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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卿卿,到底是什么事烦心啊,都见你叹第三口气了。”晚餐后,在正寝内高岳穿着件白色中单,手搭在抬起的膝盖上,坐在矮几前,本和云




12.筹画稳若山
    骆谷道上,朝廷和兴元府的驿马闪电般交错疾驰。

    皇帝应对也挺快的,表面上他是吃了这个哑巴亏,暗地里很快接受高岳的举荐:

    以刘长卿检校工部侍郎,入巴南为观察使,即刻启程。

    临行前皇帝单独召见刘长卿,慰勉他在巴南好好干,巴南这个地方土地其实是富庶的,可土著刀耕火种,不沾王化,你去首要的职责,便是往南连通渝州和夔府,往北则连通和兴元府相邻的米仓山隘道,其他的教化、耕殖等事务高岳、杜黄裳会帮你的,你之前也是刘晏精选出来的人才,通晓财计,朕相信你会做出番业绩的。

    走的时候刘长卿是受宠若惊的!

    他原本因为自己会干礼部郎中干到退休为止,后来皇帝和崔造忽然要他去和韩滉争漕运利权,他听了刘晏和高岳的话装疯,虽然惹怒了皇帝,一度又被放为兴州司马,可始终因“有病”未有离京,现在却否极泰来,皇帝忽然拔擢他为巴南观察使,回朝后怕是要正拜为某部侍郎,位极人臣了。

    正在刘长卿喜滋滋清点行装,准备赴任时,高岳则将凤翔府和西北营田事务分别托付给薛白京、王绍,自己则主动带着刘德室、韦平、韦执谊等心腹,差点一百名骡子兵卫护,出兴元府,沿着入蜀的道路,至利州三泉院,要在此亲自会见西川节度使韦皋,东川节度使杜黄裳。

    当然,高岳很看重在洋州攻读的韩愈,也把这位年轻士子带着,让他和大佬们直接见见,涨涨人生经验。

    先前兴元府送给韩愈寡嫂郑氏的三百段彩缯,被淮西贼给劫夺,韩愈恨得牙痒痒,便在高岳的指引下,苦心研究关东特别是江淮、中原的政治、地理来,也有两次抽空来兴元平蔡湖游览,写了数首愤怒声讨并祝吴少诚不得好死的诗歌。

    两位节度使在得到高岳的邀请函后,得知这也是皇帝的旨意,便也各自离府,越过鹿头戍,接着往北至三泉供军院,和高岳相见。

    三泉供军院在县城以南处,而高岳和二位节度使决心便赏玩风景边谈论军国大事,于是就去县城以北的三泉山。

    山崖苍绿色,古树疏松盘结其上,数道山溪自涧里而出,随后环绕县城,注入嘉陵水当中,崖对面有座平坦的高台,和山崖有道弧形的小石桥相连,台地上还有一亭子,恰好可供休憩。

    亭边有三处泉水,环绕相峙,皆冒出汩汩的清水,这也是县名的由来。

    “泉有三眼,元戎也有三位,恰好可守于一处,保皇卫国,岂非天命庇佑我皇唐哉!”韩愈看着泉水,和内里爬来爬去的白色如玉的小蟹,不由得赞叹地说到。

    韦皋笑起来,说韩郎君果然有文采,三年后的科举,通榜的也算我一位。

    这感动的韩愈急忙上前致谢。

    随后三位节度使就坐在三泉亭子下,一面饮茶,一面计量着大事。而即便是马上要被推举入京为吏部员外郎美职的韦执谊,也只能毕恭毕敬地居在下座,尚无出身的韩愈更是立在亭檐外侍立。

    “必须马上将山南东道节度使樊泽和荆南节度使曹王皋给团结进来。”高岳呻了口茶,开门见山。

    韦皋和杜黄裳颔首赞同,说山南东道和荆南都号称富庶,让樊泽和曹王皋能和我们联手保皇,共克时艰,那是再好不过。

    “荆南的江陵有户口不下十万,米粮丰裕,山南东道的襄阳、穰县这几年也都恢复很快,我计划是——如果淮西劫**再这么猖獗下去,我们这片就互通声气,襄助圣主,把西北山南剑南给经营好,然后踏平小小的淮西得了,省得吴氏兄弟这双蟊贼看



