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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而今韩愈身兼江都县令和扬州都督府推官,打两份工,总算是喂饱全家三十余口,还娶到了有才华的娇妻薛涛,他觉得人生第一阶段的目标已经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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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老赞普升遐
    在国家的另外一侧边境上,唐蕃间原本一触即发的战事,因皇帝集团在朝堂上的惨败,而被完全消弭:陆贽很快接手了西北营田大权,严令陇右、河西和安西北庭的唐军不得随意越境挑衅,而是继续垦辟田畴,积蓄粮食,此外利用丰安城的水运,把运载物资的船只送抵到兰州一带,增强守备力量。

    牟迪赞普只能继续呆在鄯城里,对唐军不出战非常失望,他往南眺望着交易不绝的赤岭日月山,心中忧虑着兄长的死,到底会给大蕃带来何种结局。

    但他后来才知道,牟尼忽然的去世,只不过是开始。

    自从京师内的娘.定埃增曾提出过“以禅位的赞普赤松德赞为旗帜,希望赤松德赞再度出苑主持政务,唐军和凉州的牟迪全力支持”的设想方案后,禅位隐居的赤松德赞也迎来了恐怖的命运结局。

    因此方案被蔡邦家族和尚绮心儿听到后,更是下定决心:“光杀牟尼还不够,得将老赞普也给解决掉。”

    否则赤松德赞继续在虎之苑内,对蔡邦家族的专权,永远是个潜在威胁。

    牟尼赞普,正是被这群贵族联合起来害死的,他们将绝命的毒药放入牟尼的茶盅里,牟尼在不知觉的情况下将其饮下,然后毒性发作,临死前自知到被人坑害,便坐在地上,背靠宫墙,口吐着白沫对近侍说:“我要死了,去保护我的师父莲花生,去保护波雍妃和她的孩子......还有,去保护我的父上......”

    接着牟尼死去,在气绝前,他的心情是灰色而绝望的。

    他是因为推行均贫富的政策,而被居心叵测的贵族们给害死的,而我一旦死掉,这个高原怕是再无革新的勇气,会彻底败亡的。

    “大蕃的百姓们,完了......”牟尼带着这样的懊恼,像座苍灰色的雕塑般,于原地瞑目死掉了。

    阳光顺着窗牖,照在他年轻的脸上。

    他死去后,贵族们掩盖真相,蔡邦.芒措为首,还有他妹妹蔡邦王后,青海的诸侯尚绮心儿、论莽热、御前本波师香日乌勒,及大大小小的贵族、苯教师等,无不欣喜若狂,对外就说牟尼是因妄信佛教,而被神灵惩戕而暴死的。

    接着桑耶寺里,莲花生只身逃逸,据说回了天竺。

    一度,当听说唐家要拥戴牟迪打过来算账,吓得这帮人惶惶不可终日,可又听闻唐家内部生变,反正唐军又按兵不动,便又聚集起来。

    摆在他们面前最大的问题,是这片高原上,没了赞普。

    “把我的牟汝从流放地召回,他是我最亲的儿子,也是虔诚的苯教徒,等到他回来为赞普,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地灭佛崇苯了!”蔡邦王后没有任何犹豫。

    然后这帮人,就计划着要杀老赞普。

    赤松德赞去了虎之苑后,身边是爱妃波雍,还有他和波雍妃所生的儿子。

    蔡邦家族的计划是一个不留,统统根绝掉。

    因赤松德赞的东岱禁兵,大部分都战殁于平戎道,后来贵族们趁机用各自私兵取代禁军,围在赞普宫殿四面。

    在如此态势下,弑杀老赞普就变得非常容易。

    当雷电劈中了红山,龙川上春洪爆发,白色的电光中,也算是身经百战的赤松德赞,而今衰老、无助,他蜷缩在一方毯子上:外院全是蔡邦家的武士,其中几位全身贯甲的提着一个木盒走入进来,将盒子扔在老赞普的面前。

