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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没错,现在高岳已对宰相班子的轮流秉笔制度不满意了,他觉得光是和几位宰相谈什么“民主集中”已不行,你想要当话事人,想要真正摆脱扯皮,很简单,那就是用皇帝的信任,让自己真正拥有当国主政的权力,其他的三位宰相,担当常务工作就行了。

    对此皇帝认可,“以陆贽押吏部、户部,如何”

    其实皇帝还是非常信任陆九的,便想把最紧要的两个南省衙署给他来。

    但高岳却从大局出发,善意提醒皇帝说:“陆贽素来与户部侍郎判度支裴延龄交恶,臣恐其押户部的话,国计军费会因此延误,不妨以陆贽分押吏部、礼部,定朝官的陟罚升降及贡举。户部和刑部,由门下侍郎杜黄裳分押,掌管国计财赋和刑法。至于贾耽则是兵部、工部。六部里的尚书左右丞,为三位执政的佐贰,此外政事堂议事,则继续由三位执政轮流秉笔,若有所不决,则交给陛下仲裁。”

    对此皇帝很快表示了赞同。

    既然皇帝服软,愿意让高岳借“载笔金銮殿”的名目独秉国钧,高岳也退让一步,答应皇帝,征伐临洺时他愿伴在李适身边,处理枢机和戎机。

    就这样,君臣间初步达成了愉快的共识。

    下一步,话题正式转移到了国库和内库方面。

    不过高岳是很精明的,他不会像陆贽那样用长篇宏论,洋洋洒洒,来企图改变皇帝的心思。

    因为他知道,虽然陆贽一直在指责皇帝设置内库之举,可在客观规律上,国库和内库的分离,乃至互相争斗,是不可能避免的事,与其搞东风压倒西风的那一套,不如将其泾渭分明开来,以求互相补益。

    故而高岳不直接谈这方面的话题,而是向皇帝索要权力:“征讨临洺期间,臣请暂领判三司的权力。”

    毕竟出军时,财务必须要整齐划一。

    听到这话,皇帝在心中冷笑声。

    高岳将李适看作需要驯服的狸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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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国内库分明
    一旦合情合理,那么陆贽的指斥便会减弱许多。

    皇帝很感兴趣,就问高岳该如何做,高岳就直接建议:“东南、江淮各镇,向来富庶,当务之急是涵养人力,以求长久征赋之效,所以陛下索性把对淮南、徐濠泗、宣歙、浙东、浙西、江南西道这些地区的宣索、进奉罢停,让百姓休息。而剑南、兴元、山南东道、荆南、鄂岳、陈许、金商、陕虢等镇,则把进奉按照兵员数量定额,号为‘经略助军钱’,若要该镇出兵则不索,若该镇不出兵则索来供出兵方镇所用,除此外节度使不可另生名目,再行横征,助军钱贮于陛下的内库当中,用于大军激励赏设之用;而河陇、河套之军镇,由神策军或边军自行营田、畜牧、抽商税养兵,陛下以各监军使临之,以防节帅、边将奸蟊侵蚀;最后,陛下在河朔、淄青、汴宋等方镇,也宣索定额的‘经略助军钱’,只不过年年索取而已,同样贮于内库,以资军用——索性助军钱,不入大盈琼林两库,而封在弓箭库、飞龙厩中。”

    皇帝点点头。

    高岳又说:“至于大盈、琼林两库,最早也不是用来储金玉钱帛的,大盈是与染坊一体的,国库送来的素色布帛,往往由大盈库印染为紫色绯色,再赐予官员、外宾或王子皇孙们;而琼林库也有作坊,那便是加工金银玉器,以供内廷佩戴赏玩。先前臣受陛下诏令,掌节钺征讨党项,先后送于陛下的羌奴不下一万七八千,陛下可让大盈库使兼染坊使,让琼林库使兼珍宝使,内园使兼栽接使,内八作再用掖庭犯人妻女,营运织染、宝器、稻作、酿酒、果园、药材等。”

