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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韩处士......”听到这名字,皇帝沉吟起来。

    此刻,巡城司判司郭锻踏着泥水,和几位子弟立在廊前的地面上。

    宋若华立在廊檐下,对郭锻传达皇帝的命令,速速去寻检校御史大夫高岳,还有灵虚公主,这两位都在雨中走失。

    郭锻当即受命。

    卫次公是如坐针毡。

    “郭判司去寻阿姊,绝对不适合,就让本主去找好了。”伞盖下的义阳,拉着夫君王士平,披上蓑衣和软笠,跨上了马背,如此说完后,就冒着雨出去了。

    而郭锻和数位心腹也策马跟在其后,村口处遇到了一群提着猎物的中官,郭锻就问他们,见到灵虚公主和高淇侯没有

    几位中官如实回答,方才我们打竿射猎时,淇侯来过,然后灵虚公主也来了,可很快两人便并辔齐驱,去追捕更多的猎物去了。

    “!”郭锻拉着缰绳,是满脸的惊吓。

    洞扉里,火光下,灵虚满面的酒晕,将箍环扯下,披散着如云的黑发,




7.天下事难为
    该晚,田猎的数千人马,环绕着云阳的这个小村舍立起大营。

    马宜驽将家中的正堂和寝所都让给皇帝一行,自己和家人都宿在厩舍当中。

    雨总算停了,乌云消散后,月亮朦朦胧胧地,半掩着。

    西寝当中,灵虚倚靠在窗棂上,脸上不晓得是什么神情,痴痴望着那轮几乎看不清楚的月。

    义阳则一脸坏笑,凑了过来......

    而正堂当中,皇帝和高岳、卫次公促膝长谈。

    “经界法无论如何要去推行,但东南暂且不合时机,高三你先就在兴元和凤翔大胆推行,如有效力,朕便力主在京畿行此法。”今日听了马宜驽的话,皇帝深受震动。

    然后皇帝让卫次公承受密旨:“从周你差遣人,找到这韩处士,朕也想与他谈谈。”

    “韩处士乃韩仲卿之子,韩会之弟。他之前在兴元府的韬奋学宫里就学。”高岳主动摊明韩愈的身份。

    皇帝点头,说这无妨,朕只想从韩处士那里获得更多的实情,在大明宫里根本见不到也听不到的实情。

    “韩退之是个骨鲠正直之士,他绝不会对陛下有所隐瞒的。”

    这时皇帝站起来,叹口气,“朕今日总算是见到了税法害人的弊端,要朕说的话,你和陆九所谏言的都是对的。但朕在真正革新前,还得韬光养晦啊,税得继续狠着心收,仗也得继续狠着心打。所以高三,你明不明白。”

    “是,臣岳明白,只须陛下此后在凤翔府和兴元府事务上不为他人所动,信任臣岳就行。”

    皇帝笑起来,说今日高三你怎么如此易与(好说话)

    这下高岳脸上闪过丝慌乱。

    那边卫次公更是噗咚声,把脑门都砸到了地板上。

    田猎结束后的九月中,高岳在紫宸殿内向皇帝辞行。

    皇帝对高岳说你暂且不要走,接着于延英殿内专门召开问对。

    不过高岳不在场。

    只有李泌、贾耽两位宰相在场。

    此刻宰相班子又发生变动,李勉去世了,也即是说中书门下只有李泌和贾耽两位正牌宰相。

    两位的分工不同,李泌负责国政和财计,贾耽则负责御营筹办。

    李泌自觉年龄大了,精力不济,所以始终对皇帝请求,再加一两位宰相,替他分担政务压力。

    “朕欲白麻宣下,以高岳为平章事执政,可否”今日在延英殿内,皇帝堂然说出了这个话题。

    随即皇帝又说,你二位此后可居尚书省左右仆射,继续参与国政。

    这下贾耽有些激动地握住象笏,眼睛直向李泌那里望。

    其实拔擢高岳为执政,贾耽是认可的,自从高岳接替他治理山南西道以来,他对高岳的才能始终欣赏。

    贾耽当然也明白,李泌和自己的想法也是相同的。

    现在皇帝明确开口,咱俩也应该推高岳一把才是。

    然而出乎贾耽意外的是,李泌却低着头,对皇帝的询问不置一词。

    “先生”皇帝坐回到绳床上,再次征询。

    终于李泌上前,表态说:“现西北营田,山南整军,根本离不开高岳。况且高岳骤然于七八年内,由一介御史,升为正拜御史大夫兼判两府事,已是超班的荣资,如再白麻宣下为相,恐违朝廷体统。”

    “邺侯......”贾耽几乎没忍住,就要上前理论。

    可转瞬间皇帝变了口风,“那依先生的见解,朝班内论资排辈,谁该接过执政的位置呢”