    赤松德赞颤抖着双手,将盒子给打开。

    里面是一双惨白的女人手,还有一双同样惨白的小孩之手。

    是波雍妃,还有本雍仲



6.征南极稳便
    许布岱则,正是那位在平戎道大战里,被唐军俘虏的西蕃士兵,而后俘虏大部分接受了高岳和韦皋的安置,还有部分被雄祁军屠戮掉了,但他却坚持走了数千里的路程,居然自剑南西山,走回到了高原的故乡。

    回来后,许布岱则发觉,家乡村庄的四面,满是无人收割的庄稼,在惨淡的日光下摇摆着:

    男人都在平戎道那里战死、被俘殆尽,女人和孩子根本无力做这些农活。

    许布岱则刚到家,就看到群戴着赞夏帽子的贵族,穿着从唐土那里买来的丝帛衣衫,骑在马上指手画脚,村落里的妇孺们都跪在他们的面前。

    贵族的话语很简单:我可以让我们的奴隶,把你们的田收割,而且送去碾出谷子和面,因方圆数百里只有我有水硙。我会用我慷慨的恩惠,喂饱你们这群妇人和孩子,但是请记住,此后我便是你们的债权人。

    认可“富人放债”,正是赤松德赞在位期间批准的法律。

    “不能这么做,这么做就要沦为奴隶了!”许布岱则对母亲和妻子说,然后他脱下了緼袍,每日每夜地在自家田中疯狂收割,然后准备用最简陋的石头磨碎谷子,自给自足。

    他挥汗如雨,累到眼发黑,腿发抖,他想着马上自家的田收好后,再去帮同个蕃落、村庄的。

    但最后妻子哭着,穿过长长的垄道跑来了。

    他问妻子为什么哭。

    妻子指着田野的西面,那里矗立着高耸的山脉,还有条奔腾而下的河流,这儿的田全依靠着河水灌溉。

    “茹本老爷们,施了巫术,那条河被他们给截断了,以后再也流不到我们的村庄里来了!”

    等到许布岱则看到山那边的景象,不由得瘫坐下来。

    那不是什么巫术,贵族和官员们勾结起来,用家奴们造了道分水堰,把河水全引到他们自家的田地里......

    谁叫他们有权有势,现在又有了唐土输送来的钱和布帛,力量更加嚣张。

    最后,所有的自由民,包括许布岱则都屈从了,他们全背负了债务,没办法经营自己的田地,便卖给了趾高气扬的贵族,成为贵族的农奴佃户:贵族们不满足于田地全种谷物,开始毁掉田,造起更大的牧场,因为牛羊是赤岭(青海)和通轨军(剑南)互市贸易里的大宗,唐人就喜欢买,用钱帛和茶来交换。

    这样,他们要供养贵族,要供养佛寺三宝,还要供养苯教师们。

    这一两年,许布岱则的日子凄苦无比,好在他家庭还有他这个壮丁劳力,其他丧失男丁的家庭就惨了——老爷们将妇孺随便编配,就好像给牲口配种般。

    当牟尼赞普宣布富人和穷人要均贫富时,许布岱则看到了希望,便和家人一起,跋涉去逻些城,希望能看到新律法的木简。

    可牟尼却死了。

    然后老赞普也升遐了。

    许布岱则隐隐觉得,这个世道马上要混乱、崩溃。

    但他这样的草芥能改变什么呢当初几千里返归,就是为了母亲为了妻子为了孩子,可这高原激烈残酷的权力斗争,他只能被收其害,却无法制衡其中。

    听说蔡邦家族马上就要推翻老赞普

    曾下达的命令,要把牟汝王子从流放地里迎回,而蔡邦家族正是那群贵族、官僚,还有苯教师的代言人。

    无奈的绝望里,许布岱则只能背起母亲,妻儿低着头,光着满是血痂的脚,跟在其后,和其余苦难的西蕃百姓一道,又回故里而去。

    春末,长安大明宫的政事堂里,书吏如云,现在这个机构更加壮大起来,因为由他来处断的事务增多,不但有宰相秉笔班子,还有中书舍人班子,更别说和政事堂一体的宰相五房了。

    不过四位宰相,在今日还是爆发了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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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日新月异貌
    也恰好在此刻,柳宗元雇佣了艘船,将父亲的棺椁和灵车载于其上,辞别了岳父,自鄂州城的水港起帆,顺江往濡须口而去。

