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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嗯......”韦驮天把蜡丸藏在发髻里,二话不说便离去了。

    然后次日,高岳把河阳、义成两军的军将喊来,“魏博和淄青两镇有所蠢动,你们不用再滞留在这汝南城下,可回防本镇,只要东都和

    河阴周全,田绪和李师古必无可奈何,那么马上打下汝南城,必有你两军的一份功勋!”

    两军的军将面面相觑,便带着疑惑询问高岳,先前宣武军私下退走,而今汲公又把我两军五千精锐也撤走,足足少了一万五千围城兵马,如此可行否

    “不必担心,蔡贼不过万人,猬集于城内。我军占优,这片战场的主动权仍在本道手中。”高岳大胆地说到。

    &




17.荆南飞轮船
    果然失败是成功之母的说法,古今通用。

    高岳便让李愬继续说下去。

    李愬便说:“之前我等是从葛陂处过来,蔡贼同样决开汝南东的鸿池陂,导致水势弥漫数十里,不得已才绕道去城南。这次西湖水之所以能冲灌淹没栗子洲,还是因汝南城地势高,各处湖泊围堰,都高出汝水、练水等五到六丈。这也正是我们无法筑堰,水淹汝南城的原因所在,然则汲公——我们可反其道攻取汝南!”

    “反其道”高岳沉吟了小会儿,接着眼睛发亮,连说妙哉妙哉,“先前城池若被河川环绕,都是塞口决堤,靠水冲灌城垣得胜;今日符直的意思,是要我军把汝南湖泊的围堰决开,把湖水反着方向,居高临下决到汝水里”

    “汲公英明,若将湖水决出泄入汝水里,湖泊见底,深水之阻隔不复存在,我军再背负苇草柴捆铺设其上,如履平地,即能直接攻击悬瓠城了。”李宪激动地补充说。

    “善,善。”这时候高岳觉得整盘棋都活起来。

    一边始终不言的周子平这时候也开口献策:“既然各处湖泊高,那便等荆南伊慎、王锷的飞轮船到来,先依托巨船夺取蔡贼城外的各砦栅,然后才可从容决堤泄水。”

    高岳当机立断:“自即日起,要求各线官军抽出三分一的士卒,沿汝南城方圆五十里内割草砍柴,每得柴草一围,赏钱五十文。”

    “节下,攻城突破口在哪”三位一起请示。

    高岳指着地图说:“城东和东南,即鸿池陂、西湖栗子洲,都被蔡贼决水浸灌,不过我军近不得城垣,那蔡贼也无法自此地杀出来,所以这两处完全可不用兵马守御封锁了。符直,你速速回去,告知徐泗和苏浦的两千精兵,他们就是本道的攻城主力了,调到城西和城西北的断济河处来,马上本道要先泄此河的水,并攻占此地,让定武、义宁军和于允元的兵马连成一线。”

    这样,徐泗和苏浦的两千兵马,自出击颍州起就是机动兵力,结果鬼使神差,到了打汝南时,还是高岳袖中的一柄利刃。

    接着高岳让李宪回去,继续统领数千淮南镇兵,与严震武昌军围困南湖、柴潭处。

    至于周子平,高岳临时委任他为“刈草使”,任务就是督促各面官军,全面砍柴割草,“蔡人环绕汝南乡里的屋舍,也不必客气,统统拆毁为木材备用。”

    接下来数日,吴少阳稳不住了,他反复登上子城望楼,观看到:

    各处的官军,正在漫山遍野地,割草,砍柴,拆房子。

    然后把草扎成捆,把柴也扎成捆,将房子里的木梁同样竖起来,成排成列地搁在营垒前,太阳出来便晒烤,雨来了就覆上毡布,十分尽心。

    “高岳意欲何为,莫不是要用这些填没环城的湖水”吴少阳问到。

    四周的将校无不哄然大笑。

    直到荆南军的五艘巨大飞轮船,越过了汶港栅,开始出现在城南的汝水河面上时,吴少阳才觉得有一丝压力。

    飞轮船即车船,一般为人熟知的是南宋时期杨幺在洞庭湖起义时所用的战船。可唐代其实已有车船,便是曹王皋创制的,当然最早曹王皋的飞轮船,是双轮的,船只体型也比较小,不过当时却备受赞誉:这种船不用风帆和摇橹,稳定性和适航性好,且减省人力。于是曹王皋再接再厉,又搞出四轮船来,这种船长四丈二尺,宽一丈三尺,船舷边各有一对轮,入水一尺,用人踩动,行进如飞,在昔日对淮西的战斗力多立功勋。

