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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奴家不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苏青却反手给了“司机”一个耳刮子,亲自从保姆手里夺过陆渊。

    “蠢货,以前她在明,我在暗,都没能弄死她,现在我们已经暴露了,你岂会那么容易抓住她别管她了,快带阿渊离开!”

    不得不说,这么多年,苏青是很有长进的,她一看见溪草,就知道自己手下人掉进了圈套,尽管她千叮万嘱,一定要防着这女人留有后手,可他们还是大意了。

    可到底还是迟了,那“司机”才张口,人突然一歪,咚地一声撞在车身上,一股血迹随着他倾倒的身体蜿蜒而下。

    后头那辆车上,陆续下来几个护兵,刚才那个挥手示意的司机,正被一柄长枪顶在腰上,小四从车上下来,一脚将人踹倒在地,快步走到溪草面前,躬身道。

    “少夫人放心,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二爷安排的几辆车,已经抄近道将这宅子围住了,就从正门杀进去,这回定将他们一网打尽。”

    话刚说完,宅子内便响起此起彼伏的枪声,苏青双肩一抖,急忙回头去看,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肩膀,牢牢控制住她。

    一个护兵不知




卷五 淮城诡谲第423章 心中顾忌
    溪草回到官邸的时候,谢洛白已经回来了。

    因为上次小妻子擅自行动,差点让苏青得手,是以关于溪草的事宜他关注颇多。纵然今天溪草的行动他全权知晓,甚至还参与了布置,可还是忙完公务第一时间赶回官邸,要亲眼看到溪草安然无恙,才能安心。

    起居间的房门一开,在椅上闭目养神的男人霎时睁开微阖的眼。

    见溪草精神头还好,谢洛白就知道事情已然了结。他帮溪草解去身上披着的风衣,还未发问,小妻子已经懒洋洋顺势靠在了他的身上,似一只没有骨头的猫咪。

    “肩膀痛,帮我捏捏。”

    她很少这样主动和自己撒娇,谢洛白心中一动,目光中顷刻被柔软覆盖,轻轻环住溪草的腰,把她扶在沙发上。

    肩膀上力道不轻不重,舒服地溪草直哼哼。

    “你儿子今天一直闹,等他出来,一定是个能折腾的!”

    提起腹中的宝宝,谢洛白眉目越发温柔,他伸手抚在溪草拱起的肚子上。

    “夫人受苦了。他出来后交给我,再皮痒的小子,也能管得服服帖帖。”

    溪草横了他一眼。

    “我可不准你虐待他。”

    都是初次为人父母,说起这个未出世的孩子,谢洛白的语气无意识都带了一层憧憬。

    “我懂得分寸,再说男孩子小时候不严加管教,将来怎么子承父业,和我一起保家卫国”

    一提起孩子,他就理所当然让他继承自己的衣钵,这让溪草十分不赞同。

    “整天打打杀杀,多危险。我倒希望他能好好念书,保家卫国的方式很多,可不止上战场这一条。”

    谢洛白不干了。

    “慈母多败儿,我谢洛白的儿子,怎能做文弱书生虎父无犬子,这小子一定似我,断不能没有出息。”

    溪草的声音也不免提高了。

    “好好念书怎么没出息了再说你是你,儿子是儿子。人家陆铮狡诈奸滑,他儿子陆渊却斯文天真,完全就不一样。”

    听罢,谢洛白眯起眼睛。

    事到如今,他怎可能还不明白小妻子兜这样一个大圈子的目的,他目光瞬时凌厉。

    “你放走了陆铮的种”

    溪草表情很是平静。

    “洛白,陆铮是陆铮,苏青是苏青,他们已经死了。而那个孩子人生还长,送回雍州,经陆太爷和陆四爷好好教养,等长大了,他会明白是非恩怨的。”

    生怕谢洛白会反对,她捉起他欲抽离的手,目光中尽是恳求。

    “就算为了我们肚中的孩子积点德……”

    很多时候,谢洛白不理解溪草的妇人之仁,他不会为自己增加未知的风险和隐患,会把一切掐灭在萌芽阶段,根本不给它生根发芽的机会。

    然小妻子可怜兮兮地服软,让他根本无法拒绝。他定定看了一会溪草,转继把她抱在怀中。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这件事就算了。不过另一件事,却要听我的。”

    溪草唇边方泛起笑意,闻言不由一收。

    “我明天就把郑金花放出来。你和她说,只给她一个月时间,董怜和她只能留一个。”

