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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15.马市多弊病
    等到从军府出来后,韦皋拉住高岳,定要他前去自己家宅饮酒叙旧。

    高岳也不推辞,欣然应允,赴韦皋家宅作客,韦皋妻子张玉箫听说他来了,急忙出门迎候。

    韦皋真的在凤翔混得发达了,之前他被岳父张延赏驱出门后,十分落魄,身无分文时幸亏得到高岳的接济。如今投靠朱泚后,韦皋的才学瞬间崭露,在朱泚赏识下也是扶摇直上,现在也带着殿中侍御史的宪衔,充当陇州营田判官,他的二哥韦晕、堂哥韦弇在此也当上巡官,兄弟们是同气连枝,和高岳也就差件圣主亲赐的绯衣银鱼罢了。

    “如今韦三(韦皋行第第三)能在凤翔军府里领五十贯钱的月俸,住着前三重后三重的宅院,内人可服锦绣簪金银,全是仰仗逸崧的及时雨哇!”席间,韦皋叙起前事,不由得感概万千,对高岳满是感激,随后又让妻子出来,亲自为高岳斟酒。

    “阿嫂身体安康”高岳捧起酒盅,急忙向张玉箫道谢。

    玉箫急忙又问云韶的情况,高岳哈哈笑起来,对着腹部做了个手势,示意就在这段时间可就要分娩。

    这话一说,玉箫立刻就欢笑起来,忙说这可如何是好,高三郎你肯定是想要男孩的,可我夫妻巴不得云韶阿妹生的是个女孩。

    因为韦皋妻子先前所诞的,正是个男孩,直接以字行世(即用表字代替名字),叫韦行立。

    “若是男孩,便可结为兄弟嘛。”接着高岳便请韦皋,给自己孩子取个名字。

    韦皋便叹口气,说如今山河残破,胡虏猖獗,我唐的中兴大业非但需你我以肩荷之,更要下代子弟勉力,正所谓“夫孝者.善继人之志,善述人之事者也”,希望待到二三代儿郎的努力后,天下百姓能重新见到个朗朗太平盛世。

    所以韦皋给亲家的儿子取了个名字为“竟”,希望这孩子成年后,能最终完成父辈的志向。

    “好,希望我们的子嗣可以见到海内生平、万国来朝的那一天!”高岳也满怀壮烈,当即和韦皋连饮了三杯酒。

    随后二人便谈起具体事务,玉箫抱着行立去内房,韦皋就和高岳坐在双面屏风后,燃起香来醒酒,随后密商买马的事宜。

    韦皋的意见是,不可以遵循朱泚的想法去买回纥马。

    “我唐先前,自外蕃如突厥处买马,秉承的原则就是‘计价酬答,务从优厚’,开天时一匹马居然需四十匹大练绢布。如今回纥依仗协助我唐平叛有功,每年都要驱赶大批马匹来互市,并定数强卖,国库每年都不堪重负。”

    韦皋这番话所说的意思,即是指出唐蕃政府名义的“马市”弊端,唐朝和天朝历代大一统政权差不多,喜好以“上国”自居,周边国家来做生意都有“朝贡”性质在里面,为充脸面往往“计价酬答,务从优厚”,唐玄宗时期在西州(唐灭高昌国后,建西州,曾改名交河郡)马市上,一匹上好的突厥马也不过二

    十匹大练绢布而已,可一旦纳入“朝贡体系”就翻番,价格飙升到四十匹,这也算是唐政府多花钱笼络蕃胡的一项国策。

    不过唐朝每年买个三四千匹马,用于马政配种或禁军骑乘上,虽然钱是没少花,可对于国防的意义非凡,算是不得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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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举贤犯踌躇
    这对亲家勾结在一起,原本是各自一个大胆,现在合起来足抵常人七八个胆子。

    他们决定直接对皇帝“入手”。

    具体策略是,待到朱泚一万贯买马钱到位后,先用这笔钱去买更便宜更多的胡马,而后高岳就负责给皇帝上表章。

    表章的核心内容是:于陇州、凤翔、泾州复兴朝廷的马坊,来系饲每年回纥送来的,耗费皇帝大量绢布可在禁苑内园里又养不好的那六千匹战马,当然马坊的掌控权要落在高、韦二人手中。

