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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清1719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晴空一度
    允祉跪下道:“父皇射猎无双,无敌海内,纵观数千年也未曾有人有如此壮举,更何况对于父皇而言,这些也不过是小道,平三藩收台湾,平葛尔丹,无一不旗开得胜。如今那策妄阿拉布坦也不过是父皇箭下的猎物,随手射之。”

    康熙帝登基五十多年,这每天的奉承话不知听了多少,可如今这番话依然搔到了他的痒处,这一辈子要什么有什么,所求的不就是个圣君的身后名嘛。

    望着眼前跪着的诸皇子等人,康熙皇帝继续开始教育课。

    “朕甚至曾在一日内射兔三百一十八只。如果是常人,一辈子亦不能达此一天数目。朕所以屡次谕示尔等,是因为你们年纪还轻,应当勤学。凡事没有学不好的。朕不过也是由学而能,哪有生而能者的人。”

    这一番殷切有加的话,却让允祉等人红了眼睛,也不知是真的想哭,还是强自挤出的泪。

    就在这一片父慈子孝的场景时,却有人不识好歹的呈上了一摞奏本。虽说这康熙皇帝外出行猎嗨皮,可是这每天的工作还是要干的。

    康熙皇帝熟练的拿起一本放在最上面的奏本,然后便有小太监在一旁备好了朱笔,以供皇帝朱批。

    只是一翻开奏本,康熙皇帝的脸色便阴沉了几分,“吏部议覆,浙江巡抚朱轼疏参浙江巡盐御史哈尔金,往绍所掣盐,风闻挟妓酣酒,因而殴伤平民,又额外加派、勒写银票。”

    一帮饭桶,康熙帝在心中骂了一句,不过再怎么生气,这手中的朱笔却没有停下,“着刑部尚书张廷枢,内阁学士德音,前往审理。”




第三十二章 各方准备
    当康熙皇帝的怒火传递到湖广总督衙门时,总督满丕彻底慌了,这位满丕跟二十年前的那位伊尔根觉罗满丕可不是同一个人,既无后者家世,又无后者才能,平生贪财无度,在这湖广总督的位置上,挂起地皮来,可谓是天高三尺,地薄三分。

    接到圣旨的那一刻,满丕心急如焚,连忙叫上了自家的师爷郑显时,商议如何共度难关。

    郑显时是绍兴人,说的一口吴侬软语,慢条斯理道:“大人切莫担忧,此事牵连不到大人身上,这张连登此番确实不曾察觉圣意,方才惹下这般祸事,回头大人可以参其一本,罚三月俸也就无事了。”

    满丕这才放下了心,别说罚三月俸他也不会在意,真正让满丕如此紧张的,还是在于一个词——圣眷。

    康雍乾这三任皇帝的特点都各有不同,但如果真正说起最好名的,其实并非是后世盛传的十全老人乾隆皇帝,而是这位康熙皇帝。

    正因为如此,康熙晚年期间的官场才会一团漆黑,对于贪腐不闻不问,对于犯罪的官员也是放纵有加,一心一意的经营自己的圣君慈父形象。

    满丕虽然是一肚子草包,可是对于上意的揣度却有一手,心中知道最要紧的不是处罚,而是康熙对他的态度是否发生了改变。因此听到郑显时的分析,内心这才平稳下来。

    既然牵连不到自家,满丕的心思便又活泛起来,便试探道:“那先生,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郑显时稍加思索,便说道:“张连登此举已经断绝官场之路,若能全身而退都算是幸事,这新任的湖北巡抚空出来却是一个机会,大人不妨提前做打算。”

    这满丕与张连登一直都有一些不合,不过就在前些年刚刚出现噶礼张伯行互参案,由于康熙五十年的辛卯江南科场案,时任两江总督噶礼和江苏巡抚张伯行二人互相参奏攻讦,酿成了好大的风波。

    虽然这件事的真相纯粹是噶礼肆意包庇同党,可是康熙皇帝依然选择了和稀泥,命总督赫寿调查审理,赫寿后以通贼事查无实据而上报,这个案子便不了了之了。

    因此满丕委实不愿意跟张连登再出现一次督抚之争,可如今张连登倒了,若是能换来一个跟自己对路的巡抚,这以后日子也过的舒服多了。

    想到这里,满丕心中便有了计较,道:“那先生,这新任巡抚当以何人为好”

