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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六府党项的壮丁缺乏铠甲,绝大部分人都披着皮裘而已,从百井戍上射下的利箭,轻易贯穿他们的四肢、胸膛、脑门,蹿出殷红的血,丧失性命的就颓然倒在山坡的草丛里,或者翻滚下去,受伤的则抱着创口,躲在岩石后拔出匕首来,惨叫着企图从那里挖出箭簇来。

    这种箭簇事前插在土中,一旦被射中,即便当时不死,很快创伤就能形成严重而可怕的腐坏,受此折磨而死去要比头颅坠地痛苦得多。

    很快攻山的六府党项,也开始重重叠叠,或立或跪,用手中的角弓,对着唐军和义从所在的木栅、土垒对着射箭,弓弦弹动的声响如同骤雨般,“激射之矢,宛若飞虻,覆盖苍穹”。

    烟火和飞矢交错当中的百井戍,依旧在不屈地抵御。

    长城岭某处山谷间,高岳的另外位传令司虞侯李宪,引着七骑游奕,在看到百井戍升起的烽火后,便急忙上马,扬鞭飞驰,往芳池的方向而去。

    他原本就潜藏在附近,和周子平遥相呼应,看到烽火就得奔去报警。

    这三衙当中的传令司,是高岳多次和西蕃交手后,从西蕃的“笼官制度”当中汲取经验,模仿设置的。

    西




17.唐军新武备
    先是最前头的四支幢队停下,摇动大小旗帜,接着其后的幢队两两,如春秋时代战车编制的“角”那般,呈扇形依次展开,很快就组成了一支庞大的横阵,将其后的各色车辆掩护起来。

    第一道横阵里的唐兵,六成为鸦颈长矟手,其余四成在幢队侧后处分列,各个手里举着镗钯,身后背着火燧、药捻和一文文神雷火箭。

    接着第二道横阵也列好了,部分为团牌手、跳荡手,另外部分为弩手和镗钯手。

    最后的则是车辆,还有徐泗的骡子兵压阵。

    “咚!”一声震响,居中的车上,几名鼓手自前后两面,擂响了大鼓。

    如林般的长矟,和密密麻麻的镗钯,在日头和风烟里,刃尖闪着鳞片似的光芒,开始随着这声鼓声,及幢头们挥动的小旗和号令喊声,横阵里的定武军士兵们齐齐迈动着扎着绑腿的步子,往前前进,他们身上随动作而晃动的甲片,振出低潮般的碎响。

    这会儿,当面重新聚在一起的党项,很多人脸上浮现出畏惧的神色。

    习惯夸耀个人武勇的他们,在遇见阵势严整静默向自己逼近的大军阵,本能会感到“这可不是什么蕃落间的血仇酬赛啊!”从而感到畏惧和退缩。

    因为定武军这第二将八营共三千多步卒,足足走出了两三万大军的气势:

    定武军的大阵,前进了十步后,哗啦啦停下。

    接着又是声大鼓,他们便应和着鼓声,继续朝前前进十步。

    鼓声一下一下,坚实有力,唐军距离这群党项越来越近。

    直到相距百步开外时,党项骑兵们开始拉弓射箭,箭矢不断从他们马头的鬃毛间被发射出去,箭簇在半空里划动着,带着点点的光,纷纷扬扬坠落当唐军阵前,零零落落,有的唐兵中箭倒下了,很快被同伴拖走,整个横队依旧如铁壁般坚整。

    定武军当中的镗钯手们,听取号令,纷纷半跪在地上,开始在镗钯的三齿上系上神雷火箭,接着将其点着。很快横亘五百步的唐军阵势里,猛烈的火花带着呲呲叫的青烟,先是迸散,而后越来越密,乃至汇聚起来。

    党项骑兵群陷于短暂的惊愕状态。

    接着天崩地裂般的声响炸起,成百上千的神雷火箭拖曳着光亮的尾巴,从一排排镗钯齿上飞射而出,滚起的硝烟,将唐军的大横阵都给“吞没”掉了,而射出来的火箭,则也罢前来拦截的党项骑兵们的阵势给“撕裂”掉——有的人仰马翻,有的则狼奔豕突。

