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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深夜处,杜亚铁青着脸,自伊阙县骑马赶赴至神都苑。

    在那里,数百神威士卒拉开阵势,举着火把,将营地四面照得如白昼般。

    跪在地上的,有防御将鲍元,还有洛阳城西南甘水驿的三名驿卒,城内都亭驿的一名驿卒,剩下的便是贺以晃以下的数名山棚。




20.李吴两相绝
    高岳只当杜亚是客气,便又重申了次,谁料那杜亚反应更大,浑身抖得筛糠般,就差点要给自己跪下来了,带着哭腔说,某已年近古稀,实在是熬不住的,就留在东都养老最好,最好!

    见杜亚对仕途如此不躁进,将来的谥号怕是也要有个“简”字,高岳不由得嗟讶了番,便宽慰杜亚说,那便请好好做好对鲍元和贺以晃的推鞠。

    原本还自视甚高的杜亚,这时却热烈答应下来。

    返回帐幕的高岳,坐在了胡床上,闭上眼睛调整了下呼吸,随后就提笔来,给京师皇帝写了份密奏,在里面他主动将功劳让给了长泽县令韩愈,说是得到韩愈的提醒,自己才想到这么一出。

    当然接到自己密奏的皇帝,不会当真的,他只是明白——高岳想借机提携韩愈,如是而已。

    接下来数日内,杜亚亲自监督整座河南府的狱卒,使出各种手段,要取得鲍元与贺以晃的供词。

    不过最后还是高岳一锤定音,他派来的李宪站在牢栅外,对鲍、贺两人说了句话:

    “若你供出吴少诚指使,你俩死,你俩父母和妻儿,汲公愿养;若不供,你俩全族皆死,无一得免。”

    光是自己承受这一切,倒也可轰轰烈烈,了无牵挂,可想到白发苍苍的老母亲,妻子和幼儿,都会陪着一起被处刑:哪怕是最坚强的男子,也不堪忍受。

    于是没过多久鲍元、贺以晃分别具词结状,杜亚比对后,觉得两人的词语一致,事件清楚,就将供状交到了高岳手里。

    “真相大白。”高岳很满意,于是把两位装入槛车,要求护送的骑兵每日走六段驿程,务必在五日内要到长安城。

    七日后,《长安邸报》突然以整版的内容,称杀害宰相赵憬的真凶,没有别人,正是淮西吴少诚,渑池山棚贺以晃及其党羽,在得到叛变东都防御将鲍元接应,潜入到神都苑,并于清晨埋伏在正平坊处——这次吴少诚的画像居于中央,吴少阳、李元平的画像分居左右,是为从犯,鲍元、贺以晃则居在其下,是为具体行凶者,当真一目了然清清楚楚——随后,贺以晃于洛水边的道术坊潜伏段时间,便企图逃离,结果却被另外位和淮西有联系的防御将谈再兴出首,其和党羽在汲公安排的天罗地网下,全部就擒。

    当然朝廷也绝不会犯错,邸报的反面则提及,平卢军在东都的留后院,是被佛光寺圆静陷害的:圆静企图侵吞李师古在伊阙、陆浑两县的大宗田产,便诬陷訾家珍、门察是刺杀宰相的凶手,误导朝廷和淄青爆发冲突。

    皇帝早已明察一切,所以让东都留守杜亚,将圆静押解入京,在西市独树柳将其腰斩。

    整个京师舆论在猛然转弯后,对淮西的敌视仇恨急剧升温,不久兴元邸报同样连篇刊登文章,矛头直指吴少诚,言当初韩晋公遇刺也是淮西指使——其中淮西旧将苏浦证言,吴少诚的防秋兵还准备与妖僧广弘里应外合,谋害圣驾。

