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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那是七月的一个大太阳天,整个马岭河东岸的原野上,光和烟尘是无遮无拦的。

    罗虾子的姐姐,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下被射死,或者被践踏死了,谁知道呢

    她不过是同时遭难的千百骨尾蕃落成员当中的一位而已。

    被射倒的人越来越多,酋长大姓又跑了,“就算到了马岭,又能怎么样!”这是整个蕃落人普遍的心理。

    这时唐军的骑兵已野蛮地冲撞进来,随着汉话的叫骂,惊慌不已的罗虾子跌坐在地上,他父亲事前叫他好好看管的几只羊都不知跑散到哪里去了——在他惊悚不安的眼睛中,一位唐家骑兵披着西蕃式样的精良锁子甲,人马覆着汗珠,大喊大叫着,然后双手握着锋利的朴刀,借着马的力道一劈,一名党项人后肩溅起一抹耀眼的鲜血,便咕噜栽倒在马蹄下,被砍开的后脊,血肉和衣衫的皮毛同时翻出,混着扬起在半空里的草芥,使得腥味立刻钻入到罗虾子的鼻腔当中,让他不由得作呕起来。

    更多的骑兵用朴刀和马槊跟上来,杀眼前所能见到的所有人。

    罗虾子眼前,人头在马蹄下被踢来踢去,血染红的草芥沾满他的发辫,他崩溃了,被吓傻了,直到个套索套在他的脖子上,把他狠狠拖在地上为止......

    骨尾蕃落遭逢灭顶之灾后,范希朝的骑兵们开始清剿战场,用绳索把包括罗虾子在内的三千多降服的党项男女,拉着牵回营地。

    几乎同一时刻,明怀义领着二番战骑,也共有四千人上下,已经接替驰来,又开始越过尸横遍野的战场,继续追击。

    傍晚时分,二番骑兵们捕捉到了阿埋、韦悉两个蕃落,




10.火飞鸦激射
    “整阵!”随着这声叫喊,义宁军第二将率先的三个营在指令下达后,即刻开始整备,长矟幢队立刻结合上前,两侧伸展着刀牌幢队,每处幢队的后面和间隙,都有士卒手持三齿镗钯充塞其中,前阵和后阵则有义宁军射士手持弓弩,分为战队和驻队,提供火力掩护职责。

    扶余淮作为兵马使,要求郭再贞领第二将的这三个营——第一营、第三营和第四营,率先抢占百家堡所在的山阜,因为彼处是能掌握战局的制高点,最好不要让党项蕃落给占据了去。

    而扶余淮自己则领其下五个营,排成“前二后三”的梯形阵列,把苏浦的飞山五营兵和战器夹持在中间,由百家堡谷口突入,取道直抵木波堡!

    虽然高岳早先就判断羌人必定会围攻木波堡,并且还对诸将说到:“我野外有战兵,城北戍卒防御必定心安。”便让扶余淮领着义宁军第二将,前去增援木波堡,并择机在野外消灭党项叛蕃主力。可战时的机宜,还得靠扶余淮自己掌握,这不,虽然战略上预测成功,但这场战斗还是场遭遇战。

    “有羌人!”郭再贞的这三个营,刚到百家堡的山阜脚下,就察觉其上的山麓、山脊处,杂树和乱石后,有党项人影影绰绰,四处涌动,不久就有箭矢和投石,如雨点般射下来,砸在前出的唐军刀手团牌上,发出激烈的响动。

    郭再贞作为前线指挥官,大呼说别着急,羌人作战喜欢以轻兵诱我攻山,然后集骑兵持长矛居高临下突刺,一鼓作气击溃我等——“第一营居前,第三营和第四营左右延后,等我的旗号。”郭再贞大呼说。

    唐军三营听到都虞候的指令,各色大小旗帜伴随着鼓声、哨子声错综翻动,接着沿百家山脚处,唐军长矟手持鸦颈枪抵前,刀牌手和镗钯手护持,先登跳荡兵居后不动,列成绵延严整的阵势。

    果不其然,号角声里,百家山高阜上忽然出现百多名手持长矛的党羌骑手,他们全是大虫族的,本来是准备趁唐军爬到半山腰时,猛烈疾驰而下,收获全功的。然则郭再贞以前在朔方军里呆过,见过郭子仪、浑瑊等行军打仗,对北地羌、吐谷浑等族的战法也算是熟悉在胸。

    “直娘贼,没想到你们还有战马啊!”旗帜下,郭再贞捏了下兜鍪的铁檐,看着高阜处彷徨无措的党项骑手们,笑着骂道,然后他往后大呼,“一营将,把飞山五营的虎踞砲和群鸦飞砲给拉上来,打他一波!”