13.米仓巴南路
    至于整备两条道路所需的人丁、功费,三川的节度使们也都妥善地商议好了。

    在兴元府,高岳准备以定武军三千将兵,并在凤、兴二州征三百人夫,一起整备陈仓道,并在凤州河池和嘉陵水间构筑道关隘船坞,凤翔府则开始伐木造船,和蜀地的船只呼应载运;当然高岳最为关注的,还是整个兴元府和巴南相连的道路整修工程,“执谊(韦执谊以字行世),取地图来。”高岳说到。

    韦执谊便热切地取出地图,展开在亭子下的石案上。

    这时凑过来的韩愈,感到这图很奇怪,脱口就问:“此皇朝舆图为何阙失了岭南的部分”

    这一问不打紧,韦执谊立刻瞪了韩愈眼,吓得韩愈往后退了步。

    原来韦执谊在兴元府的南郑县为县令,平日里因熟稔地理,高岳有时会让他制图备览,但等到图做好后,高岳取来观看,却发现大图缺了岭南,而单独的岭南地图却又缺了崖州。

    “这是为何”高岳问韦执谊。

    “节下,为官者最忌讳这两处,执谊愚钝,不敢违心制图。”对方很认真,便是如此解释的。

    高岳就立刻举起其他的岭南地图来。

    “不见不见,绝不见岭南。”韦执谊立刻闭上眼睛喊到。

    高岳便摇摇头,知道这岭南对此位是个忌讳,便叫他下去,然后自己接上岭南的图块。

    可初来乍到的韩愈哪里懂得其中的曲折呢

    这时候高岳手指地图上兴元府南的米仓山处说,这里的鹤腾崖已有驿馆,而后我在兴元、洋州征募两千名人夫,自鹤腾崖往南,扩展旧道,依次经大巴岭、小巴岭及孤云、两角、米仓诸山,入巴南的集州的难江(今南江),再往南不到二百里可至巴州理所化城县(今巴中市),又西南至蓬州地,自蓬州走大竹道可至渠州。

    渠州乃水路四通八达之地,不但和蓬、巴相通,东北也可至通州、房州,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渠州的巴水,往西南行二百二十里即可至合州的石镜(合川)——合川东南一百六十里即是渝州(重庆),往北则是嘉陵水过果州和阆中,入利州地界和兴元府、凤兴相通,往西北又有涪水可通东川的梓潼,可谓三江交汇地。

    只要扩充打通这条路线,自江陵府和夔府来的物资,可由渝州溯水送至巴南合州,再由米仓道大巴岭转运院,改由畜力陆运到山下南郑、勉两县的诸支流(由西南往东北,注入汉水里),至兴元府仓廪储备;而合州地界,一样可行嘉陵水至利州,直抵陈仓道入凤翔;同时合州,还有涪水水运,可送抵东川的梓潼,再入西川的剑阁驿站。

    而长江到了渝州后继续蜿蜒而西,到东川东南的重镇泸州后,泸州南临大江,北三里又有中江水,自绵州、简州、资州一路流来,和长江在泸州城东相会;自泸州而过的江水继续往西,至戎州(今四川宜宾)再分而为二,一路名为马湖江,即金沙江,往西南去可通黔、滇,为“锁蛮之路”,另外一路则往西北入嘉州(峨眉山所在地),和岷水相会,直抵蜀都城。

    杜甫诗歌里写蜀都“门泊东吴万里船”即是此景——可见当时就有江东的商船,行万里路,过润州、宣州,至鄂州,再抵达江陵府、夔府,随后就是渝州、泸州、戎州、嘉州、眉州,最后到蜀