    兴元的商业人士也依次表态,若朝廷愿彻底征讨淮西,他们愿捐资助军,数目绝不会在百万贯下。

    而后回鹘可汗及牟迪赞普,沙陀朱邪和吐谷浑慕容,也纷纷在长安邸报让奏事官发表谴责吴少诚的雄文。

    蔡州军府中,吴少诚脸色发青,手里拿着对长安邸报的誊录文章,接着双手使劲,将其撕得纷纷扬扬,踏在脚下,此刻他想了想,便恍然大悟,怒喊道:“那杨元卿之前去京师奏事,短短逗留期间,便将整个蔡州给出卖掉了,让我陷于如此绝境,真该千刀万剐也!”然后他眼睛的血几乎都要涌出,指着牙兵们喊,“速速将杨元卿捕拿来,我要用刀子碎割他的肉,好好问他身为淮西土著,如此做目的何在”

    先前杨元卿便找到借口,去郾城处为推官,当吴少诚麾下的牙兵去抓捕他时,他骑着马,从颍河河口处诓骗了戍卒,孤



1.刘公明请缨
    桐柏水西贼星落,枭雏夜飞林木恶。

    相国刻日波涛清,当朝自请东南征。

    舍人为宾侍郎副,晓觉蓬莱欠珮声。

    玉阶舞蹈谢旌节,生死向前山可穴。

    同时赐马并赐衣,御楼看带弓刀发。

    马前猛士三百人,金书左右红旗新。

    司庖常膳皆得对,好事将军封尔身。

    男儿生杀在手里,营门老将皆忧死。

    曈曈白日当南山,不立功名终不还。

    ——————————————唐,王建《东征行》,记裴度征伐淮西吴元济出发时的情形,舍人即韩愈,侍郎即马总,当时皆为裴度幕府中核成员。时有神武将军张茂和,本受命为幕府都押衙,临出阵前却畏葸不前,裴度请斩之,后因宪宗求情,贬斥为永州司马,”男儿生杀在手里“说的便是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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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内厅时,李师道提醒兄长,“先前我镇曾派遣兵马使王济,领三千兵卒,取道汴宋地,走小路去淮西......”

    “那就别耽搁啦,快把王济给撤还回来,不,叫王济直接去陈州,作为我李师古的代表,加入讨伐淮西的序列,没错,我淄青要帮朝廷讨伐淮西!”李师古态度很激动,也很坚决,甚至还抬起了手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就在淄青决心倒戈朝廷的同时,魏州大名府内,田绪满头乱絮地开着腿坐在茵席上,眼前是乱七八糟的棋盘,仰着面看着画梁,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该做什么。

    他本能知道,若淮西被灭了,对朝廷来说,漕运便彻底安全了,剑南、关中、江淮等数个赋税大区也能统合起来,那时候哪怕河朔与淄青联合,也不会是朝廷的对手。

    可哪怕田绪认识到这点,可天雄军也很难越出镇界,几万人的兵马,自保有余,若是出战,光是昭义军、奉诚军和奉化军就够他喝一壶,更别说朝廷方还有个义武军像钉子插在河朔了。

    “死局了,怕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淮西吴少诚遭遇灭顶之灾了......”田绪怏怏不乐,长吁不已。

    先前蛰伏在东都的高岳,自从和淄青令狐造达成协议,又成功捕拿了鲍元、贺以晃后,突然活跃起来,他领着还未完全齐集的三衙,忽然自东都,直驱到东都、汝、许三地交界处的要地阳翟,表示要宣慰各军将士。

    所有人都知道,高岳这是消却了侧翼之忧,要对淮西动手了。

    虽然他的牙军还未抵达东都,但已然开始调度部署现有的朝廷官军了。

    毕竟先前诸道兵马各自为战,也是到了要统一规划的时候。

    阳翟城下,东都留守防御使、河南尹杜亚,神威军大将张万福、刘昌、令狐建,陕虢神策镇义军节度使燕子楚,金商神策龙骧军都知兵马使史万顷,陈许神策忠武军节度使曲环——这是对淮西的一线兵马,还有河阳三城节度使李元淳,郑滑义成军节度使李融,共七道的节帅大将,外带监军使,全都披挂佩剑,毕恭毕敬地立在道路两侧,对前来宣慰的高岳致礼。

