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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朝歌叶朝歌卫韫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朵花花

    她知道了!

    知道叶辞柏为什么会冲动到当街失去理智殴打徐小国舅了!

    若她的分析没错,那常兴定然是知道外室子的身世,便告诉了徐小国舅,所以,他才会说出‘坐等叶辞柏的热闹瞧’这样的话。

    而今日街上发生的事,也必然是那徐小国舅刺激到了叶辞柏,才使他失去理智殴打了那厮。

    “外祖知道这些事吗”

    “奴婢回来之前,田伯亲自去了京兆尹府知会将军。”

    闻言,叶朝歌松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松利索,她便僵住了。

    她是知道外室母子的存在,所以才理清一切,那田伯……

    “这件事你同田伯提及过”叶朝歌问。

    青茗连连摇头,“没有小姐的吩咐,奴婢怎敢。”

    这么说……

    或许,不只是田伯,外祖他……

    想到之前外祖送她的红梅和红尘,以及当时说的话。

    突然间,脑海中涌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或许,一开始,外祖便是知道的……

    这个猜测很大胆,但是,很多想不通的,也随着这个猜测的冒出,慢慢变得清晰了起来。

    ……

    到了傍晚,前去京兆尹府的青岚也回来了。

    结果如叶朝歌之前所猜测的那般,并没有什么进展,祁继仁与徐家僵持不下,虽不至于撕破脸,但对于各自的惩罚观念有了很大的冲突。

    从青岚的嘴里,叶朝歌得知,卫韫也一直待在京兆尹府。

    卫韫的存在,等于是叶辞柏的第二层保障,倘若徐家一心要叶辞柏好看,有卫韫在,叶辞柏也不会怎么样。

    当今皇后未有子嗣,太子是未来的储君,这个面子,即便徐家不想给,也得给。

    更何况,徐小国舅只是挨了一顿打,叶朝歌对此特地关注过,都是皮外肉,只是吃了些苦头,不曾伤筋动骨。

    若徐家咬得太死,势必一下子会得罪两个人,一个祁继仁,一个太子。

    徐家不会这么蠢。

    虽然,在明面上看,错在叶辞柏,可具体怎么回事,徐家必然清楚,若非徐小国舅挑衅在先,又怎么会挨打。

    明知叶辞柏是个糙人,上过战场,经历过铁血,徐小国舅一个正经的纨绔公子哥还跑去挑衅,不挨揍才奇怪。

    想通这些,叶朝歌提了一日的心,缓缓放了下来。

    夜深人静,叶朝歌准备上床歇息,红尘敲门进来,“小姐,田伯来了,将军让您过府一趟。”

    闻言,叶朝歌穿了衣裳,由着红尘和田伯带着,就着夜色,悄无声息地去了将军府。

    书房中。

    祁继仁背手立在那,见到叶朝歌过来,让她坐下。

    先提起的并非是叶辞柏这件事,而是她白日来府寻他一事。

    “外祖想来已然知道了吧,清溪街。”

    祁继仁赞许的看了她一眼,“你能这么快得知这件事,外祖果然没有看错你。”

    早在之前,他便发现自己的这个外孙女实在聪慧得紧,只是毕竟刚回来,很多事,他不好透露太多,当然,其中也有观察的意思。

    而一路看来,她并没有让他失望。

    听到这话,叶朝歌便知,自己的分析是正确的,祁继仁果然知道清溪街那外室母子的存在。

    见她不说话,祁继仁以为他为自己的隐瞒生气,叹了口气,解释道:“歌儿,外祖并非刻意隐瞒……”

    “外祖不必多言,歌儿都明白,也理解。”

    换做是她,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她是他的亲外孙女,但他和她不同,她是有着前世的经历,所以对身边人的揣摩把握得准,可祁继仁没有。

    对他来说,她自小养在外面,性情以及其他皆不了解。

    ……




第124章:盘算
    “你能理解就好。”

    祁继仁又是一叹,“我虽常年不在京城,但你娘是我唯一的孩子,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终究怎么可能全然放得下。”

    女儿是他唯一的牵挂,他不在京的日子,便让田伯私下里关注国公府的一举一动,那外室母子,也是因此得知而来。

    可是知道又如何,他一不能杀了叶庭之,二不能杀了那外室母子,所能做的,除了让人盯着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叶朝歌望着神情间透着疲惫和无奈无力的祁继仁,不禁心中微酸。

    外祖的心情,她体谅,亦理解,更曾感同身受。

    那种明知一切,却又无能为力,就像是置身于翻滚的热油中,煎熬无比。

    “外祖……”叶朝歌不知道说什么好。

    祁继仁摆摆手,继续道:“本来,他们若是安分守己,倒也无妨,左右养着就是了,碍不着你们的事,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是近些年,你爹他们私下里小动作不断,你哥哥性子又那般,我又常年不在京城……”

    说到这里,祁继仁顿了顿,目光闪动光泽看过来。

    “好在你回来了,你又长得这么好,比你娘比你哥都争气,外祖我也能稍稍歇口气了。”

    叶朝歌侧过头去,眼眶晕红,滚滚热泪隐忍,最终却没有忍住。

    若非今日,前世今生,她不会知道,原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祁继仁付出了这么多。

    在他的身上,她看到了与叶庭之截然不同的父亲形象。

    悄悄地抽了抽鼻子,轻声道:“外祖,这些年苦了您了。”

    祁继仁苦笑,“你娘变成今天这般的性子,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对你们兄妹俩,我亦是如此,何来苦不苦的。”

    他虽说得轻巧,但叶朝歌知道,这番话的背后,有着怎样的沉重。

    一方面要为国护国,一方面还要为自己的女儿图谋,即便是在战场上,也要想着活着回去,否则,他的女儿也就没了希望。

    这样的心境,他整整煎熬了这么多年。

    “好了,这些事就不说了,说说正事。”祁继仁截住了话头,神情恢复到严肃,“今日我问过你哥,徐家那小子就是拿外室子的事刺激的他,他一气之下就把人给打了。”

    叶朝歌眸子一寒,果然如此!

