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封魔录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笑万夫
这些魔兵变化之后,不仅力气变得凶蛮惊人,皮肉也分外粗糙厚实,普通的兵刃,根本伤不了他们。
广平王看着眼前的阵势,不由得深想了一层,一阵恶寒从心底升起。
关于太子之位的流言,早已传了许久,满朝的文武、前线的将官,纷纷认定了自己和建宁王,其一必然是太子的人选。大家中意的人选不同,此间的争议在朝野间也都不是再是秘密。
自己和建宁王,兄友弟恭,毫无嫌隙。在灵武,同保父皇登基;平乱臣,阵前亲兄弟。弟兄和睦,却难保有心人不乘机作乱啊!
流言也好,风闻也罢。广平王心里明白,如果自己和建宁王为了太子之位争得两败俱伤,只会对一人有利,那就是张皇后的儿子——定王,李侗。
两军交战,自有其法。自己同叛军作战多年,这样疯狂针对自己而来,还是第一次。
最近战势连连告捷,关于太子之位的争论,也更加激烈。恐怕是某些人坐不住了吧。
自己身边这些沙陀护卫还好,追随自己多年,都是忠贞不二,视死如归的死士。
怕就怕贺
二十七、火炼梨花?郭暧现身
余下三十几名狼头幽骑,看到头领战死,明白这是遇见了劲敌,组成了“守”字阵型,继续攻杀过来。
幽骑军的“守”字阵型,是攻防合一阵型的总称,共有九种变化。
眼前,他们用的是阴阳两仪阵法。分内两仪,外两仪。外两仪的士兵负责进攻,内两仪的士兵负责守——除了保护外两仪的同伴外,还可以弓弩、长枪击杀敌人。
内外两仪的士兵,互为逆行旋转奔跑,和刚才沙陀人阵法的动作要领类似。只是,沙陀人的阵法偏于防御。
幽骑军结实的铠甲、锋利的刀枪,再加上这攻防合一的阴阳两仪阵法,不曾交锋,威力已现。
由于刚才三头巨兽的剧烈冲撞,外围的沙陀人已经很难再发起像样的冲锋了。
挂在峭壁上的小太监,同样以手中的长刀,打出了一通旗语。
贺兰寿看得明白,这的确是察事厅子训练时所用的旗语。他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的火气。
兔崽子,竟敢如此胡作非为。贺兰寿心里暗骂了一句,却又无可奈何,乖乖守在广平王身边。
只见那九个小太监,或直接以轻身功夫上了悬崖峭壁,或丢出一条条飞爪,借力登了上去。
九个小太监在峭壁上,壁虎游墙一般,上攀下移,很快便将原来吸满火油的巨伞收集在了一起。
一众人,在峭壁上找了个稳当处,将巨伞撑开,又用锁链将一把把巨伞连在了一起。
原先挂在峭壁上的小太监,看着众太监已经按照自己的吩咐将巨伞装好。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少年特有的邪魅的笑意。
只见他把长刀收起,双手扑啦啦一展,竟然是一红,一蓝两面令旗,旗子的边缘,绣有龙虎纹路。
广平王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
那令旗分明是自己的帅旗,别说自己方才的五千兵马,就是天下各镇、各路的府兵、卫兵,都要依旗令行事。
这旗子,一直是由自己的心腹校尉,朱邪赤月贴身收藏,怎么
再看一旁的朱邪赤月,早已吓得脸色煞白。帅旗被人取走,自己浑然不知,这条小命今天算是到头了。
贺兰寿也是一阵惊慌,方才那小太监自作主张出去应战,只是生气。可现在,他竟然盗取了天下兵马大元帅的令旗,这要追究起来,自己这颗脑袋可扛不住啊,闹不好,还得连累李大人呢。
贺兰寿冒了一阵冷汗,一双眼微闭的眼睛,此刻再也按耐不住,无奈的看向了广平王。
广平王心里一乐,你小子这下不沉稳了吧!不过,凶蛮当前,也不是计较的时候。只是微微瞪了他一眼,便算罢了。
贺兰寿这个恨啊!他娘的,今天带出来这个小太监,忒也大胆!平日里也没发现他如此顽劣啊!
