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秘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汐汐水岛
额参听他这样说,也算是答应了,又嘱咐道:“你可注意点,一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马上回来不要久留!”
景瑜应下,这才进去换了事先准备好的大家小姐盛装,换了另一辆相对更加讲究的马车,进了车厢内,启程往卢佐府上去了。
卢佐两个儿子,小的十六七岁,大的十**,这在京城也算是屈指可数的阔少。
他们的爱好就比较广泛,其中有一样必不可少,自然是在合适的时候举办各种各样的庆宴活动,一是彰显彰显府上的财气,再者找找乐子,现下可就是卢家大福晋给这两个公子哥儿挑选合适的姑娘家做少福晋的时候了。
所以这次上巳节祓禊宴,办的是相当的隆重,所邀请的京中高官达
第83章 深入虎穴
三月三,上巳节,卢佐府内。
园湖旁边有条曲折通幽的小路,东面小树林,种满各种奇花异树,沿着湖堤的小路对面,便是这次举办祓禊盛宴的主园子。
遥遥望去,湖边已经聚集了妙龄少年少女,三三两两凑群说话、赏柳,颇有些“满眼风光无限好,园林园圃赏花玩”的意思。
景瑜无心在此,左右打量着,走哪处溜去书房比较好。
祖父找人给选的这件衣服并不出挑,也着实不是素雅,全比着时下最时兴的布料、样式,尤其是颜色。
在人群中,她是个生面孔,加之打扮并不精心,穿着这身放在人群里立即成为copy+n的衣衫,方便溜走不会被人发现。
然而祖父说了,不要一进府就去书房。
果然,看看周围,不少小厮、家丁什么的,在各个节点引导这些少爷、小姐们,沿着正确的路线去往园子里——卢佐到底大家大户,礼节真是考虑的细致周到。
景瑜微微低头,走路也是不自觉的弓着腰,尽量不惹人注意的混入人群中间。
有几个女孩子说着话,往这边瞧过来,她赶紧将目光移向别处。
姑娘们觉着这是个无趣的,估计也是个拿不出门面的小家小户,自然也就少人关注她。
这祓禊之礼,本是人们结伴去户外水边沐浴,称为“祓禊”。
此后慢慢增了祭祀宴饮、曲水流觞、郊外游春等。
“祓禊”的主要项目是洗濯去垢,消除不详,故此称为“除恶之祭”。举行这种礼仪的地方,一般是濯于水滨,最好是在室外有水的地方。
然而卢佐府家大财大,园子假山湖水一样不缺,更是修葺考究,亭台楼廊包括巨树如荫笼护下的戏台子......处处让人叹为观止,赏心悦目,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雅”,再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贵”,总而言之,处处透着奢侈。
卢佐之所以花费大量财力物力,全国各地广招贤人能匠,精心打造这园子三年之久,为的什么,还不是为的与京城有头有脸的人打交道显得不那么掉价
毕竟作为商人,在那些达官显贵的眼里堪称透明——这个时代经商之人是为士人学子所看低。
要不是看着吴良辅的面子,如今络绎盈门的绝不可能官商云集,他们若不是因为吴良辅现在在皇上面前吃得开,又身处内务府大总管这个职位,怎么可能会给面子到场。
能把三品四品的京官家来,在京城的商号中,卢佐是赚足了威望和面子。
他更是咬牙立誓,不能让那些穿补子蓝袍的再看轻贱了他。
此人就是这么要强,就是这么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做到极致,不留后路的一个人。
祓禊礼罢,天色过午,水榭中席位已经摆上,便要开席。
官商老爷和少爷们被引往面北朝南的正厅,夫人们带着小姐,陆续被带去南拐角朝西的辅厅落座。
这两座均是水榭,建造格局碧水环拥,垂柳拂水,宴桌是专为这次流水宴而纯木打造,表面凹凸不平,放若山脚下的浅滩,光滑如镜,仿作山水茶盘的形态构造,面上凿了曲折萦回的羊肠水道,以婢女手执葫芦勺缓缓添水,仿清清泉流淌之音,依稀可闻涓涓溪流之声。
隔水亭子挂了轻纱帷帐,亭内乐手开始拨指捻弦,舞者身着桃花裙衫,面着桃花妆容,余音绕梁,轻音袅袅,清风徐徐,轻歌燕舞。
大公子卢婧瑗一一招待了来客,这才歇下,眼睛不时向东台子那边望去,东南角处那个身着俗艳玫瑰色绣白牡丹短衣,百褶绣群,今日下午迎面撞到他,大大咧咧的女孩子。
奇怪,他是最看不惯那俗艳的衣衫,为什么那女孩子穿在身上却这样好看
一点也不显得俗气,反而衬的她脸颊光鲜无比,旁边那些小姐都失了颜色。
他又仔细看看,那女孩肤色也不是很白啊,若说麦色,倒也不是,还要比麦色更白一点,眼睛是真的好看,虽然不大,但十分精致,向画上的丹凤眼一样,直挺的鼻梁,侧面看去,更是显的整个人端庄许多
第84章 耍赖脱逃
景瑜急上心头,如果不放她走,被抓住肯定会搜身,身上的东西就会暴露。
她抓着卢靖瑗的衣角哭哭啼啼,却还不敢闹出动静,啪嗒啪嗒豆大的泪珠掉下来。
见她红着眼,可怜兮兮,卢靖瑗将她掺起来,让她冷静冷静好好说。
景瑜掏掏袖子,这不是自己常穿的衣衫,忘记带帕子,只得手背揩揩眼角,委屈兮兮的道:“少爷,我是偷了我家小姐的衣衫混进来的,为的就是见到我那苦命的,多年未曾谋面的哥哥!”
