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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好,我们继续并肩作战。”

    毕竟是曾在诸葛武侯墓前发过誓言的兄弟,两个人的手便紧紧握在一起。

    鄯州湟水,许许多多的汉民百姓跪拜在地上,他们的身后是成片的桑麻田野。

    一座奢华的大帐前,皮肤黧黑,双目如狼如鹰般的西蕃东道大帅尚结赞,身着一袭窄身长袍,坐于矮床上,臂膀上系着瑟瑟章饰,这是西蕃帝国权力最高者的象征。

    而他的扈从武士“索玛”,浑身着轻便的波斯皮甲,面颊上亦覆盖着甲片,只露双目,手握波浪形的利剑,伴侍在主人尚结赞的身旁。

    在尚结赞的左边,跪着汉民,他们如今都是西蕃的“温末”及奴隶,而在尚结赞的右边,则立着几名西蕃的士卒,手里还摆着弓箭。

    汉民和西蕃士兵的中间,躺着具尸体,自衣着上看明显是汉人,胸膛上还深深埋着根箭羽。

    原来这几名西蕃士卒在城旁的野外狩猎,箭却射中了名正在劳作的汉人,汉人当场殒命。

    原本这案件由当地的西蕃长官“城堡主”裁决,因在这位的眼中,河陇地区数十万沦陷的旧唐民连“庸”(西蕃的农奴)地位都不如,都是群温末而已,故而下了论断:五名西蕃士卒,赔偿受箭身死的汉人二头牦牛。

    可恰巧尚结赞巡察东道回来,便驳回了天水城堡主的裁断,由自己亲自判处。

    尚结赞正襟危坐,先是询问五名西蕃士卒,“你们是出于无意射杀了这汉人,还是出于憎恶、轻蔑而故意夺取了他的性命”

    五人伏地相告,称他们不会隐瞒想法,此次射中这汉人实则是场意外。

    旁边受害者同村的汉人又怒又害怕,只询问杀

    人者的话,这种官司还有什么公正可言呢

    可尚结赞却表情严肃,他叫身旁的法务官和书记官搬出了西蕃的木简律法,询问如果这五人是在狩猎当中无意杀人的话,应该如何裁断。

    于是法务官小心翼翼地告诉尚结赞,这样的话,这五名西蕃士卒每人都要找十二名最公正的智者或勇士,来作为保证人,对天神赞普的威仪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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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德论大料集
    “唐家这是自取灭亡啊!”尚结赞听到了长武军军将“投诚”,并且出卖了唐军要于平凉筑城的消息后,居然和韦皋一样的兴奋。

    先前唐家派使节来议和时,他就对此持激烈的反对态度,“当初就应该趁着唐家内乱,一鼓作气集结东道、东北道所有的通颊,彻底夺取长安城以西的所有唐家军州。”

    果然,刚刚恢复元气的唐家,居然要集结人马,要夺取河陇土地。

    “长安的唐天子,所依仗的大将到底有谁”尚结赞这时似乎是有意询问身旁的汉人蕃臣徐舍人和车夔元。

    “昔日为郭子仪,今日郭已死,唐家无人矣。”徐舍人作为名蕃化的汉人,西蕃碾压唐家的快感,他比尚结赞还要足。

    而车夔元也即刻附和。

    这话其实就连尚结赞也不会相信,他竖起几根手指,一一说到:“一位叫李晟,现在正于西川为节度使,怕是顾及不到陇山的战场;一位叫马燧,他正在河东为节度使,一时很难与我们交手;他会被唐家天子当作预备的力量使用;一位叫浑瑊,他是郭子仪最忠勇可靠的部下,也最为唐家天子信任,现在镇守河中;还有一位是段秀实,他原本是唐家泾原节度使马璘的司马官,可当他接过马璘的旌节,却成为更为可怕的敌手。”

    这话说完后,在场的西蕃各官员和军将都沉默下来。

    可接着尚结赞却笑起来,“我有策略,可将这四位一一除去,只要这四位一去,唐家天子再也无人。”说完他便对身旁的侍卫武士索玛吩咐说:

    “索玛,我给你四匹最好的骏马,速速去逻些城吧!在那里,唐家的那群卑劣的使者想必还在天神赞普前喋喋不休,贩卖着他们繁复的口舌花样,并顺带刺探着我大蕃的内情。所以索玛啊,你到了刚刚落成的最伟大的桑耶寺前,见到了天神赞普,除去告诉他唐人可以蔑视的行径外,还要向天神赞普索要一只靴子。”

    “靴子”索玛有些好奇。

    尚结赞手指遥远的东方,“对,赞普的靴子,我会亲手把它挂在唐家天子的宫殿前,此后唐家无论天子还是大臣们,都得在赞普的靴子下卑躬屈膝地经过,他们全都将沦为赞普的奴隶!”

    “哈哈哈哈哈!”在场的所有西蕃军将、官僚和武士都齐声爆发出豪迈自得的笑声。

    接着尚结赞发布“大料集”的命令。

    所谓的大料集,则是陇右所有州县即刻紧急集中所有的战备物资,也集合所有的五大通颊万户区的战士,全都汇聚到尚结赞的营帐前,随后赶赴至于秦州的前沿要塞天水城。

    西蕃边疆的“东军大相”—“德论大区”(唐朝河西、陇右失陷后,西蕃进行了规模巨大的移民,企图占据此地区,在此建立了‘东道德论’大区,其下共五个万户区)—“通颊万户”—“通颊千户”的体制,军民合一,动员的速度非常惊人。

    这时,虽然尚结赞和周围人说的全是西蕃语,可刚刚断案后的还未有退散的汉民人群里,有两位壮汉,是可以听懂西蕃语的,似乎不是特别清楚,但也可知晓尚结赞狂言的大致内容,“太猖狂了!”其中一位黑脸的汉子愤愤说到。

    这时周围的汉民温末们,对他投来了害怕的眼神。

    “若是天子家和这群蕃子再次开战,我定要反正去唐土。”

    “别说了......阿六被射死了,他家孤儿寡母有五十两白银的赔偿,可以啦



10.元法寺旧雨
    此刻,李泌也上前,劝皇帝道:“西蕃狡诈反复,即便陛下先前与其结盟,可以泌计之,不出两三年,西蕃必然背盟,企图彻底攻陷安西四镇,若这段时间我唐无所作为,坐视安西、北庭陷于敌手,恰恰中了西蕃之计。那时再谈西蕃是否理屈,徒让对方嘲笑而已。”

    翰林学士出身的宰执姜公辅,和另外位严震,这时出班建言道:“安西、北庭孤悬境外,命运已如风前之烛,绝不可守。不如陛下索性放弃这二地,割让于西蕃,使安西、北庭二镇节度使郭昕、李元忠,及所有官民军卒,顺河西陇右归国,换取唐蕃长期和平,以图国家休养生息。”

    李泌坚决不同意,他难得地表现出严厉的情绪,指责姜公辅、严震道:“安西、北庭,那昔日我唐重镇所在,人性骁悍,控西域五十七国及十姓突厥,又能牵制西蕃的势力,如不战而把二镇数千里富庶之地拱手让予西蕃,我唐如丧一臂,西蕃如添一翼,此后西蕃并力东侵,恐我唐寝食难安也,此乃亡国之道;另外,安西北庭二镇军士百姓,于孤域绝地,尽忠竭力,为国家守土二十年,百般惨烈不能屈之,如一纸文书,即将他们丢弃于西蕃狄夷之手,必反目深恨我中国,此后从西蕃一道入寇,如报私仇。汝二人只是书生之论,浅鄙至极,不足讨论国家大事!”

    这话说得姜公辅和严震面红耳赤,只能退缩不语。

    那边的刘从一和李勉根本没有发言,实际是支持李泌的说法。

    更何况,殿内还有位尚未归镇的韩滉,在那里始终没有言语呢!

