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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如今尚结赞的部署是,他亲领一万五千精锐,坐镇平凉筑城垒,随后将其余部众分为两翼,三千人北居摧沙堡,还有一万人往南分散据守陇山各关隘。

    而唐军的部署是:凤翔军大部返归,留张敬则五千人驻防华亭,神策军邢君牙部一万五千驻屯在潘原,白草军一万五千驻屯连云堡,而泾原行营两万余驻防泾州各处通道,作为预备军力。

    所以尚结赞还是认为,当面劲敌就是神策行营的邢君牙。

    冬末,潘原直至平凉,小规模的斥候骑兵战每日都有发生。

    但总体双方主力都在静默着,不做声地疯狂积极地营修壁垒,等待着对决的机会。

    尚结赞请求赞普赤松德赞于冬末时节,于牙帐内召开军事会议,派出赞普的本部军——共五茹本六十七东岱计四十万雄兵,在其中抽出赞普的禁卫部队,前来支援平凉战局;

    而唐军也在向朝廷请示,现在我军人数占优,请度支司拨给充裕的粮秣、衣赐,待到春季来临,我军要集中力量攻打平凉,把尚结赞逐出陇山以东。

    兴元二年十二月七日(公元784),神策军的斥候骑兵突袭了股往平凉输送给养的西蕃队伍,截获十余头牦牛,和相应的物资,并抓捕了两个护送的“舌头”。

    邢君牙已认可高岳为诸军的“智囊”,便将“舌头”送至白草军大营,给高岳来审讯。

    高岳坐在案前,让明怀义立在自己旁侧,因这两个被抓获的舌头,全是党项羌,在尚结赞的军队里担当护送给养、游走袭扰的辅兵角色。

    明怀义很愤怒地用羌语呵斥询问了这两位,毕竟他曾是庆州六府党项里的妹轻氏族酋长,对各党项的情态、语言十分了解。

    一问下来,结果颇让高岳吃惊。

    这两位舌头,虽都是党项羌,可一位是陇右宕州的连狂羌出身,另外一位居然是平夏党项出身。

    陇右很早就陷于西蕃,故而当地羌胡充当西蕃的仆从军并不足为奇。

    可平夏党项,自从内迁后却一直定居在唐政府所控制的夏州、银州一带啊,现在居然出现在尚结赞的队伍里。这意味着什么

    “尔等平夏诸羌,是否已叛唐投靠西蕃大将马重英了”高岳按捺不住,厉声发问。

    明怀义立刻将锋利的佩刀拔出,恫吓那位平夏羌兵。

    这位赶紧和盘托出:

    果然和高岳所想的不差,自从马重英集合六万蕃兵,大侵灵武、盐州后,当地四周的南山党项、六府党项、平夏党项及石州党项等,许多部落都倒戈投向西蕃助纣为虐(相对也就庆州的六府党项安稳些,因敬崔宁、高岳昔日之威),和马重英达成肮脏的交易,开始占据白于山山脉为寇,人数不下十万,四处抄掠杀害我唐的百姓、军卒和官员,并赶着牛羊,集合全族男丁,给西蕃侵略军提供给养和仆从兵。

    而夏银绥节度使韩潭,庆州刺史论惟明,只能据城固守;渭北、邠宁的节度使,也是束手无策。

    倒是振武军节度使张光晟积极向朝廷请战,希望领一万振武军南下,横扫叛羌。

    然则朝廷的处置方案迟迟不能下达,看起来尚在犹豫。

    毕竟对朝廷而言,问题的焦点在于盐州城下西蕃大将马重英和盐州刺史杜希全间的角力——只要杜希全能击退马重英,西蕃大军退走,那么内迁诸党项自然会接受镇抚安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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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盐州守城战
    “砰”,一声巨响,一发西蕃抛车长臂高高掀起,掷出的巨大石块,击中了五原西门的望楼屋脊上,接着破墙而入,击出的浓烟和木梁砖石的碎屑倾泻而出。