    都城里来,踏遍了大半个长江。

    如今我们西川、东川、兴元、凤翔、巴南、荆南、奉节、山南东道乃至鄂岳,都能通过这一系列的水陆道路牵连起来。

    当然这一切也都是为了朝廷,高岳接着说:我兴元府在整备好通往巴南的道路后,便准备奏请朝廷,发神策右大营五千士兵,先掘通褒水和斜谷水,再掘通斜谷水和渭水,这样兴元府的船只便能直达长



14.城固县变故
    第一时间高岳就意识到这问题的严重性,安顿好刘长卿后,便急切地从府城东侧的县公廨里找来南郑县令韦执谊。

    “这次节下募集人夫两千前往米仓开辟道路,南郑七百,城固五百,勉县五百,褒城二百,金牛一百,这都是均摊好的,我南郑县并非出现如此情况。”韦执谊赶紧说到。

    高岳皱起眉头,说城固县当褒水,又有铁官,我将其委托给伟长(李桀)打理,为什么会出如此大的乱子

    韦执谊也不明所以,他说之前兴元府和凤翔府各出人夫,前往原州筑丰安城、造千斛船,现在陆续毕役归来,各持长牒到军府和县廨来领剩下的报酬,那么远的距离也没出任何差错,这次城固县肯定有什么隐情。

    这会高岳身旁的军将蔡逢元上前,抱拳说是否让都兵马使高固和监军使西门粲发令,差点本府的射士前去将逃亡的人夫们给抓拿归来。

    “不。”高岳举手,然后说此事定有衷曲,接着他负手,在中堂内来回迅速走了几步,“不要用兴元府本地的射士,去洋州找使君赵光先,从那里调三百屯田的射士来,候我的差遣。”

    韦执谊和蔡逢元都明白,大尹如此说,是不想在本地疯传此事,闹出更大的乱子,毕竟这件事暂时还无法定性。

    何况城固县令李桀,也是平日里大尹最爱护的,是大尹的正宗师弟,不能因这件事影响他的前程。

    当晚,洋州兴道那边三百射士就疾驰到了府城城门前。

    后院官舍内,云韶急匆匆地给丈夫披上衣衫,此正是夏末秋初的时节,担心丈夫赶路会感染风寒。

    同时骡坊的监司孙通玄也赶到,他作为当地人,更熟悉风土地理,所以被高岳唤来,高岳下了庭阶,细声和孙交谈会儿,心中有底后即下令,往城固县界出发。

    黎明时分,三百名射士举着火把,已然立在城固西南处的扁鹊城,前来迎接的李桀脸色很是难看,心中想的都是“辜负了棚头的信任”——马上的高岳勒着缰绳,旁侧蔡逢元披着铠甲,其后三百射士自动站成六番撞队,腰上挎着横刀,前排持弓弩,后排举长殳,更让李桀不自安。

    “伟长,个中怕是有什么小误会,无妨无妨,先去县廨再说。”高岳伸出手来,宽慰李桀道。

    很快,城固公廨内,高岳先居堂,李桀伴坐在侧边。

    这时高岳看到,廨厅的屏风偏门处,李桀的妻子葛氏正满脸担心地望着自己夫君,看来也害怕这事会对夫君造成很大的不利影响。

    不会儿,一名须发花白,穿着满是补丁皂袍的佐史,低着头将应役的户计名簿递到高岳的手中。

    高岳翻开名簿,只见纸色已泛黄发卷,随即读了几个名字,又看其后的印章落款,居然还是代宗皇帝大历三年的,离现在都快二十年,就问那老佐史,“你叫什么名字”

    “禀大尹,下职贱名黄文语。”

    “在城固县为佐史多少年了”

    “二十三年啦,我年轻来供职时,城固县和整个梁州还被党羌围攻过,就是那次家里捐了五十石粟米助军,才得了这个流外官。”黄文语老老实实地回答说。

    “黄佐史,如此说来你算是县令的左膀右

    臂,课税也好,募役也罢,都要靠你去做,可这名簿都还是十多年前的,如此募役,上次没出差错,这次便逃不过去了。”

