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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随后皇帝便又让携带册书的中官带话,授予高岳庆州方面的“安存处置”权力,论惟明、吴献甫、高崇文等,必须听从高岳的安排,有任何想法,“与都统监军使谭知重协商,有不决处,即直接使驿卒发书,由京中进奏院呈于朕面前处分。”

    在册书附带的别纸里,是皇帝亲手写的内容,内里嘘寒问暖,询问高岳在庆州征战前线,吃的如何,睡得如何,瘦了没有大有朕不知道该如何疼你的感觉。

    高岳在报捷的露布上也附上别纸,详细讲述方渠攻城战的经过,把立功的将士奋战情状也详详细细描绘出来,并称臣身体康健,马上迫不及待就要再度入京,领受陛下新的机宜。

    庆州方面的战后规划,高岳也在别纸当中提了一套方案。

    他称庆州襟带盐州、京畿门户、渭北,以往虏骑入寇,多由此处马岭河犯邠宁之地,直叩宫阙,后又为东山党羌盘踞,西蕃一攻盐州,叛羌群起响应,实乃心腹之患。臣认为,庆州在汉时本为良家子辈出的北地郡,而今却是党羌聚啸出没之所,为此后的长治久安,非得变更政策不可。

    由是高岳建议,在庆州芳池、华池和洛源三地,




19.更增一忠臣
    高岳很快回书,狠狠哂笑了李吉甫番,他说兵法运用存乎一心而已,黄帝何曾读过春秋,白起何曾读过史记况且汉家典籍当中,教给人的都是忠义的道理,虽是蛮夷也可通用,李博士在当中却只能看到“犯上”和“诡谋”,真不知道这读书是怎么读的。如博士担心蛮夷开化后,会心生伪诈,不妨庆州学宫内便使用臣在兴元府学宫的那套教材好了,绝不会把“国之重典”给泄露出去。

    一来二往,皇帝折衷后,便下达决议,《春秋左传》、《史记》等不授予庆州学宫,只授《诗》、《书》,另外学宫所需建设、学官禄米、典籍印制等费用五千贯,由朝廷拨给。

    仲秋时分,庆州的方渠地界,被度支司招募来的决胜军数千射士,及他们的家属陆陆续续抵达,开始划分田界,接着商队送来各种农具、种籽,军营内则送来口粮、盐和一些耕牛,大伙儿顺着河川土地,抢种起可以迅速收获果腹的荞麦,一如高岳曾在百里城所做的那般。

    高岳和论惟明在庆州城内,也参观了刚刚落成的学宫,学宫前立起文宣王的庙宇,数十名前来就学的羌人弟子,都自称为岐某、傅某或甘某,各个峨冠博带,正在设礼祭祀。

    接着在论堂当中,就坐的州学博士何延望就教授这群弟子学问。

    结果高岳听到,一名生徒用汉话发问,为什么我们要搞这些礼仪祭祀黄帝和孔圣为什么还要设礼祭祀祖先,我们祖先都是放马放羊的,焉识得这些东西

    何博士雍然回答,因你们的祖先出自神农氏姜姓,你父亲不懂,你祖父不懂,但你们的祖先可是懂的。

    看到生徒发懵,何博士便提笔,在纸张上写下“羌”和“姜”。

    生徒们一看,这俩字好像确实很相似。

    何博士就说,羌就是姜,姜即是羌,儿郎为羌,女儿为姜,羌人本就是炎黄的后代,后远居在西陲,和中土渐行渐远,现在我皇唐海内混一,你们认祖归宗才对,既然认祖归宗,便要祭祀先祖,又何须考虑到你一代两代的先人识得不识得