    “有没有人受伤!”马面墙后挣扎着爬起来的盐州城西门亭长伍攸,环视四周城堞门楼破碎的惨状,大声喊起来。

    亭长是各城门掌握门禁和防备工作的小官,为流外杂任的角色。

    “小七和文郎都死啦,鞠武、蒋升受了重伤,伍亭长你快来。”望楼坍塌的梁架间,几名穿着黑衣的士卒拉出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又拖出两位灰头土脸,不断呻唤的伤员,对伍攸说到。

    因伍攸懂得些医术,所以在守卫城门时也兼任军伍里的药师。

    “努琼!”伍攸这时回头喊到。

    一名脸庞红润,梳着西蕃式样发辫的女子,立刻顺着城墙后的蹬道爬了上来,背后负着药囊,随即和伍攸跪在城堞之后,将麻布裁剪开来,抹上药膏,帮受伤的士兵鞠武、蒋升包扎。

    她叫努琼,十年前西蕃攻打盐州时,撤退后就把她给遗弃在白池边,后来被亭长伍攸给收留,当了他的女人,还为他生了两个儿子。

    在城下蕃兵和城头唐兵激烈交战的当口,也没人把努琼当外人乃至敌人看待,只是把她看作是伍亭长的妻子——她在帮鞠武、蒋升处理好伤口后,又陆续帮整个马面墙后的所有受伤的士兵上药。

    这时天空里传来了怪异而密集的震响,盐州西门所有的守兵抬眼望去:城下西蕃人射出的箭羽,像成片成片的蝗虫那样,遮蔽了阳光,黑压压地一片,横越整个天空,劈头盖脸地倾泻下来。

    接着,箭到处射入着,望楼的窗牖、屋脊,士兵们举起来的团牌上,残缺的雉堞上,无数箭或者落下,或者弯折跳跃,簇头的光到处闪动,浸染着死亡的气息。

    “又有更多的人受伤啦,努琼快来,努琼快来!”伍攸的喊声响起来。

    空气紧张地宛若冰结般:射箭和抛石这时停止了,攻城的蕃兵都披着沉重的铠甲,头顶着仅露出双目的兜鍪,一手举着绣着花纹的铜盾、蒙皮盾,一手提着锚斧、阔剑,在凄厉的号角声里,踏着搭在城头的云梁,逐步登上。

    其下更多的蕃兵和党项仆从兵,护着攻城的“驴车”,这种车辆的顶棚像驴头般高高隆起,并往两侧倾斜,唐军掷下的火把,落在其上,纷纷滑落,棚下除去驱动的四个木轮,内里还吊着根巨大的包铁木头,用来撞击城墙,使其坍塌。

    除去驴车外,蕃兵还有攻城的“鹅车”,车辆浑身包覆着党项进献来的骆驼皮,浇水润湿,火根本烧不着,头部如鹅般昂起一柄锋利的铁铲,用来抵进城下,将夯土的墙体给彻底掘毁。

    “蕃子杀上来啦!”

    盐州西门城头满是愤怒的喊杀声——守城的唐兵沿着垛口组成决死的防御线,他们或举起擂石滚木,或握着劲弩,往下砸着,射着,有的则奋勇挺着铁叉或拐子枪,将西蕃架上来的梯子撞倒,将梯子上的重甲蕃兵刺中拉扯下去......

    接着城墙忽然颤动起来,人在其上都能感到砰砰砰的沉闷撞击。

    “蕃子用驴车来毁我城墙。”许多人呼喊起来。

    “烧不着。”扔下火把却发觉对驴车无效的唐兵们,惊骇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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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努琼拔刀向
    城外,西蕃的军营篝火满布长城内外,到处都有人喧哗、歌舞,杀着党项们送来的牛羊啖肉,饮酒欢乐。

