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朝歌叶朝歌卫韫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朵花花
卫韫嘴巴很严,任凭宣正帝怎么问,他愣是只有一句,父皇多虑了。
以至于到了最后,宣正帝也没了脾气。
干脆眼不见为净,“行了,你退下吧。”
“儿臣告退。”
待卫韫退下,宣正帝沉吟稍许,招来郭远,“你去查查,太医院是否有太医对此事知情。”
“是。”
很快,郭远便将宣正帝想要的送了过来。
“宣吴院正前来觐见。”
半个时辰后,吴院正匆匆而至。
宣正帝也不和他卖关子,直接了当的问他:“老实告诉朕,太子妃的身子如何”
“回陛下,太子妃玉…体安康,小皇孙……”
“行了,收起你那一套,真当朕还被你们蒙在鼓里啊!”
郭远极有眼力见的说:“吴院正,太子殿下对陛下什么都说了,陛下已然知晓太子妃怀的是两个皇孙。”
郭远这话说的极有水平。
先点出卫韫坦白,但又点到即止,分毫不提坦白到了哪一步,又点出叶朝歌肚子里怀了两个,用以迷惑吴院正,以及证实他所说不假。
吴院正自然不是老狐狸郭远的对手,一听这话,便也没有多想,一股脑儿的便将事情交代了。
其实他就算都交代了,也无妨,毕竟,吴院正所隐瞒,也不过只是叶朝歌怀双胎,其余的,他也不知晓。
“这么说,太子妃的身体养得还不错”
“是的。”
宣正帝疑惑了。
按照吴院正说的,叶朝歌这一胎最初确实凶险了一些,但胜在后期的调养,如今身子极好,母子均安。
如此说来,是他想多了
叶朝歌的身体没有问题
“吴院正,你该知道欺君瞒上乃诛灭九族的大罪吧”
吴院正身子一颤,噗通一声重重的跪在地上,“陛下,就是借臣十个胆子,不,一百个胆子,臣也不敢欺君瞒上啊陛下。”
“臣以项上人头担保,臣方才说的句句属实,绝无隐瞒,求陛下明察。”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宣正帝能如何
摆摆手让他退下了。
“你怎么看”
郭远低了低头,“老奴觉得,许是殿下一时忙忘了……”
宣正帝眼睛闪了闪,这么说,吴院正并没有隐瞒了
难道,是忙忘了
……
叶朝歌的这一觉,一直睡到了黑天。
她醒来时,卫韫早已经回来了。
“父皇可有怪你”
卫韫伸手顺了顺叶朝歌因为睡觉而有些凌乱的头发,笑道:“我隐瞒了他即将抱两个外孙,怎会不怪在某些时候,父皇可是小心眼的厉害。”
叶朝歌被他逗笑了。
“你这么说父皇,父皇知道吗”
“那哪能让父皇知道,自然是背着他老人家偷偷的在背后说。”
叶朝歌抿唇:“这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传到父皇的耳朵里,小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卫韫耸耸肩,“为夫一个人若兜不住,不是还有娘子你吗有你为为夫兜着,为夫不怕。”
“我可不帮你兜,再说了,我也兜不住啊。”
卫韫一脸完了,“那为夫只好三十六计走为……”
“恩”
“一哭二闹三上吊四耍赖之计。”
叶朝歌笑倒在他的身上,过了一会笑够后问他:“三十六计中有这一计吗”
“刚才为夫新添上去的。”
卫韫理所当然,脸不红气不喘的胡说八道。
笑闹了一会,晚膳便备好了。
坐到桌前,叶朝歌望着给她布菜的不是一直以来的刘嬷嬷,而是换成了米嬷嬷。
再往四周一看,并不见刘嬷嬷的影子。
想到自己自己临睡前说的种种,叶朝歌眼底闪了闪,不动声色的询问道:“怎地不见刘嬷嬷她老人家的人”
“回小姐,嬷嬷下午沾了点凉水,恐是染了风寒,担心给您过了病气,便回了房歇息。”红尘回道。
叶朝歌点点头,“嬷嬷年纪大了,你们几个年纪小的多照看一二,还有米嬷嬷也是,如今正是换季的时候,早晚时候要注意一些,莫要大意。”
“是。”
米嬷嬷等人齐齐应是。
用过了晚膳,卫韫带着叶朝歌去花园消食。
也不知是叶朝歌的自制力强了,还是白天睡得多了,回来后一直到了半夜才睡下。
卫韫俯身在她额上亲了亲,正欲揽着人入睡,门外突然响起南风刻意压低的声音:“殿下您睡了吗,属下有要事禀报。”
要事……
卫韫小声回了句:“就来。”
随之翻身下去,给叶朝歌掖好被子出去了。
门外。
“什么事”
“方才绮罗圣女派人送来消息,苗疆那边回信了。”
闻言,卫韫眸子一动,“速速派人请罗婆婆过来。”
“殿下放心,属下已经命人安排了,相信不出些时候,他们便会将绮罗圣女送过来。”
对于绮罗圣女这个称谓,南风每次提起都不太自在。
在他的心目中,圣女是美好美丽的女子。
而绮罗……
很明显,就是个老人。
十分的违和。
……
第1018章:天命如此,人力难改
此时,将军府。
“圣女,得罪了。”
绮罗点点头,配合着卫韫派来的暗卫,由着他们一左一右的架着她腾空而起,离开将军府,往东宫的方向迅速掠去。
自以为一切皆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进行,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将军府书房。
“将军,不出所料,绮罗已经跟着他们走了,方向东宫。”
田伯匆匆来报。
闻言,祁继仁目色一沉,“好,守株待兔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走,随我去东宫,今儿个,我势必要弄个清楚明白!”