    此刻张延赏又建议道:“于平凉筑城亦可,然则唐蕃间不冒然开战为最好。此事为神策军将骆元光、韩钦绪报私仇引起,逼得达奚小俊、王朝干投敌,二人不可不任责,请陛下惩处二人,最起码能为平凉筑城缓冲几分。”

    其实张延赏这话说得也有道理,可皇帝却为难地说:“骆元光昔日在收复京师战事里多立战功,而韩钦绪又是邠宁节帅韩游瑰之子,朕不忍......”

    门下侍郎张延赏便坚持说:“陛下如再纵容,必让武人更加跋扈。”

    “许霆光遭骆、韩二将横杀,绝非达奚小俊、王朝干及长武军旧部投蕃的理由,二者风马牛不相及,如陛下又惩处骆、韩,臣恐此后对朝廷不满的武人,皆会学会榜样,以投敌为要挟,那时局面便真的难以收拾。”萧复则一力要保骆元光、韩钦绪,他又说,“达奚小俊、王朝干已叛,若再惩骆元光、韩钦绪,等于失却四将。如陛下能宽宥骆、韩,此必定会于疆场上感恩戴德,誓为陛下效死而后已。”

    皇帝又觉得萧复说的在理。

    这时韩滉起身,奉笏板为这场争论下达最后的决议,“陛下,事已至此。不若定为达奚小俊、许霆光、王朝干煽动士卒,拉拢军队叛逃西蕃,而我可派使节向西蕃索人,如西蕃交人,我们可趁机更进一步,于平凉筑城;如西蕃不交,则理屈在彼方,我们可更光明正大地于平凉筑城。”

    反正,我韩滉,肯定要在平凉筑城。

    “如谈判没有结果,怕是唐蕃间又要开战啦!”皇帝慨叹着说到。

    潜台词是,我唐能不能支撑这场战争,各地方镇的节度使们又是个什么看法。

    话音刚落,门阁使们就来报告说:

    听闻浑瑊兵变投敌,西川节度使李晟、东川节度使韦皋、巴南观察使杜黄裳、汉中五州观察防御团练使高岳、泾原行营留后刘海宾、凤翔陇右节度使段秀实、邠宁节度使韩游瑰(这位是肯定要站在此立场的)等,如今火速返归,至大明宫下朝堂处,连署向陛下进表。

    “说什么!”皇帝急忙问到。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这几位统一说,长武军旧部携五兵投敌



11.前进士高岳
    可郑絪却没有任何回答,他在僧院当中稍稍走了两步,看了看西廊轩脊上垂下的秃枝,平淡地回了高岳下,“高廉使。”

    虽为同年,可高岳在那届当中是蹿得最快的,已是四品官秩,食几份俸禄,又被封为开国子爵,怕是再过三年,他得直接超越座主潘炎,迈入帝国最高层的三品位阶了。

    而郑絪这时刚刚入五品,为翰林“直学士”,身上还是袭青衫。

    “唉,没想到时光荏苒,看到这元法寺的僧院、壁画,还有草木,恍然觉得自己和文明你还在大历十三年......”

    “高廉使有何见教絪职涉王言机密,不可与廉使私处过久。”对于高岳的回忆杀攻势,郑絪毫不领情,遽尔打断。

    现在郑絪的回忆画面,已和高岳的产生了背离割裂,如今他的回忆是这样的:

    大历十二年国子监论堂处,他第一次见太学生高岳,就觉得此子獐头鼠目,不是善类;

    后来在兴道坊至德女冠院内,他又瞧见这位一双眼睛贼兮兮色迷迷地盯着女冠们在莲台上不堪的表演;

    投卷也好,进士考试也罢,此子钻营取巧,无所不为,骗得了大历十三年的状头;

    他耍无赖通过吏部平判入等,当集贤院正字,我还在京师里寄居守选,他为监察御史,我则刚入秘书省为校书郎,他为兴元少尹带着兵马逼我岳父逃离西川军府,我还傻傻地在陛下身边为翰林学士......