    郑显时笑道:“大人心里应该更知道答案,朝中刑部左侍郎宪德与大人世代交好,为人勤勉有力,若是能右迁湖北巡抚,想来心中也是会感谢大人恩情。”

    满丕便笑道:“那还请先生手书奏章呈递圣上,就说那张连登在任期间贪腐无度,做事不力,如今更是狂悖犯上,请朝廷酌情处置。”

    “至于新任巡抚一职,我将修书一封给宪德,一来早做准备,二来也能承我恩情。”

    这一番话说完,满丕心里头高兴,便笑道:“先生,既然正事已了,不妨听听那四海班的新戏。据说四海班当家花旦小庆春,身段就跟那柳条似的,想想简直那个妙啊!”

    郑显时自无不可,笑着应了。

    花开两支,各述一表。这满丕如何打算不说,可是宁忠源此时却感觉到不对。

    宁家在朝廷也有自家的关系,这张连登倒霉了自然不说,可是宁忠源在这次校阅中露了脸,好事却变成了坏事。

    宁渝如今也长期住在汉阳宁府中,只是偶尔去看下雏鹰营的情况,再就是去老师那里学习,日子却比之前过的



第三十三章 后患
    过了一个多月,朝廷对这件事情的最终处理意见下来了。

    张连登虽然上了这么个奏章惹了祸,可毕竟念在为国分忧的份上,之后认错态度积极,上了请罪折子,更是痛哭流涕,这让好面子的康熙皇帝心里的怒火平息了下来,也就罢官去职,回老家种田了。

    纵然还有一些清流御史喊打喊杀,可毕竟不是主流声音了。得知自己躲过一劫的张连登,连夜带着家人回了咸阳老家,再也不敢出咸阳一步。

    不过张连登人走了,可是他空出来的那张湖北巡抚的宝座,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在经过一番运作后,满丕的那封信起到了作用,保举了刑部右侍郎宪德升为了湖北巡抚,从官品的角度来说,刑部右侍郎不过是从二品,而湖北巡抚是正二品,因此说是右迁也不为过。

    更何况在刑部当一个没实权的右侍郎,跟做权倾一方的地方大员相比,傻子都知道怎么选。宪德在接任之后心里也十分感恩戴德,十月份到职后便去拜访总督满丕,姿态放的很低,满丕也颇为受用,便大开中门,迎接宪德过府。

    在酒席间觥筹交错之际,宪德却是问及了这次事件的缘由,满丕便得意的添油加醋叙述了一遍,这老北京的旗下大爷都生了一张利嘴,将整件事讲得是天花乱坠。

    宪德听闻后,除了感慨那张连登自己作死以外,却对宁忠源这个名字上了心,感慨道:“常听人说惟楚有材,如今却还未到任,便已经领略了一番。”

    满丕笑道:“这宁忠源的祸事却是不小,原本这番逃不过他去,不过这宁家也是根基深厚,上下打点倒也蒙混过关了,如今仍然领着他的汉阳营。宪德大人,这将来还得多多提点啊!”

    宪德常年在京城做官,养成了一副谨小慎微的性子,可这到了地方上,这心思就开始活泛起来了,试探道:“据说,这宁家人都求到了您的头上,愿意出五万两白银保人”

    满丕呵呵一笑,夹起席上的缩项鳊,笑道:“此鱼唯独产于武昌樊口,那里的水势回旋,深潭无底,抓起来非常费劲,有时候还会淹死人,可是还是有很多人不辞劳苦去抓,为何只因为这鱼吃起来的味道实在鲜美啊。”

    听到满丕意有所指,宪德连忙也夹了一筷子缩项鳊,放进嘴里细细品味,脸上的笑意却是越发的浓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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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孝感宁家老宅里,宁氏兄弟们也都汇聚在这一起,这也是宁家的传统,每次有大事便集体商议。

