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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英雄莫问出路,高




19.经界法真义
    不过高岳在兴元府显然会有更大的动作。

    他刚刚自西川南部凯旋,就将府中各县的县令召集到了护国寺中来,说有要事商议。

    各位县令坐在席上,吃着寺庙里的斋饭,明玄法师让弟子们用红陶碗盛着满满当当的粳米饭,内里泛着微微的红色,冒着白亮亮的香气,接着便是碧绿的菜葵,浇上些食醋,再拌些腌制的蒜,切得细细碎碎的,铺在菜葵四周,绿白交映。

    高岳用食箸夹起一团团饭来,就着菜葵和蒜米,口齿里爽滑鲜脆,周围的县令们也摇动着箸,堂内全是咀嚼的清脆响动。

    直到箸刮着吃食所剩无几的碗面,嚓嚓地后,高岳将碗搁在食盘上,用手指稍微摸了下嘴唇,宣布自己的想法,“本尹准备在兴元府南郑、城固两县,试行经界法。”

    此言一出,数位县令都有些惊讶,但南郑县令韦执谊和城固县令李桀的表情却比较冷静,想来高岳提前就给他俩“吹风”过了。

    其中韦执谊因历年兴元府县令考课之最,马上即将回朝廷内为员外郎了。

    这件事是他在次赤县南郑县令任上,所接受高岳最后件委托。

    好胜的韦执谊当然不会虎头蛇尾。

    而李桀是高岳最喜欢的师弟,他因黄文语导致的人夫逃亡案件,现在还有些抬不起头来,这次城固县率先推行新法,他也是义不容辞,迫切需要做出些政绩来,证明自己。

    接着高岳站起来,皱着眉头说到:“孟子曰,夫仁政必自经界始,经界不正,井地不均,谷禄不平。是故,暴君污吏,必慢其经界。经界既正,分田制禄,可坐而定也。当年的井田即是如此,而今的私田更应如此,天下自推行两税法来,赋税的原则是计资(资,房屋、田产等私人财产)定税,而不再是以人丁为本,故而我欲行‘经界之法’,弄清楚各门各户实有田地的情况,履亩纳税,均摊差役,以为根本。能使富者保其业,贫者苏其生。”

    褒城县县令解善集和勉县县令黄顺,及金牛县新来的县令柳传宗,都互相望望。

    高岳此举,是对杨炎昔日两税法的修正案,而更是要增强国家政府对安史之乱后各地崛起的形势户的控制,充实税收。

    所谓的形势户,说白了就是各州各县的“土豪层”,中唐以来政府对人身的控制转弱,两税法便是这种权力衰弱后妥协的产物——夏秋两税,各地不分土著和客户,都要“据地出税”,由此一批先富起来的人户,比如先前被杖杀的黄文语那样,靠最早积累起来的粮食,捐赠一笔助军,换取个县廨佐史的流外官,然后上下其手,实际控制了县乡级别的赋税、差役,把持了衙门,朝廷委派的县令不依靠他们是做不了事的,也就是俗话里说的“强龙难压地头蛇”,然后这群人再依仗在地方上的权势,串通起来,舞文交易,逃避差役,转嫁赋税,这些伎俩高岳因浸润军队里多年,都是熟悉的(和军队里吃空饷、挂虚籍相似的套路),他深知形势户崛起是时代的必然,但任由其自肥壮大,却对国家极为有害——这群形势户,手里的产业越来越大,但国家所能征收到的赋税却越来越少,社会的贫富差距也会越来越触目惊心(宋朝的问题,在于官户或者叫衣冠户,代表中央皇权和地方形势户斗争,这种斗争虽然激烈,但好歹还保证了南宋苟了一百多年;而明朝后期,官和形势户则干脆勾连融合在一起,结局大家都看到了),最后国家所能掌握的资源一旦消耗殆尽,不外乎三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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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我欲为弥勒
    挨个画押完毕后,高岳便对各位县令说,这经界法就由我们兴元府南郑县和城固县先试验推行,我们诸位县令都在此草案上画押署名,我马上是要带到京师大明宫当中去的。