    溪草一瞬有些懵,可下一秒就明白了谢洛白的打算。

    说是只能留一个,他的目标,明显只是董怜。

    董怜假孕一事瞒不过三月,别说她一个寻常的风月女尚且让人无法容忍,甫一得知这个女人竟还是宣容手下的保皇党,谢洛白更不可能让其继续留在官邸。

    君子不立危墙,而让郑金花和董怜内斗,二人此消彼长,何乐而不为。

    谢洛白表面对女人风度翩翩,实则是个冷血克制之人,对于无关人士,有时候无情地近乎冷漠。

    董怜的出现,是在自身的阴谋和谢洛白的算计之下共同催化的。现下知晓了楼奉彰的秘密,便对她过河拆桥,显然有些不地道。

    然联系董怜对谢洛白异常执着的爱,溪草心中的顾忌就少了一半。

    “那如果我能借这个机会,操控淮城的保皇党,你会反对吗”

    看她一脸小心翼翼,谢洛白深深叹了一声,把溪草拥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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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希望你也是寻常女子那般,只消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平素珠宝华服,天真喜乐就好……”

    溪草勾唇一笑。

    “那样的我,你会喜欢吗”

    谢洛白也笑了。

    挥霍青春恣意人生的富家千金华夏数不胜数,根本就勾不住挑剔的谢司令,若是遇不上溪草,大抵这辈子也会找门当户对的小姐了却此生,感谢上苍,终究让二人没有错过彼此。

    饶是和心中违和,谢洛白还是一把拥住溪草,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吹气。

    “自是喜欢,只要是你,怎么样都喜欢。”

    溪草被他下巴上的胡渣扎得皮肤一阵麻痒,笑着躲开他亲昵的触碰。

    “骗子,我才不信呢……”

    剩下的话就被一阵身上一触又一触的潮涌淹没,被抱上床的时候,溪草推拒着谢洛白的胸口。

    “马上要吃晚饭了,而且现在天还没有黑……”

    谢洛白声音黯哑,俯身把溪草压在柔软的被褥间。

    “先吃你,白天还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第二天溪草起床刚推开起居间的门,就看到郑金花守在了门外。

    见到溪草,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目中都是惶恐难安。

    “都是奴婢的不是,害格格差点陷入险境,奴婢罪该万死,格格要怎么处置,奴婢绝无怨言。”

    说完,在地上深深一伏,额头触地的当口只听重重一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郑大夫言重,若是没有你,我恐怕在穆腾手上就折了半条命,你的恩德,我始终不会忘记。至于元宵灯会一事,也是对方太过狡猾,二十八星宿不是绑了他的儿子吗,左右事情已经了结,不用再提了。”

    溪草把她从地上扶起时,只见她额上青紫一片,温声。

    “谢洛白在牢中有没有为难你”

    她目光一片真诚,听得郑金花心中动容。彼时在狱中,谢洛白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手底下的护兵见其态度,自没少为难郑金花。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死在牢狱中时,谢洛白却命人把她放了,同时让人把她送回官邸,依旧留在溪草身边伺候。

    前后的反差实在太大,这中间若没有溪草转圜,郑金花才不相信。

    她嘴唇在颤,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

    “……司令就是打死我,也是应该的!只是奴婢任务未完,实在舍不得四格格……”

    她故意强调“四格格”三字,一副已然认定主子的态度,溪草却恍若没有听懂。

    “你不在的这段日子,二十八星宿无法联系我,只能通过董怜;她向我投诚,表示愿意取代你,助我拿下保皇党。”

    这话说得直白,虽没道尽,可其间内容,一下让郑金花变了颜色。

    她身体猛地一颤,又是噗通一声跪在溪草面前。

    “格格……”

    董怜被溪草不喜,郑金花尚且还可以作为中人左右周旋;如今这个女人居然想取而代之,若是溪草答应了,自己定只有死路一条。可现在她又重新回到了官邸,是不是代表着溪草拒绝了董怜的投诚

    然这个猜测却未能让郑金花轻松下来,溪草性格古怪,谁知她会否按理出牌

    看着向来老成世故的郑金花煞白着一张脸,溪草这一次没有立即把她扶起来。

    现下已经春暖花开,二楼小客厅茶几上放着一只青花瓷花瓶



卷五 淮城诡谲第424章 姨娘流产
    官邸附近的罗克咖啡厅,最角落的座位,落地灯投下一圈暗黄柔光,溪草倚在翡翠绿的丝绒沙发里,懒懒地搅动着面前那杯热牛乳。

    牛奶的热气还未散尽,安潜农就大汗淋漓地跑了进来,不同于以往的儒雅,此刻的他显得十分焦急,头发都跑得散乱了。

    “少夫人,你说东印度那边……有消息了”

