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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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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朱泚蹋蜡丸
    梁山的北面平野即是所谓“大云梁”的制造工场。

    大云梁,为云梯和对楼的结合体,工程量极为庞大,可朱泚也夸下海口,说只要这座大云梁一出,奉天城的壕沟、羊马墙和马面墙必将无用武之地,李适只能束手就擒。

    负责建造的,是倒霉的西明寺僧人法坚,即是那位当初被刘辟吞过舍利子,遭高岳韬奋棚敲诈二百贯钱的僧人;而督工的,则是同样倒霉的伪朝门下侍郎乔琳——叛军动员了数千士兵和强征来的长安百姓,将乾陵上神圣的柏树林砍伐一半,作为工料。

    看朱泚如此积极和乐观,李怀光和李希烈反倒起了疑心。

    因为现在,叛党“二李一朱”当中,只有朱泚的兵力(股份)最弱,迄今不过姚令言的六千泾原兵来投向他,还被李忠臣带着跑去抢潼关了。如今奉天城的战场上,主力当然是长武军、淮宁军,死的也都是二李的子弟,故而李怀光心中想的是:“朱泚这是想削弱我的兵力”

    至于李希烈,想法更是到位:“朱泚不会是假意叛逆,实则想要害我淮宁军的吧”

    如今淮西的吴少诚、吴少阳,还有陈仙奇不断送来消息:李希烈奇袭京师时,留下的淮西兵军队少,淮西镇的数州经济也十分贫瘠,和兵强马壮的朝廷中原方镇对战,渐渐显出疲态颓势;另外,原本说好连兵的河朔、淄青方镇,现在态度又暧昧不清起来,似乎在持坐观的想法。

    于是李希烈便直接问朱泚:秦王你之前信誓旦旦,说马上泾原、凤翔有数万兵会响应你,来奉天和我等合流,可到现在却没有任何消息,这是为何

    朱泚有些窘,他派出的诸路家奴,原本是要一并在安定、良原、灵台、凤翔和陇州起事的,所谓“遍地开花”,可到现在却都没有回报的消息。

    要是事情不谐,那他不要说和皇帝对抗,连与李怀光、李希烈一起玩耍的资本都没有。

    “请晋王和燕王少待,不日即将有喜讯。”此刻朱泚也只能陪着笑脸,躬身对二李小心解释着。

    “如果大云梁攻城后,奉天城依旧不落,那就只能采用元平的策略,回去筑咸阳旧城,控扼西渭桥,以图长久。”李希烈表示不能再犹豫拖宕下去,能战则战,该撤就撤。

    入夜后,梁山内外火光满地,工场内到处是忙碌的身影和皮鞭的响动。

    营帐内,身着褐衣的苏玉溜进来后,案前心神不宁的朱泚急忙起身,指着苏玉问:“泾原、凤翔之事如何了!”

    苏玉眼泪止不住地往外冒,咕咚声跪在主人面前,哑着嗓子:“无一功成,全被高岳、韦皋破坏了......”