    让柳感到惊讶的是,武昌军节度使严震和幕府判官,也即是严震的宗弟严砺,对他尤其礼遇,此次为父亲归葬,武昌军的军府一下子就赠送柳价值二千贯的财货以赡丧礼。

    坐在船头的柳宗元苦笑,其实他心里明白,这完全是看在高岳的脸面。

    因为很多消息说,卫国公高岳对自己青眼有加,待到他服阙后,就要起复自己为六品。

    但柳宗元其实对高岳那日,在广陵大阜上,对着滚滚的长江,和自己与韩愈所说的那一段话最感兴趣。

    人真的是很奇妙,有的人以对现世的练达为荣耀,而有的人却为能见到另外个崭新的世界而雀跃。

    笃信佛教的柳宗元,恰恰属于后者。

    鄂州的南市,也即是他的出发点,便和他前些年所见的印象大有区别。

    现在因高岳凿通了鸡鸣岗,通畅了“卫公渠”,原本被淮西叛镇堵塞为格外萧条的江淮商路,瞬间就焕发了莫大的生机活力。

    江淮间,寿庐之地顿时成为纵横商道的中枢;

    而放眼整个天下,鄂州毫无疑问,是个更加名副其实的枢纽,北有襄邓、南阳和蔡州,南有洞庭八百里,西连江陵乃至夔府、三川,东通芜湖、金陵和京口,当真是“中中之中”。

    寿庐繁华起来,鄂州也一并蓬勃发展。

    立在甲板上的柳宗元,眺望波浪外的南市,其和襄阳、宜城一般,都处于江滨的高堤上,绵延数里,早已不被坊市制拘限,日夜无休,食店、碇场、泊舍、税亭、榷务场,再有东西南北的商船、画舫,不可胜计,真的如李太白诗歌所言:“万舸此中来,连帆下扬州”。

    夔府的金、柑橘,三川的盐、丝帛,兴元的茶、药材,凤翔的棉布、牛马羊,襄阳的漆器、江陵、岳州的稻米、木材,房州、洋州的麻纸、竹纸,还有江西的瓷器等等,无不在此交汇,然后带着追逐财富的希冀,顺着江河湖海,奔往各地。

    出了鄂州,沿路的江面上,往来船只不绝,有运木头、石材的山船,有运货的驳船,有载客的商船,柳宗元这段时间始终在颠簸里,坐在船只的棚下,一面写悼亡的诗歌,一面给各处友人长辈写信。

    短短数日后,得风张帆而下的船,便一下来到了濡须口处!

    濡须口,本是孙权拒曹操南下之军事锁钥,其地宛若偃月,原本是籍籍无名的,可而今随着卫公渠的开通,它一下子成为长江商贾和淮扬旅人去长安、去东都的必经之路,地位跃升,四面村庄自然移凑此地,船桅如林,市井繁盛。行舟的柳宗元立在船头,但见入濡须水后,两岸山峰挺拔秀美,各条溪流四通八道,烟柳如画,而后柳吃了从芜湖那边贩运过来的糯米糕点,只觉得甜而不腻,十分受用。

    到东关,又是处繁盛地,这里顺新妇江往东,可直抵扬州白沙。

    越过居巢湖后,至施水尽头,柳宗元尤其震撼,因为在卫公渠的航程里,他的船是逐节逐级地顺着一段段埭堰,硬升到原鸡鸣岗的破渎处的,埭堰每段间都有闸门和分水渠调节,“巧夺天工,不,简直是人间技巧之绝顶者!”柳宗元不由得大为赞叹——他和船,行在卫公渠的河流上,两侧而望,全是数丈而下的