    高岳着朱色扎甲,蒙鹿裘披风,骑纯白色的大厘雪,于鼓吹声里威风凛凛地抵达,随即便下了马,和全部的将帅开始笑着交谈起来,他询问各军钱谷供应情况,都有什么困难,我让粮料供军使王绍一并解决好。

    还没等众人回答,高岳就招招手,对各军的监军使说:“钱谷到来后,请各监军院勾当妥善。”

    意思是你们身为中官,监督好队伍,管好后勤和朝廷交涉事务就行,前线打仗的事,那不是你们操心的。

    监军使原本都是跋扈的中官,但一山更比一山高,遇到高岳这样的角色,他们也只能哼哼哈哈,俯首帖耳。

    成功消除监军使对作战的干扰后,高岳就直截了当说:“淮西三州之地,地瘠人穷,豢养数万兵马,看似凶横,实则不利于长久作战,诸公现在还是划界坚守为上,勿要猬集一处,指挥不畅,让蔡寇有机可乘。只要能挫败蔡寇的锐气,下面就是我唐反攻的时刻了。”

    随后李宪和李愬将地图摆出来,高岳指点,对围过来的各道将帅说:“蔡寇嚣张,所凭借的据点,便在郾城。郾城,于大小



2.追责襄阳军
    三日后,高岳马不停蹄,赶到了山南东道节度使董晋的行营处。x

    董晋这次率两万大军,自南阳出发,加入到对淮西的征讨战事,小河之战里却率先退却逃跑,损兵折将,然后他连汝州都不敢守了,因为三千淮西兵攻占了襄城,就在他对面,吓得董晋直接退到了鲁阳关,准备随时回本镇去。

    汝州若是不守,那帝都洛阳便危险了。

    鲁阳关,董晋的营地里,高岳领着数十随行的三衙军吏和甲士,昂然走入进来。

    节度使董晋心虚,急忙退往一侧,而其他山南东道的大将们,则全都起身拱手行礼,唱喏完毕后,个个低头,哪里还有昔日跋扈的神气。

    高岳立在中央,当即就冷下脸来,将鞭梢摁在了对面的书案上,低声而清晰地问:“小河之战,是哪位最先脱逃的”

    董晋吓得面无人色。

    诸位将领们更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足,足立地,毫不做声,都像泥胎木偶。

    “既然无人肯担当,那便问监军使好了。”言毕,高岳将鞭梢,直接指向山南东道监军使薛尚衍。

    薛尚衍被问得目瞪口呆,然后也只能陪着笑脸解释说,当时是另外一翼的宣武军先私下退却,才导致蔡寇掩袭大至的。

    “没问宣武军,宣武军马上自会去找宣武军的罪失,现在我问的是山南东道的队伍,到底是怎么回事。”高岳语气十分冷峻。

    薛尚衍龇牙咧嘴,抓耳挠腮。

    “身为监军使,职责便是监视刑赏,奏察违谬,可现在却如问道于盲,那便斩薛尚衍!”高岳喝问道,接着身边的李宪李兄弟,顿时拔剑出来。

    薛尚衍向来为宫廷里权势熏天的大阉,现在监临襄阳诸军,僚佐、军将莫不对其巴结有加,现在却被高岳训斥,居然还要当场斩首,吓得他顿时没了威风,就上前大喊:“汲公宽恕则个,是十将杨尚清和鼓角将方凝之最先脱逃的!”