    这样既可减轻禁苑内园的无谓消耗,又可让边军获取大量的良马。

    这其实不是缺马不缺马的问题,而是如何把买来的胡马转化为真正战斗力,而不是把它们活活养死养废的思维问题。

    计较已定,高岳便告辞了韦皋的家宅,向百里新城而去,开始筹备此事。

    同时到了秋季,各地两税里的“上供部分”源源不断地送抵京城。皇帝李适欣喜地发觉,合并课户、不课户,及土著和客户后,给各道、各方镇统一制定纳税标准,百姓民众的负担轻了,朝廷的收入却显著增加了:现在朝廷掌握的两税钱户有三百余万,该年所得钱物总额为三千余万贯,其中按照“三分原则”,留节度和留州的有两千余万贯,送给京师的有九百五十万贯,如加上另外所征来的青苗钱,中央国库所得为一千零八十九万贯;而该年所得的斛斗米,总数为一千六百余万石,其中二百万石送到京师,一千四百万石留存各地。

    为什么在钱财方面,中央所得和地方所得比例为1比2,而斛斗米方面却有1比7呢

    除去各地方镇对上缴斛斗米态度不积极外(钱财是身外之物,米粮才是性命根本),更多还是中央考虑到各地随时会出现的水旱灾害,和转运的高额耗费,便把大部分斛斗米留在地方仓库以备赈济救灾所需了。

    当然这一千零八十九万贯钱(布帛也折算进去了),还不包括盐利,而是单单的两税钱而已。大历末年,全天下的总财政收入大约是一千二百万贯,其中盐利占据一半,那么朝廷在赋税上的所得也就是六百万贯,故而这两税法一实施,赋税这项急速增长了八成多。

    另外,大历年间的赋税所得,是通过残酷的赋敛实现的,现在两税法下民众的负担相对减轻不少,中央所得却增加很大(其实是中央将原本地方的利益给夺来),两税户平均一户承担的税钱也就十贯多一点儿,而之前按照独孤及的统计,他在舒州为刺史时,课税户里哪怕是最低等的,一年也要负担四五十贯钱。

    李适非常欣喜,很快白麻宣下,将杨炎进位为中书侍郎。

    就在杨炎兴奋非常,准备找机会制桂管的刘晏于死地时,皇帝的另外道白麻也宣下——卢杞,接过了门下侍郎、平章事的位子。

    接着在紫宸殿内,李适直接问二位宰相,尚缺位御史大夫、平章事,两位可推举合适的人选。

    并且李适还说,为了公正,二位冢宰各自推举二位候选人。

    杨炎这时候才发觉,自己实在不适合举贤:他信得过的很难推选出去,能推选出去的他却信不过。

    卢杞那派的他不能推举,刘晏那派的他不能推举,崔宁那派的他也不能......

    哪怕是颜真卿这样的耿直人,杨炎也不能推举。

    究其原因,他得罪的人太多了!

    可举贤,却是宰相的基本职责,哪怕是做样子,也得做到位。

    此刻杨炎心中有些后悔,这是他和元载间有差距的地方——元载为相时,虽然专权跋扈,但也始终在培养接班人,作为储备力量。

    自己就是元载钟意的



17.光晟怒冲冠
    然则,大明宫中的李适却没想到这批被要求归国的回纥使团,会酿出场血腥的灾祸。

    就在李适改元建中后,回纥爆发了内讧。那个骄横的牟羽可汗在击败原河东节度使鲍防后,便听从九姓胡商们的唆使,认为唐朝软弱可欺,准备大举派兵南侵。

    可牟羽可汗的大相顿莫贺达干却不同意,他对可汗谏言:“唐家乃是中土大国,本与我回纥交好,先前我等入侵太原,已是背信弃义,且后又在羊武谷遭唐家代州都督张光晟邀击,所获数万牛马又丧失殆尽。现在如果南侵唐土,如果不能得胜,又将如何归家”

    结果顿莫贺达干的一番良言,却不被牟羽可汗所接纳,于是顿莫贺达干一不做二不休,杀死了牟羽可汗,并认为九姓集团挑拨回纥与唐之间的关系,又杀了二千多牟羽可汗的支族和胡商,并宣布全国禁止摩尼教的传播,到处拆毁寺庙,自立为新的可汗。

