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朝歌叶朝歌卫韫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朵花花
诸多接二连三,朝中权贵纷纷夹起尾巴,各个安分守己,生怕自己也受到了牵连。
但也与此同时,众人深知,朝局之上的平衡彻底被打破了。
如今,康王一派已然不足为惧,太子一党独大。
再加宣正帝的刻意偏心,大局基本已定。
外面风雨飘摇,人心各异,而一直身在东宫的叶朝歌,却丝毫不受其影响。
该吃吃,该喝喝。
安心保胎。
随着月份的增长,她的肚子越发的大了,对于稍显瘦小的叶朝歌来说,逐渐的形成了负担。
她现在,连独自起身都颇为艰难。
这日,阴沉了多日的天气终于放晴,而久未露面的田娴儿,过来了东宫。
时隔近两个月未见,乍然再见到叶朝歌,震惊无匹。
“朝歌,你这肚子……”
田娴儿望着行动间不便的叶朝歌,咽了咽唾沫,“是不是很辛苦”
叶朝歌就着刘嬷嬷她们的搀扶坐下,“还好,除了有些不方便,身子重之外,比怀着小铃铛的时候,不知道舒坦多少呢。”
说来她这一胎,怀的极为顺利。
从怀胎到现在,没有任何的不适反应,哦,也有,那便是闻不得腥味,吃不得鱼虾,除去这一点,倒也很舒坦。
现在随着月份的增长,只是身子比怀一个的时候重了些。
有些不方便。
但要说辛苦吧,倒也谈不上。
毕竟她身边这么多人呢。
“倒是你,我以为要到年后才会见到你,嫁妆筹备的怎么样了”
田娴儿脸颊微微有些泛红,“嫁妆我娘在操持,你也知道我这人,手拙得很,让我做针线还不如干脆点拿刀杀了我……”
想到田娴儿的性子,叶朝歌掩嘴笑了起来,“这倒也是,让一个坐不住的皮猴子绣嫁妆,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田娴儿颇有自知之明,被叶朝歌打趣也没不好意思。
她说的是事实。
自己不但手拙,且还坐不住。
像是陪嫁的绣活之类,根本就不能指望她,便是她的帕子,都从未自己绣过,皆是府中绣娘做的。
“那你便一直在府上闷着”
“那倒没有……”
说到这个,田娴儿懊丧的耷拉下肩膀,垂着小脑袋,瘪着嘴说道:“我娘自前段时间开始,便在教我管家,我现在每天学这个学那个……反正就是累得很。”
叶朝歌失笑,“待你和苏大人成了亲,嫁过去后便是一家的主母,自是该学着管家的。”
田娴儿是田家的独女,又是幺女,自小被田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
出嫁前,有父母护着疼着宠着,可出了嫁,便不一样了。
“哎呀不说这些了,朝歌,你怎么样啊”
“我很好啊。”
田娴儿看眼红光满面的好友,“倒也是,我这话问的就是废话,诶,我真羡慕你,什么也不必操心,也不必管……还有墨慈……”
“你这话便错了,墨慈可没有闲着。”
墨慈如今是叶家的主母,她可不闲。
田娴儿噘着嘴,“那我羡慕你……”
按理说,作为太子妃所操心的事很多,可她却觉得,朝歌比谁都闲。
她是真打心眼里羡慕。
叶朝歌咳咳两声,正儿八经道:“羡慕我啊那你可羡慕不来。”
田娴儿瞪大眼:“……你这是在同我炫耀吗”
“不是炫耀,而是在说事实。”
叶朝歌有些得意。
田娴儿:“……”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叶朝歌吗
田娴儿今儿个过来,便是来看叶朝歌的。
两人聊了小半日,在卫韫回来时,她便识趣的回去了。
伯爵府的马车路过长福街时停了下来,前头因地上滑,出了点小意外,暂时不让通行。
“小姐,前头还不知何时才会放行,不若咱们绕道走可好”
车夫请示道。
想到回去后等待她的是各种密密麻麻的教条和账册,田娴儿便有些头大,连忙说:“不必绕道了,咱们就在这等等。”
虽然她知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但对现在的她来说,能躲得了一时便躲一时。
车夫面露为难:“可这路不知何时才通啊。”
“没事,应该用不了多久便会通了。”长福街是人流量最大的街道,不会太久,“先将马车挪到一旁,莫要挡了道儿。”
“是。”
车夫将马车靠边儿。
车上有些闷,田娴儿便下来了。
“你们现在这候着,我与小喜四处走走。”
说罢,不给随行护卫反驳的机会,田娴儿拉着小喜便跑了。
护卫长见状,连忙派了四个人跟上去。
田娴儿许久不曾出门来逛,自打她和苏子慕定下之后,母亲便处处限制她,用母亲的话说,不能再由着她的性子来了,否则到时候便是害了她。
她也知道,出嫁前和出嫁后完全不同,嫁了人她便是为人妇,不能再任性孩子气。
所以,这段时间,母亲拘着她,她也耐着性子配合。
虽然明白也懂,但真的很闷。
现在出门了,她自是要肆意快活一番。
你瞧,连老天爷也在帮她,否则又怎会被堵了道路呢
田娴儿拉着小喜,一家铺子一家铺子的逛,收获也自是不小。
主仆俩刚从一家首饰铺子出来,田娴儿瞧着对面的成衣铺子不错,便要拉着小喜过去,突然,视线不经意的对上了一双浑浊憎恨的眼睛。
田娴儿脚下戛然停住。
“小姐”
田娴儿抬手示意小喜别说话,自己则瞬也不瞬的盯着那双透着憎恨眼睛的主人看。
对方是一个乞丐,而且还是个颇为眼熟的乞丐。
田娴儿眯了眯眼睛,回想了一番。
她想起来了,为何会觉得这个乞丐眼熟。
上次她和墨慈去东宫探望朝歌回来,路过长福街,便看到过这个乞丐。
……
第1060章:来而不往非礼也
当时在车上,中间隔着段距离,看的并不是太清。
只是隐约觉得有些眼熟。
而现在,只隔着数步远,并与之对上了眼,看到了其面容。
虽然乞丐的脸上很脏,但那眉眼……
对于曾与之针锋相对了多年的田娴儿来说,就算她化成了灰,也能认得出,那个剽窃了她表哥诗作并占为己有,末了反咬一口的女人——
叶思姝!