    这样一说,生徒们恍然大悟,原来都是同祖同源的手足啊!先前是有凶逆反乱,高大夫才不得不领兵敉平整个庆州的。

    门外的高岳点点头,心想这儒学的教化作用,确实不是盖的,忽悠起来简直眼睛都不眨一下。

    深秋时节,庆州的射士移民工作好了,学宫好了,屯田也好了,高岳才放下心,宣布定武军、义宁军出征的将兵,统统调驻去凤翔府的普润,冬日也要并营操练,自己则要听候皇帝的召唤,入京问对。

    这次高岳是摩拳擦掌,他入京的目的,一是要落实来年再对渭北党项的征伐,二是要开始在全兴元和凤翔推行经界法。

    至于先前俘虏的东山奴,已分数批送出,高岳已安排好:

    兴元的茶园、草药园,不用东山奴,高岳将其分卖商贾或豪户,和雇人户佃植,作为兴元百姓的一个“自留地”;

    一万东山奴入凤翔、凤州和兴州,在当地射士的监督下,种植棉花;

    一万东山奴入兴元城固及利州的铁官,锻造农具和甲兵;

    还剩三四千东山奴,全部入凤翔府设立的马坊和羌屯里,替国家和军府放牧豢养马匹。

    为此,西川节度使韦皋还专门给高岳写了封信,主动撺掇高岳这次入京,必须取得对渭北党项的征伐大权,而后西川和东川也要加入“瓜分”羌奴的大势当中,你主西北军政,我主西南军政,



20.窦参差纲法
    虽然陆贽的脸色很难看,但他还是坚持着提出一整套征伐渭北的方案。

    军力方面,要使用御营右军、前军,其中右军依旧是高岳为主,前军委托浑瑊为主,计划动用兵力四万,战马一万二千匹,扫尾阶段可让皇帝的殿后神威军接上;

    方策方面,依旧是稳住天柱军的平夏党项,集中主力敉平渭北的六府党项,对其他方镇依旧采取暂且姑息政策,至于对西蕃,则继续保持守御态势不变;

    财政军资方面,计划来年春出兵,五个月内结束战事,打算用钱四百万贯,是场有预算的战争;

    至于出兵理由,陆贽当然也替朝廷早就想好,那便是渭北六府党项曾勾结过西蕃侵攻长安城,并焚毁劫掠唐中宗的定陵,当真罪大恶极。

    “军费方面,有没有什么困难”皇帝最为关心的还是钱。

    宰相李泌报告说,支用户部钱,外加小部分两税钱便已足够。

    皇帝很满意,承诺这场战事结束后,内库里出五十万贯钱帛,作为将士的激赏钱。

    而户部侍郎窦参也趁机向皇帝说:“臣已和中原、东南方镇达成协议,改原本漕运的长纲船为差纲船。”

    皇帝便问什么是“差纲船”

    窦参回答说:

    刘晏主持漕运时,曾专门在各地设置巡院、转运院,并造有船场,用长纲船将各地财赋折算成轻货,自扬子江发船,直运到京师为止,此便是长纲船,韩滉节镇宣润时亦是如此;可现在朝廷每年维系巡院(官员开支)和长纲船(船夫和造船、维修费用),需要花费一大笔钱,收税的成本太高昂,故而臣献“差纲船”之策——由各方镇、州郡自己出船,逐节将两税钱和斛斗米送到京师来,并在户部内设专门盐铁司判官综理此事,作为报偿,漕运沿途各个方镇适当增加些“留使”、“留州”钱,作为差纲船的薪酬,如此每年朝廷将减省一大笔钱。

    窦参此举,一改过去盐铁转运使既管收税,又管运税的模式,实则将其分离:此后将由户部盐铁司判案官在京师,只管收税;各方镇和江淮转运使,只管运税。接下来窦参还向皇帝保证:宣武军答应,只要能每年增加点留使、留州钱,他们不但肯提供差纲船,还愿废除绝大部分埭塘(地方上私设的漕运收费站)。

    听到窦参的这个建议,高岳转出班列,强烈反对,他手奉象笏:“如行窦参的差纲法,实则是让朝廷放弃对地方的经界、检田的权力。试问此后连漕运都分给宣武、镇海等方镇去打理,朝廷只能得定额的钱,那昔日陛下答应的量入为出,均衡各州各郡的财赋,减轻天下百姓负担,充实国库军用这诸般的运筹将从何谈起!”