    很快,一群飞山五营砲手们,拥着一门虎踞砲和三门飞鸦砲,车轮咕噜咕噜,推到了阵队前部,对着高阜处,再用乱石和锁链将车辆给固定下来。接着镗钯手们环绕着这四门战车,将神雷鞭子箭拴系在齿上,也正对着高阜之地。

    这时候唐军的弓弩手和党项们继续进行着不间歇地对射,百家山的岩石间,到处是折弯的箭矢,正在党项还没明白这车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时,忽然他们眼前闪出无数炽热的光芒,就像炸出许许多多的流星。

    飞鸦砲上安插的大火箭,每架十八支,在被点燃火捻后,尾巴拖着夺目的烟火,窜溜出滑槽,带得车盘不断颤动,争先恐后地飞上了百家山阜头,其中名站在岩石上引弓的党项战士倒了血霉:他猝不及防,胸口直接被枚飞鸦大火箭击中,硕大箭簇直接从后背透出,抵着他哀嚎着在半空里飞了段,浑身的皮毛和衣衫碎片,伴随着炸裂的团团烟火飞舞着,而后才跌落



11.合围方渠城
    青刚川处,藏青色的山峦间,白灰色的河流穿行而过。

    高敬奉、高敬仰两位兄弟,上身穿着有些不合尺寸的狗皮甲,下身露出了膝盖,哥哥腰后别着锋利的奚刀,脑袋上的发髻斜扎着,有点兴奋地站在处高岗上,奋力挥动着小旗,弟弟则羡慕地立在其后,眼巴巴看着威风八面的哥哥,心里也想挥旗。

    太阳的炙烤下,他俩的脑袋津津发亮,几粒汗珠刚刚滚落,便黏在鬓角杂乱的头发上,很快在滚烫的阳光下被晒干,给通红的腮帮带来些许凉意。

    令旗被日头透着,顺着青刚川(宋朝时的归德川)河岸边的砂土地上,高崇文头顶华丽的兜鍪,披着和山野一样的青色披风,胸前明光铠一轮一轮反射着夺目毫芒,骑着马踏过,马蹄应和着隆隆的鼓点——在他身后是列队的骑兵,此刻他已接到都统监军使谭知重的号令,使者是从泾原水路先到鸣沙处,而后骑马至盐州城的,号令内容就是骆元光担任盐州留守,高崇文本人则必须领三千精骑南下,由高岳节制,围攻庆州负隅顽抗的东山蕃落。

    七月至中旬时,先是扶余淮的分遣队不但救援了木波堡,还击溃了大虫族的主力,其后高岳、论惟明、吴献甫催动大队步骑至马岭处,抢先占据山险,并将斩下党项阿埋等十三姓蕃落的首级共数百颗,垒成高耸的京观,对前来的野利族夸耀武功。

    看到京观后,野利叱惊得魂魄尽裂,急忙领着族人回撤,结果至方渠城和大虫族舒虎荣会合后,却发觉:

    北面高崇文部杀来;

    南侧马岭处,高岳逼来;

    东侧,扶余淮、郭再贞、苏浦唐军分遣队,和杀牛、白马等族的羌骑义从也靠过来。

    只有西侧没有唐军,可那是绵延高峻的子午岭山脉,不少通往原州的小路也被白草、萧关的神策军镇士兵伐木塞断。

    这下,两族近四万的男女,就像被事前安排好似的,遭围堵在小小的方渠城四周,外围的山岭全有唐军的营砦、旌旗,他们所面对的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

    战,两族还能拼凑出万把人上下的精壮,可对唐军不但数量处于劣势,质量差距更是有天壤之别;

    和,高岳这位人屠已杀红了眼,想要与他议和,除非先把自己脑袋割下,盛在盘子里送来;

    逃,高岳的骑兵如今有一万数千,全族如果逃,怕是还没跑出二三十里就得遭灭顶之灾;

    降,现在投降的话,全族将遭受前所未有的屈辱和苛烈的待遇,武德充沛的野利、大虫族是绝不能接受的!

    就在野利叱和舒虎荣还在为即将面临的命运歧路而迷茫时,高岳已至和方渠城相距不过二十里的木波堡,将营帐设在此处,接着他指画筹定:高崇文营乌仑山,自己营木波堡,吴献甫营百家堡,范希朝营曲子垰,近三万唐军精兵强将,还有数千羌骑义从,营砦围着方渠,覆盖四至各百余里的地界,隔断方渠城所有内外通路!