    “人无耻就是好,爬得总比别人要快一两步。”郑絪愤愤然地想到。

    这让高岳愣在原地,不由得有些尴尬。

    不过郑絪倒也没有截然离去的动作,也立在原地,似乎在等着高岳把话说完。

    高岳便走下廊阶,“我唐和西蕃的这场战事,怕是要免不得了。”

    “你们这群边镇节帅能在战事里邀功固宠,理应开心才对。”郑絪虽然也认同光复河陇的计划,可他恨屋及乌,自然也把边事归于高岳等人的有心谋划。

    “河陇五十万唐人沦为西蕃的温末,难道不该救吗”高岳侧对着他,悠悠地说了这句,口中呼出长长的白气。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你若希冀在边戎当中建功立业,便去好了。”

    “没错,复辟我唐河陇、安西疆土七千五百里,当仁不让。”

    郑絪心情复杂地笑笑,接着评价道,“你越来越不像个文士,更像个军人。”

    “其实决胜何止在疆场呢郑文明你在学士院,一样可参赞戎机的。”

    “莫要说我不谙戎机军务,就算陛下让我参预,也不会站在你这边的。”

    “私交归私交,公论归公论。这点我分得清楚。”

    “抱歉,如今与你也无私交可言。”

    “那我们就谈谈公论好啦。”

    “......”

    “南诏清平官郑公,应该是文明的同宗叔祖父。”

    高岳口中所言的郑公,正是如今南诏国的清平官(等同于宰相),兼国主异牟寻的老师,同样出身于荥阳郑氏,和郑絪有宗亲关系,后来因唐和南诏间的战争,被南诏军队俘虏,随后任官于异国他乡。

    所以当年高岳随李晟入蜀,大败西蕃、南诏联军时,郑絪还曾托高岳与郑回书信联络,希望叔祖父能回归唐土。

    然则郑回却婉拒了,他觉得自己如今在南诏国,深得国主的信任,应该能发挥更大的价值。

     



12.齑斗冬中韭
    这个“前进士”的称呼非常非常得风轻云淡,可武元衡却足足吃了一惊。

    他虽然始终在都畿道(洛阳)南面的龙门山苦读,钻研策论、文赋,可奉天元从党里的首魁高岳的名气,他是如雷贯耳的,许许多多的士子都希冀以他为榜样,渴望自己能拨取状头,然后皇帝再有几次遭难播迁,自己有扈驾的功劳而青云直上的机会就好了。

    “高廉使......”

    “唉,何必见外——叫我先辈。”

    “是,高先辈。”

    “为何不去东都参于春闱呢”高岳很亲切地询问学弟武元衡。

    武元衡有点酸楚地笑笑。

    高岳见他的模样,心里也明白**分:武元衡虽然算是我唐圣后武则天的亲曾侄孙,可他父亲武就先前也就是个殿中侍御史,现在正在韩滉所据的润州为司马闲职。

    之前,代宗皇帝还在世时,因国家经济不佳,中原又经常动荡战乱,所以进士的春闱只在西都长安举行,而李适回驾长安后,首次下诏,此后春闱西都长安和东都洛阳同时举行,京兆尹与河南尹都有举荐人才“等第”的资格。

    因东都首次春闱,故而许多举子开始猛钻洛阳的路子,就和如今的高考移民差不多,河南尹郑叔则一下炙手可热。

    武元衡本也想在洛阳应举,可如今家世不振,又无当路者援引,见洛阳河南尹那边的解送名单已满,不免灰心丧气,只能来到长安城,以乡贡的身份参加考试。

    听完其中的曲折后,高岳哈哈笑起来,说现在京兆府的解送名单怕是也满了,不如这样——我和东都留守贾公(贾耽)有些小小的交谊,你这里的笔墨借我,我帮你修书一封引荐,你可行卷给贾公,十有七八可于来年在洛阳城及第。

    “这!”武元衡感动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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