    顿时帐幕内大哗,杨尚清和方凝之即刻跪下,抱住薛尚衍的大腿,连呼求脱罪。

    “斩杨尚清、方凝之。”高岳毫无回旋余地。

    “无罪。”两位连声呼喊抗辩不绝。

    “两军对垒,私下脱逃,动摇军心,覆没将士,还说无罪”

    “小河之败是我们的罪过,那当初丢了长安,播迁奉天又是谁的罪过”

    “庸奴,尚不知死耶!”高岳大怒,很快两将便在众目睽睽下被推出去,须臾血淋淋的头颅便被献上。

    山南东道的大将们无不束手,两股战战,精爽顿失。

    “小河之战,谁又是殿后,最后走的”高岳随即问道。

    这下薛尚衍再没多余的动作,干干脆脆地说:“检校驾部郎中、行军司马于,有殊功。”

    这时于转出,对高岳行礼。

    “莫非是前长安令于允元”高岳发问说。

    这时于便说是。

    于,乃北周太师于谨的七世孙,以门荫起家,而今正在董晋幕府里为司马官。

    先前小河之战里,只有他领数百士卒,临败不乱,徐徐保护董晋安全退却。

    高岳便对董晋说:“山南东道,管襄、邓、唐、随、郢、复、均、房八州。董相公既不谙军事,可又东临淮西蔡寇,战情紧迫,不妨将唐、邓、随三州析出,以于允元为唐邓随节度使,掌大部兵马;董相公则继为山南东道节度使,以襄、郢、复、均、房五州赋税,补给于军马,共讨淮西。”

    对此,董晋也不敢有任何反驳。

    前任中书侍郎、出镇山南



3.李万荣赠礼
    俱文珍当时就明白了。

    李万荣是看局势忽变,也没法子再暗中和淮西沆瀣一气,出于强烈的求生欲才来表态的。

    于是俱文珍赶紧上前,郑重而诚恳地将李万荣扶起来,“河阴转运院那边......”

    李万荣立刻拍着胸脯说:“本来仆让刘逸淮领一万兵,是要去保护河阴院的漕运,现在既汲公已大破蔡贼,又降服李师古,那么仆正好把这一万人抽调出来,增援官军战场。”

    “那江淮八道的赋税轻货......”俱文珍又问。

    “仆也不知道到现在杨子巡院和镇海军韩洄,为什么还不发船真是急死仆了,须知这朝廷百官和汲公幕府的大军可都如新生婴儿般,嗷嗷待哺哇!”对此李万荣是痛心疾首不已。

    于是俱文珍点头,取来监军印,将出动宣武军至陈许,且下达指令给汴州巡院的文牒皆盖印,让里面的院官们赶紧和东南方向联络,让进奉船入漕运,往东都和京师发送(宣武军的威胁已排除掉了)。

    得到俱命令的汴州巡院,立刻派出数艘小船,沿汴水往东南而去。

    而原本屯营在巡院附近,虎视眈眈的宣武兵,至此也都陆续离开,临行前还不忘对里面的仓廪投来贪婪和凶残的目光。

    城中信陵亭中,李万荣正和儿子李乃,及数位心腹军校在密谋。

    因高岳同时还送来信,是专门给他的,大致内容如下:

    “现在东都、汝州、陈许及邓唐随的战线已然稳固下来,我便不打算留在东都,而是要走汴水,前往所领镇的淮南,至彼处后准备将理所从扬州,迁徙到寿州,划一指挥各镇对淮西吴少诚的进剿。”

    “那高岳要来过境,该如何!”李万荣紧张万分,从水墨屏风处转过脸来,询问麾下诸位的意见。

    “不如......”

    “你脑子里除了刺杀,还能不能有点别的没看到吴少诚就是因为做了这件事,现在陷于被整个天下围攻的境地”李万荣断然打断了儿子的进言。

    李乃只能闭嘴,抄着手退在旁侧。

    “巴结,希迎,谄媚。”这时一名军校上前,连说三个字眼。

    “嗯......”李万荣若有所思,就说我和那刘昌,曾经于华亭和高岳联手,不过我实在不晓得他喜好什么。

    “钱帛......”

    李万荣咋了下舌头,说高岳当节度使时,管下的定武军和义宁军居然只有十分一的虚占和挂籍,还听说每年好几万贯的杂给钱,他要么赡养军属,要么给贫户垫付两税钱,要么给捐给学宫了,可见他不是个贪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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