    城内,则灯火寂然,和平生活已然离去,黑夜里盐州城的士兵和百姓,全在惴惴不安当中入眠。

    伍亭长的家宅,就靠着城墙边,是件很普通的四间三架的房子,旁侧的道路上还倒着几颗西蕃人投射来的石丸,所幸的是没对亭长的两个儿子造成伤害。

    晚上,伍亭长的心情还算不错,他回家后就掀开地窖的盖板,把两个躲在其中的儿子给放出来,然后叫努琼烧了些汤饼(唐朝的面条),一家人围在火塘边吃。

    “听许仓监说,城中的粮秣储备的还算足,等到蕃子退走后,日子就算好过啦。”伍亭长呼啦呼啦地吃着汤饼,然后摸摸两个儿子毛茸茸的脑袋,大儿子伍乌池已九岁,埋头于汤饼里,小儿子伍青盐已六岁,边吃还在拨弄着小鼓,咚咚咚地响个不停。

    盐州的乌池,盛产最好的青盐,可以直接当钱来使用。

    伍亭长觉得两儿子将来也没啥富贵命,就直接起了这两随性的名字。

    努琼则在旁边,还没吃汤饼,正帮男人擦拭着衣衫上的血迹,低着头。

    “我当亭长也已过了十考(十年)啦,按常规流外官八考后就得升迁,或者入流,这次我也想过,要是使君真的给我面皮,抬举我入京师太医署,人总得往高处走,我就答应下来,带你和孩子到长安去,日子总比盐州要强。”

    “嗯......”努琼过来十年,始终不怎么爱说话。

    次日上午,西蕃围城的战斗忽然沉寂下来,除去他们布置的梢砲时不时向城中扔来几颗石丸后,营地出奇的安静。

    只有有经验的老兵才明白,他们告诉身边的人,蕃子是为最猛烈的进攻做准备。

    这是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

    盐州城头,悠悠的羌管声响起,衣甲沾满尘土风霜的唐兵望着南面绵延的山岭,渴望看到自己家援军的旗帜。

    伍亭长和努琼,今天再次登上西门城墙,为士兵们包扎伤口,提供药草,操劳得一刻不停。

    这时努琼望着对面远处颓圮的古长城处,马重英的大旗上的赤红色灯笼,和昨日、前日都有所不同:规律是每日都会少一个,而今只剩下一个了。

    忽然震雷般的声响炸起。

    “蕃子飞砲打南门城堞啦!”

    “使君已去了南门,都跟着我一道去。”

    整个盐州城又满是混乱,刺史杜希全和主要的军将们又披甲登上南门,组织防御起来。

    结果一直打到了日暮时分,西蕃的军队真是发了狠,用飞砲、鹅车疯狂“撕扯”盐州城南门的城防,南门城堞一度被击塌十余丈,情势异常危急:杜希全眼睛里全是血丝,一面传令城内大部分的士兵和百姓火速来此修缮,一面亲自握刀,和将士们浴血死战,将一波又一波攀爬上来的蕃兵给打将下去。

    “再坚持,再等等,天兵不出三日就来增援盐州啦!”杜希全哑着嗓子鼓舞着士气,又叫军府内拿出所有的钱帛来,犒劳守城的将士们。

    夜晚降临后,南门处激烈的搏战依旧不休:城上城下火把林立,马重英亲自来南门督战,指示一**的仆从党项、吐谷浑士兵,不惜伤亡地架起云梯,也不惜伤亡地往上猛攻,而西蕃的武士则于其后压阵;而城上,全盐州军民也都红了眼,一面往下抛掷着石块,一面又拆毁城边的民居、兵舍的木石,来填补整修城堞。

    五原的西门城墙下,伍攸亭长的屋舍内,亭长将两个孩子的衣衽给拉住,把地窖的盖板给揭开,然后举着烛火,照亮通往内里的数级台阶,“乌池,在这里



12.王贵妃大渐
    “我知道你把我当妻子。”

    “那为什么”

    这时地窖被锁扣住的盖板剧烈地晃动着,乌池咬着牙,嗓子都哭得嘶哑了,不断激烈拍打着盖板,但却出不来......