    而突董,正是篡位的顿莫贺达干的叔父。

    故而代宗在世时,一再纵容突董及其麾下的酋长赤心(便是那位劫夺万年县衙,差点杀死高岳的),在长安城内胡作非为,就是希望通过突董,联络顿莫贺达干铲除掉已对唐朝产生巨大威胁的牟羽可汗。

    可代宗还没能看到自己的秘密战线成果,就驾崩了。

    新即位的李适因新仇旧恨,讨厌一切回纥人,便在买下今年六千匹回纥马后,强令突董、赤心及以下九百多名使团、商团成员回国(当然依旧滞留在京的非官方回纥、九姓胡远不止这个数目)。

    同时,刚刚登位的顿莫贺达干,自称合骨咄禄毘伽可汗,因回纥局势动荡,急于得到唐朝皇帝的册封承认,可李适却有意让前去册封的使节源休滞留在太原府内,显然对这件事不甚热心。

    胡天八月即飞雪,北塞振武城四周的杨林、黄河川流上,刚入深秋,就静静地落下了白色的雪花,绵绵不绝,很快覆盖了城头,也染白了佛塔,飘落于广袤的田野当间。

    火光闪耀的振武城别院,“砰”的声,满脸疤痕的节度使张光晟满身披甲,头顶兜鍪,手中提着马鞭,一把将门推开,劲风卷着雪花,鼓入到院落里来,在此等候的诸营将士纷纷拜下。

    接着张光晟弓着腰,像头黑色野狼般,径自走向射堂处,他的靴子踩着细雪,发出嘎吱嘎吱的碎响。

    射堂的柱子下,跪着数名头发油腻卷曲的九姓胡商,身后立着怒目圆睁的振武军将士,各个执弓佩剑。

    这几位胡商一见张光晟,急忙叩首。

    张光晟强压着怒火,伸出鞭梢,抵住位胡商的脖颈,把他脑袋直推到柱子上,“你等所言,都是事实”

    “是事实,是事实。篡位的顿莫贺达干要尽杀我等,所以我等不敢归国,可突董又不允许我们自行逃命。既然回国必然是死。不如投靠将军,只要将军救我等,突董市马所得的绢布、辎重、财货全都归将军,另外赤心本来驱一万匹马来求市,可唐家天子只收六千,其余四千匹马本来要携带归国的,我等不敢留下,也愿献于将军!”

    “嘿!”张光晟露出牙齿笑起来,“照你等如此说,回纥国内已经动乱内讧了”

    “没错,牟羽可汗虽死,可他几位儿子尚在,其他国相和梅录(回纥语里的将军)也不服顿莫贺达干,在漠北草原互相攻杀。而突董、赤心之所以这么快就答应唐家天子回国,也是急着赶回去协助顿莫贺达干,将军将其诛杀的话,忙于内讧的回纥也不敢来为难您。”

    “刷”声



18.振武城杀胡
    “无礼!”赤心大怒,上前反手又是一鞭,徐抱晖的半边脸都流出血来,在雪地上摇摇晃晃,又退了两三步,可依旧半声不吭。

    刚才徐抱晖有意经过突董馆舍的门前,却不转身行礼,故而赤心追出,对他加以鞭殴。

    这群回纥人早已无法无天惯了。

    果然又有几名回纥豪帅从门里跃出,要来帮赤心,将这不知礼仪的振武军牙将给痛殴个半死。

    这时天色更加昏濛,暮色渐起,到处都是雪花下落,徐抱晖往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吐沫,在听到一阵阵鼓声和号角声后,便立直了身躯,对着赤心和其他几名回纥人,双眸里透着股澈静的残酷,这不是市井之徒好勇斗狠时的眼神,而是军人要执行杀戮时的眼神。

    赤心虽然脸上横肉直抖,可被徐抱晖的双眼盯住,心中却立刻震颤下。

    此刻馆舍堂内的突董,也听到了这些声音,心中恶感涌起,便从火盆前起身,怒骂道外面到底在吵闹什么。

    门外,雾气和雪花当中,徐抱晖握着横刀,站在那里。

    赤心距离他,不过五六尺的距离。

    “唐家人,你待怎地”赤心还举着马鞭,努力装出副神气而凶恶的模样。

    徐抱晖张开口,清清楚楚地说了句,“奉节下令,杀胡。”

