和中稻的生产周期都和冬麦相冲突,故而以晚稻和冬麦一年两熟最为合宜。

    当然高岳现在也知道,古代的早稻、晚稻,其实和现代语境下的早稻、晚稻是不同的。现代语境的早稻和晚稻,更多是以生长周期来区分的,短的即叫早稻(90—150天),长的即叫晚稻(180—200天);而古代则更多以播种时节来区分,种的早就是早稻,种的迟便是晚稻。

    故而兴元府的白草军出征时,州兵、白草军家属等已开始于去年的九、十月霜降时分,于山河堰、赤崖关退潮的地界上播种冬小麦的种子,按照部分农书所言,八月当种小麦,可明玄法师却说汉中属于江汉地带,冬季偏暖,若下种小麦太早,则会遭遇“地蚕”而使小麦过早疯狂生长,毁掉来年的收成,所以种麦宜往后推迟一月左右。

    来年五月后,小麦成熟后便可收割,麦收前便开始浸稻种,麦收同时急忙复种晚稻,至于四五个月后,晚稻成熟后,即可再种冬小麦,周而复始,是为稻麦混种两熟。

    另外如此安排,高岳和明玄法师还有番苦心在内,就是可有效“避税”。

    什么,种田也能避税吗

    没错,且听高少尹娓娓道来:

    我唐的两税法是这样的,夏收两税钱,秋收斛斗米,后者恰好完美地覆盖住了晚稻的成熟期、也即是说,高岳在兴元府的军屯,只需要按照规定,在秋季结束前,交纳三成的晚稻米入仓,充两税斛斗米送到京师即可,此外还要交纳辖境职田里的三分一米粮送到京师御史台别贮(个中原因随后再说),其余的除去身家别支米外,都可收入兴元府的赤崖仓当中储备。

    那么军屯里再种的冬麦,就完美避开了朝廷收取斛斗米的日期,故而高岳在兴元府亲笔写的《劝府内全境兵民种麦牒文》里称的那样,种麦子的话,朝廷和官府“不收其赋,不责其租,一石也好,十石也罢,尽归己有,民得全利”,这便是种麦可以避税的由来。

    这点比先前在泾原营田还要强,那时因营田是朝廷度支司主持的,不管种的是啥,都要交固定比例给度支司巡院。而兴元府所在的山南西道,和其他方镇相同,将所得分为三品,出去上供的那品要给朝廷外,其他的全归



3.议事护国寺
    三千七百贫户,首先高岳便送一千七百户(这些真正是赤贫)入军府的伍籍,分配于大渚船场、赤崖关仓、兴元府骡坊三处,充实了这三处“官营”产业的人力。

    其余二千户,也被分为三拨,六百户配于城固县的铁官、甲作坊,锻冶制作农具、军器,又有六百户充实在山河堰的闲田处,由官府资助种子、农具,所垦之田的收入,稻米八成归官府所有,所得小麦则全归自己。

    当然还有最后的八百户,对他们的安排,充分体现了高岳的野心。

    因高岳已开始以“兴元府官庄”的名义,在辖境内的各处山泽里圈范围,开始经营附加的产业,至于突破口,高岳选择了茶树、织造、药材这三项。

    没错,这三项物资,汉中这个地方都可以生产的。

    药材,兴元白草军兵马使高固,原本被河中节度使浑瑊收养时,除去看过浑瑊家藏的《春秋左氏传》外,也遍阅了浑瑊平日里悉心收集来的草药书籍,他向高岳进言说:“蜀地、江汉、西北可产什么药草,汉中自然可产,且汉中山崖我巡查过,不但背阴润湿,土地多为红壤,具酸性,特别适合彭州芎、当归、大黄种植。”

    高岳此刻想起,妻子云韶就在官舍庭院里种当归来着,如果集中人力经营的话,能把全兴元府的药草作为一项品牌打出去,获利自然极多。

    至于织造,更是毫不费力,之前高岳定蜀都城,就“邀请”来一批蜀地的织锦工,只要收购兴元府、东西川等地的生丝,织染加工,当也有效益可言。

    在这三者里,高岳最为看重,认为前景最好的,还是茶树种植。

    韩滉在宣润,特别是宣歙地界,搞榷茶之法,一年可收罗几十万贯的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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