    随后白色的烟雾当中,唐军的长矟手们纷拥杀出,齐声呐喊的声势惊得党项战马嘶鸣不休,和定武军第二将人数相当的六府党项骑兵们,居然在瞬间就溃不成军,三三两两沿着大顺川往东北逃走。

    程俊仁也不追赶,让骡子兵把六府党项里被击毙者的脑袋割下,悬挂在车的轼下,便直接下令——把大顺川到白豹川这一带的草,统统焚毁掉。

    而后唐军的横阵再度变为行军的纵队,继续向百井戍挺进。一些士卒暂且留下来,两人一组,一人身着缀甲的棉衣手持突火管,另外一人则提着火壶,很分散地立在河边的草原上。

    这里水草丰茂,是再合适不过的牧马、屯营的场所。那么将其焚毁,便能断了身为游牧民族的党项牛马羊的基本生存来源。

    “噗!”一道道长达丈余的炽热火焰,自突火管里喷出,在长草间翻滚着,初秋高爽干燥的空气是最适合纵火的,只需要你立在上风



18.山南王遁走
    鏖战当中,定武军虞侯周子平却始终很冷静,每战三个时辰,他就按时让几名麾下燃放烽火,等于不间断地给长城岭那边的庆州地界发送告急警报。

    终于在垒墙东北处,连弓弦也拉断的司波大野,听到身边亲兵声低低的呼声,带着诧异,更带着喜悦——百井戍南侧长城岭的处高岗上,青灰色和赭黄色交杂的草野砂土间,扬起大股大股的尘土,上百名“骑兵”披着甲胄拉成条灰黑色的“带子”,上了彼处,扬起的旌旗格外醒目。

    接着这条带子越来越长,也越来越宽,三百、五百,最终确定有近千名骑兵,占据了那处高阜,正对着通往百井戍的山谷岔路口。

    其实这不是骑兵,全是兴元府的骡子兵,在这种地形当中,温顺矫健的骡子跑起来,其实要比战马要迅速。

    “大唐的援兵来啦!”

    百井戍防线内,兴奋的定武军部和羌人义从们一处接着一处欢呼起来,轰雷般,接着他们带着野兽般的嗥叫,明显是被围攻下压抑恐惧的心态此刻得到彻底释放,各个站起来,被弓弦勒出血痕的手指重新涌出了无穷的力量,疯狂地拉弦射箭,雨点般的箭矢呼啸着飞下山坡,原本潮水般四边合围上来的六府党项,顿时被射中一大片,又如同退潮般丢下成片的尸体,仓惶退了下去。

    对面铜锹岭上,泥香王子都不清楚,唐军骡子兵是什么时候赶赴到长城岭的他要求在外围阻截或警哨的六府蕃落,根本没有履行职责,当唐军援兵的前哨小队伍出现在他们视野里时,他们根本不互相联络,也不向最高指挥官“山南大王”泥香王子报警,而是一股脑冲上去搏战,结果唐军后继的步卒、骡子兵赶上来,把他们逐个击溃打退。

    于是现在骡子军已到了长城岭谷口处,和铜锹岭、百井戍相距不过三四里。

    泥香王子将青色令旗挥动。

    他组织了六七千党项之众,猛攻增援来的骡子军。

    结果队伍还没和骡子军接战,谷口便出现了定武军第二将的营伍,结阵堵在谷口处,更迭施放镗钯火箭不绝,炸雷般的响动,和阵阵弥漫的烟雾,震荡染白着山麓,惊得百井戍四周扎营的六府党项是两股战战。

    结果打到日暮时分,两三千定武军步卒,居然把七千党项叛兵给硬生生逐出了谷口,骡子军趁势随后冲击追杀,斩下许多脑袋,接着占据处有溪涧的山坡,将其圈住,步卒们便拖曳推动车辆,将其每隔一段布防在坡地上,中间用短矛扎成拒马栅充塞,便结成个半圆形的营砦,与百井戍遥相呼应。

    恼羞成怒的泥香王子,在入夜后拉起万余叛羌,分成十部,企图凭借绝对的数量优势,举火轮番猛攻定武军第二将阵地。

    这时却轮到百井戍上的唐兵和羌人义从“观戏”了:

    那车营当中的车辆轮子,都被土埋住,内里不断射出夺目的大火鸦,每射一轮,不但声如雷霆,还满山满谷地照亮到处攒动的党项兵马,接着就是连续不断的镗钯火箭从车阵当中射出来,每名镗钯手背负二十文或三十文火箭,车内还有储备,打得是漫天火雨,既可怕又美丽。

    如是从酉时激战到子时,党项叛兵终于败退,消停了。

    夜晚的火光里,照着到处冉冉飘起的烟灰。

    至寅时,党项又拼尽最后资源,发起一轮猛袭,但很快又被击退。

    当阳光开始照亮这片峡谷山地时,数位战车后的唐军士兵,有些疲累地手持着镗钯,看到齿头已燃黑,触目所及



19.李抱真服食
    现在高岳、灵虚和皇帝间,形成了真正的“密垣政治”。

    高岳在奏报当中只说他想让世人看到的,但他的一些真实方略,“为避人耳目”,便以灵虚为中介,私底下交给皇帝。

    这便是高岳精明处,他的密函通过灵虚,只给皇帝一人看。

    这样皇帝便对前线有了虚拟的但却无比强烈的操纵感和亲历感,这是延英殿内和宰执问对所无法获得的,仿佛就是朕,在真正指挥高岳,而高岳则直接掌握战局。

    华亭战役也好,庆州清剿东山党项也好,还有方才的三路并出的战事也罢,其实都是朕在幕后,含辛茹苦地筹划指挥啊!

    由是高岳所陈述的,皇帝始终都会认为这些东西都是“朕自己的”。

    别看李适老是喜欢否决刁难执政大臣、谏臣和御史,但他还能否决“朕自己的”方案吗故而高岳所言,十有**都被应允。

    这时候皇帝还不知晓,自己已慢慢陷入李泌临终所告诫的内溺之中:君主不可过分独断秘宣,避开宰执,信任身边的亲眷、女官、中官,不然看似察察,实则更容易被壅塞蒙蔽,待到醒悟时再求脱身,晚矣。

    灵虚笑吟吟地来时,皇帝正在吃粟糕和蒸饼,案几前摆着份菜蔬汤。

    看到父亲这样简朴,灵虚的笑容立刻消失,有很深的心疼感觉。

    父亲整日向方镇和各道各州近似死皮赖脸地“宣索”求进奉,为此不但被其他大臣,连最信任的先生李泌和学士陆贽,都猛烈地就内库宣索问题指责父亲。

    其实父亲要这些钱来,何尝花天酒地来着有的是给女儿们筹办婚事购买宅第,有的是用来疏通和回纥、南诏的关系,其他大部分都在支援前线的军费所需,毕竟现在度支司供应是不够的,成千上万士兵立功的“激赏钱”还是需父亲自己掏腰包的。尤其是他那日在云阳田猎时,看到马宜驽家的遭遇后,归宫后更是经常长吁短叹,也只有高岳送来的前线密函,才能让他开心会儿。

    所以皇帝用膳,吃的就是这些东西,边吃还边慢慢看着中官送来的内库簿册,精打细算着账目。

    果然,当皇帝知道女儿送来高岳的密信别纸时,就迫不及待地搁下食箸拆阅起来。

    很快在下场延英问对时,皇帝径自说出的话,连中书侍郎窦参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高岳统制八军,指麾非常困难,朕准备将保大军(邠宁)、静塞军(渭北)复归河中节度使浑瑊;而刘海宾的神策威戎军和邢君牙的神策宣威军单独建制,归神策大将军邢君牙统制。

    所以现在高岳直接指挥的,就是定武、义宁、神策决胜军,另外灵武的朔方军也暂且归其统制。

    至于普王和贾耽的(吉祥物)职位不变,班宏也继续判度支司案,负责供军。

    听到这话,窦参窃喜。

    毕竟高岳原本统制八路军,总数近二十万,兵权几乎超越了昔日的汾阳君王郭子仪,岂是正常的皇帝所能容忍的

    此刻皇帝又问窦参:“白于山东侧,朕欲任振武军节度使李景略为都统,统制夏绥银、天德军、奉诚军、昭义军(王延贵)四路,负责进讨该地党项,择日恢复银、绥、石各州,由代北水运使张滂来供军,若何”

    窦参又是阵暗喜,皇帝肯重用我方的人了!