    宁忠海的面孔透着红,笑道:“如今云梦盐矿已经出盐三千多石,后面出盐速度还能继续加快,这销路如今也不愁,前前后后入账白银五千两白银,别看如今这量小,可是这市场颇大,我预估算了下,后面再加大人手,每个月出盐能有两万石,到明年这个时候,一年下来出盐量有五十万石。”

    五十万石,放在后世也就五万吨,可以说小到不能再小的数字,可是在如今却是一个天文数字。根据康熙五十八年的湖广私盐盐价,这五十万石盐能卖到八十万两白银。

    要知道,以偌大的宁家产业,一年下来的进账也就二十五万两,可是一个云梦盐矿,就足足抵了宁家三年的纯收入。

    宁忠景感叹道:“这盐利堪称聚宝盆,也幸亏了渝儿。不过渝儿却是越发能干了,这折腾个盐矿不说,如今在云梦又发现了一处铁矿,据说渝儿弄了个高炉炼



第三十四章 飞速发展
    云梦县宁家铁矿场里一片沸腾,一座座高炉耸立在庄子内,黑色的烟雾向天空扩散开,如同一团团黑云一般。

    略带炽黄的铁水从高炉里流淌出来,带着白雾,众人发出了欢呼声。

    负责宁家矿山的宁家老五宁忠信,激动的望着刚刚从高炉里生产的铁水,他仿佛看到了神话。

    什么时候炼铁变得这么容易甚至可以说,这不是在炼铁,而是在炼钢。

    望着一旁站着的宁渝,宁忠信张着嘴,好不容易才将惊讶吞进了肚子里,笑道:“你小子这脑瓜子咋长的这铁的质量可比我在大冶铁山上看到的强多了!那铁都不纯,又脆又不耐用,可咱这铁可太纯了!”

    宁渝笑道:“这高炉炼钢法本来炼的就是钢,这出来的铁纯度高自然不足为奇。”

    所谓的高纯度精铁,实际上就是宁渝前世了解的土法炼钢的产物,通过土砖垒成一座小高炉,然后将木头烧成炭,将铁里面的过高的碳脱掉,使含碳量降低而成为钢。

    因此在这个十八世纪的初叶,宁渝拿出来的这项技术,简直就是划时代的产物,因此宁渝还特意叮嘱过,不要让无关人接触炼铁的核心部分。

    宁渝在这里已经待了有十天了,经过了十几炉的实验,这高炉炼钢终于炼出了第一炉优质生铁。如果用这种铁来铸炮,宁渝相信能够将子母炮的寿命再延长一倍之多。不过炼出的这种铁并非自用,而是将它铸成武器兵备,然后高价出售。

    除了子母炮比较敏感以外,像鸟枪刀剑这些都是可以铸造的,且质量要强上官营许多,因此也能卖出价格来。

    宁渝心中自然不会反对,因为他明白如今的宁家最缺的是时间,是资金,只有经过充分的发展,才能将潜力转化为实力。

    这边的一番事情一结束,宁渝便立刻回了雏鹰营,宁四在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护卫之后,内心对宁渝也是颇为敬服,因此一直以来都是宁渝的车马夫和护卫长。

    此时的雏鹰营,已经不再仅仅是二百余学兵,经过收纳大量的矿盐工子弟后,学兵的数量已经上升到了三百五十余人,不过其中年龄层次不齐,于是宁渝便又将十二岁以下的少年划为童子营,归属于雏鹰营编制下,童子营的学兵在十二岁时会经过考核,通过考核者可以进入雏鹰营,如果没能通过便分到其他矿场或者是农庄里。

    可是进了雏鹰营的学兵们,却再也不愿意离开,因此一个个都十分努力的拼搏训练,就连童子营当中也是一片喊打喊杀声。

    有时候宁渝也会想,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可是每次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宁渝都在告诉自己,其实自己并没有选择,若是不能前行,那么这个结果将会异常的悲惨。

    如今的雏鹰营中有一片办公区域,分别是参谋处、军法处以及教导处,每日都有人安排值班,相关的军营条例已经出台,人人都需遵守条例行事。

    董策抱着一摞纸张走了过来,向宁渝行了军礼,然后道:“营座,如今军营训练已经接近饱和,每日里所需的肉食补充也大为增加,这是本月的军需供给。”