    “形势使然,安史之乱以来,我唐倚方镇而得以不亡,内征外讨,多是镇兵立功。如朝廷向地方夺利太甚,等于自毁藩屏。如今态势,臣认为朝廷和地方间,已不再是太宗、高宗皇帝在位的模样了。此一时,彼一时也。”窦参也强硬坚持自己的看法,“如废长纲法,用臣的差纲法,非但漕运不扰地方,便利百姓,每年还可为国家节省百万贯钱。”

    “二三年内可能有些小好处,可长远看来,贻害的是整个国家。”高岳毫不让步。

    陆贽赞同高岳的见解,认为用差纲法不过是苟且之计,等于国家默认放弃对地方赋税的清查掌控权力,此后强枝弱干、尾大不掉的态势形成,再想逆转可就困难了。

    窦参则一再说,平羌费用要钱数百万贯、米一两百万石,都要倚靠东南的财赋,如果让他们知道,朝廷拿完钱后,还要推行高岳的经界法掘它们的根,怕是整个天下都要乱起



1.陆宅又逢龙
    阴阴清禁里,苍翠满春松。

    雨露恩偏近,阳和色更浓。

    高枝分晓日,虚吹杂宵钟。

    香助炉烟远,形疑盖影重。

    愿符千载寿,不羡五株封。

    倘得回天眷,全胜老碧峰。

    ————————————陆贽《禁中春松》

    +++++++++++++++++++++++++++++++++++++++++++++++++++

    陆贽的家宅很简素,先前皇帝赐来的女乐全被陆贽退还,家中也就数个仆人。

    内寝中,墙上为绘着江南风景的壁画,悬挂的帘子后,韦氏躺在榻上。

    高岳坐在帘子外,对陆母行叩首之礼。

    陆贽急忙又对高岳行礼。

    韦氏虽然看起来病很重,但说话还是清晰的,隔着帘子看到高岳,就笑起来,说“阿九在朝中言可及私的友人很少,高郎可算是一位。”

    “岳不才,曾和敬舆同处宪台院中,有手足友爱之情。”高岳回答说。

    毕竟,他和陆贽曾都是在御史台里那穿着打补丁的青衫里行。

    韦氏说是啊是啊,那时阿九就喜欢书信里,提起高三你,接着她叹口气:“阿九在京师里为官,我在吴兴家乡日夜思念他,那时身体再不好,可只要想到阿九的信马上会越山越水来,怎么都能耗得住。后来阿九显达了,得蒙皇恩,当上承旨学士,陛下让人用板舆把我从吴地一路抬到这长安城里来,和儿子团聚,几乎天天能看到阿九,我这心思一下子就松了,身体也顿时垮掉......”

    高岳刚准备劝韦氏静心养病时,却听堂外处有陆贽仆人急急通传,“有太原府乡贡举子李逢龙来访。”

    “是陛下!”高岳和陆贽相望,大惊失色。

    这李逢龙怎么会默无声息地来到陆宅的。

    当高岳和陆贽走到庭院时,却察觉李逢龙穿着便服,头戴软纱帽,已从轿舆里走出,来到门阍处。

    他身后跟着两位高品宦官,第五守义和孟光诚,都打扮成身着锦绣的豪商模样,还有几位朝廷太医署的大夫,各个提着药箱。

    “高三、陆九,不必拘礼。”李逢龙走进来后,神色显得很焦急,就直接问陆贽,你母亲的病情如何!