且看盗旗的小太监,两手一挥,又是一通旗语。
这下,不仅广平王、朱邪赤月,连那些沙陀兵都楞了。一个个十二分的诧异,满心的不解,都写在了脸上。
——这个小太监,竟还懂得我大令旗语这套旗语,也不过刚刚用了不到两个月。这些东西,不是一个小太监该知道的。
奈何,沙陀兵不敢违令,迅速动作起来。
再说那小太监方才的旗语,是分作两步的。
第一步,原先外围、内里的沙陀兵互换位置;
第二步,换过来的外围沙陀兵,迅速组成游动的双蛇阵,长枪为攻,盾牌护体,双蛇围绕、交叉,循环游动,将广平王和原来外围的沙陀兵牢牢守在里面。
而里面的沙陀兵,因为刚才的剧烈战斗,早已需要休息,此刻他们只需半数撑开盾牌,半数以弓弩射击敌人。
这阵法便是玄武双蛇阵。
玄武,是远古传说中北方的司水大神,其元兽,由一龟一蛇组成。
龟,自有坚守之意;蛇,则以攻为守。
在此阵法中,则有双蛇环绕,阵中持盾控弩的士兵,则组成了龟甲阵。
这玄武双蛇阵,是特意开发来,在特殊时刻保护将帅安全的。此时,用的恰到好处。
咦!这就更奇怪了。这阵法,乃是李泌看自己常常奔赴前线,特意推演出来,保护自己安全的。
也是在三月前他教会自己,自己才训练过这些沙陀兵的。这小太监,竟有通天的本领不成想到这里,广平王不由得多了几分心思,更加注意起那个小太监来。
玄武双蛇阵,对上阴阳两仪阵,两股人马忽而冲撞,忽而回避,战况一时胶着。
那持旗的小太监,见众人已经连好了巨伞,双臂一展,再抖威风。
只见那些小太监分作两头,拉紧了锁链,腾空跃下。半空中,一张巨伞组成的大网,铺天盖地般压了下来,严严实实,将一干幽骑军兜在了中央。
一股浓烈的火油味扑进鼻子里。狼头幽骑顿时炸开了锅,吵吵嚷嚷,疯狂的蹿跃着,奈何那些锁链都是精钢打造,任他们怎么折腾,也只得老老实实被网在了里面。
又一通旗语,
龟甲阵中的沙陀兵纷纷射出了火箭,那些巨伞组成的大网,顿时烧成了一片火海。
幽骑军惨叫连连,疯狂的东奔西突。
小太监再打旗语。
双蛇阵中的沙陀兵解开阵型,纷纷上前,帮助小太监们拉紧了锁链,死死的将一众狼头幽骑扣在了火网里。
时间不早了,落日的余晖洒在山巅之上,分外的壮丽,山谷里,已十分的昏暗。
烧着的幽骑兵,绝望的嚎叫着,几个不能忍受灼烧痛苦的人,拔出匕首,对着身边的同胞,疯狂的插了几刀,又迅即的割断了自己的喉管。
本来魁梧憨厚的沙陀兵,在这地狱之火的映照下,面目愈发变得狰狞可怖。
人,是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变成什么样子的!
拉住锁链的小太监和沙陀兵,感觉到手里的铁链松落下去,挣扎消失。火焰,继续烧着。
峭壁上的小太监,一弹腿,轻轻的落下,大方的朝着龟甲阵走去。
最后一波敌人被消灭,广平王让大家解除了阵型。
贺兰寿、朱邪赤月,几个箭步冲那小太监过去,便要发作。
却见那小太监邪魅的一笑,一双细嫩的手,在脸上一抹,脖子一扬。
一头青丝掠过肩膀,一张梨花般的脸庞,映着地狱的火光,笑意盈盈,现在大家面前。
贺兰寿、朱邪赤月,更有那些粗豪的沙陀兵,刹那间,呆住了。
贺兰寿身边,一个小太监,更是刹那间丢了魂魄,呆呆的望着,那个朝思暮想的姑娘。
扑通、扑通、扑通,一个个沙陀兵纷纷跪倒下去。
——那是一张春光明媚的脸庞,溢满了生命的美好与活力,她微微的一笑,仿佛菩萨洒播的甘露。
一切都被宽容,一切都被温暖,一切都被救赎。
“父王,孩儿,来得可算及时!”那小姑娘,一阵银铃般的嗓音传来。再次,震惊了众人。
原来,这竟是广平王家的郡主。
此时,没有人知道广平王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但看他那雄姿英发的脸上,却满是作为一个父亲的骄傲和怜惜!
“你这孩子,也太顽皮,怎么到如此险境,害为父一阵后怕!”广平王一努嘴,故作责备。
“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倒是父王,也不说谢谢人家送你的大礼!”
“谢谢我的好郡主,可你还偷了父王的令旗呢这个被你皇爷爷知道了,可不好吧”
“他知道又怎么样有李泌叔叔呢!”