    曹王皋薨后,继任的荆南节度使樊泽也很专注飞轮船的改良,他的目标就是“更快更大更强”,并托付给有丰富实战经验的伊慎、王锷施行。

    现在伊慎和王锷开来的五艘飞轮船,各艘长有十二丈,高四丈,船底阔三丈,两侧各有五个转轴大轮,其甲板声设楼三层,载员三百人,前端左右各有拍杆,悬着巨石,破浪而来。

    很



18.头颅坠溷池
    皇帝横了裴延龄眼,就问是什么“猜忌污蔑之辞”。

    裴延龄便说:“有无名子污蔑高中郎而今统制十多万兵马,制衡半个天下,对蔡州用兵一年,迄今还不攻下汝南城,非是不能,而是不愿,似有玩寇自重的嫌疑,还有更不堪的......”

    “哦小裴学士是如何听到的,又是听谁说的。”皇帝很冷峻地问了这句话。

    裴延龄心中发毛,当然他是早有准备的,便急忙说这些全是不经的谬言风闻,臣对此是切齿痛恨的(反正我把谗言撒出来,但不认是自己说的,这叫替身攻击),曾请京兆尹捕拿这群生事的无名子,可实在是难以寻踪,只有......说完,裴延龄便从袖中抽出一卷稿来,说这谣言啊,都成书了。

    皇帝便将那书稿取来一看,题头名字叫《高唐云梦》,翻了翻,里面没谈楚王和神女的风流韵事,倒是穿凿附会,说了许多高岳大权在握,借削除藩道的机会,实则是在篡夺唐家的江山,早晚这高和唐,将不分你我,合而为一的。

    皇帝大怒,又看这书中的字体,全是雕梓刻印,根本看不出是谁的手笔。

    “这是最近流传最广的妖书,不知何人所作,都用雕梓印制,肆意攻讦陛下和中郎,长安城看过的人何止万千啊!”裴延龄是痛心疾首。

    “全是一派胡言。”皇帝想了想,镇定下来,将书稿扔在一旁,冷冷地说,现在朝廷锐意剿平淮西贼党,长安内外总有些人想要维系强枝弱干的局面不变,总觉得王法管不到他们的头上,可惜都把事情想简单了,接着皇帝的手指重重地虚戳了数下,语气很严厉,“那是过去,马上就是这些乱写妖书、风言稿的,巡城监和京兆尹也有的是办法把他们从地窖里掘出来处刑的!”

    “是,是,圣主所言极是。”裴延龄捕捉到了风向,便很明智地缩了回去。

    这时候几位中官走来,对皇帝低声说如此如此。

    皇帝便让裴延龄回去好好把度支司还剩下的钱帛支给前线,随后就离去了。

    “什么,竟有此事......”金銮殿东堂的精舍小阁里,看了灵虚递送来的高岳密信,皇帝吃惊不已。

    而后他来回踱了会儿,咬牙切齿,“这吴少阳还真的是困兽犹斗,覆灭在即,还不抓住任何能翻身的机会,所以要真的让吴少阳苟活下来,便等于是纵虎归山。另外,那田绪、李师古、李万荣辈终究不是善类,朕可算把他们都看清了,这些獠奴不除去,国将不国。”

    “爷,听闻那宣武镇的奏事官已过了潼关,如如何处置”灵虚说。

    皇帝想想,便说今晚朕和陆九会商议的。

    入夜,金銮殿处载笔的陆贽,和当直学士李吉甫,听闻了这个情报,面色无不震变。

    自从朝廷和淮西对战以来,什么藩镇弹劾罢免宰相,雇佣山棚刺杀宰相,移花接木嫁祸于人,死灰复燃东山再起,兔死狐悲李代桃僵,乃至什么骡子兵奇袭东都,官军和蔡贼更迭内讧......一招接着一招,你来我往,各方高手云集,有心无意、阴谋阳谋的斗法是天花乱坠......连陆贽和李吉甫这样的人物,都是叹为观止,觉得能经历此大战绝对不虚此生了。