    还没等陆贽回答,李逢龙就挥挥手,让几名大夫进到寝所,为榻上的韦氏察言观色起来,自己则毕恭毕敬,像个小孩子般站在板窗外,不断偷偷往里张望,想要得到详细情况,但又害怕惊动病人的样子。

    “客人为何者,进来吧”韦氏自榻上坐起,隔着帘子对李逢龙招手。

    李逢龙受宠若惊般,步入到寝所里来,坐在帘外的茵席上,呆了会儿,才自报身份,然后就奉上自己带的礼物。

    “这个是岭南的煞割糖霜。”李逢龙赶紧递上枚糖狮子,也不顾病人能不能吃糖。

    韦氏慈爱地笑着,接下来,吃了几口,说好甜的。

    这下李逢龙也笑起来,然后他又张罗着要给韦氏其他的好东西。

    可韦氏却问他,“这位郎君看起来非官非庶,你是如何与阿九相识的”

    李逢龙语塞,这会还是高岳打了圆场,“这位李郎君,本是我唐宗室后裔,但却因没了门荫,只能年年入京参加春闱,是礼部南院的常客,以致我和陆九都认得他。”

    “是是是,我李逢龙是乡贡举子,乡贡举子李逢龙就是在下。”这时李逢龙才急忙应和。

    韦氏便问李逢龙考了多少年了。

    还没等这位回答,高岳即说已经考了快十年,每次都落第。

    “这么多年啊,为何科场始终不捷”韦氏大为唏嘘。

    “这位乡贡举子李逢龙啊,虽然家中



2.高第观晴雨
    “如此的话,臣请辞去凤翔尹和西北营田水运使。”

    “不可。”李逢龙很截然。

    “请辞去兴元节度使。”

    “不可。”

    “来年征讨渭北党项,请改换他人为御营右军使。”

    “不可。”李逢龙说完后,不准高岳再说下去,“你即刻回凤翔府去,做该你做的事,京师内有朕在这里,东南的事此后禁止你发表意见。”

    “行差纲法不出三年,漕运、盐政必会大坏。”高岳只是说了这句后,便起身来准备告辞。

    结果刚刚转身,李逢龙在背后唤住他。

    “到时候如朕翻悔,高三你还会不会再如奉天城危难那会,伴在朕的身旁吗”

    高岳恨恨地望了李逢龙眼,没有作答。

    李逢龙却深叹口气,说朕不会让你和陆九真正离开的,哪怕有时候你们并不体谅朕的苦衷,朕也不会怪你,真真假假,朕在奉天城时已看得十分清楚,但是要记住,朕迟早还是要重用你和陆九的。

    说完这些,李逢龙又要求高岳:“旬日后,朕要在畿内秋猎,高三你必须伴同,不准推辞,不准告病!”

    宣平坊高岳的私邸内,兴元府判官韦平在此,和归来的高岳商议。

    “我说要辞去兴元凤翔两府事。”高岳对韦平说。

    韦平急忙问,圣主如何说。

    “皆不可。”

    韦平长吁口气,“圣主与你早已胶固,是不可能自断臂腕,削去你的官职的。”

    可高岳心中犹自不平,对韦平说:“我知圣主是在行帝王勾矩平衡之术,然而现在不认可在天下推行经界法,那么以后再推行,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韦平劝说道,天下人情纷杂,圣主居中仲裁怎能做到泾渭分明呢

    “窦参这老獠奴,以前我对窦喜鹊略施惩戒,希望能警告他们叔侄两人下,可谁料这位真的要针对我,也只能一不做二不休......”高岳望着案头的烛火,徐徐说到。

    但接下来数日的情形,却让高岳愈发觉得形势的严峻。

    窦参肯定是抓住兴元府的内情,串联数十反对经界法的形势户,至京师内争讼不休,御史台里压不住,部分亲窦参的御史开始轮番弹劾高岳,声势很浩大。

    弹劾的理由很多,有说高岳在兴元府私设邸肆、旗亭、州庄敛财的,有说高岳借经界法侵吞百姓田产的,甚至在窦参授意下,还有翻出黄文语的案件,说高岳滥施刑罚,损害法律公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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