    现在的雏鹰营还没有正式组建后勤处,一应的物资供应直接由宁家老宅在负责,而参谋处负责审核后勤供应以及承担了一部分的后勤责任。

    不过这个现状很快就会得到改变,宁渝会在不久之后便组建后勤处,因为马上有一大批的后勤物资会来到雏鹰营。

    宁渝简单翻了翻,然后用毛笔签上了字,即表示同意,随后用毛巾擦了擦脸



第三十五章 雷式型燧发枪
    宁渝再次来到制炮坊时,里面的匠人数量增加了许多倍,如今大概有八十多人,一副热火朝天的场景。

    雷驼子见到宁渝,一脸兴奋的从屋内拿出了一只长长的鸟枪,不过这款鸟枪却跟寻常的大相径庭,长长的枪管浑然一体,整体透着乌黑的光。

    “少爷,这你说的燧发枪,我们给做成了,来上眼。”雷驼子一脸兴奋道。

    宁渝接过了燧发枪,双手虽然很稳定,可内心的激动却难以抑制,在17世纪,有了这燧发枪和拿破仑炮,任谁来也不怕了。

    这杆燧发枪其实就是宁渝根据前世褐贝丝燧发式火枪提出来的复制品,虽然说比不上原版,但是放在如今的中国,已然是不得了了。

    整款枪全长四尺五,前面还可以加上三棱刺刀,总长能达到四尺八,也就是后世的一点六米左右。

    雷驼子兴奋道:“少爷,这枪打的可远哩,能打到两百步去。可比那些鸟枪把总手里的玩意好用多了。”

    宁渝放在手里掂了掂,不是很轻但是也没有很费劲,特别是它取消了火绳,利用燧石摩擦为作发火装置。

    很多人都误以为燧发在西方炙手可热,在东方默默无闯,实际上在明末就已经出现了燧发枪,不过没有得到及时推广和普及。

    早在崇祯八年,当时的兵器专家毕懋康写了一本书,叫做《军器图说》,书中就记载了一种“自生火铳”,也是比较原始的撞击式燧发枪,扣动扳机,龙头下压,弹簧的蓄能作用,促使燧石在火门上摩擦生火,完成火铳射击。

    明崇祯八年,兵器专家毕懋康出版了《军器图说》,书中图文并茂地记载了一种名为“自生火铳”。这是一种撞击式燧发枪,扣动扳机,龙头下压,弹簧的蓄能作用,促使燧石在火门上摩擦生火,完成火铳射击。

    只不过早期的燧发装置不够稳定,因此后来就被舍弃了,依然是依靠火绳发射,不过如今宁渝自然不会继续走火绳枪这条路,而是直接换成了燧发枪。

    宁渝欣喜的望着手中的滑膛枪,道:“如今这一把燧发枪耗银几何需要几日才能制成”

    说到这里,雷驼子叹口气道:“别的都好说,这枪机部分做起来也不算复杂,可唯独枪管,让人无可奈何啊。”

    宁渝当然知道,对于一把枪来说,打不打得准很多时候都是由枪管的制作工艺所决定,枪管一定要非常直而且光滑,才能保持弹道不会出现偏离,因此后世的枪管材质都有一个统一的名称——无缝钢管。总而言之,在这个年代无缝钢管简直就是神器。

    “原来做鸟枪的时候,都是把铁皮卷在柱子上,变成一根长管,然后把两边焊接在一起,接着将铁管再放炉中烧到发白,同样准备一根钢芯,粗细同上,长度要长于成铳的长度。然后将已烧至红亮的铁管套在钢芯上,把铁管接口处大力的敲砸成一体。”

    “后面焊接的时候,还要撒上白铜粉,等到钢芯冷下来了,还要把铁管再回炉加热,这样做起来就能当成枪管了。”

    雷驼子一点点介绍着自己过去的经验,神情有些无奈:“可是这样一来,做一杆鸟枪的成本,大部分都在枪管里,一杆鸟枪能花三两四钱白银,这还是咱自家的工价,就这燧发枪,一杆得五两银子。”

    宁渝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价格可着实贵了。

    要知道这年头的鸟枪可不是什么耐用货,寻常的鸟枪能用到两年都算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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