    野利叱曾派出信使,企图去诱导白于山南麓的树黟族。

    可树黟族当即就做出了决定,将野利叱的信使五花大绑,而后动员全族上千名精壮,立即跋山涉水至木波堡,到高岳营中及时参阵。

    成排的党项羌酋,此刻都诚惶诚恐地匍伏在地上,高岳身着紫服,佩金鱼袋,他抬起了鹿皮**靴,就立即有数名羌酋爬过来,替自己奋力舔舐着靴底,只要高岳指南他们绝不敢往北,叫登刀山他们绝不敢跳火海。

    “赐茶。”高岳收回靴子,很平淡地说道。

    一群军卒奉着茶盅,交到这群酋长的手里。

    酋长各个跪在地上,捧着茶盅,奉过头顶,因惊恐让茶盅和茶船间咔咔咔地抖动不已。

    等到高岳微微扬起下



12.杜君卿献糖
    皇帝等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被排挤到江南西道饶州为刺史后来又担任岭南经略节度使的杜佑。

    当时还地广人稀、蛮族众多的岭南,局面也不安分,多次遭到战乱波及。先是肃宗乾元元年(758),大食、波斯的商贾雇佣海匪,乘坐船只攻打广州城,驱逐当地刺史,焚掠仓库而去;其后蛮族酋帅冯崇道闹事,桂州叛将朱济时劫掠,又有循州刺史哥舒晃谋逆,总之所有的地狱模式也都尝了个遍。

    直到萧复、杜佑先后经略时,情况才有所改变,岭南也安定下来。但两者的治政风格却截然不同,萧复公正廉洁,他下令来广州番禺停泊经商的船舶,官府只征收轻税,自己绝不沾染其中钱财,一时间番禺的海上贸易极度繁盛;可萧复很快被郜国公主的案件牵累,又被贬为司马,黯然离开了政治舞台,接任他的是精明强干的杜佑。

    曾主张要开凿新漕运,而被韩滉驱逐的杜佑,从自己遭遇中得到个最大的收获便是:这年头,什么义理、品德都是假的,谁能像韩滉(或高岳)那样掌握军队、钱粮,给朝廷皇帝带来好处,并能制约或献媚皇帝,谁就能获取独断朝纲的大权。

    在这样想法的驱使下,杜佑开始从对广州港的外国船舶征收商税,船舶靠岸要“下碇税”,船舶货物要挨个征“宝货税”,货物入市贩售要征“除陌钱”,此外杜佑还规定,万一番商在岭南经商时死在当地,随身或邸肆里的所有财宝由官府“保管”,如三个月后他的妻子或孩子不渡海来申请领回遗产,这些财宝便统统没入官府。这种背景下,每隔一个月,就有些番商“神秘死亡”,财产也被充公。

    波斯、大食和东南诸小国的番商也觉得税重,但却不敢对杜佑造次,因杜佑大胆起用岭表的流人们,他们一部分北上去充实西北边防戴罪立功,一部分则被杜佑遴选,聘为岭南经略府中的军将和财计官员,杜佑依仗他们的支持,得以增强了广州府的防务,威慑了这群番商,他们只能乖乖交税——几轮薅下来,整个广州的商税居然超过耕地和人户的两税钱!

    杜佑只交定额的两税钱,把商税留作“自用”,干什么也就是疯狂用这笔钱向京师里的圣主进奉,一下子既满足了国库,也满足了皇帝的内库。

    皇帝特别高兴,认为杜佑经略岭南有方,考绩为优。

    这不,杜佑如今又亲自入京,给皇帝献物来了。

    不过这次杜佑献的,不是犀牛角,不是珍珠,不是珊瑚,也不是岭南金砂,而是一对小小的玉白色的小狮子。

    小狮子栩栩如生,色彩晶莹如雪,立在红色盘子里,昂首摆尾,格外可爱。

    在绳床上坐着的皇帝,便很好奇地询问,这狮子是否为琥珀所做

    杜佑便笑着说,此小狮子为“煞割”所做。

    煞割是什么

    就在皇帝纳闷时,杜佑便解释说,煞割也名石蜜,特别甘甜,宜于食用。

    皇帝便举起一枚小狮子,咬开一口,果然甜美异常,口舌生津,心情好像也特别愉悦起来,浑身暖乎乎得舒坦不已,不由得啧啧称奇,说这煞割的味道,可比糖饴强多了。

    皇帝口中的糖饴,其实就是现在所说的麦芽糖,在唐朝时这是甜调味品的主要来源,而煞割本为梵语,其便是现在所说的,蔗糖。

    也是杜佑所言的“糖霜”。

    其实糖霜也好,煞割也罢,又或者石蜜也行,在唐初的制作方法就传入中原,太宗皇帝还推广过,不过始终未能占据主流地位,以致安史之乱后,居然在天朝变得湮没无闻。杜佑赴任岭南后,当地的蛮汉居民虽种植大批甘美的蔗,但无人懂得还可将其煎成糖霜,