    “恼煞我也......”朱泚当即觉得牙一紧,血直窜着天灵盖,双耳轰鸣不休,脚下发软,差点没栽倒于地上。

    接着苏玉详细道来:段秀实和高岳抢先自奉天城出马,先是镇住了灵台县,接着攻陷了田希鉴的良原城,而后泾州城的仇敬忠也完了,整个泾州咱们的安排全毁了。

    陇州营田的韦皋也趁机起事,杀了牛云光,吞并了他的部伍。

    “凤翔,凤翔呢”朱泚急得只是跺足。

    而今凤翔府的李楚琳是他唯一的希望所在。

    苏玉便说,李楚琳倒是杀了张镒,收拢了数千范阳兵,又拉拢了数千凤翔、陇右子弟。

    “还好,还好。”朱泚表示总算没把所有的牌都输掉。

    可转眼苏玉又告诉他,段秀实拉起数万大军,直接去凤翔府,也不清楚李楚琳这股兵马能坚持多久。

    “直娘贼,怕又是高岳这厮的谋划。”朱泚满头大汗,他明白李楚琳这张牌是他如



17.大云梁迫城
    良久,皇帝问陆贽说,河东马燧的消息到了没。

    陆贽便答复说,马燧自从上次连箧山兵败回太原后,就掘开河水,将太原城的东面全部淹掉,说是以水代兵,防备河朔诸叛镇,现在让他夹击李怀光的敕书已绕路送抵,而马燧也回话了,说自己正筹备兵马,但不太清楚具体“勤王路线”该如何走:是直接绕朔方来增援奉天,还是优先打李怀光的晋、绛、慈、隰四州

    皇帝听到这话冷笑起来,说马燧还是老样子呢。

    其实李适只要不指挥战事,光是权谋政治的话,智商还是在线的。

    他清楚马燧将太原东面淹掉,又来踢皮球,勤王了居然还问“路线问题”,这位马仆射的想法,应该就是“自保优先”。

    皇帝干脆也不藏着掖着,叫陆贽即刻起草制文,“顺着他的意思来好了。”授马燧司徒的官位,并升迁他兄长和儿子的官职,更重要的是向马燧承诺,一旦他攻取河中四州后,可以向朝廷推选河中节度使。

    皇帝这番话的意思,就是默认马燧能“身官回授”,只要平定了李怀光,他的权力此后能自由施展于河中。

    另外,更让皇帝震惊的,是淮南陈少游和宣润(安徽和浙江)韩滉,这二位先是将军府里的钱帛取出来,疯狂修筑辖境内的城池,囤积籴入米粮,大量建造船只,在江淮河川上设置烽燧,天天让船队载着弩手、甲士沿着河岸上下巡逻,美其名曰贼,就是不出兵勤王。

    非但如此,汴东转运使包佶所监运的载着数百万贯钱帛的进奉船在水路上出了事,可劫夺它们的不是淮西贼也不是淄青贼,而是韩滉和陈少游。

    五百万贯啊,先被韩滉劫留一半,随后又被陈少游劫夺剩下一半。包佶还差点被陈少游的士兵给杀了,与妻儿躲在桌案之下才幸免于难。

    所以包佶刚逃到寿州,就在刺史张万福的支持下,向奉天城弹劾了韩、陈二人的匪徒行径。

    但皇帝得到这个消息后,却只是暗中攥紧了拳头,脸上却很快转入波澜不惊的表情,还笑着对诸多学士说:“陈少游、韩滉不过是缺钱养军罢了,那钱帛就留给他们好了,出制文让宣润和淮南得到军费后,尽快驱逐淮西贼。”

    高重捷和吕希倩战死后,李适终于学会了两件事:

    妥协和放权。

    “这笔账,容朕以后再细细地算。”李适默默将情绪暗藏在心中。

    但先前这段时间里,还是有振奋人心的消息传来的:桂管经略使刘晏招募三千黄洞蛮兵,急速北上勤王,现在已进入湖南地界,并给韩滉、陈少游送去信件,警告他俩注意点分寸——刘晏也给淄青方镇的李纳写信,请他丢弃王号,重新归顺朝廷。

    至于处于易、定的李晟,也带着五千神策先锋行营兵,火速西进回援长安方面。可李晟并没有过飞狐关入河东,而是南行到邢、洺,再入壶关,行河阳,进入都畿道。

    李晟之所以不走河东,代表他根本不信任马燧。

    据说马燧为此事发了脾气。

    另外面,原本准备增援洛阳、汝州一带的神策军数个行营,即邢君牙、尚可孤、骆元光、刘德信、朱忠亮所部,在知道皇帝蒙难后,也急速回西,数将公推刘德信为首,居然抢在叛变的六千泾原兵前,夺占了潼关——李忠臣、姚令言只能下令全军据大荔,和刘德信对峙。