    “是常兴,他与那外室子交好。”

    祁继仁点点头,“这件事徐家知道了,常兴知道了,怕是要瞒不住了……”

    “还有梁家,也知道了。”叶朝歌迅速接话。

    “哦”

    “我今日上午来找外祖,原就是为了此事,那外室子野心勃勃,暗中接触兵部尚书之女梁婉彤,我便命人将他的真实身份透露给了梁家,我知道梁家与外祖不合,怕其因此事针对外祖,方才过来,好让外祖有个准备。”

    祁继仁颔首,道:“结果怎么样”

    “目前还在掌握之中。”

    那梁婉彤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在得知自己喜欢的男子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子,自是是受不了。

    当然,若是其上位,结果又另定了,不然,在前世她也不会嫁给他!

    “如此,这件事已然不是什么秘密,看来,用不了多久,此事便会曝光。”

    叶朝歌赞同,“此事外祖还需另做准备。”

    “你的意思是……”

    “让父亲永远依附将军府!”叶朝歌沉声道。

    祁继仁一怔,顿了顿,问她:“那对外室母子呢”

    “送离上京,永远不得回京!”

    杀不了,那便让他们活着,煎熬的活着。

    这样,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

    她从来不认为,死,是惩罚,死是解脱,只会便宜了他们,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折磨。

    她是狠,但是,她若不狠,狠得就是他们!

    前世的悲剧,有过一次就够了。

    “我不但要他们永远不得回京,我还要让叶庭之,亲自送他们离开!”

    叶朝歌眼底迸射出强大的恨意。

    任凭在战场上厮杀惯了的祁继仁,也不免有些心惊。

    “歌儿,你……”

    ……

    从书房出来,田伯和红尘原路悄无声息的带着叶朝歌回了一甯苑。

    送下人,田伯回到将军府,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便脚尖微转,去了书房。

    “将军,怎地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可还在想孙少爷的事”

    祁继仁扭头,“把歌儿送回去了”

    “是。”

    闻言,他点点头,这才道:“柏儿的事,我倒不担心,左右不过是将徐家那宝贝疙瘩打了一顿,徐家再怎么揪着不放,也不会拿柏儿怎么样,我是在想歌儿……”

    “孙小姐”

    “是啊,老田,你怎么看这丫头”

    田伯笑了,“每每属下看到表小姐,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将军。”

    “哦”祁继仁挑了挑眉。

    “孙小姐与您年轻时几乎是一模一样,可惜,孙小姐是个姑娘,若是男儿身,怕是比表少爷更适合接您的衣钵。”

    “这倒是,这丫头不论是性情,还是机敏上,皆胜过柏儿许多,也许是自小吃苦的缘故吧。”祁继仁的话,虽是对田伯说的,但又何尝不是在对自己说呢。

    “这倒是,孙小姐自小就要看人脸色生活,这心性自然是不同的。”

    ……

    翌日下午,叶辞柏便从京兆尹府出来了。

    从京兆尹府出来后,他并没有直接回国公府,而是去了将军府。

    书房门一关,他便忍不住了,“外祖,徐畅说得是不是真的”

    这个问题,他憋了整整一天一夜,当时在京兆尹府他有心想问,也有机会问,但人多口杂,便一直隐忍到了现在。

    此时回到了将军府,他怎么可能还忍得住。

    祁继仁看了眼心急火燎地外孙,淡淡道:“是真的你当如何不是真的你又当如何”

    “我……”

    叶辞柏被问住了。

    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一心只想得个准确的答案,至于得到确切答案后要如何,他却是半点也不曾想过的。

    沉默了片刻,呐呐道:“这又有什么区别吗”

    “你说呢。”祁继仁挥挥手,“你且回去想清楚,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回你的院子好好梳洗一番,近几日你便暂且先不要回国公府了。”

    ……



第125章:卫韫的提醒
    与此同时,叶朝歌也收到了叶辞柏被放出来的消息。

    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将军让少爷暂时留在将军府,先不回来国公府了。”

    叶朝歌点点头,“如此也好,哥哥他藏不住事,回来的话,娘定会看出些什么来。”

    让他暂时留在将军府甚好。

    “红梅可有消息传回来了”过了一会,叶朝歌问道。

    红尘摇摇头,“尚未。”

    “我去里面休息会儿,若有消息,便叫我。”

    “是。”

    说是休息会,怎么可能真的能安下心来休息。

    在床上躺了一会,便有些躺不住了,坐起来,靠在软垫上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安静的内室中突然响起熟悉的说话声:“小小丫头,心事倒是不小。”

    叶朝歌倏地回神看过去。

    见到卫韫,手指微紧,“太子殿下来访,可有何事”

    卫韫走到桌前坐下,“我以为,辞柏放出来了,你的心事便能松快一些,看来并非如此。”

    “若是因那母子,我派人帮你杀了他们可好”

    他知道这件事,叶朝歌并不意外。

    只是意外,他会如此直白。

    “太子殿为一国储君,竟没想到会如此之闲。”闲到跑来关心臣子的家务事!

    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卫韫也不恼,眨眨眼,暧昧轻语:“与你有关的事,我永远都很闲。”

    听到他这么说,叶朝歌感觉自己都没脾气了,“我以为,我们已经说清楚了。”

    “清楚你觉得,我们会清楚吗”卫韫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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