    这羌奴的劳作价值,陛下可得好好利用起来。

    皇帝有点愕然,按理说在他的认知中,少府也好,内宫里各司也好,造出来的东西都应该是归御内使用的,可从来不曾有过出去贩售的想法。

    现在高岳的意思,是把皇宫变为个营利的大工坊

    很显然高岳就是这个意思,他下面又说,光是皇宫里的染坊、宝器、园林,五六千羌奴也就足够,其他的羌奴干脆送给内庄宅使,配置到各地的皇庄、官庄、监场里,给陛下经营好皇家的各种产业——其中高岳极力推荐,刚刚光复的河陇,如会州、甘州、肃州,外加泾原、凤翔、邠宁、灵武等地的马坊,本来就地广人稀、水草丰茂,加上气候高寒,特别适宜开展畜牧业——陛下可在这些地方,增设皇庄、官庄,尤其养牛、养马和养羊,最为合适,得利最多。

    向部分方镇索取经略助军钱,贮藏于弓箭库和飞龙厩中;

    大盈琼林,将国库拨来的布帛染色,把各地进贡来的金银宝器加工,再卖到市场里去;

    再加上内庄宅使,还要在各地官庄大搞畜牧业。

    马上让皇帝操心的事就太多了。

    最后高岳还说,陛下还要多派遣些中贵人,到各地大寺去充监寺使(就像在法门寺做的那样),除要寺庙纳和籴本,和寺庙分度牒钱外,还要勒令寺庙建长生库、无尽藏,把民间的钱给集中起来,再让中贵人找“捉钱手”,把钱再散去民间放贷生息,以丰盈陛下的内库。

    其实高岳的建议,还是蛮让皇帝开心的。

    因为和高岳商量事情,与和陆贽等完全不同:高岳是那种为了能“成务”,全不要廉耻和顾虑的。

    最简单的,高岳和其他人当宰相,日日吃堂食,就是靠中书门下省雇佣的厨子和捉钱手,拿食本钱出去放贷提供的经费支持。不过绝大部分宰相,又耻于谈及此事,好像和这种高利贷行为有染,完全有辱门楣。



19.浑瑊会计簿
    而高岳好像也看中裴的心思,态度缓和下来,就忠告他:“杜门郎已分押户部,你部你司所有的文案账簿,都要上报给政事堂,由杜门郎勾检稽失,不得有误。朝廷用兵在即,度支司重责在肩,小裴学士务必得慎之又慎。”

    裴延龄心领神会,哪里敢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便信誓旦旦,说度支司必将竭尽全力,支持高堂老督军所需。

    于是当日,左右藏内,裴延龄事前在各个房间挂起的名样繁多的“别库匾额”,全都被摘除下来,随即裴延龄便把今年两税账簿,苏弁把今年的青苗钱、除陌钱等账簿,统统送到政事堂处,给杜黄裳批阅。

    其他的五部,也都按照皇帝条旨所要求的,将案牍送往政事堂。

    结果尚书省右丞崔纵立即上疏反对,他说按照开元天宝的制度,尚书省六部的尚书,外加左右丞,号为“八座之官”,尚书们处理各部各司的案牍,如有不决,便在尚书省都堂议决,尚书仆射则专门为朝廷物色推荐优秀官员,而政事堂宰相只负责论道、决策,现在实则是让宰相来分兼六部事务,完全让宰相在决策权外,又侵夺了尚书省的政务权,这等于把整个尚书省给尸骸化了。

    崔纵的建议,皇帝认为有点道理,可现在形势比人强,谈什么回复开天旧制,实在是迂阔不切实际的,仆射也好尚书也罢早就成为荣誉型的虚衔了,现在让宰相们分押尚书省也没什么不好的。

