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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岳不才,虽射不穿札、马非所便,可白草军也是岳一手带出来的,自问尚算精锐。更何况萧关的白草峪,更是白草军号起源之地,所以此次出战意义非凡。先前岳在尚结赞前刻意隐瞒身份,就是要给尚结赞个假象错觉,让他不知道白草军的存在,这样更能达到攻其不备的效果。”言毕,高岳叉起手指,举至自己额头,对三位深深作揖,“岳出征后,还望太尉、大将军、监勾当出击尚结赞,牵制他的军势,特别是邢大将军负责正面攻打平凉,尚结赞的注意力全在你一身,故而岳这次出击成败与否,大将军的干系甚重,岳提前在此拜谢。”

    邢君牙很是感动,急忙扶起高岳,当即表态:马上我领神策军冲锋在前,段太尉侧击在旁,谭监军使督察在后,保证尚结赞派不出一兵一卒,去摧沙堡给高廉使添乱。

    “逸崧,关键是奇袭摧沙堡的策略”段秀实更关心这个问题。

    高岳这时很有自信地微笑起来......

    连云堡城内小厅里,高岳揭开了隔出内外的帷幕。

    只见内里数名他的故吏正在来回走动,口中念念有词,询问着坐在正中央,一位头垂下的人。

    那人眼睛几乎是贴在木简文册上的,可他很认真,每看一会,就把木简上的西蕃文字,译成汉话说出来,然后那些吏员就持笔墨,将其写在竖起的一面面版上。

    这位,正是渤海国来唐的太学生杨曦。

    他在唐朝的这么多年,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抄写各种佛经、典章,在这种枯燥的过程当中,杨曦已深通唐、天竺、西蕃、新罗等多国的文字。

    而这些木简,正是苟头原之战时缴获自尚结赞的,里面有这位东道大论对军队、辖地的各种文牒。

    通过对其的翻译,高岳一方已很好地掌握了尚结赞、马重英的补给路线,因为这些任务都被尚结赞麾下官员详细刻在木简上分发四方,留下影本在尚结赞营中,被白草军士兵缴获不少。

    现在西蕃的补给路线是这样的:因华亭被唐军所占,陇山的几个关隘都受到威胁,所以尚结赞要求整个东道州郡的粮食、牲口都从会州过六盘山,集结于东麓摧沙堡,然后由摧沙堡分为两路,一路占大部分,供给尚结赞所在的平凉;另外一路,则走萧关路、安乐州,送至盐州,补给给马重英。

    后一路,马重英将保护路线的责任委任给灵、盐的数个南山党项部落,即是西蕃人所说的“护持”(仆从军)




2.葫芦川铁流
    “我白草军骑兵和骡子兵,一人两马(或骡),携五日份的麦饭,外加份供马食的盐袋,范阳骑每员弓一张箭三十,扎甲一领,漆槊一柄;骡兵每员僚弩一把弩矢二十,扎甲一领,横刀一柄,团牌一副,马毡一披;蕃(党项)骑每员弓一张箭三十,战具甲胄各备......”这时,白草军监军西门粲垂着伤口仍未痊愈的手,大声对在场诸多参与奇袭战的将领面授战备的机宜。

    因为先前在苟头原大败尚结赞,唐军缴获牲口很多,其中自然有西蕃的不少战马,现在已阔气到可一兵二马的程度。

    故而高岳便趁机扩充了白草军的骑兵队伍:之前于灵台屯田的八百名范阳兵,高岳便发挥他们的特长,让他们变步为骑,择选其中四百人为骑兵,并用兴元府甲作坊制就的数百长柄(槊杆,在古代是严禁民间交易流通的重要军事器物),楔上兴元府自造的槊头,迅速武装了这群骑兵,在战场上他们将是冲锋陷阵的主力。

    范阳骑的兵马使,高岳任命“小三州党项”出身的原射生官米母长原担当,并将其改为汉名曰“米原”。

    至于小三州党项的另外两位酋长出身的射生官,一曰拽臼博,一曰沙通举,也都改了汉名,前者名叫“朱博”,后者名叫“沙通”。西门粲让此两人在出征时,各领数十蕃骑,前出大军百里,担当斥候。

    布置完毕后,正当诸将领命,准备各自回营布置时。

    高岳忽然唤住他们。

    诸将便全都坐回到席位上。

    高岳说了句话:“上都传来消息,贵妃娘娘被册立为皇后。”