    溪草微笑朝他点点头,示意他先坐下,这次从手提袋里拿出那份电报,摊在桌上推到他面前。

    安潜农一把攥起,短短的四个字,却像一颗定心丸,让他混乱的思绪慢慢沉静下来。

    “只有一份简单的电报,大概是不足以取信安先生的,从东印度坐船到淮城,大约需要一个月,你的承诺,可以到那时再兑现。”

    溪草的宽容,安潜农并没有笑纳,他眸中有光亮。

    “不,我信你。就在昨天,十大天干给我下了命令,要我在十日内和必须浮舟完婚,正说明东印度那边起了变故。”

    他起身感激地朝溪草鞠躬,郑重道。

    “我现在就把浮舟约出来,和她说清楚。”

    “等等。”

    溪草叫住了安潜农,沉吟着问。

    “安先生,我看得出来,姆妈对你是有爱慕之情的,如果你也存了真心,我会助你摆脱保皇党,安排你们去蓉城,远离是非……”

    这个决定,溪草是瞒着谢洛白做的,他表面上尊重谢夫人的选择,实际上相当反对谢夫人再嫁,无论对方底细是否清白,谢洛白都拒绝自己凭空多出个后爹,如果没有溪草主动揽下这件事,他可能会制造出什么意外事件,让安潜农消失。

    男人要面子,可女人不一样,溪草更理解谢夫人的寂寞,她想成全她追寻幸福的愿望。

    安潜农愣了愣,目光里闪过一瞬挣扎,然后平静又坚定地摇了摇头。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我在亡妻墓前发过誓,此生不会再娶他人。”

    溪草张了张唇,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点点头,默然看着安潜农走出了咖啡厅。

    言尽于此,多说无益,她看得出来,安潜农对谢夫人,并非完全没有感情,只是在他的观念里,爱情应该忠贞不渝,他不愿因为自己对产生了谢夫人的感情,便打破和亡妻的誓言。

    有多少人能做到这种地步,这样的男人,值得敬佩,他的决定,溪草也尊重。

    只是谢夫人恐怕要心碎了,黄昏暮年再觅得良人,本以为是上天的恩赐,谁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知她得多么伤心。

    溪草起身,隐藏在不远处的护兵亦跟了上来,她慢慢地走回官邸,果然已不见了谢夫人的身影,金嬷嬷笑盈盈地禀报道。

    “夫人刚被安先生约出去了,喜滋滋的,还说回来要给咱们买奶油栗子粉吃呢!”

    溪草暗叹口气,没说什么,坐在沙发上,一面给未出世的孩子织小帽子,一面在心中反复思考,等谢夫人回来该如何宽慰她,不觉就错了好几针,正拆毛线,猛然听见芸娘在外头拍门哭叫。

    “少夫人救命啊!我们家小姐从楼上摔下来了!”

    溪草豁然起身,要过去小洋楼看看是怎么回事,金嬷嬷却拉住她,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

    “又是这老掉牙的苦肉计,少夫人可别上了他们的鬼当!”

    谢洛白已经买通医生,诓骗董怜若是落了这一胎,这辈子都不能再次受孕,所以她不敢这样折腾自己。

    看芸娘惊恐无措的脸,她就知道是真的出事了,溪草脑子一转,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虽然她不许郑金花对董怜下杀手,但是以她的性子,知道董怜欲取代她的地位,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她以为董怜的孩子是谢洛白的,如果让她生下这个孩子,那么即便她保皇党的身份暴露,谢洛白也可能看在自己骨肉的份上,不追究她的过去。

    如此一来,董怜在谢家的地位就更稳固了,郑金花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溪草悄悄勾唇,既然郑金花下手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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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趁此机会,替谢洛白把这个谎给圆了。

    她果断地安排金嬷嬷。

    “嬷嬷,麻烦你通知何副官,去一趟医院妇产科,把当初给董姨娘看病的那几个医生请过来。”

    随后,她带了两个健壮的女佣赶到董怜的小洋楼,董怜正斜趟在楼梯上,谢洛白安排的女人抱着她的腰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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