    李泌便问,请陛下先说人选。

    贾耽则呆在一旁,他不太明白这两位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朕觉得大理卿董晋、户部侍郎窦参、散骑常侍班宏、礼部侍郎高郢、太常卿鲍防,都有升迁为执政的资历。”皇帝很快就说出五位人选



8.永失烧尾宴
    当日,皇帝择选宰相的事,还是透到了窦参耳朵里。

    窦参焦急起来,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宰相的位子,落在董晋和班宏手中,自己却排在后面,董晋还好,班宏可也是久掌国计的,他要是当了宰相,怕不是要将户部的三司权力全部掌握,自己只能靠边站了。

    于是窦参心神不宁,便在宅第里询问爱妾上清如何做。

    上清微微叹口气,劝诫窦参说:“圣主连宠臣高岳都没有白麻宣下,肯定是考虑到班资的问题,故而董晋和班宏居明公之前是理所当然的,况且妾身观圣主,绝非和宰相相处和善之类,明公还是不要擅自立于危墙下。”

    “上清你这是什么话!”窦参极为不平,“我替朝廷执掌财计,军国大事的费用,哪个不是出自我手邺侯为相,对我也是赞誉有加,高岳之所以能平羌侥幸成功,也全是靠我丰赡军伍。现在我即不为中书侍郎,便为门下侍郎同平章事,又有何不可。”

    上清就说,你族子窦申最近太过高调,最近家乡平陵又来另外个族子窦荣,他俩和内廷翰林学士,及亲王、藩府交往太深,如让圣主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窦参气闷,便没有理会上清,自己走到正堂角落里的“五兄神龛”里祝祷起来......

    次日,窦参忽然又神清气爽,似乎是得到了五兄的首肯指引,在大明宫内径自至政事堂,拜谒了李泌。

    “班资问题,也不是不能解决。”李泌得知窦参的来意,捋着胡须说到。

    窦参见邺侯的话里有戏,便急忙表态:“请邺侯在陛下前通融,参先前兼领御史台和户部侍郎,对国家财计非常熟悉,现在又在施行差纲法的关键时期,如草草让班宏接手,害怕出了什么纰漏,参个人荣辱是小,唯恐贻害国家大事。”

    李泌颔首,但还是劝窦参道:“宰相不比御史中丞,也不比南省侍郎,靠的不单单是才干,更要看能否调理好和人主间的关系。高三和陆九,曾都是相位的人选,但高三久镇地方,而陆九本是翰苑内职,一旦转为这个天下的宰执,角色变了,处事办法不变的话,忤逆到人主的心意,不但仕途,就连性命也堪忧。这句话本山人如今也想对你说,所以你考虑好了没有......”

    “必不负圣主和邺侯的期许!”窦参哪里顾得上考虑,就开口对李泌保证。

    李泌在心中悠长地叹了口气。

    同日,在宣平坊高岳的甲第中,眉州司马也是昭德皇后的哥哥王果,再度优哉游哉地登门来找高岳。

    之前高岳力保太子,让王果对他感恩戴德,如今王果再次来,表面上是和高岳叙旧私宴,可实则目的却是和郭锻一样。

    区别就是郭锻现在是巡城司判司,来见高岳是见不得光的;但王果身居闲职,他说什么做什么,完全是游移在朝廷的耳目外的。

    更可怕的是,以王果的身份,他对宫闱内外的事是颇有了解的。

    “我听说了,嗣虢王李则之确实想谋求巡城监司枢密使的职务,在外有曹王皋的举荐,在内有窦参一党的造势,说什么军权不可托付给阉人,应用忠强的宗室。”王果于设亭内,对高岳坦白了情报。

    “那李则之上位,对太子有无影响”高岳故意以“太子”为名目,要从王果口中刺探更多更关键的信息。

    王果沉吟下,接着凑近,切切地告诉高岳个消息:

    你晓得,谁反对李则之最激烈吗

    “谁”

    “圣主的老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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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西土我为王
    皇帝还没来得及换正服,就匆匆接见了高岳。

    “圣主先前不是在东都,赐陆九宅第一所的吗”高岳跑进来,便如此说。

    皇帝点点头,说是。

    “陆九在吴兴陆氏里并非大族,向来算得孤寒,既然东都有宅,何妨将陆母及陆父的棺柩一并迁葬于洛阳,这样更能彰显皇恩,再加上洛阳风水上佳,想必陆九也会答应的。”