……
东宫。
“罗婆婆。”
绮罗将将进门,卫韫便亟不可待的迎了上去。
一双眼眸眼巴巴的望着来人,眼底透出希冀和期盼。
绮罗见状,于心不忍。
“太子……”
绮罗的欲言又止,如同一盆凉水兜头对着卫韫浇灌下来。
一颗热切的心,骤然冷却。
唇角的笑,再也撑不住,垮了下来。
脚下几乎站不住,后退踉跄。
南风急忙伸手搀扶,“殿下……”
卫韫闭了闭眼,隔开南风,嗓音沙哑,不同于方才的喜悦,“罗婆婆,有话,不妨直说。”
绮罗叹了口气。
不忍心,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我苗疆圣女虽为天女,但也要遵循天道,天命如此,人力难改,太子,你……”顿了顿,“也莫要太过于强求。”
“天命如此强求”
卫韫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意。
他的眼睛变得赤红,自言自语的呢喃:“天命如此强求天命如此哈哈……强求”
说着说着,忽然仰头大笑了起来。
笑声尖锐凄厉,在这深夜里,透着说不出的诡异揪心。
绮罗目露悲切。
面对着眼前这个浑身上下充满了绝望气息的小辈,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世间残忍事诸多,都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放不下。
可她却觉得,最苦的,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生命一天天的逝去,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旁观着。
那种折磨,不曾经历过的人,永远体会不到。
“抱歉……”
绮罗自责。
原本,她想帮一帮他们,帮一帮眼前这个可怜的男人,要知道,他们苗疆的圣女乃天人之女,是为天女。
天女啊。
天女可是在普通人眼里,无所不能的存在。
那时候,她也是这么觉得的,觉得她们无所不能,毕竟,她们能看透一个人的命运。
可现实却很残忍。
一句,天到如此,人力难改……
摧毁了所有的希望。
到头来,不但没有帮助到他,且让他更为绝望。
如果她没有最先给他希望,或许,他现在也就不会这么绝望……
好心办了坏事,说的便是此时的她。
绮罗自责,可除了抱歉,不知此时她还能说些什么。
正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惨叫嘈杂声。
紧跟着,海总管刻意扬高的声音响起:“大将军您怎么来了这么晚了您过来有什么事吗这样吧,您且稍等,容奴才禀报主子……”
“你给我让开!”
祁继仁的声音紧随而至。
绮罗皱眉:“他怎么来了”
“请大将军进来吧。”
卫韫显得有气无力道。
南风得了吩咐上前将殿门打开。
“行了,你现在可以松手了。”祁继仁意有所指的看向打开的殿门,对几乎整个人都缠在他身上的海总管说道。
海总管愣了愣,呆呆的看向南风。
见他点头,这才从祁继仁的身上下来,“奴才多有冒犯,还请大将军见谅。”
“哼!”
祁继仁重重一哼,带着田伯上了台阶进殿。
殿内的情形,倒是让他意外。
只见绮罗一脸不赞同的看着他,而他的好外孙女婿太子殿下,手握着椅子扶手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
祁继仁皱了皱眉。
“太子,你怎么了”
太子是他的小辈,与外孙为一辈人,可以说,祁继仁是看着卫韫长大。
两人在之前交集不深,但也算得上熟悉。
这么说吧,这么多年,他就从未见过卫韫如此落拓过。
哪怕当年他被贬离京,也不曾如此这般过。
此时的卫韫,就好像一瞬间被人抽走了生气一般。
祁继仁到底不糊涂,联想在场的绮罗,以及近期所发生,自己怀疑过的一系列种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究竟在瞒着我什么!”
祁继仁为武将,本就有些急性子。
他能忍到现在,已然是前所未有。
这段时日,心里的怀疑几乎无时无刻不再折磨着他,尽管所有人都告诉他,他想多了;尽管许多事实告诉他,他多虑了。
可内心里,总有道声音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他没有想多,也没有多虑,事情的的确确不对。
以至于,至今他都没有放下过,白天黑夜的派田伯盯着,让人看着,不错过任何的风吹草动。
谁知,许久都没有消息。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认为就是自己想多了的时候,有一天晚上,老田告诉他,他发现绮罗的房里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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