“啊——难怪你会那玄武双蛇阵,又
二十八、真实的梦?巨兽来袭
鲜于燕,跟着郭暧出了营盘,见他果然成功混入了察事厅子的队伍,一路上却连个招呼都没跟自己打过,埋怨起来。
郭暧,微微的笑了,就跟平日里一样,乐呵呵的。
“察事厅子这帮人,很是机警。贺兰寿更不是等闲之辈,我混进去后,费了好大劲儿套他们暗语、切口,好方便与他们相处。他们一个个谁也不相信,这一路上,哪怕我只给你递个眼色,都有可能被他们识破。”
“你这么小心,是不是有什么重要发现”
“是。那天,我进到驿馆,先是扮成了仆役,发现这帮人在驿馆里,竟然都要吃自己带的干粮,连喝水都很小心,吃完又五人一组,分了房间休息。弄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好!
得亏其中一个小太监贪吃,趁大家午睡了,他假称上茅房,自己一个人偷偷到了厨房偷吃。
我这才有机会把他弄晕了,换了他的衣服,装扮成他的样子!”
“后来呢”
“广平王跟贺兰寿貌似不怎么对头,在晋州的时候,我们一直都呆在驿馆里,没有机会接近广平王。
我们一直没什么事,都被召集在一个房间里,听贺兰寿给我们一顿吹牛,不过,我可以肯定,他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晚饭的时候,贺兰寿可劲儿招呼大家喝酒,一直喝了一个多时辰。见大家都醉了,他叽里咕噜说是上茅房,溜了出去。
我一路跟着他,到了一处破庙里。
第一个和他见面的是一个胖子,中等个头,滚圆的身材,估摸有四百斤重的样子,大脑袋跟个猪一样,光头,脑后有一个小辫儿,额头有一个刘海儿,应该是个契丹人。
贺兰寿同他用契丹语说话,可惜你不在,我只能听个大概,好像是一宗交易,交易的内容很诡异,说是要用广平王换边令诚。具体怎么换法,没听清楚。
第二次进来的,就是鱼诺海和他十几个手下。
贺兰寿嘱咐他们在外围追踪着大队,说是继续防范“乌鸦”一伙人,我想,那帮“白头带子”,应该就是他嘴里说的乌鸦。
半路,会有人杀出来,是冲着广平王来的,鱼诺海他们要趁乱劫走边令诚。
贺兰寿自己则留在广平王身边,作为内应。”郭暧,大致把自己卧底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贺兰寿早就知道会有人半路袭击广平王了,难怪,遭遇狼头幽骑的时候,他都跟没事儿人似的。”
“贺兰寿能做出这些事,背后的势力一定非同小可。大军开拔后,我一直跟在贺兰寿身边,发现他一直以手势密语同暗处的鱼诺海通信。
要不是广平王的女儿出手,那三头巨猪出现的时候,鱼诺海一伙就要趁机出动了。
目前,鱼诺海和他的人一直跟在暗处,怕是还在寻找机会下手。那个同贺兰寿在破庙里接过头儿的胖子,一直都没再出现,也要小心为妙。
广平王这边,有独孤欢和他女儿,边令诚那边,你可要盯紧了,注意贺兰寿。”
“要我盯紧他们,还把我拉出来这么远,你逗我呢咱们赶紧回去吧!”
“走——”郭暧说了个走字,伸手在鲜于燕额头,狠狠弹了一下。
就觉得脑袋一疼,鲜于燕伸手一挡,坐了起来。他醒了。
恩是一个梦,可这梦也太真实了。
鲜于燕,摸摸脑袋,感觉刚才挨郭暧那一记栗凿,还在隐隐的痛。
就在鲜于燕寻思到底怎么回事时,帐篷外闪过了一道身影,看身形,不是守夜的兵丁。他刚要追过去,又见一个人影,追着先走那道影子去了。
“盯紧边令诚,注意贺兰寿。”不知道怎么的,鲜于燕又想起郭暧在梦里对自己说的这句话。
以不变,应万变。鲜于燕打定主意,出了帐篷,奔着那辆马车走去。
百多人的营盘,不会太大,鲜于燕几步到了马车前。一个沙陀兵,一个大理寺的人,正在那守着。
鲜于燕,很顺利的替换下那名沙陀兵,坐在车辕上,顺势往后一靠,耳朵便贴在了车篷上。
里面传来粗重且不均匀的呼吸声,好像久病一般的人,正睡在里面。
边令诚疯了,加上几年牢狱生活,身体不会好到哪去,是他没错儿。
秋季,深夜,树林里非常的阴冷。
鲜于燕打了个寒颤,心里骂道,自己这毛病啊,做个梦还当真了。不过,看刚才那两道人影,估计今晚是真没法消停。
明日午时前,就能赶到潼关,真有人想打广平王和边令诚的主意,今晚是最后的机会了。等到了潼关,进了长安,除了皇帝老子,谁也拿广平王没办法了。
呸呸呸,怎么还竟盼着出事儿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鲜于燕在心里,自己跟自己嘀咕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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