    皇帝心情总算好了些,又让陆贽、卫次公援笔,发出各路制文,以王言的形式,给勤王的节帅、军将加官进爵。

    “没有纸笔。”陆贽很小心地回



18.北墙争夺战
    奉天城北城墙的马面战棚下,警备的士兵们背着弓弩,急忙转身吹响了告急的号角。

    贴墙的饭棚中,郭小凤和其他将兵们一道席地围坐,举着瓦釜,手持饭匕,正在啪嗒啪嗒地吃着粟米或麦饭,听到号角声,有的士兵就准备拿起武器登城了。

    “慌什么,慌什么!死前也得吃饱呀。”郭小凤没心没肺地嚷嚷着,那几名士兵听他这么一说,便又重新坐回去,继续埋头吃饭。

    其实郭小凤这话也是带着酸楚的,他不远处的蔡佛奴也捧着瓦釜和汤镬就食,可蔡佛奴的妻子住住却在旁侍奉着。

    原来这段期间,城中的所有女眷都被动员起来,给将士们做饭送饭,并且缝补战衣,薛炼师这样的就算不抛头露脸,也得在庭院里熬制豆汤送到城墙上去。

    住住呢,送饭送饭,送着送着就呆在丈夫身边走不动了。

    “唉,你快回去吧!”佛奴边扒拉着,边急急地对妻子说。

    住住看着郭小凤,用长匕敲敲饭盆,“郭小凤,没吃饱的话,过来加餐!”

    “不加。”郭小凤嚷道,背过身去。

    “如何不加”

    “不加就是不加。”小凤赌气地说到。

    “这位虞侯,加一些吧......”

    “你!”郭小凤气得提起瓦釜般大小的拳头,刚待发作,却听到这句话根本不是住住说出来的——他扭头定睛一瞧,却是个雪颜娇柔的娘子,端着饭盆,被自己吓得愣住了,一双眸子楚楚可怜。

    这不是叫宇文碎金的小娘子吗

    先前一道自长安城逃出来的,郭小凤倒也认得这位,可听说她不是被贵妃娘娘命为女史,送给高岳当庶妻去了吗

    可她这时却还穿着宫衣,带着宫妆,这是个什么意思......

    小娘子见郭小凤的拳头搁下来,便又笑起来,说这位虞侯多吃些,马上上了阵,肚子若饿的话,可真的没着落了。

    “俺......”

    “妾身识得你,之前在西渭桥多亏了虞侯相救,虞侯尊姓为郭,名讳小凤。”

    “嗯,嗯,这座奉天城我郭小凤也要把它给保下来,谁叫俺是郭老令公的曾孙呢!”小凤浑人本性又涌上来,拍着胸脯是大吹大擂。

    “虞侯千万保重。”

    “快回去!”郭小凤忽然大喝声,将碎金推了把,“快回内城里去!”

    因为饭棚顶上的茅草,嗖嗖嗖落下许多拖曳着青烟的火矢,叛军开始攻城了!

    看着碎金慌慌忙忙和其他女眷一起往重墙那边跑时,“俺郭小凤扬名的时刻到了!”郭小凤将腰带勒紧,把旁边捆得如桶般立在地上的扎甲、兜鍪解开,披在自己身上,接着提起把陌刀,和蔡佛奴等一道踏着蹬道,爬上了城墙。

    奉天城的北面城墙上,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长竿,长竿!”郭小凤看到,许多士兵将长竿探出,放在火上,其上捆缚着的麻布很快烧着,他们准备在敌人附城时,用长竿焚烧或推倒敌人架设的云梯。

    更多的士兵拉满弓弦,扳动弩牙,纷纷扬扬将燃火的箭矢,射往那巨兽般庞大的“大云梁”上,企图把它给毁掉。

    可密密麻麻的箭矢插在大云梁对外的木板上,火却根本延烧不起来:潮湿的皮革蒙在那里,箭矢很难贯穿,大云梁内里伏着的贼兵不断举起陶罐,将里面的水泼出,将箭矢上的火给浇灭。