“难怪……”
田娴儿笑了。
“小姐”
田娴儿伸出手,指尖直接指向那乞丐,对小喜说:“瞧,那乞丐是不是有些眼熟”
小喜看过去,看了一会,点点头,“是有些眼熟,好像……”
“看破不说破,行了,我们走吧。”
原本田娴儿想要过去的。
过去痛打落水狗!
可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并非是她同情心泛滥,而是觉得,比起过去,自己不屑一顾,才是对叶思姝最大的难堪。
叶思姝亲眼看到,田娴儿带着丫鬟和护卫,从她面前走过,没有任何的停留。
脏兮兮的面庞瞬间扭曲。
从认出田娴儿的那一刻,她便在害怕,害怕她过来,害怕田娴儿将她的身份公之于众……
她不希望田娴儿过来。
现在,她如愿了。
按理说,她该是松一口气的,可她没有,不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觉得难堪。
田娴儿过来,说明她还是介意她,可她没有!
心绪翻涌,她想要咆哮,可是,对现在的她来说,咆哮都是一种奢望。
她现在,除了能视物,除了还活着,其余的,都是求而不得的奢侈。
便是死,都做不到。
叶朝歌说到做到了,让她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正如田娴儿说的那般,前路很快便通行了。
伯爵府的马车渐渐驶离长福街。
叶思姝瑟缩在原地,寒风中望着那华丽的伯爵府马车,渐渐驶出自己的视线。
曾几何时……
马车上。
“小姐,刚才那乞丐是叶思姝对吗”
田娴儿点点头,“是她。”
“啊……真的是她啊。”
她隐约认出是叶思姝,但毕竟不敢相信,此时自家小姐给证实了,她自是惊讶不已。
叶思姝啊……
曾经轰动整个上京的第一才女……
现在,却……
想到自己所看到的情景,小喜不禁打了个寒颤。
“谁这么狠,将她……”
“狠”
田娴儿好似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这叫狠”
“啊……”
小喜眨眨眼。
“我反倒觉得,这样的下场,于她来说,都是轻了!!!”
田娴儿不是个心狠的人,反而她很善良,与她自小生活的环境有着极大的关系,伯爵府父慈母爱,兄长疼惜,后宅祥和。
她在一个单纯的环境里长大。
对任何人,她总抱有一份和善。
但叶思姝,不配!
……
进入深冬后,离着年关便不远了。
红尘和南风的大婚,也提上了日程。
因着他们二人已无亲人在,成亲的各项事宜,全权由海总管和刘嬷嬷二人操持。
在忙碌过后,终于迎来了大喜之日。
这一日,红梅也回来送她的小姐妹出嫁。
“还记得我那日曾与你说过的话吗”
叶朝歌望着眼前一身红嫁衣,如盛开红芙蓉一般的红尘,含笑问道。
红尘眼睛含泪,“奴婢记得,您当日赠了奴婢一个字。”
那日,小姐在她耳边,赠了她一个字。
一个‘度’字。
“恩,记得就好,日后和南风好好过,没事的时候便想想这个字。”
红尘用力的点点头。
她明白,也懂小姐的苦心,小姐之所以会赠她‘度’,便是要她掌握好分寸,莫要仗着南风的好性子,而失了分寸。
“好了,莫哭,今儿个是你的大喜之日,该高兴才是。”叶朝歌伸手揩去红尘眼睛里流出来的泪水,“成了亲也是在东宫,和以前并无区别,不是吗”
红尘鼻音很重的点头应声。
吉时到。
鲜红的盖头将红尘盖住。
没有高堂,便拜他们的主子。
随着一声送入洞房,礼成。
这一日,东宫设下了喜宴,宫中诸人皆可入席。
叶朝歌身子重,在席上坐了会,便与卫韫回了绮歆楼。
回去后,卫韫命人送来了热水,为叶朝歌烫脚。
她今儿个走的路有些多,前殿后殿来回转悠,以至于她的两只脚出现浮肿现象,便是小腿,看起来也有些肿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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