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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朝歌叶朝歌卫韫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朵花花

    “你待如何”经过一番计较,此时老夫人冷静了下来,淡淡的问祁氏。

    “儿媳不待如何,儿媳向来性子软,一生也没强势过,但是母亲,人都有逆鳞,而儿媳的逆鳞便是柏儿和歌儿一双儿女,倘若叶家容不下我们母子三人,还请母亲给我一封休书,我立马带着儿女回娘家!”

    此话一出,不只是老夫人呆住了,叶朝歌和叶辞柏亦是如此。

    谁也没有想到,祁氏会说出这般决绝的一句话,休书是何物

    那可是只有犯了七出之条的妇人所得之物!

    况且,得了休书,就等于这一生都将背负世人的指指点点!

    可如今,祁氏竟然为了自己的一双儿女,张口要休书,且还要将两个孩子带回娘家!

    委实太过惊天动地,让人惊诧了。

    叶朝歌忍不住的红了眼睛,面前背脊紧绷,严严实实将她挡在前面的瘦弱女人……

    是她的母亲啊!

    那个说好听点好脾气,说难听点就是软弱的女人……

    “母……母亲……”

    祁氏顿了顿,转过身去对女儿笑了笑,“歌儿别怕,有娘在,谁也欺负不了你。”

    叶朝歌喉咙好似被塞了一团棉花,哽咽至极,说不出话,只一味的摇头。

    “还有兄长,兄长也在!”叶辞柏抬手拍拍妹妹的肩膀,表达自己的支持。

    老夫人看到这一幕,一口气险些没上来,颤着胳膊指着祁氏,“你,你,你们……”

    “好!好样的!你们一个个都能耐了,我不管了,你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愤怒的扔下这句话,老夫人便对叶思姝道:“这里容不下咱们,我们走!”

    说罢,就要带人离去。

    叶朝歌见状,急忙上前,理了理心绪,堵着嗓音道:“祖母且慢,事情尚未清楚,还请祖母稍待片刻,给孙女一盏茶的时间。”

    “你还想怎样”老夫人被挡了路,怒视道。

    “这丫头既然求祖母做主,口口声声污我虐仆,孙女虽然声誉有污,但非我之事,孙女自然是万万不能认的!”

    说完,看向陆恒,“陆世子,当日在云城,您是否还记得佳雨”

    “这……”

    不等他回答,叶朝歌接着道:“瞧朝歌说的什么话啊,陆世子您三岁识千字,五岁背五经,乃是上京人尽皆知的神童才子,如此好的记性,又怎会记不住一个丫鬟呢。”

    况且,佳雨还是他心尖尖人的丫鬟!

    话都给堵死了,陆恒还能说什么,点点头,“记得。”

    “还请您说一下当日见到佳雨时,她是否生病”

    “这……”

    “之前佳雨说我泼她凉水导致她生病,且不论当时的经过,只论她生病一事,按照她所说,是在我泼了她冷水之后她生病的,我记得当时那件事发生在岭南,遇到陆世子是在云城,也就是说,是佳雨生病之后遇到的陆世子,您可还记得当日她瞧着可有生病的样子”

    再一次被堵了话,陆恒的脸色难看了起来,“没有。”

    听到他没好气的回答,叶朝歌无所谓的笑了笑,“从岭南到云城大约需要四五日的路程,而按照佳雨所说,她是在岭南生的病,若是如此,在云城又怎会没有生病的样子呢陆世子是否记错了啊”

    陆恒瞪眼,“你怀疑本世子的记忆”

    “朝歌不敢,只是朝歌想不通,陆世子说没有记错,可佳雨又肯定自己是在岭南因为我泼了她凉水生了病,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都不知道谁在说谎,谁没有说谎了。”

    “本世子当然没有说谎,本世子行事素来坦荡,从未撒过谎!”陆恒急切申辩!

    “既然陆世子说没有撒谎,那就是佳雨你在撒谎!”

    叶朝歌话锋一转,顿变凌厉,如同一把利剑,直指佳雨喉咙。

    佳雨一颤,“没有,奴婢没有撒谎……”

    “没有撒谎那你的意思是说,撒谎的是陆世子了”

    ……




第23章:成也陆恒,败也陆恒
    “我,我……”

    说世子撒谎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鬟,怎么敢呢

    可要说世子没撒谎,这如同说自己撒谎有什么区别

    佳雨乱了,连忙看向叶思姝。

    后者看也不看她,从祁氏说出要休书带着叶辞柏和叶朝歌回娘家的那一刻,她便知道,这一局,她是不用再想着翻盘了!