    皇帝愣了下,接着连声说好。

    陆贽在洛阳服丧,距离中枢也不会太远,朕如果有什么急事,也方便传唤他。

    随后皇帝便借机问高岳,陆贽离开京师后,谁能补翰林承旨学士的缺

    高岳在皇帝面前努力思索会儿,就说南郑县令韦执谊政绩斐然、才学出众,可回京为某司郎中,入翰苑为承旨学士。

    “卿再为我补荐一位。”皇帝意思是郑絪的缺,现在也该补上。

    高岳便说,太常博士李吉甫守身清恪,掌故丰沛,可以工部屯田员外郎的职务兼翰林学士。

    皇帝笑起来,说弘宪(李吉甫字)和高三你素来不合,私怨颇深,没想到高三你却有宰相的器量。

    “韦执谊是臣岳所熟悉的,所以臣当作贤才举荐给陛下;李吉甫是臣岳所佩服的,所以臣岳自然也不会拘囿于个人的恩怨。”高岳说得慷慨激昂。

    讲到此,皇帝叹口气,说朕真的是想用牛车把你拉到大明宫来,授予白麻的,然则邺侯他却有别的想法,故而也只能以遗憾收场。

    言及此,皇帝便转眼,偷偷观察高岳的神态反应。

    可高岳却眉眼平顺,云淡风轻,说“朝廷授臣岳方镇职务,如今西有蕃贼,北有叛羌,邺侯的想法是兴元和凤翔离不开臣,臣得此信任,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有怨恨呢”

    高岳的回答,让皇帝心中一千一万个满意,“高三你和韦皋,各自**一方,内政外事无需请示朕。”

    “你想让我请示,也得我高兴才行。”高岳心里如此想到,可表面还得做出副感激非常的模样来。

    这时皇帝越看高岳越欢喜,伤心往事又涌上心头,忽然就说了句:“阴差阳错,萱淑当初要是能降嫁你(朕也不必看李泌的脸色,直接让你为相)......”

    谁想高岳一哆嗦,然后没说什么。

    皇帝知道这个话题对君臣来说都是个忌讳,不适宜在紫宸殿里说,便也不再继续下去。

    然后皇帝又问,你叔岳父崔宽......

    高岳又是一哆嗦,更没敢说什么。

    不过皇帝说的是,崔宽说年事已高,想要回朝,朕准备授他一尊而闲的高职,归升平坊养老,如何然则湖南观察使,由谁来接任呢

    高岳故意说,此事可问陆贽。

    皇城太常寺内,得到让自己入院的宣旨,李吉甫刚准备得意欢喜时,却有人暗中告诉他,你之所以能入院,是高岳在圣主前极力推举你。

    李吉甫瞬即愕然,随后很不屑地说,我有才学,高岳不得不举荐耳。

    同时皇帝召见准备去守丧的陆贽,对他说:“陆九你守丧二十五个月,朕每个月都会寄送东西给你,并且在这里等你回来,授你白麻。”许诺完毕后,皇帝就问陆贽,预先让你做宰相的事,湖南观察使崔宽致仕后,由谁去接替比较好。

    陆贽便说给事中李巽精于吏事财务,由他去观察湖南最为合宜。

    皇帝说,朕也这么想。

    出紫宸殿后,陆贽便立在翰林学院门外,和同僚们话别。

    吴通玄、吴通微兄弟俩早已和窦参勾搭,巴不得陆贽早走,但这时却装得悲悲戚戚的模样;

    倒



10.洞窟绮丽刻
    当高岳离开远门时,紫宸殿内窦参正单独拜倒在皇帝面前,不但催促尽快施行差纲法,且说用此法,甚至可以将河朔地区的四镇给囊括进来。

    “怎么,河朔的方镇肯接受朝廷的差纲法了”皇帝也很惊讶。

    窦参便说,只要能保证行差纲法,那么卢龙、魏博、成德、易定(张孝忠的义武军)四节度使都愿意给朝廷按时送来贡赋。

    “如此说,卿已和河朔方面商量妥当了。”皇帝很欣慰的模样。

    窦参忙说便是如此,鄙人通平卢军节度使李纳为中介,先让魏博的田绪采纳,既然魏博镇都接受,其他三镇便更不在话下。

    皇帝沉吟会儿,然后对窦参保证:“只要卿能用差纲法,保障朕随即平羌的军用,卿自然可白麻宣下。”

    听到这话,窦参大喜过望,说财用方面陛下完全无需担心,全由臣一肩担之。

    谁想皇帝还是面露难色,“不过班资方面,卿为大理寺司直时,班宏已为侍郎......更何况,之前韩晋公为相时,班宏已为天下度支盐铁副使。”

    “臣岂敢逾越!”窦参急忙说道,然后对皇帝承诺,“臣不求平章事,只求能继续判户部(钱),为陛下张罗国用。”

    皇帝最终做出个仲裁,“卿看这样如何——董晋为人方正和缓,不宜管理国计,朕以门下侍郎处之;班宏则可继续为度支盐铁副使,专门管理东南盐利,朕虽答应推行差纲法,可盐利不比两税钱和斛斗米,所以扬子江巡院还得存在,它还得负责把盐利送到国库来——至于卿,朕委为中书侍郎平章事兼度支盐铁使,主判户部钱和度支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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