    诸位脸色凝重,明白这署名等于是把整个兴元府的大小官员都捆绑在一起,他们要真的团结起来,为这个国家的前途和命运而战。

    “有什么想法,现在可以提出来。”高岳语气很诚恳。

    解善集想想,便问这经界法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法令,它的本原到底为何

    高岳说:“实则便是保甲陈报、打量入图、造籍锁厅三步。”

    接着高岳作了更为详细的阐述,所谓保甲便是以乡里为区域,十户为甲,十甲为保,接着遵行始皇帝时代便施行的“使黔首(百姓)自实(申报)田”的精神,召集保长甲长和各自的人户,每保送一“田式”,让各户自己陈报自家的田产数目、土色(按照肥沃或贫瘠分色)、坐落地点及先前缴纳的赋税数额,这样某些人户便无法作伪,因为政府一旦察觉有隐藏的田亩,便可直接没收充公,并且高岳还说,为避免以前“保甲乡里”有产去税存(田产的户主死亡、离开或变卖田产,但税负还在他头上)、诡名寄产等问题,另外突破先前田式只到保甲一层的旧规,直接落实到单个人户上,单户先画出写出自己田亩的面积、形状,然后在田图的四面签字画押,再交给保甲,确认无误后再让甲长和保长签字画押,最后再让县令签字画押,在此过程里允许保甲内的人户互相纠察,互相监督,如此让田和主真正对应起来,避免逃税漏税。

    在确认没有诉讼发生,保甲自己陈报的田式收来后,官府便以此为基准,派遣人员至各乡村里,实行“打量入图”,即由官府主导,再将乡村所有田产清清楚楚清查审核番,将其绘制成“田册图”,务求和人户自查自报的“田式”相吻合;

    最后,官府雇佣纸画工,把田式、册图汇编起来,附以规定的赋税数目文字,制成“砧基簿”,府州保留一份锁厅,县保留一份,朝廷户部留一份,互相比照,作为征税的基本法律文件。

    当然单个人户,也可得到自家的“田图”影印件一份,置在家中,如果征税或买卖有出入不符的,便可持这东西,前去官府诉讼,保护自己权益。

    “由什么衙署来推行此法”刘德室询问说。

    高岳说我去见陛下,力主在兴元军府设专门的经界司,由专人负责,推行此法。

    这时李桀又问,经界法要结保甲,要丈量土地,要画图造册,这得需要大量懂行的人手,可兴元府哪里找得齐这样的人再者,保甲、丈量、制图,又会不会额外给财计造成负担,给百姓造成负担呢

    “所以此事急切不得,经界司所需人手,公廨旧胥吏可占三分一,人户志愿者可占三分之一,还有三分之一——本尹可让护国寺道场和韬奋学宫着力培养出来。”高岳其实也晓得,官吏集团的扩张是不可避免的。

    一系列问题问完后,寺庙的殿堂内满是沉默。

    大家心中都清楚,此后经界法的推行,可能要遭到方方面面的势力:有利益牵连的大官,掌控县乡实权的形势户,愚昧无知的民众,乃至是最高位的皇帝的质疑和反对。

    “可能要遭黜落,乃至流刑的。”护国寺佛堂中,高岳正襟危坐,如此说到。

    这时,判官韦平,判兴元诸曹事刘德室,李桀等各位县令,无不对高岳拜倒,“苟利国家,迎难不避。”

    然后高岳缓缓把草案的卷轴收起,在地板上用力一戳,发出了声如鼓点般的闷响,当即说:“马上推行经界法,全兴元府上下,先从我家田产开始!”