    黄文语叹口气,然后很关切地看看局促不安的县令,便和其他几位吏员壮起胆子,在大尹前替李桀求情:“国家丧乱以来,版籍文书多毁,后来圣主推行了新税法,天下便不分土著户和客户,统一分等纳课,在这样的形势下,只认税不认丁啊,想把户计簿重新整备好,谈何容易啊!这绝非李府



15.根绝黠吏门
    这时整个城固县城当空,浓云下垂,不久细细的雨点打落在尘土上,扬起阵薄雾来。

    公廨正堂上,帘幕于风雨里摇摆,高岳冷冷地依旧坐在那里,手指抽出根竹制签筹,随着堂角水漏的滴答声落定,便插在其上,表示酉时已到。

    夹幕间不知何时起,东西都有一列射士,手握利刃,将这里死死地控制起来。

    黄文语像只被虎豹利爪摁住的麋鹿般,半跪在地上,觉得背脊上的风格外冰冷。

    这时其他的县吏还不晓得,十几位都往里面涌,结果刚迈入进来,就看到这架势,也一个个吓得膝盖生了根,噗咚噗咚地跪倒在兴元尹高岳的面前。

    他们和黄呲牙咧嘴,非常痛苦,抬起眼来看着堂上如神佛般的高大尹,然则县令李桀根本不在场啊!

    这会儿高岳手里忽然举出本这次米仓道劳役的差科簿,翻开扉页后,报出个名字:“高明府。”

    一听到这里,黄文语以下十几名胥吏各个变色震恐,各个你看我,我看你,口舌僵直,不知计从何出。

    可高岳笑起来,继续选出差科簿上的几个名字当众读出来:“李郎君,成老鼠,张破袋。”

    胥吏们各个牙齿吓得直打战。

    “把这几位人夫给本尹唤来。”高岳要求说。

    这时数百人夫都在公廨门外的廊下避雨,应该是很好召唤来的。

    可下面的胥吏们都在发抖而已。

    高岳冷笑声,又说“高明府、李郎君、张破袋、成老鼠——这个差科簿编的,岂不是在讥讽本尹和城固县令李桀”

    “不敢,不敢。”各位胥吏头叩得震天响。

    “胆子够大啊”高岳的语气依旧冷冰冰的。

    公廨庭院里,雨慢慢大起来。

    李桀和妻子葛氏坐在堂幕之后,李桀痛心疾首,悄声对妻子说,我平日里觉得黄文语衣着简朴办事古道热肠,才把文簿都交给他打理,谁想到这两三年来他竟如此欺瞒我!

    见黄文语装死,高岳把差科簿扔下,直接让十名射士出去,按照簿上的名字来查点。

    没过半个时辰,十名射士持差科簿回报,称簿上的名字和应役的人夫名字完全对不上:五百人,实则只有不到三百人吻合。

    “其他两百人呢”高岳问到。

    带头的名射士执旗,说对不上名字的,全都用朱笔勾取了。

    接下来就热闹了,高岳让射士们按着朱笔勾取的名字去拿人。

    日暮时分,数十人被拿到,统统跪在堂下。

    随便问问,他们不是城固县的土豪富户,便是县中胥吏的亲戚宗族。

    “明明在差科簿上,理当应役,可为什么却是别人来担当,自己却在家中逍遥黄文语你身为县中佐史,是欺负这群人夫绝大部分根本不识字,是不是”高岳厉声说道。

    黄文语咬牙装死,不应答,只是叩首坚称,差科簿是下职遵照县令的指示,根据县廨厅内所藏的户计簿编写的,除此外下职绝不知情。

    “狗胥吏不知死耶”高岳便指着其中名富户,喊射士来打脊,责问这位为什么要逃役。

    那富户哪里肯受杖刑,就喊叫起来,“大尹大尹,我们可是给黄佐史交了代役钱的,他收了钱,就该免我们的差科,雇他人替代的呀!”

    此言一出,其他富户们都应和起来。

    很快,黄文语的五个儿子都被射士给押来,这下黄见到自己活蹦乱跳的五子,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神情明显慌乱起来。

    “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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