卢靖瑗好奇心呼之欲出,心提到嗓子眼,听她说来见哥哥,舒坦了些。
“你哥哥是哪个为什么还要偷偷摸摸的见”这么一问,就把自己给问懵了——虽说父亲向来戒备,府里的人平日非几个老家生奴不可外出,但见亲的话,他们私下少不得找管家通融安排,还是不至于见不到这么夸张。
她不会故意这么说吧莫非……
卢靖瑗一阵嘀咕,眼神变得犀利,问道:“你说实话!”
她眼睛滑向地面,偷偷抬眼望望卢靖瑗,见他脑门上印着不信二字。
豁出去了,姑奶奶今天。
她复又两腿一软,紧紧抓着他的衣袖,道:“少爷您就饶了我,放我走吧!左右我一个弱女子,进来府上没有恶意的!”哭着倒抽了口凉气,接着道:“我只不过是......只不过是来见......见......”到底说不出来见谁,抽抽鼻子,干脆又呜呜哭起来。
任再怎么问也不说见的是谁,与那人到什么关系,守口如瓶,倔的很的样子。
卢靖瑗瞧这丫头摆出了一副要杀要剐随意反正不说,又哭着求放她走,顺着捋了捋。
府内家丁虽说都是卖了死契的,但不至于见个亲都不能,也就说她绝不是来见亲戚的。
固然也不是来见朋友,毕竟什么朋友值得这么百费周章
只有一个可能,见情郎来了。
卢靖瑗有些失望。
问是谁她又不说,也不能逼问。
瞧她楚楚可怜,梨花带雨,虽有迟疑,还是将她拉起来,道:“好了别哭了,你走吧。”
她一听停止哭泣,此时不溜更待何时便就屈膝道:“谢大少爷!”转身便走。
卢靖瑗看不出被裙角下急促的步子,只略显惆怅的看着这个有趣的女孩子很快消失在眼前。
“怎么了少爷”见着酒席上不见了的卢靖瑗,贴身侍童找到这边来,见他茫然的望着那边,连忙上前来问。
“没事。”卢靖瑗随着侍童回去,喃喃道:“少年疾走追彩蝶,飞入百花无处寻。”
侍童听不懂,道:“这时候还是早春,院子里还没见有蝴蝶呢!”
“哦”他道:“有只与众不同的蝴蝶,只是你没看见而已。”
自回去之后,那个玫色绣白牡丹短衣,百褶长裙的少女,哭的眼泪汪汪,却还难掩灵气的眼睛......熟悉的好像刚刚发生过,仿佛近在眼前,总是在脑子里晃啊晃。
他后悔不迭,当时没问是哪家小丫鬟,不过就算问了又有何用卢府不可能许他娶个奴籍人为福晋的,任放在哪个大家大户,也不可能接受。
而且,就连娶为妾室都不够资格......
不不不!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呢
一个偷偷潜入家中鬼鬼祟祟的小丫头,如何让他这般胡思乱想!