    下一秒,赤心猛地仰高脖子,眼神恐惧里带着惊讶,只能看见半空里无数而密集的雪,他被割开的喉管里,血一簇簇地接连喷射出来,带着呜呜叫的声音。

    徐抱晖上前三尺,拔出的横刀刀刃,在掠过赤心的脖子后,还带着嗡嗡的响动。

    咕咚,赤心捂着脖子跪下来,血还不断抛洒出来,根本摁不住。

    徐抱晖抬起脚来,很利索地将赤心尸体蹬翻在地,接着雪雾里,几支弓箭咻咻咻挟着劲风飞出,赤心身后原本准备来当帮凶的回纥人,扑腾腾同时中箭,哀叫着倒在雪地里。

    “怎么回事”突董惊恐地跑出馆舍中堂。

    此刻振武城偌大的馆舍直到北面的驼马市集间,四面八方,都涌起无数火把,将四下地照得雪亮,很快馆舍各面墙头屋脊上,各处都爬上了代州、振武的唐军弓弩手,“杀胡杀胡”的口号声此起彼伏,弩牙扳动、弓弦飞弹,箭羽在院落里划出纵横交错的弧形轨迹,宛若暴风下的雨脚如麻,本在院子里烤火的回纥人们,僵直着躯体,身上全是弩箭,以各种各样的姿态被射毙。

    箭羽破入窗牖,在勾栏、瓦当间飞溅,接着又是裹着麻布、沥油的火把纷纷抛入,大火自各处燃起,马匹惊叫着在厩舍里嘶鸣跳跃。

    “闭门,闭门!”突董在此情况下,仍然没有彻底乱了阵脚。

    十多名回纥人,冒死冲过箭羽,便准备将馆舍的大门给推闭上。

    同时也有十多根长矟,还大门尚未来得及阖上时,就齐齐刺入进来,这批回纥人的躯体被贯穿,接着在阵怒吼声里,被振武军的长矟手往后推动着,倒在地上后,长矟又被拔出再不断戳下。

    占据了馆门的振武军,扔下长矟,纷纷抽出利于近战砍杀的刀剑,开始向内里的堂舍进攻。

    四面馆舍墙壁上,唐军搭着梯子,翻过去,也开始大开杀戒。

    墙垣间、堂屋里,窄巷中,甚至马厩草堆后,回纥人和九姓胡一个接着一个被杀死,血喷溅得到处都是。

    张光晟也站在不断突入的士兵中间,咬着牙,挥动手臂,大喊道“杀光,一个都不留。”

    在他对面,突董不经意间,面颊上中了枚弩箭,



19.初次为人父
    可明存义却有强烈的抵触情绪,高岳明白,他和庆州、六府、东山、南山其他党项蕃落的关系都不好。

    于是高岳发扬了“唐代政委”的技能,苦口婆心对明存义说:“你去庆州、灵州、夏州等地买马,买到了不但能为边军立功,我也可分一部分战马给你们妹轻部落,壮大你们的力量。有仇怨的是人,关战马何事呢战马流入其他党项蕃落手里,对方壮大起来你就变得弱小,而战马到你手中,事态就相反过来,何乐而不为另外,交五千贯的钱物给你,是去当定金的,剩下的一半钱物什么时候偿付你带着接受定金的驼马商人,引着所购买的战马,回到泾州的乌氏驿来,我再把钱足额给清。”

    高岳的想法是,让西北边地的驼马商人先认准我们泾原方镇的乌氏驿站,此后我就在此地设互市榷场,吸引各地党项部落按照固定季节来此市马,这样就不用买那死贵死贵的回纥马,用党项的羌马也是一样的。

    好说歹说,明存义最终答应下来,但他又说,一万贯买马钱买五百匹马,每匹二十贯钱,这很困难的。因为整个北地的马市,价格都被回纥每年向唐廷的市马搞得不正常,就算是党项蕃落的马,而今也要三四十贯钱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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