    于是崔纵的奏疏,被留中不答了。

    很快,高岳公开以中书门下的身份上奏,请以宰相暂时判度支司、户部司、盐铁转运司事,也即是说这户部的三司,把文案公牍先给杜黄裳判,然后杜黄裳还要奏报给高岳。

    这样,户部三司长官(裴延龄、苏弁、张滂)对门下侍郎杜黄裳负责,杜黄裳再对中书侍郎高岳负责,如此三层体系粗定。

    而这段时间,高岳果然在金銮殿判各种堂案,而后每五日专门择选一夜,先和皇帝、枢密使、当值翰林学士商议,而后再单独和皇帝于金銮殿西堂内彻夜密画。

    虽然高岳是很辛苦的,但军政事务也再无阻滞。

    第一步,唐家和西蕃正式达成协议,两家在西北以赤岭为界,在西南则以甘松岭直至铁桥处划分唐、南诏和西蕃的边界,维州无忧城西蕃表示愿意放弃,当月韦皋的军队正式接受此城,而论莽热和万余守兵放下了武器,交出了城堞和大门,黯然沿平戎道退回西蕃本境——至此,西蕃趁安史之乱,三十年内夺占唐家的土地,包括河西、陇右、安西、北庭、剑南之处,全部丧失,并暂且退回高原,赤岭—鄯城,维松地带,开设两处互市,唐蕃间恢复商贸关系。韦.赞诺和娘.夏弥,还想请求唐家帮助牟尼赞普,将牟迪赞普的力量摧毁,请唐把牟迪、尚结赞和马重英,械送到逻些城来。对此高岳和皇帝商量好后,便授意韦伦、吕温,以“赞普之位迄今不明,大甥小甥皆是我唐之甥”为名,拒绝了两位使节的请求,让牟迪继续占据凉州不变,伺机挑拨西蕃内讧,使其更加一蹶不振;

    第二步,皇帝在麟德殿,接见从广州渡海而来的大食使节,使节言西蕃在大小勃律还驻有一支强大的边军,和大食帝国的各军镇相抗衡,故而请求唐军和大食的节度使联手,夹攻西蕃——对此高岳坚言不可,说现在适当给西蕃保留力量是明智之举,它可往西帮助我们抵御大食,大食绝非善类,等到我唐在河陇、西域的力量完全恢复后,再彻底解决西蕃



20.掩袭滏山口
    长安城上,一轮秋月逐云而出,清辉洒落在长街,千门万户寂然无声,各坊的官街鼓还未敲响,高岳身着朝服,骑乘于大厘雪上向自宅而归,点点的朝露沾染于他的衣袖上,不由得觉得有些寒意。

    待到过平康坊墙角前时,高岳觉得腹中饥饿,下意识地往那里望去,可再也没有安老胡儿张设的炉火和灯笼,也没有蒸胡冒出的阵阵白热之气,偶尔有巡城监子弟结队而过,长安城正在鼓声响起前,维系着它在一天中最后的宁静时光。

    “唉,只有回宅去,让阿霓治办早餐了。”高岳摸着空空如也的腹部,如是想到。

    雄伟的潼关前,日出时分,巨大如龙的黄河在此由北而东,浩荡的河曲处,风陵渡的模样依稀可见,三千神策龙骧军的步骑,张着旌旗,顺关隘列队而过,前锋很快便到蒲津坂处,随即在此埋灶做饭,士兵们每十名,围着灶火,从十驮马处卸下行囊,接着于热气腾腾里取来各自的陶碗和瓦釜,从内里用匙匕舀起肉汤来,就着麦饭吃。

    尚可孤十分谨慎地立马大河边,看着对岸蒲州城其后巍峨挺秀的雷首山(中条山),其山峰披着云霞,极为美丽,不过尚可孤无心欣赏景色,反倒让行军司马不断催促麾下进食,早点越过蒲坂大桥入城去。

    蒲坂桥,以舟船为梁,以竹索挽之,形制极盛,为关河巨防,三千神策龙骧子弟于其上而过,听着脚下和马蹄下黄河的咆哮震撼,也未免有点紧张不安。

    城东大舜庙前,五千奉化军子弟也全都列好阵势。

    浑瑊将长安中书门下发送来的堂牒展开,知道这次对临洺的征伐,中书侍郎高岳全委托他为招讨使,统率河东奉诚军、神策龙骧军及泽潞昭义军王虔休部,此外高岳还在堂牒中对浑瑊说,以前六城水运使王绍为供军使,钱帛、粮秣已然就位,战阵之变全都由浑侍中便宜处置,不需上报——朝廷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平定洺、邢、磁三州地,若浑侍中实在遇到为难事,可与河中府监军使牛义商量,对朝廷奏报,我高岳第一时间与陛下商议,全力全速解决好。

    但高岳也在堂牒里,授予浑瑊进攻临洺的方略,那便是“泽潞昭义军五州,据山东要害,河北连接,唯此制之,磁、邢、洺三州入河朔三镇腹内,国纪所在,实系安危”,现在元谊妄图割据这三州,那么昭义军便会失去财赋来源,也无法发挥监视河朔的作用,故而必须要雷厉风行将其平定,机宜即“出其不意,闪击壶口;攻心为上,以求全土”。