13.逆子使朕伤
    宰相李泌和贾耽,以及太常卿鲍防对此的态度,是可以仿造长武师变后利用在京蕃客重组神策军的例子,择选俘虏里精壮男子为兵,其他的既已知天威,加上首恶马上即要伏诛,便可赦免,选择邻靠的泾、原、宁、灵、盐各州安置。

    皇帝不同意,他说党项盘踞朔方、河曲之地多年,凶逆无常,屡次侵犯朝廷典章,劫掠过往商道,不同蕃落间还喜酬赛仇杀,数十年也无法教化禁止,朝廷如放任不管是不行的,可一旦加以管辖,党项蕃落还会勾结西蕃入寇,总之朕认为党项有罪,不宜赦免。

    这会儿窦参想了想,手捧象笏上前,“圣主如若担忧党羌引西蕃犯界,可效张燕公(张说)昔日征伐朔方故事,迁徙他们离开朔方河曲,入内陆安置,施以王化教育,不出十年即可为我唐编户齐民。”

    皇帝在御座上欠欠身,但对窦参的提议也不同意,他说:“张燕公曾平朔方之乱,迁河曲残留胡人五万口,至中原颍、仙、许、豫等六州安置,是为‘六州胡’。然不出数年,内迁胡人多逃回北地,留下的也是打家劫舍,多为**、山棚。各地州郡无法管理,足见胡汉有别,哪里那么容易使其归化,由是朝廷只能下诏重新把他们迁回朔方,如此空耗人力,并不可取。”

    这下大家也不晓得该如何做,便互相望望,说不出来话。

    倒是被特许参与问对的岭南节度使杜佑,趁机站出来,便说:“臣于广州府经营煞割之务,每年可为国家得利二十万贯,然苦于当地人户不足,请陛下恩准,将高岳于东山党项蕃落里所虏之四万男女,匀出一万来,发给口粮长牒,至番禺城下为‘糖霜户’,由此糖霜之利可至每年五六十万贯。”

    这话一出,众人无不愕然。

    杜佑虽然口中说这群羌人去当“糖霜户”,可个中实际大家都明白,那即是要当官奴。

    唐朝虽然保留了很长时间的奴隶制,但语境里的奴,大多还是“奴婢”,主要为权贵或富户的家庭提供服务的,或为宫廷提供些特殊的贡品,如道州当地多有身高不足三尺的侏儒,唐政府便要求当地政府将其列为“土贡”,号为“矮奴”,入宫廷提供戏耍服务。

    至于皇家的工场,也多有官奴在其中劳作,可如此大规模的把奴隶集中用于某种行业,还是极其罕见的。

    战争里产生的俘虏或奴隶,通常是如何安排的呢唐太宗征高丽时,俘虏的高丽奴是分赐给士兵的;有时候则赏赐给有功勋的大臣。

    更何况在这个时代,不少有人道主义精神的官员,已开始呼吁解放奴婢了。

    皇帝这是要开历史倒车

    李泌率先反对,“羌人亦人也,也有骨肉亲爱之情,奈何将其长流岭南,配给作坊为苦役,于情于理不合,请陛下熟思。”

    皇帝却说:“邺侯所说的道理朕岂不知,党羌、突厥、杂胡哪个不是朕之赤子百姓然自来在华夏清化外多年,形同禽兽,又屡次忤逆皇唐华夏,赤子早已变为逆子,使朕心伤,对待逆子的话,我唐律法是如何规定来者”

    还没等李泌等大臣反应过来,杜佑就进言说:“陛下爱党羌如子,然则党羌却怙恶不悛,不事亲不尊亲不爱亲,故而方有右御营军使、都统长史高岳出征庆州,便是代替陛




14.彭原大贩奴
    当一排排衣不蔽体的羌奴,被定武军的小校们用绳索和铁链牵着,脑袋后上插着各色草标,于乱哄哄的评头论足当中,被押到高台上时,在其下看着的霍忠唐,心里面也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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