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朝歌叶朝歌卫韫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朵花花
“殿下有什么吩咐”
自叶朝歌有喜后,刘嬷嬷便定下了轮番守夜的规矩,为的就是夜里起夜方便一些,哪怕叶朝歌不习惯有人守夜,也不得不习惯。
她很清楚,不论是什么,都是为了她好,为了腹中的孩子好。
这个规矩,在卫韫回来请示过后,依旧继续实行。
“刘嬷嬷和胡嬷嬷可是睡下了”卫韫问。
“奴婢不知,不过应当是没有,每天晚上刘嬷嬷皆会提前熬制太子妃明日要用的汤,故而睡得会有些晚。”
胡嬷嬷则会去帮忙。
闻言,卫韫颔首,“请她们二位过来,还有红尘。”
敛秋应了声,连忙将自己的铺盖卷起来,随之跑出去寻人了。
对于卫韫的召见,刘嬷嬷并不意外,反而有些意料之中。
“你去寻红尘,我和胡嬷嬷这就先过去。”
敛秋应了声便去了红尘的屋子叫人。
在过去的路上,刘嬷嬷对胡嬷嬷解释她的不意外,“胡姐姐您来东宫的时日短,尚不清楚,殿下对我家小姐那可真是放在心坎里去了……”
“殿下白日只字未问,我便估摸着,晚间必然是要问话的。”
果不其然,真被她说中了。
胡嬷嬷听得一愣一愣的,早在公主府的时候,她便曾听说太子对太子妃极好,如今看来,何止是极好啊。
不过到底不曾真正领教,倒也不发表太多。
到了正房,刘嬷嬷便止住了话头,与胡嬷嬷一道进去行礼问安。
“不必多礼了,你们且坐吧。”
卫韫指着一侧椅子让她们坐,随之询问起了他离京这段时日所发生的种种。
胡嬷嬷来的晚,在来之前的事并不清楚,故而,全由刘嬷嬷一个人说。
逮着了开口的机会,刘嬷嬷岂会放过告状,巴巴的将所有事都说了一遍,自然也落不下太医院玉芷宫截胡一事。
“后来海总管告诉老奴,玉贵妃并未吐血,是大补过剩流了鼻血,此事老奴一直瞒着小姐,小姐如今不是一个人,老奴自不会拿这些烦心事扰她。”
“此事三日后,玉芷宫的雪颜姑娘前来赔罪……”
“赔罪”
卫韫冷冷一笑,“隔了三日也不怕黄花菜都凉了!”
卫韫眉间一派肃然冷色,“好一个玉贵妃,竟然欺到孤太子妃的头上,看来上次孤将她的人打轻了!”
徐皇后禁足坤翎宫自省,玉贵妃自感恩寺归来,整个后宫,除去徐皇后,玉贵妃的位分最高,她代理掌管后宫也是在情理之中。
但只是代理,有着皇后之权,没有皇后之尊!
后宫之中,每逢初一,二十,按照规制,后宫妃嫔,以及诰命命妇进宫朝拜请安的日子,在十九那日,玉贵妃下了一道懿旨。
这道懿旨下到了他的东宫,给他的太子妃!
当时传旨时他不在,回来时,懿旨已经宣读完毕,从海总管那得知了此事,当时他便恼火了。
刷存在感竟然刷到了他的东宫!
当时,他便借口那宣旨的内侍冲撞了他,命人打了二十大板。
这二十大板明着是打在了那内侍的身上,实际上,明晃晃的打了玉贵妃的脸。
他所行,便是要告诉她,你拿架势去旁的地方拿,东宫不是她拿架势的地方!
没想到,这玉贵妃完全没往心里去,他前脚离京,后脚就给他闹出了这档子事!
看来,上次的脸是打轻了!
卫韫一口火哽在喉间,咬了咬牙,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这口气,他势必要为他家姑娘讨回来!
那玉芷宫敢在太医院截他姑娘的胡,他日,怕是该截他东宫的胡了!
卫韫深呼吸口气,压下恼火,对刘嬷嬷道:“你接着说。”
后来倒也没什么,皆是些琐碎日常,以及大长公主来后,随之派来了胡嬷嬷。
卫韫点点头,看向胡嬷嬷:“您老人家既然来了,歌儿这边还靠您多为仰仗。”
胡嬷嬷受宠若惊,“殿下折煞老奴了,殿下放下,老奴必会与刘嬷嬷她们一起,伺候好太子妃。”
卫韫颔首。
说话间,红尘姗姗来迟。
敛秋去叫她时,她已经睡下了,来前拾掇了一番,方才来的有些晚。
卫韫问了她一些注意事项,有什么该顾忌的,以及忌口的,还有一些注意的,皆问了个遍。
红尘站在大夫的角度,一一回应。
但她所回应的,皆是医书上的,真正实践却不曾有过。
好在刘嬷嬷和胡嬷嬷皆是有过经验的人,在旁填补了齐整。
这一番问话,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
卫韫将今晚所得一一记下后,让她们下去歇息了,随之自己进了内室。
将将躺下,叶朝歌便自觉的靠了过来,睡梦中的她,轻车熟路的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位置,然后熊抱着人睡。
卫韫被她依赖信任的小模样心下烫帖的厉害,伸出胳膊将人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许是动作有些大,睡梦中的叶朝歌不满的嘤咛了声。
卫韫连忙停下动作,轻轻的拍了拍她,“睡吧。”
“卫韫……”
叶朝歌睡梦中呢喃了声他的名字。
卫韫一颗心仿若要化成了水,倾身在她额上亲了亲,“我在,我一直在……”
他不会再离开她!
绝对不会!