    接着高岳顿了顿,“当日皇后薨,陛下加号为昭德皇后。”

    很快众人席位当中,郭再贞的嘴唇都抖起来,接着鼻翼凑凑,眼泪刷得就流下来,咕咚声,头叩在往东的方向,长久不起。

    高岳也垂下了眉毛,他知道这次郭再贞绝对是动了真感情:他和宇文碎金的婚事,便是昭德皇后一手促成的。

    接着高岳又说了句:“昭德皇后临终前,还问陛下,我唐西北将士吃得饱耶,穿得暖耶”

    这下营帐内哪怕是钢铁般的军人,也是哭声四起。

    “请于出征时,为昭德皇后戴孝。”明怀义、米原、王佖等将齐声请求。

    高岳望望西门粲,西门监军点头,而后哽咽着补充下,“三军缌麻,可藏于铠甲下,以免暴露身份。”

    这时高岳于案后起身,将手一挥,“诸位,三日后我们萧关白草峪见。”

    “喏!”众将咬着牙,同仇敌忾。

    次日,尚结赞满面惊讶,踩上了平凉城的蹬道,来到了马面墙后,几名西蕃的料敌防御使正站在那儿,望着他不做声。

    尚结赞上前,隔着城垛极目望去,“这是怎么回事”

    城外十里处,唐军以神策京西大营右军、泾原行营近三万大军,列成雄浑的大阵,鼓声震得流云飞散,金乌偏斜,更可怕的是所有唐军士兵衣甲上系着缟素,如霜雪席地般,齐齐手持武器,伏在地面上,朝着东方长安城的方向,神策军的长旌,泾原行营的“西域前庭、车师后部”、“下蔡之徭、广武之戍”的军旗,皆换成了白色。

    “唐家有人物死了”尚结赞喃喃道。

    “昭德皇后大行,坟兮在东,呜呼哀哉!”随着军府里掌书记的呼喊,三万唐兵齐声念着此句,一起望着东面叩首下拜。

    “昭德皇后大行,体已同尘,惟德永存,呜呼哀哉!”

    “呜呼哀哉!”三军将士,包括邢君牙、刘



3.白草故地存
    葫芦河,本发源自原州西南的颓沙山下,河流往北行,经摧沙堡的台地折而往东,汇聚为葫芦河,而这条河流继续往北,过了萧关便改了个名字叫蔚如川,直注入到黄河当中。

    明怀义的七百精锐蕃骑先发后,高岳、高固等统率其余骑兵,迎着萧萧北风,趁着入夜暮色的掩护,分几批渡过葫芦河和蔚如川的河曲处,绕过寂然一片的摧沙堡,继续顺着河谷,朝萧关、白草峪挺进。

    到了第二天黎明时分,明怀义已成功将萧关的障塞夺下:在里面驻防的五十名蕃兵看白草军先锋蒙着虎豹皮,还能说西蕃语,称奉了东道大论尚结赞的指令,出萧关入青刚岭,再入马岭河增援北道大论马重英——便以为是摧沙堡那边来的自己人,结果被明怀义骗开障塞的城门,白草军骑兵接着一拥而入,驻防蕃兵的曹长还没来得及穿起铠甲,就被明怀义的弟弟明景义一马冲到眼前,而后一箭正中眉心,应弦而倒。

    可西蕃的障塞“城防军”虽然只有五十人,开战又丧失了曹长,对白草军骑兵不但寡不敌众,四出的道路又被切断,却依旧拼死抵御,全部集在障塞墙内一隅,持满弓弦、长矟刺猬般对外,誓死不降。

    明怀义毫无耐性,下令所有骑兵三面轮番冲撞,引弓拉弦,将所有负隅顽抗的蕃兵大部射杀,最后在布满箭羽和血迹的墙壁下的尸体堆里,拎出个半大孩子,大概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穿着肥大的甲衣,手里还举着柄三齿镋。

    白草军的党项骑兵们轰然大笑,可怜这幸存的小蕃子被推来搡去,可眼神里依旧带着不屈服。

    火把当中,明怀义大声用蕃话问他,萧关这条路上,有无补给的队伍经过

    小蕃子不说,明怀义就狠狠骂起来,大骂当初妹轻蕃落和西蕃间的血海深仇,自己族人的祖先是如何被逼流徙到唐朝庆州的,然后就用马鞭抽小蕃子,小蕃子被抽得衣服碎片和沾血的头发乱飞,但还是不肯说。