    吴少阳连死人头脑袋都能玩出花来,也算是旷古烁今。

    其实连皇帝心中都连呼刺激。

    比炎炎夏日吃糖霜冰乳酪都刺激。

    “蔡贼虽然奸诈反复,但也就到此为止了。”陆贽率先定调,他觉得这群蔡贼折腾得越凶,反倒死得越惨,朝廷以不变的方针,一贯镇压到底就可以。

    李吉甫呢从私人角度他巴不得高岳完蛋,但是从公义来说,高岳力主削藩,又是那么吻合自己的理念。

    李吉甫毕竟是政治家的角色,关键时刻不会把私人恩怨凌驾在国家层面上,他就向皇帝献策说:“吴少诚



19.反决城下湖
    然则到了华州的公廨里,刺史看到满是粪便和蛆虫的所谓吴少诚首级,不由得用衣袖掩鼻,呵斥宣武镇的奏事官简直胡说八道,你等分明是假扮使节的山棚盗匪。

    奏事官们也着急,不但奉上了李万荣的奏状,并咬定这便是吴少诚、董重质阖家的脑袋。

    华州刺史摊开双手,我如何晓得

    于是便让公廨的不良人把脑袋给洗干净。

    当时已二月春暖,近二十颗沾满粪或泥土的男女头颅,摆在廊下,即便努力洗净,可骨头里依旧冒出蛆来,面容也已模糊不清,腐臭味弥漫。

    最终华州刺史也不客气,直接认定这群奏事官身份“容疑”,统统下到了土牢当中,并紧急向京师汇报。

    事情先闹到京兆尹那里,心知肚明的京兆尹又向上报告,等待中书门下仲裁。

    于是门下侍郎陆贽便说,此事真假不明,还是先派遣人手,分别询问宣武节度使李万荣,和汝南城前线指挥的高岳,把事情询问到位再说。

    当使者的马哒哒,奔驰在两条不同的驿路上时,华州公廨廊下的土垛上,吴少诚的脑袋,依旧歪在那里,任由风吹日晒,几条蛆虫骄傲地盘旋其上,似乎在宣示着主权......

    同时在汝南城,官军对城西断济河的营砦总攻击已经开始。

    五艘飞轮船一字排开,在鼓点声里,底舱的船工,一排排坐在高凳上,抱着圆木,呐喊着,满头大汗,在军校的号令下有节奏地踏着转轴,船只的车轮拍打着水面,搅起阵阵白色的浪花,带动高昂的船首,无可匹敌地向蔡兵位于断济河堤坝上的营砦冲去。

    “射火矢!”营砦内,淮西军将饶廓将佩剑扬出。

    木栅后,蔡兵们望着带着无比气势压过来的飞轮船,纷纷拉满了手中的弓,嗖嗖嗖,百千拖曳着火光的箭矢,从营砦里射出,带着弧线,往飞轮船扑去。

    可这完全是无济于事的。

    因为飞轮船的顶楼四面,竖起了叫“竹笆”的东西,宛若坚不可摧的垣墙,火矢射过来后,不是被其所当,就是被其后的荆南兵用团牌或长矛给拨落。

    数声巨响,飞轮船前首扳动了拍杆,拍杆猛地弹起,甩动起石球,直接将淮西方的木栅给击得粉碎,挟着余威的石球继续在栅内翻滚,阵阵惨叫声里,蔡兵有的被撞飞坠入水中,有的被碾得血肉飞溅,饶廓本人当即被两枚飞掷来的石球前后夹住,击成了肉饼,瞬即阵亡。

    “打打打!”当飞轮船抵近到淮西营砦约二十步内时,竹笆后手持神雷铳的定武、义宁车铳手,或荆南的铳手,立起身躯来,拖着的捻绳上火星飞溅,成排的铳口照准被拍杆击毁的木栅口,接着捏动扳机。

    沉闷的铳声炸起,接着飞轮船钻入到硝烟里,船中的士兵大喊着,纷纷飞掷出绳钩,将船只奋力往营砦边牵拉靠近,并用弓箭、飞镖或火铳射杀企图来砍断绳钩的蔡兵。

    天中山督战的高岳很快望见,断济河堤营砦里展开了短兵混战:飞轮船化为了攻城的塔楼,官军士兵们背负团牌,举着长刀,列队从甲板爬上顶楼,再从此处跳跃入蔡兵的营砦里。

    城西水门里,得到吴少阳急令的数艘小船驶出,载着百余援兵,企图要援救河堤上的营砦,却遭到飞轮船顶楼上火铳和虎踞轻炮猛射:不断冒出青烟和火光的炮铳口下,那些淮西的小船被打得碎屑乱飞,千疮百孔,其上的蔡兵非死即伤,纷