月半高悬,周遭安静非常。
卫韫躺在那,却久久没有睡意,耳边不停回响着刘嬷嬷所言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虽然刘嬷嬷说的含蓄,但他又不傻,自是听得出来。
……
第804章:他给的交代
他的姑娘,很想他。
他的姑娘想他……
说来,他心中是内疚的,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招呼不打一声便离开,且离开了这么久。
短短半年,她经历了三个身份,叶家姑娘,太子妃,如今,她即将为人母。
三个身份的转换,听着,只是称呼上的转变,但岂是这么简单的
为人女,为人妻,以及即将为人母……
每一个身份,皆代表着不同的承担,以及责任。
即将为人父的他,那种感觉至今不曾完全消化,更遑论腹中多了一个娃的她!
还有,那些四处打探消息的暗桩,以及各路眼线……
他完全不敢想,这段时日,她所历经的一切。
黑暗中,卫韫几不可察的呼了一口气,暗暗坚定着,他回来了,谁也甭想再欺她,动她,辱她,以及,害她!
她,是他的小祖宗!
……
清晨,叶朝歌醒来时,第一时间对上的便是卫韫清亮的眸子。
在他怀里蹭了蹭,睡意朦胧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卫韫抬手将她颊边的发丝拢到后面,轻声说:“刚醒不久。”
实际上,他一晚上根本就没有睡。
尽管外头已然是日光大亮,但帐子里还有些暗,故而,叶朝歌并没有看到卫韫眼下的淤青,以及眼角的淡淡血丝。
“歌儿。”
“恩”
卫韫紧了紧她,继而说道:“还记得我们的媒人吗”
“啊”
叶朝歌眨眨眼,他们的媒人
“周得。”
看出她的迷茫,卫韫提醒道。
叶朝歌:“……”
说到周得,叶朝歌便忍不住的想翻白眼,这人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硬是将那周得唤作媒人!
将她的无言看在眼里,卫韫搂着她低声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我离京小一个月,走前未曾给你打过招呼,我想了想,不管怎么说,都要给你一个交代。”
“我没怪你。”
叶朝歌仰头看着他,“我知道你肯定是有要事。”
卫韫为她的贴心感到热乎,可自己的确欠了她一个交代和解释。
随之,将整个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
当初,他们相遇是在岭南。
叶朝歌是在由曾经的叶国公府接回上京,路过岭南,而卫韫,则是因岭南军的周得私下恶事做尽,前去调查收集证据。
因为周得,将他们两个人联系到了一起。
这也是卫韫为何一直将那周得唤作媒人的缘故。
言归正传。
自岭南军一事后,卫韫便在各地的军营安插了自己的人,便是防止类似周得的事情再次发生。
郯城军亦是不例外。
当日,他安插在郯城军的心腹送来一封血书,上面匆匆用血写了几个字——栾德岳伪造兵符意图谋反。
栾德岳为郯城军的统领,整个郯城军以他马首是瞻。
统领造反,必非小事。
而且,郯城距离上京并不远,一旦郯城乱了,上京这边若是调兵不及时,便会大乱将起。
再加上,暗卫所探得消息,他们曾追踪叶宇轩和宸亲王来过郯城,两件事,让他不得不多想。
当即,他便请示了父皇,匆匆赶去了郯城。
事实证明,他所想的并不多。
给他传血书的暗桩已经死了,他的身份被发现,被栾德岳一剑穿胸,那封血书,是在他察觉到不对劲,急急忙忙写下的。
经过查证,宸亲王的确勾结栾德岳起兵造反。
整个事件,他整整处理了小一个月方才了结。
……
听完卫韫的讲述,叶朝歌并不觉得意外。
早在最初,她便隐约猜到了,能让他亲自离京前往处置,必然不是小事。
“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啊。”
宸亲王,乐瑶的生父,那个温文尔雅的亲王。
一朝翻脸,父女之情,曾经的兄弟之情,子侄之情,与宸亲王妃的夫妻之情,全然不顾。
曾经的往事,时隔三代,孰对孰错已然无从追究。
究竟是对祖辈的执念,还是他的野心使然走到今日这一步,恐怕,只有当事人宸亲王卫宸安方才能说得清楚吧。
“后来呢”
后来……
卫韫抿了抿唇,“从始至终,我都不曾见到王叔。”
叶朝歌轻叹,想来也是。
“说来我倒是好奇,那栾德岳好好的郯城军统领不做,为何要去……”造反二字被她压了下去,改为:“怎会走到这一步”
“根据栾德岳交代,几年前他曾欠下王叔一条命,而此次,便是报恩的。”
叶朝歌无言,搭上所有人,搭上自己,自己的全家,这叫报恩
这分明就是在拉着所有人为他陪葬!
“不说这些了。”
卫韫说这些,只为给她一个交代,一个解释,并非是想让她烦心,随岔过去,“我听说岳母的毒已经解了,你现在也可以安心了。”
说到此事,叶朝歌不禁眉眼飞扬。
卫韫看在眼里,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这两日我无事,要不要我陪你去将军府看看岳母”
从刘嬷嬷她们那得知,自确为有喜后,她便一直拘在东宫,为了掩人耳目,祁继仁他们也不曾来探望。
说来,还真是委屈她了。
揽着人,卫韫轻声且郑重说道:“如今我回来了,你什么也不必忧心,凡事皆有我,你只需要放开自己的心,安心养胎即可。”
叶朝歌靠在他的身上,轻声应声。
定下了去将军府,二人方才起身。
用过了早膳,卫韫便命人安排车架,带着叶朝歌回了将军府。
祁继仁他们几乎快要按耐不住了,最近这段时日,所牵挂的非叶朝歌莫属,尽管东宫的消息每日准时准点的送到,可于他们而言,不见人本人,只凭这些苍白的言语,根本不足以安他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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