    很快,大云梁逼近了城外的水壕,它两侧和其后,全是举着长牌、手持刀斧的叛军士兵,长牌相连举高,宛若移动的城墙,后列则是不断对着城



19.高台郎来援
    这时候皇帝才明白,为什么高岳营修的奉天城各马面并不是一平,而是曲折的形状。

    他以前指着铜制的城防图询问过,可没人给他满意的答案。

    北墙第三处和第五处马面上,自百里城冲上来的田士们,扛着自武库里取出的各种材料:大弩臂,绞索,轮盘,及缠绕加固的大弓弦,并开始在战棚下的弓手保护下,开始拼装起两座大型的弩砲来。

    同时,叛军方所制造的“大云梁”,已越过了护城水壕,和浑瑊亲自驻防的北墙中央马面,相距只有三十尺的距离。

    巨响声里,大云梁顶层处的木板被拉起,露出了其中锯齿般木女墙,女墙后是长武军中精选出来的弓手,在他们的眼中,奉天城北墙处在两丈的落差下,其上的士兵在俯瞰当中跑来爬去。

    “射!”女墙后的长武军弓手在数声梆子响后,咻咻咻将手里弓上的箭矢暴风般射下。

    浑瑊身边的数名牙兵没能躲开,有的脑门中箭,有的脖子中箭,几乎同时倒下。

    浑瑊本人肩膀上披膊甲,也中了一箭,顿时这位将军觉得阵痛楚涌起,跌坐在城头,左臂再也抬不起来。

    郭小凤举着圆牌上前,拉住浑瑊的后囤颈甲,没命地将他往后扯动,“浑金吾,俺来救你!”

    大云梁顶层上,一名袒露着右臂的党项蕃子射手站了出来,他的目标就是要精准射杀浑瑊。

    他身旁不少长武兵都是认得同属朔方军系统的浑瑊浑日进的,有人就给这蕃子射手指示,“那个被拖着的就是浑瑊!”

    同时也有人大骂道“入你娘,谁敢射杀浑金吾!”

    毕竟浑瑊在朔方军内的威信不是一般的高。

    可那蕃子还是举起了弓,在咯吱咯吱声响里,拉满了手中六钧弓的弦。

    箭簇对准了正被郭小凤拖着的浑瑊的脖子。

    就在蕃子准备放弦的瞬间,忽然感到阵劲风扑面而来,接着他的眼前嘭声,无数的血色迸散,接着他一抬头,见到了奉天城的青空急速晃动下,脑后咕咚声,随后所有的东西和色彩都化为黑寂。

    这蕃子眉心中了一箭,在片惊呼声里倒栽毙命。

    箭,是另外处女墙垛口处蔡佛奴射出来的。

    郭小凤往他看了眼。

    蔡佛奴没说什么,只是个眼神示意,“快把浑金吾给拖到安全地带去。”

    郭小凤咬着牙,冒着箭雨,将浑瑊伏在身上,顺着蹬道往墙下的饭棚跑去。

    而蔡佛奴将弓掷下,把陌刀紧紧握在手中,横在胸前。

    他和其他神策将士,留在了北墙上。

    大云梁第二层的木板被隆隆放下,如鸟喙那般,扣在了北墙的垛口处。

    第二层,全是长武军、淮宁军选出的十将级别的精锐,各个披重甲,手持刀斧,旁牌护身。

    对面,蔡佛奴和誓死要保卫北墙的神策军士们,也握紧了手里的长矟、陌刀、凤嘴刀,齐齐对准了大云梁的二层。

    “杀,杀,杀呀!”大云梁里的刀斧兵们紧紧结成阵势,人挨着人,甲蹭着甲,不断扬起手里的武器,猛烈敲打着旁牌,接着踏着木板,开始向蔡佛奴逼近。

    “我等皆是天子护军,无使逆贼觊觎国宝!”一名神策军军将拔出佩剑来吼道。

    “神策子弟在此!”蔡佛奴和其他子

    弟们齐声高呼应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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