    她能揣摩出老夫人的心思,同样她也了解老夫人。

    老夫人是不可能让祁氏回娘家的!

    叶国公府虽然说是在上京占有一席之地,但若没有祁氏的爹,镇国大将军撑腰,这叶国公府早就被蚕食干净。

    而且,叶庭之虽说贵为国公爷,但能力有限,只凭着他是绝对撑不起一偌大的国公府,叶家能有今天,全靠镇国大将军府这颗参天大树。

    更何况,今日之事本就是她的算计,真要查起来,她也讨不了好!

    最重要的是,有陆恒这个证人!

    想到方才叶朝歌套路陆恒的场景,叶思姝便恨得咬牙,果然,她的直觉没有错,叶朝歌将会是她的劲敌!

    今日交锋,她确定了!

    且看到了对方的能耐!

    如果叶朝歌知道叶思姝此时所想,定会笑出声来,她的能耐

    今日之事从她拦下佳雨时,结果就已经注定,而且,此计本就拙劣不堪一击,根本不用她做什么,只需要问一下陆恒便有结论。

    可以说,整件事,成也陆恒,败也陆恒。

    怪就怪,她将陆恒引了回来!

    佳雨的反应说明了一切,无需再多言,事实摆在了眼前。

    当下祁氏便命陈嬷嬷亲自将其扭了下去,“关进柴房!”

    一听到这命令,叶思姝脸色变了变,不是直接处置了,而是关进柴房

    看来,今天之事,祁氏还是上心了!

    晚饭叶朝歌和叶辞柏在致宁苑用的。

    有了当时在厅堂的那一出,老夫人自然不会再将人聚在一起吃团圆饭。

    就连陆恒都是叶辞柏送走的,可见老夫人当真气着了。

    吃完饭,还不见叶庭之回来,这是要死在温柔乡的节奏啊!

    叶朝歌恶意满满的想着。

    祁氏担心叶朝歌对今日之事心里不舒服,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子话,话里话外皆是在宽慰她,让她宽心,有娘亲和兄长在云云……

    叶朝歌仔细听着,表面乖巧应着,实际上并未放在心上。

    再次回到国公府,她只有两个在意的人,一个是祁氏,一个是叶辞柏。

    至于其他人,他们做什么,说什么,或者想什么,都与她没有关系。

    老夫人亦是如此,她瞧不上她,不把她当孙女,她也不稀罕,对这些人,她早已死心!

    天色不早了,见女儿确实没什么不妥,祁氏便让一双儿女回去了,细细叮嘱了叶辞柏送叶朝歌回院子后,方才放他们离开。

    直到见不到一双儿女的背影,祁氏方才回屋,脸上的笑容一下子便卸了个干净。

    “陈嬷嬷,佳雨那贱丫头呢”

    “回夫人的话,按照您的吩咐,老奴已经把她关进了柴房,竹兰亲自看着呢。”

    四竹中,竹兰最是细致妥帖,知道祁氏将佳雨关进柴房的意思,故而,陈嬷嬷便让竹兰亲自看顾。

    祁氏脸色缓了缓,“走,陪我去问问!”

    走在回去路上的叶朝歌兄妹俩,自是不知道他们走后还有这么一幕。

    “妹妹……”

    “怎么了兄长”

    叶辞柏欲言又止:“今日之事……”

    知晓他想说什么,叶朝歌微微一笑,“兄长放心,我并未放在心上。”

    叶辞柏顿了顿,摇摇头,“不是,我想说的是,你有什么不方便在母亲面前说的,便与我说,别闷在心里……”

    “啊”

    “我知道,你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心里是在意的,毕竟那是我们的亲祖母,任谁听到自己的亲祖母那般说自己都不会好受,为兄懂得……”

    “我……”

    “不过妹妹你放心,今日的事,兄长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有兄长在,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你若是心里难受,便跟兄长说……”

    叶朝歌听得哭笑不得,这都是哪和哪啊,说真话都没人信

    她是真的不在意啊!