    “不用打他啦......马上廉使的队伍就过来,咱们也等于切断摧沙堡和盐州、庆州间的通道,赶紧做好伏击准备才是正事。”朱博劝住了明怀义。

    果然一个半时辰,即接近晌午时分,高岳的大队人马到来,进入到萧关的障塞内后,高岳登上烽堠台,望见周边虽已荒无人烟,可一片片驿区建筑保存还算良好,毕竟这里在安史之乱前,是连通灵武的要道。

    凭高往下,葫芦河恰好在萧关之西,而萧关的对面,且是青嶂重叠的六盘山山脉,和隐隐约约的秦昭王所筑长城的夯土遗迹,葫芦河边的高台地处,还有片城池的废墟,早已被荒草湮没大部,只剩轮廓而已。

    “那废墟......”高岳感慨道。

    白草军兵马使高固望去,肯定地说:“想必便是故旧的白草军城了。”

    而白草军城的废墟往南,恰好有座山丘,和六盘山诸山峰夹持,宛若门阍般座落在葫芦河西岸的平路上,这应该就是白草峪了。

    “按缴获的尚结赞文牒木简所言,明日就是摧沙堡运输补给去盐州的日子。每次由摧沙堡派遣五百名

    城防兵护送这批粮食和牲口过白草峪,而后至安乐州,再往东北越横糟烽,至盐州城囤积,再由依附马重英的几个南山党项蕃落发兵,顺马岭河南下护送到庆州城下,供应马重英围城所需。”

    “那我们马上就安排伏击。”高固也决定要搏一搏。

    很快,高岳立在萧关的烽堠上,对军将



4.烽火施谋略
    第二天的太阳初升后,缓缓流淌的葫芦河两岸,不管在东侧的萧关塞,还是西侧的白草峪,都笼罩在片肃杀静寂的气氛当中。

    唐军的士兵全都按照部署,于各处埋伏妥当,马嘴上都套在了事前就准备好的木衔,伏在长可及腰的山坡深草当中。

    而萧关的障塞、烽燧和馆驿区内,也暗藏着八百名骡子兵,和他们的坐骑。

    从表面上看,萧关、白草满是平静,重山和河谷间飞鸟惬意盘旋,一切如旧,可暗地里却匿藏着浓烈的杀机。

    “等到摧沙堡的队伍来后,便照样施放平安烟。”烽堠的台墙后,高岳低声对身旁的人说到。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一个半时辰过去......

    高岳和整个伏击区域的唐兵都在坚忍而静静地等待着,希望摧沙堡蕃兵的补给行军路线和木简上相同。

    终于,高岳伏在烽堠垛口上的手猛地抖动下!

    白草峪直通南方的河谷里,传来了杂乱而庞大的脚步声、蹄声,还有牲畜们的叫唤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也越来越清晰。

    “廉使,来了!”白草军兵马使高固低声而肯定说到。

    迅速地,映入高岳眼帘当中,是川流不息的队伍,中间为马或犏牛,都背负着沉重的布囊,里面想必是粮秣——马重英也够能耐的,他六万蕃兵能从河西长驱千里,不携带辎重,越过黄河直攻盐州,煽动周遭党项十余万为仆从,不过人马毕竟还是要吃粮食的,现在马重英在庆州方渠前线,光靠就地劫掠,或党项蕃落来提供补给已然不足,所以也只能长途自陇右、会州运来给养,以补阙口。

    最重要的中转站,便是原州摧沙堡。

    运输队伍的两边,是稀稀拉拉的西蕃边防兵在护持,各个都骑在马上,佩戴的硕大的箭囊、投石袋清晰可见,手里持着马槊,高固伏在垛口上非常仔细地数了数目,很肯定地告诉高岳说,大约有一百五十上下。

    “这些应该都是桂。”高岳心想道。

    而运输队伍群中,也夹杂着许多步行的蕃兵,这想必就是庸,或者是受雇来护持的河陇羌胡们,因他们和牛马辎重混在一起,实在难以点出数目来。

    这支队伍沿着六盘山山脚下的河谷地迤逦而行,渐渐地来到白草峪下,这里是通往北面的必经之处,也正是在这里,摧沙堡的运输队伍停下了脚步,身为桂的骑兵们都伏在马鞍上休息,步行的庸们则坐在道边,有的在给牛马嚼食谷子和盐巴,又甩着啪啪啪响的鞭子,驱赶它们成群成群去葫芦河畔饮水。