20.悬瓠城炎上
    淮西军将顿时聒噪起来,他们有的相信吴少阳所言,说索性和官军拼死到底;但有的在绝境里愿抓住任何一棵稻草,叫嚷着先杀吴少阳,然后降伏官军。

    吴少阳倚靠在望楼的柱子上,破口大骂:“你等忘记了高岳平定洺州,是如何对待投降的元谊所部的吗当着魏帅田绪的面,自上而下,将七百将校牙兵,斩得干干净净——这昭义军内乱的平定,就是马上蔡州屠城的预演,我若死,你等还想活听着,魏帅和青帅的兵马已经过了定陶,而汴帅已经......”

    正在吴少阳和淮西众将争吵时,天中山上高岳指着对面的汝南西城,“不用管城北大堤上的敌兵,从断济河、南湖、柴潭数面进击,全力攻下西城,如此北堤上的蔡贼便自灭耳。”

    此刻朝廷来的中使气喘吁吁地爬上天中山,说带来了皇帝的旨意,说吴少诚的首级,已经扔在了华州的公廨里,并没有入京。

    高岳笑起来,便问皇帝对蔡州城还有什么旨意。

    “大家说,不留一蔡贼,如能生擒吴少阳,便押解其去京师就戮;若斫得吴少阳首级,便送到华州公廨,与吴少诚的为伴。”

    “圣意,不留一蔡贼!”随即高岳在大厘雪上,抬起胳膊,高声呼喊起来。

    随着这声呼喊,高岳马前十六名重甲的撞命郎,迈步上前,接着吹响了扛在同伴肩膀上的长号角,凄厉的声音顿时回荡在整个汝南城周边。

    “嘭!”两侧各六门一石重的火炮,依次喷射出青色的烟雾,巨大的炮击声里,整座天中山都在战栗,这是对西城发起总攻的讯号。

    城西断济河河堤,城南南湖湖堰,及柴潭处,号角、鼓声、哨子声一片片响起。定武军、义宁军、唐邓随军、荆南军、武昌军、淮南军的将士们,按照各幢队的编制,撞头摇动小旗,走在了最前面,其后第二列和第三列的,全都披上铠甲,呐喊推动着新制的驴车,其后列的则举起团牌居后掩护,走出木栅和营砦,密密麻麻地往汝南西城推进。

    西城各段城垣和马面上,有的蔡兵趴在其上,开始叩首告饶起来,并将武器往下抛落;但更多的蔡兵还在嘶吼着,互相打气鼓舞,他们举起弓弩,抬着临时锻造出来的土铳,甚至是用火罐、石头,纷纷扬扬从城头发射着各种各样的武器,要杀伤阻遏官军攻击的步伐。

    当火罐砸在驴车顶上时,却没有爆燃,这时蔡兵凭高视下,才看到官军的尖顶驴车及盾车上,居然铺着厚重的棉被,非但是棉被,其还浇上了水,塞入了土,根本很难起火。

    而蔡州自造的土铳打下去,浸水的棉被也就是开个口子,里面的条棉都飞溅不起来。

    就这样,驴车抵到了西城墙垣下,官军幢队的士兵,开始钻入其中,用铁镐、铁锸疯狂地撬挖起来。

    城上的守兵听着那频繁密集的挖掘声,好像末日临近的脚步般骇人。

    一个时辰后,整个汝南西城往西和往南的两面城垣,绵延数里,全被驴车、盾车给死死噬住,然后就是咔擦咔擦地往后面,不断扬出土块来,后面的官军将土块垒高为“梯”,不断往城头升高、隆起。

    又过了两个时辰,子城望楼里,吴少阳被五花大绑在个肩舆上,哭喊着被成群的淮西军抬起来,沿着城墙往西城送——最终这群军将们达成的决议,是先要吴少阳到城头,向官军请罪

    乞饶,若高岳答应,他们便把吴少阳给直接送出去;若高岳不答应,他们再奉吴少阳为主,死战到底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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