    “我,我永远是大蕃的儿女......”最终努琼堂而皇之地说出了这个理由。

    十年前围攻盐州城的主帅,也是马重英。

    而盐州的地理位置,马重英向来晓得有多么重要,“唐失盐州,北地便无边塞之防,我大蕃即可阻绝灵武,横越白于,直下渭北,攻陷唐家京城。”

    马重英觊觎盐州城已然很久,他根本不会满足于二十年前的功勋,那次西蕃虽然攻陷长安,但却未能占领消化这座伟大的都城。后来十年前自盐州撤军时,留下了努琼这个“暗桩”。

    十年,十年的时间并不晚,只要努琼能在最关键最合适的时间,发挥她的价值就好。

    但凡能攻陷盐州,毁掉唐人的边防,为我大蕃拓土,哪怕再花十年的时间等待,也是值得的!

    所以战前,马重英通过间谍,知道努琼已成功嫁给盐州城西门亭长足足十年,便非常欣喜,将大营扎在西门正对面处,又竖起了红莲火舌军旗,上面系着一串的赤红色灯笼,每日去掉一个的目的,实则就是在“倒计时”,提醒努琼千万不要忘记自己肩负的使命。

    “每个大蕃的子民,为天神赞普的荣耀都应该不惜献出自己的生命。”

    马重英是这样想的,而努琼也是同样的想法。

    终于在还剩下一个灯笼的夜里,努琼对丈夫举起了屠刀。

    对自己温柔照顾的丈夫,膝下可爱懂事的孩儿,濒死前被当地百姓收留的恩德,十年日夜相处的感情,都不及那句“我永远是大蕃的儿女”的承诺来得重要。

    努琼认为自己已经为亭长和儿子流过泪,便足够了,下面便是报答父母之邦的时刻。

    临死前,伍攸已知道努琼的企图!

    因为这女人的手,正扯住他腰带上系着的钥匙。

    “不准取西门的钥匙,不许你坑陷盐州的百姓......”伍攸拼尽最后的力气,抓住努琼的手,眼中只有仇恨愤怒,接着伍亭长却喊出了更大的惨叫声。

    努琼扭动着刀柄,刀刃翻转,撕裂搅烂了他的内脏,“啊,啊!”伍亭长的手指都痛得无法合拢,“不要害盐州的百姓!”他最后咆哮出了这句话,“噗”的一口鲜血,喷在了努琼的脸上。

    “阿父!”地窖里的乌池撕心裂肺地喊起来。

    而黑暗里呆着的青盐,根本看不到外面发生的情景,只知晓肯定发生了很绝望很可怕的事,便蹲下来抱着脑袋呜呜地哭泣着。

    接下来乌池看到,阿母抽出了沾满父亲鲜血的横刀,夺过了倒下父亲的城门钥匙,随即回头,似乎朝这边望了自己一眼。

    阿母的脸上全是血,眼神是冰冷而决绝的。

    很快努琼就跑出了门。

    西门城楼,和她所居住的家宅,不过十余米的距离而已。

    “阿父,阿父......”乌池咬着牙,隔着地窖板的缝隙,望见垂死的父亲,在血泊里还在艰辛地爬着,一面眼神回望着自己这边,一面还却把身体尽全力挪出了门阍。

    “来人啊,有奸细要赚开西门!救救,救救盐州城......”

    盐州城沉沉的暮色里,传出伍亭长最后声叫喊,拼尽生命的叫喊,接着戛然而止。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晚了:西门的望楼处,努琼很轻松避开巡警的士兵,登了上去,用钥匙打开了望楼,接着用门闩将进出的道路给堵死。

    微红色的月亮,照在望楼里,努琼在那儿的墙壁上取下柄利斧,走到轱辘前,而后用力举高、劈下!

    一下没成功,两下没成功,努琼脸上全是汗水,头发散乱,但她喘着气,擦擦脖子和额头,接着又举起了斧头不断猛劈。

    终于,绳索和轱辘一起碎裂。

    西门城堞上昏昏欲睡的唐兵们,忽然听到声宛若牛叫的声响,“怎么回事,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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