“大哥,父亲叫你过去!”卢靖珊道。
进了书房,父亲阴沉着脸,卢靖瑗瞬间也没了精神,淡淡的问道:“父亲何事”
“何事”卢佐脸色更加晦暗,道:“你还有脸问我”
他不知父亲突然劈头盖脸的是为何因,也不让问,一问就是一顿当头呵斥,索性立在那里不说话。
“你什么时候能像你弟弟那样长点心”卢佐气哼哼的道,拿他和弟弟比,从他们小的时候到现在,这种话不知说了多少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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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醉仙楼的宴请
七司三院的郎中与额参平级,但就算除去祖上跟着先帝爷打理膳房不谈,以他在宫里的年岁还有资历,众人也都敬他一声‘老总管’。
况且额参身子骨硬朗,皇上太后都仰仗他的水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让他退了去,再管个膳房十个年头那也是绰绰有余,这余下的时候,可还是得相与的同僚呢。
故而额参一声招呼,这些人也都心照不宣的给个面子前往,纷纷响应,届时必到,好好喝上两杯。
宴桌定在了醉仙楼。
醉仙楼是卢佐名下的酒楼,建造豪华,颇具规格,亭台楼榭一应俱全,特意选在京郊,靠山面水,风水十分好,关键是低调奢华,不易显山漏水,便成了吴良辅党臣的聚集宴请、消遣或是议事的大本营。
额参平常和这样的地方格格不入。
任谁也不会拿他和醉仙楼联系起来。
七司三院的郎中们个个不是简单角色,这额参大人自从与奉宸院闹翻之后,暗地里做了调查,他们不是没有留心或是听见些风吹草动。
今日宴请醉仙楼,也都在心里猜测额参到底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杜巴赫若非也是考虑到这一点,也断然不会来,而这次事有蹊跷,必须来听听动静。
杜巴赫是个粗线条莽夫性子,之前战场闷头拼杀,经历了回生死,学的收敛了些,却仍然透漏着军营时候的习气,在他的字典里,吴良辅看得起他,那就恨不得拜把子穿一条款裤子,掏出心肝来卖命。
也是因得看准他这人的尿性,尹桑才有机可乘,轻易的挑拨他和额参打起来。
话说杜巴赫轻轻抚着雕花木栏上了二楼,沿着穿堂朝往瑶台厅而去,步子有点沉。
坐在正席主位的额参抬抬眼皮儿,见他来了,故作不经意的转头与人说话。
杜巴赫不高兴,自打落座就虎着脸,直直盯着眼前的杯盘。
众人瞧得出来,二人打过架,杜郎中还因这事儿挨了威武一顿痛扁,这两人到现在关系也还没破冰,别扭着呢。
待人来的差不多了,额参便叫杨宁宇吩咐上菜。
众人看的一愣一愣,这端上来的菜肴,清一色御宴菜肴,他们也不是头回来醉仙楼,这些违反规制的菜肴,出现在额参面前,就觉得不是那么个事儿。
这是什么意思呢
满桌子人不约而同屏住呼吸,空气一瞬变得紧张,适才的说笑热闹,忽然安静的掉根针都听得见。
还是额参打破沉闷,端起玉碗,道:“请!”
众人见势,忙跟着举杯,侧耳恭听。
“今日得感谢大家来给我捧这个场,能各位光临,是我的荣幸!”他皮笑肉不笑,似是话里有话,寒暄着问他们道:“你们惯常开酒摆席,我这么说,可还得体啊”
这些人当中有敏感的,自然嗅得出这中间半真半假的意味,便更是引得洗耳恭听后续之言。
额参也不卖关子,杯子落了落,仍旧悬在半空,道:“额参今年刚过知天命之年,活了五十载,跟着先帝从盛京到紫禁城,做菜做了四十载,今日还是头回吃到御宴的菜。”又说笑道:“还不是出自我的手!”说罢,众人跟着哈哈大笑,说总管说话真是逗趣,也有说今日得好好尝尝,开开荤戒。
“这荤戒开得好啊!”额参道:“就是不知......”他望向说话的人道:“开了一次荤之后,是不是很难再不沾荤腥了呢”
他的眼神直定定的看着那人,气场让人接不下话来。
杯中酒随他不自觉的摇动手臂,跳出酒杯,溅落到桌上,碎成几半,溅起酒花,而后笑着道:“这杯酒,我敬各位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
郎中们就喝到了肚子里,辣
第86章 鸿门宴
第86章鸿门宴
那边额参拿到暗中搜罗的铁证,就等着这些“部门主管”上堂指正了。
这边吴良辅也仿佛嗅到点危险的气息,源自于得知杨宁宇去大账库,取走几本账本。
随即大动肝火,风风火火冲去了账库,命人将管账的主事,连并几个衙役、太监全都拖到院子里。
“老奴倒是看看你们究竟有几层皮,经得住这刚硬的鞭子!”吴良辅狠的牙痒痒,命人痛打。
当天当值的无一幸免,主事人员即便不在场,也逃脱不了干系,一并捆在条凳上当众抽鞭子。
鞭子腾空扬起,空气中嗖嗖划过道道凉气,落到背上就是皮开肉绽,是着实打。
可见被拿走的是重要东西,不然也不至于把吴良辅气成这个样子,亲自来库院儿审问。
“大总管饶命!小的们不是故意把账册交给杨主事的!”主事替这些人鸣冤求饶,毕竟太监们已经吓的脑子成了一团浆糊,就算有心喊冤也喊不到点上去。
“孙子!给我狠狠的抽!”听他这样说,吴良辅非但没叫停,反而更下了狠心,道:“你倒说了句大实话!奴家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要是故意,也不事先摸摸几个脑袋!早搬家了,还用在此挨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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