8.弓福张宝高
    自己地位到了这个地步,高岳还是非常警觉的。

    毕竟有在至德女冠被公主奇袭的经历。

    高岳瞬即将手摁在了旁侧木架上的云浮剑上,而后握住剑柄,拔刃,回身瞋目,是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但并没有人。

    只在洁室的门帘角处,露出糖霜毕罗一双毛茸茸黄澄澄的大眼睛,正远远的好奇地盯住自己,雪白的爪子还挠着竹帘。

    高岳觉得虚惊一场,然后把剑放回原地,便开始对着香木桶出恭。

    结果完了,还是觉得有眼神盯住自己。

    回头看,糖霜毕罗的耳朵一动一动,对自己是目不转睛。

    高岳叹口气,他走过去,用云浮剑鞘挑起了帘子,糖霜毕罗趁机一下子钻入进来,很紧张地四面探望了番,又跑到香木桶处细心地嗅了嗅,接着仰起头来,对高岳接连喵呜了数声不止。

    猫的这种行为很正常,相对其他房间,洁室比较狭窄,且四面有墙,所以糖霜毕罗呆在这里最有安全感,早已将此视作自己的“领地”,故而主母云韶解手时她也经常窥视:因为她见到主人或主母进了自己领地后,还要把帘子合起来,不知道在里面胡作非为些什么,不由得紧张不已,害怕这方领地被主人或主母给“侵占”,所以才偷偷摸摸,前来觇候。

    “以后......”还没等高岳教训,糖霜毕罗就跃上香木桶,当即撒出一泡尿来。

    猫尿的味道,在狭窄的洁室内,再配合夏天的空气,瞬间爆炸。

    正因高岳刚才在洁室内出恭,糖霜毕罗问到味道大为惊恐,认为主人没收了她的“行宫”,便赶紧撒尿,来重新宣示主权,要将主人的给覆盖掉。

    竹帘掀开,糖霜毕罗惨叫着,扬起了阵阵飞毛,四足并用,被高岳用剑鞘狠狠抽打了两下,便攀爬上了墙头,低着脑袋,对其下的高岳是瑟瑟发抖。

    其后两个月,在高岳征南出发后,糖霜毕罗都不敢到洁室来偷看主母,因为她认为这个地盘已被主人收走,再赖在此处是要挨揍的。

    一会儿后,军府衙署的院墙内,日影偏移,十余名新罗落难者的代表伏在台阶下,各个都低着头,不敢作声。

    高岳身着紫衫,悬金鱼袋,白犀玉带配云浮剑,在四名锦衣撞命郎的伴同下,款款而来。

    待到他坐在堂上中央的茵席后,接过要籍官递送来的飞白扇,那群新罗人头便伏得更低了,鼻尖全部粘在庭院的泥土间。

    坐在高岳旁侧的,是渤海国来的杨曦。

    怪的是,别看杨曦平时默不作声,只会抄录佛经,通晓各国文字是他的长项,其他理政、军事可谓一无所长,但看到新罗人,杨曦高度近视的眼睛里,即便看不清对方的相貌,可还是明显流露出蔑视和不屑。

    高岳就问杨曦:知道新罗话怎么说

    杨曦点点头,接着带着非常看不起的姿态,回答:“新罗奴的话,倒也略懂一二。”

    杨曦就用流利的新罗语叱问堂下跪着的新罗人。

    可还未有问多久,新罗人中当首的一位就抬起脸来。

    这位脸色白皙,额前覆着乱发,身材魁梧高大,大概二十岁上下的年纪,居然用不错的汉话反问杨曦道:“你是我们槿花国的乡人”

    杨曦大怒,“谁和你们新罗奴同国我是堂堂唐家宾贡科及第,渤海国之杨曦也。”

    那年轻的新罗汉子顿时露出了高岳熟悉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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