    但他表面上还是要谦虚下,便说原本御营北军的都统军使应是司空李抱真的,这必须要派中使前去知谕下才好。

    皇帝说好,朕即刻就派人去,而后他对班宏说,度支司急支四十万贯钱,充高岳所奏请的百井戍、白豹、练马、平定四城的筑



20.四路并筑城
    听到孙季长的花言巧语,李抱真便又重新心动,深刻认知到自己之所以吃了千颗金丹还未羽化登仙,完全是因服食的数量还没达标,便挣扎着手持拂尘,爬上了那只木鹤上,来来去去地摇,就像在战场上骑马般——初秋的花苑里,有种舒爽但却凉薄的味道,好似李司空对这红尘乱世的弃绝般。

    “将来骑着真正的仙鹤,游在太真虚空当中,岂不美哉”这是他而今唯一的追求。

    当孟光诚和批中使进来时,李抱真见天使到来,便急忙又爬下木鹤来迎接。

    看到司空这副模样,孟光诚不由得又好笑又心痛,在宣读完皇帝意思后,李抱真没有任何不满,说那就让振武的李景略都统御营北军好了,我昭义军的王延贵绝对会俯首帖耳。

    “司空深沉爱士,国家栋梁,有些虚妄的事岂是不知我劝司空该重新抖擞,现在这天下还需司空这样的方岳柱石啊!”孟光诚见孙炼师避让入馆舍内,便很真诚地劝诫李抱真道。

    意思是,最起码你得把你的昭义军给管好啊,不然上党此地处河东、太行、河南的咽喉,乃国家内腹所在,出了乱子,司空你一世英名可就完堕了。

    孰料李抱真似真似假地笑了两声,对孟回答说:“人在事外皆清醒,人在事内皆糊涂,服食金丹这种事,天下人清醒时没几个信的,可真正遇到事后就不由得不信了。”

    见李抱真糊涂如此,孟也只能把喟叹埋在心里,完成宣谕后即离开了上党地。

    当孟光诚踏上驿路时,得到朝廷度支司拨给专款的百井戍、白豹、练马、平定四堡经二十日的抢筑,几乎在同一时刻大功告成。

    高岳著紫袍,骑白色骏马,周围牙兵举长旌、牙旗,亲至白豹城一观,顺带把城功钱十万贯,外带皇帝的十万贯激赏钱,统统分赐给诸军将士。

    白豹城,南面控扼白豹川而过,北侧和西侧依山岭,依照地势而建,故而只是建了南侧与东侧的城墙,皆为烧制三合土筑就,此后在南城外,又增修了“偃月城”,呈半圆形,开三门,留一暗门,其上增设雉堞女墙,乃诱敌制胜的奥秘所在。

    待到高岳立马白豹川时,望见偃月城上已架起了起重器械,这是个大型的桔槔,其在城头的部分设有一对轱辘,缠绕绳索,而后贴城内的墙壁,其下坠着纯铁的“砝码”,这些砝码还可根据起吊物资的重量进行加减,平日里用轱辘绞索把砝码吊起,桔槔摆臂的彼端系在城外的地上,修筑谯楼时所需的中梁木就是摆在彼端的兜上系住,而后解开轱辘上的绞索,让砝码匀速下沉,而后桔槔迅速升起,将所需的木材、砖石升至城头取用。

    现在它又用来吊起“虎踞炮.叁式”的炮管,只见一石重的青铜铸就的炮管,两端用绳子捆绑系好,不摇不晃地升到城头,被群士卒们接住,接着安置在女墙垛口后的炮位处。

    高岳望着这个,灵光一动,便要人将随军的张保百唤来,用马鞭遥指着这大型的桔槔,对张如此云云,张不住地点头,接着就躬身抱拳,说此事便交给麾下去做。

    “新炮需试放三发!”不久,白豹城的炮位处,几名炮手士卒大喝着说好,接着搬来装填好神雷火药和弹丸的子炮,安在母炮的腹中,用炮口和简易的照准,对着城南白豹川的水面处,点燃了火捻!

    “砰”,城头的虎踞炮炮口喷出一阵青烟。

    水川边的高岳,只觉得空气里穿过阵尖锐的嘶鸣,接着百步开外的水面上,炸起一根高高的水




1.雄踞白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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