    这时,原来逃亡东都洛阳的李抱真之子李缄也来到浑瑊的军府中,皇帝不但赦免他的罪过,还将其官位擢升为六品宁州别驾,他父亲在东都购置的宅第也得以保留,目的就是要让李缄充当对临洺“攻心”的主角。

    接着浑瑊坐定,对着在场的军将、僚属展开部署:

    李自良的河东奉诚军,出三千步骑,据阳泉,出井陉关,配合易定的义武军留后张升云(张孝忠之子),将成德军的王武俊给看住,省得这头老狐狸也来洺州插一脚;

    泽潞以南,河南处的河阳三城节度使李元淳,则领五千士卒,屯兵修武,监视魏博镇的动向,防备其往西来援临洺城;

    本道与尚可孤大将军,合兵八千,越乌岭道,赶赴潞州镇,在与王虔休会师后,急速出壶关滏口,直攻临洺城。

    布置完毕后,浑瑊便说即刻出师,不可拖延。

    然则表面上,浑瑊还让自己的掌书记卢纶代替自己,加上李缄的署名画押,写了封信,送往临洺



1.元司马挟女
    故乡飞鸟尚啁啾,何况悲笳出塞愁。

    青冢埋魂知不返,翠崖遗迹为谁留。

    玉颜自古为身累,肉食何人与国谋。

    行路至今空叹息,岩花涧草自春秋。

    ——————————————欧阳修,《唐崇徽公主手痕和韩内翰》,崇徽公主,仆固怀恩女,被李唐封为公主,远嫁回纥和亲。

    ——————————————————————

    这次官军来的真是神速。

    从乌岭道,至泽潞上党道,又穿过太行山背脊中间的滏口,直接劈入到洺州地界来,这浑瑊强行军还真的是果决,不愧是朔方名将。

    元谊有点慌神,便问麾下,在魏博援军赶到前,我们该如何拒敌。

    李文通主张坚守城池,阻击官军于壕外;

    而夏侯仲宣则说,司马你可择选三千精锐,埋伏在城外处,我来坚守城池,并送出书信诈降,等官军来夺临洺城,我们表里合一,夹攻官军,必得全胜。

    元谊想了想,觉得夏侯仲宣的计策更妙。

    这时,浑瑊、尚可孤、王虔休共一万五千兵马,已沿着滏口处驻屯,并准备往临洺进军。

    此刻王虔休向浑瑊献策说:“侍中可攻临洺,我督昭义军子弟出滏阳,自别路攻临洺以东的永年、肥乡地,元谊等叛军家属多在彼处,我若得手,不但临洺城的叛军士气会大乱,且可断魏博田绪来援之路。”

    浑瑊答应了王虔休的请求。

    刚待出发时,来了两位从临洺城出来的虞侯,自称是元谊麾下大将夏侯仲宣的部下,有十万火急的机密要禀告侍中。

    “夏侯将军愿以竖白旗为信号,献临洺城于侍中。”其中一位虞侯,在拜见浑瑊时,将密信奉上。

    浑瑊还未伸手来接,另外位虞侯忽然叩首说,“我带来的才是夏侯将军的真意,那叛将元谊伏兵于临洺城西南要道,准备邀击官军,请浑侍中将计就计,出兵将其擒拿,夏侯将军再献出城池。”

    说完,第二个虞侯便解开自己的发髻,拿出颗蜡丸来,浑瑊命人将其剖开,掏出方纸来,其上有夏侯仲宣的血指印。

    接着两位虞侯反目,互相怒骂起来。

    他俩都说对方提供的才是假情报。

    这下连李缄都分不清楚谁是真的,谁是伪的。

    浑瑊大笑起来,说不用区分,我自有谋算。

    两日后,临洺西南处的高岗上,正在于长草灌木里潜伏的元谊兵马,个个手持强弓利箭,盯着沿洺水而来的河谷大道,昭义军素来以善射的步军冠盖天下,只要官军入了埋伏圈,元谊觉得自己的胜算还是特别大的。

    不久,阵阵脚步声传来,果然大批大批的唐军,拥着车辆,牛马拖曳着虎踞炮,打着浑瑊的旗号,人马嘶鸣,滚滚而来。

    元谊非常兴奋,待到官军走到山岗下两里处时,便要求身旁的牙兵忽然竖起战旗,自己则将所佩的横刀拔出,长呼:“驻队射箭,战队往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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