    忽然,高岳远远望到,这支摧沙堡来的队伍中间,用长杆竖起一面布帛做的旗帜,对着河对岸自己所处的萧关障塞摇动。

    “没错,没错,来人,给他们施放平安烟,让他们放心过白草峪。”高岳急忙大喊道。

    按照尚结赞木简规定,每次过白草峪,摧沙堡的护持队伍都要举帜,而这时萧关障塞便应该按照规定燃不同的烟火,来报告前路安全与否。

    这群蕃子,对汉唐以来中土的烽燧线,利用得倒是很好!

    可这次高岳却将计就计:

    萧关烽堠台下的阔地上,列着一囤囤捆扎好的干燥长草,用不同的草来施放信号——白天里烧的叫“烽”,烧得是芨芨草,也叫苣;夜晚烧的叫“燧”,烧得是苇草,也叫积薪;不同数目的烽燧,代表不同的军情,另外在烽燧里混入牛粪马粪羊粪,燃起的那叫狼烟,这就表示敌人正在入侵,战争即将爆发,是最紧急的报



5.标绘摧沙堡
    白草峪的山谷处,涌往此处的西蕃运输队的步骑、牲口,将装载着谷子、盐、甲仗的布囊扔得满地都是,或乘马,或步行,争先恐后向冲出白草峪这道隘口,回去向摧沙堡报告情况——萧关处,忽然出现大批唐军精锐!

    “呜呜呜!”凄厉恐怖的号角声炸起。

    萧关障塞当中,红色的牙旗也蹿升到一根长杆上,而后鼓荡起来。

    以此为讯号,白草峪上又出现了大批骑兵,为泾原行营张羽飞、史富所领埋伏于此,这时分道如利箭般冲下,要切断运输队的归路。

    不仅如此,对面六盘山的山麓间,也是马蹄声大作——明怀义、米原领着的白草军骑兵,列成数个横队,前队举起了手里的反曲弓,后队则高擎着如林般的马槊,蜂拥自山麓的坡道攻下。

    “杀蕃子!”刚刚恢复骑兵身份的白草军范阳士兵们,在马头奔涌,马蹄飞动的时刻,无不把马槊用双手抬起过肩,槊刃微斜往下,盘在头盔顶上,自远处望去,和铠甲交相辉映,闪着点点寒光,让人胆骇。

    最先冲下的数名范阳骑兵,见到马头前颤抖着奔走的西蕃步卒,便趁着战马冲锋的威力,狠狠将马槊刺下,“咔”骨头血肉碎裂的声音响起——槊刃贯穿西蕃步卒的脊梁,接着迅捷拔出,马蹄紧接着踏过翻滚的蕃兵死尸,继续勇猛往前。

    白草峪、台地和河谷道间,马有麟、刘国光正面碾压,张羽飞、史富和明怀义、米原交夹断路,而后三个方向驰下的骑兵,共四千人,如巨鲸般将步骑不足三百人的西蕃护持兵们吞噬,槊刺箭射,刀劈斧砍,饶是西蕃士兵死战到底,也终究不过血肉之躯,很快悉数战殁。

    半个时辰后,白草峪内浮起的烟尘,即慢慢消散沉寂。

    又过了半个时辰,高岳、高固、西门粲骑马涉过葫芦河川后,来到白草峪谷地,见到满地的人马尸身,几名杀红眼的白草军骑兵还在骑着马来回,将马槊反复刺入已毙命横尸的蕃兵身上。

    “大帅饶命!”当一群麾下将几名说着汉话的“蕃兵”押到高岳面前时,高岳一眼就看出,这几位都是叛逃过去的旧长武军士兵。

    “王朝干那狗贼呢”高固即刻叱问到。

    这几名士兵都能认得高固,知道他是浑瑊的养子,便伏身请罪说,王朝干和达奚小俊,包括三四百名叛逃过去的长武军士兵,如今都被摧沙堡的大防城使扈屈律悉蒙收编,纳入堡内的“城防军”体系里,和蕃兵、羌兵们混编,以求加强控制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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