    不过她也没有再解释,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了哥哥。”

    叶辞柏闻言这才放下心来,抬手摸摸妹妹的头,“我还是喜欢听你喊我哥哥。”

    “啊”

    叶朝歌一呆,这又何出此言啊兄长和哥哥不都一样吗

    望着表情呆愣的妹妹,叶辞柏心里软成了一团,忍不住的伸手拧了拧她的鼻子,“哥哥亲近,你喊我兄长总感觉特别的疏远,以后莫要再喊兄长,要喊哥哥知道吗”

    原来是这样。

    叶朝歌恍然,乖乖的点点头,“哥哥。”

    “这才对嘛。”

    亲眼见到叶朝歌进了一甯苑,叶辞柏方才回去。

    “小姐回来了,热水准备好了,可要沐浴”青岚和青茗迎上前,一个将准备好的湿帕子捧给叶朝歌,一个为她褪去披风,配合默契,仿佛这样的事情做过无数次一般。

    叶朝歌望着眼前二人,这是她们来到一甯苑后第一次认真看她们。

    青岚和青茗皆比她大一岁,前者略高挑一些,后者略逊一筹,容貌中等,规规矩矩的样子,乍一看并不起眼。

    “沐浴吧。”收回视线,如是说道。

    闻言,二人心下皆是一松,方才小姐看她们的目光莫名的让她们倍感压力,此时移开,心中仍残余些许的异常。

    她们知道,这是一种畏惧心理。

    进了澡间,叶朝歌便让二人下去了,只留下刘嬷嬷。

    “嬷嬷,青岚和青茗来一甯苑也有数日了,您怎么看”叶朝歌一边脱衣,一边随意问刘嬷嬷。

    刘嬷嬷伸手试了试水温,觉得有些凉,便又加了几瓢热水,差不多了,方才道:“老奴瞧着这俩丫头都是稳重的性子,这几日您并未让她们近身伺候,她们也就安安分分的待在外面,不曾越雷池一步,应该是有分寸的。”

    叶朝歌进了浴桶舒服的喟叹,“嬷嬷如此说,可见是两个不错的,既然如此,明日开始便让她们进屋伺候吧。”

    ……



第24章:她熬得是时间,王嬷嬷熬得是死亡
    “老奴代那两个丫头谢过小姐。”

    “王嬷嬷如何”

    刘嬷嬷踟蹰了一会,道:“不瞒小姐,当日夫人着老奴为您挑人时,其实王嬷嬷一开始并不在老奴的人选中……”

    闻言,叶朝歌挑挑眉,“哦”

    刘嬷嬷一边拿瓢舀水浇在叶朝歌的身上,一边道:“当日老奴也只是想着先让她在一甯苑看顾几日,待找到了合适的便将她替换下来,故而这事老奴就瞒了下来,小姐莫怪。”

    “可有缘由”

    刘嬷嬷叹了口气,“小姐有所不知,王嬷嬷早前便打算告老回乡下,只不过碍于没人能撑起她那摊子便一直搁着,在您回府之前,找了人,就准备离开,只不过咱们一甯苑刚刚开苑,老奴看了一圈实在没找到合适的,便托了旧情,请她过来看顾一段时间。”

    “我记得你说过,王嬷嬷也是我娘的陪嫁嬷嬷,按理说她的家人都在府上,怎会想着出府回乡下”叶朝歌疑惑道。

    刘嬷嬷和王嬷嬷同为祁氏的陪嫁嬷嬷,他们的家人大多都在府上,或者是在陪嫁的庄子上,但听刘嬷嬷的意思,王嬷嬷的家人既不在府上,也不在庄子上。

    “诶,其实王春并非是夫人的陪嫁,说起来也是她命苦。”

    王嬷嬷姓王,单字一个春。

    “王春的丈夫原是老将军身边的护卫,十八年前,老将军在战场上被围困,那人是个好样的,为老将军挡了一刀,人当时就去了。”

    叶朝歌撩水的手顿了顿,没有吭声,安静的听刘嬷嬷继续。

    “当家的去了,就剩下了王春孤儿寡母,也好在孩子已经大了,守着孩子也能活下去,可谁知道,子承父业,王春的儿子也死在了战场上,唯一的盼头也没了,若非有人及早发现,王春也是差点跟着去了的。”

    “那年正好夫人怀了大少爷,王春是看着夫人长大的,许是感情寄托吧,便主动来了夫人身边伺候,这一待便是十几年。”

    “去年王春身体越发不好了,其实我们都知道,她那是心病,并非是真的得了病,便要回乡下度过余生,夫人不忍她晚年孤苦,奈何王春铁了心要回乡下,这不……”

    “老奴与她感情不错,有一次一起吃酒,王春醉了,老奴那时才知道,她不是想要回乡下,而是觉得自己老了不中用了,不想留下拖累旁人。”

    “所以,你便想多留她一日是一日”叶朝歌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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