1.韩退之神算
    烽火动沙漠,连照甘泉云。

    汉皇按剑起,还召李将军。

    兵气天上合,鼓声陇底闻。

    横行负勇气,一战净妖氛。

    ——————李白《塞下曲》

    ++++++++++++++++++++++++++++++++++++

    高岳的长子高竟,已入府城里的韬奋学宫就学,食宿都在彼处。

    次子高达和小女蔚如川,由侍女阿措带着,已然入睡。

    鹿角庄正寝后院处有孔角门,幽然掩在树丛花藤下,角门往内的一条曲折花廊,连接着云和“清修”的斋堂精舍,但这不过是春风暗度的“陈仓道”罢了。

    正寝的香罗帐内,云韶、云和两姊妹在烛火下露着粉肩,浅浅的肩窝和玉胸间,宛若一轮精美的月牙般,披散着乌黑的头发,左右抚摸着气喘吁吁的高岳,高岳刚刚从方才连续的**间回过神来,他望着帐角悬着的香囊,里面幽微的香气,和姊妹俩的体香混在一起,还让高岳心中麻酥酥的。

    他往左看去,云韶是胖胖的杏脸,眼角含春,面色潮红,鬓角卷成个花儿,贴在沁着汗珠的香腮,浑圆的双肩下,伸出的胳膊就像藕节般,将丰腴的春山半遮半掩着,春山上涨起的青筋血管,随着乳白色的起伏而不断跃动,让人血脉贲张;

    他又往右望去,云和鼻翼小巧,乱发覆在秀美的额头,星眸半睁半闭,雪白的肌肤里微微透着抹红晕,好像还没有从方才的极乐当中缓过劲来,半启的朱唇内,小小的舌头像半醉的狸奴般探出半分,这是她极度受用时的不经意表现。

    “有你俩,我如何能成圣人啊!”高岳抱住姊妹俩光滑柔致的后背,在心中长叹起来。

    “卿卿。”

    “阿霓哎呦。”高岳不由自主地呻唤声。

    那是云韶伸出小酥手来,摁了下他的左侧的乳首,接着云韶噗嗤笑出来,低声求道:“我阿兄的事......”

    高岳还没来得及回答,又是“哎呦”声,云和也伸出葱指来,掐了下他右侧的乳首,“喂,这是男人的命门啊,你俩......”高岳心中有些怒气,然后侧首一看,云和的眼神有些哀怨,也求道:“崧卿,我阿兄的事......”

    原来,上次妖僧广弘案后,云韶的兄长崔枢,云和的兄长崔遐,分别被褫夺官职,都被皇帝勒令在升平坊宅邸里闭门思过,现在柳氏和卢氏也不得不拉下面子,写信给这姊妹俩,让她们请托高岳,说动皇帝,重新授予崔枢、崔遐官职。

    “好好好,这次我去京师,也只能厚着颜面向陛下请求了。”

    次日,兴元府南郊的韬奋学宫内,绿树成荫,论堂前也是鱼沼飞梁,内里数百名生徒正分坐在不同的房间内,有的正研读经书,有的则在辩论判文如何写,年龄更小的则端坐在小几前,摇头晃脑,用笔墨照着洋州雕梓坊印刷出来的《九经正字贴》,于纸上一笔一划,认真写字。

    高岳着便装,走在学宫的前廊下,在兴元学政苏延的伴同下,一间房接着一间房地巡察,脸上的满意之情溢于言表,他对苏延说:“学宫的费用如何,还充裕吗”

    “充裕,不但军府州县的衣冠户(官员)抽份禄米送来,整个兴元府里有力的商贾、佛寺也会捐赠财物,送子弟来入学。”苏延说到。

    “所有学官、生徒们的书卷、纸笔、给厨和宿住都稳妥了”

    苏延连连点头,说稳妥了。

    马上高岳打算,不但兴元府,其他的洋州、利州、凤州、兴州,还有凤翔府的各州,都要重新办学,经界法推行后,他要将征收来的赋税,定额抽取部分来,拨款维持州县的学校。

    当然学校的规制和内容,他也要加以革新。

     



2.李愬排角阵
    李宪和韩愈的年龄差不多大,因父亲门荫已有官身,这次来学宫,是父亲告诉他,你以后不要不学无术,送你去兴元的韬奋学宫精修二三年,回来后勿要有所成。

    而李愬不过是个刚刚十五岁的少年,意气奋发。

    至于高竟便更小,也就七岁,还扎着总角,跟在两位大兄之后。

    然则在古代,因没有入学年级的限制,故而年龄相差较大,但却有同门情谊的人物是很多的。

    看到亭子里坐着大尹和学政,三位立刻肃然,接着行礼。

    “阿父。”高竟不由自主喊出这声来。

    “嗯”高岳摸着一字胡,态度严厉。

    “不,不,大尹。”高竟虽然年纪小,但脑瓜转得很快。

    高岳点点头,就问李宪和李愬,离家这么远,思念双亲否

    二位便回答,虽想在双亲前日夜温凊,但为了学业精进,绝不能想家,不然半途而废,是要被家父严责的,也无颜再回京师。

    高岳笑起来,接着对竟儿说,你要以两位大兄为榜样啊。

    然后高岳又问,你们三人来西苑做什么。

    三人互相间望望,又有些好笑,又有些害怕。

    “无妨无妨,韬奋学宫兼收并蓄,不但经书要学,兵法、算筹、律法都是要学的,非但如此你们晨昏间还要练健走、投石、超距,强健体魄,所以劳逸结合也是必要的嘛。”高岳温言说到。

    这时李愬才大胆起来,他走到亭子旁侧的处不起眼的角落里,高岳看见那里有棵柳树,其下一堆各色落叶和土,李愬用手将落叶给扫开后,高岳这才看到,当间居然隐藏着个小小的“阵势”。

    “不愧是李令公家的,这孙子兵法里的诡道之术,把握得很是到位嘛。”高岳说到,接着走近,看到这阵势十分精细小巧:

    这三位用苇草编织成战车的模样,其下还有四个小轮,是栩栩如生。

    高岳看到此,感慨万千,他不由得想起早先在京师升道坊的五架房内,春闱之前他和一群棚友,用苇草编成牛车、风船,接着举办“送穷仪式”的情景。

    高岳数了数,小战车共有十八辆,两两并行,共分九双,呈雁翅状分列。

    “大尹,我们在模拟左传和司马法当中的所言的‘角’到底为何”

    “学宫里没有传授吗”

    李宪和李愬笑笑,大概意思是学宫里虽然也将左传列为经书,但更多只是探究文义,里面关乎战斗的东西都语焉不详,很难让他们满意。

    “哦,那你们有何所得呢”高岳来了兴趣。

    “左传里谈到泌之战时,曾经记载楚国乐伯单车向晋国挑战,‘晋人逐之,左右角之,乐伯左射马而右射人,角不能进’,由此可见,角分左右,一辆叫主车,一辆叫佐车,是为两辆兵车互为犄角之意,又取似雄牛角之形,晋人以一角两车,左右夹击乐伯单车,乐伯往左射晋人的驷马,往右射晋人的射手。”

    “为何左射马而右射人呢”高岳继续发问。

    高竟蹲在地上托腮,聚精会神地看着听着。

    “诗经里秦风曾说,‘公曰左之,舍拔则获’,战车田猎时需将舆侧往右旋转,以左面向猎物射弓,战场上对敌也是相同,我兄弟俩曾随父亲在京郊围猎,知无论乘车还是骑马,



3.彩鸾傀儡戏
    傍晚时分,前彭城县令白季庚毕恭毕敬,立在军府衙署正堂前,手捧着名刺——先前游奕已前去迎大尹自南郊归府了,现在招待他的是府中判诸曹事、检校尚书省左司郎中刘德室,刘早就听说白季庚有才学、且敏捷,之前出谋从平卢军那里策反徐、海、沂三州的便是他,所以十分礼敬,请他入席,并赶紧让厨院设下筵席。

    可白季庚为了表示对兴元、凤翔双料大尹的尊重,却始终不肯入席,就在那里立着,表示要等大尹归来才行。

    “白别驾,何须如此呢”刘德室很是不安。

    白季庚当初与李洧合谋,才让徐州和漕运的要冲埇桥这个地方反正回朝廷,后来大怒的平卢军派遣两万精锐来攻徐州,又是白季庚组织吏民千余拼死抵抗,才有后来张建封移镇徐州的局面,对朝廷可谓贡献良多。所以皇帝特意下令,超擢白季庚为徐州别驾、徐泗观察判官,赐绯衣银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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