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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奴家不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溪草面色紧凝。

    宣容治下的保皇党,在淮城时虽不时失利,都让溪草生出对其能力的质疑,可即便如此,都没有哪一次会这般全军覆没。

    听郑金花先前的禀报,蓉城的保皇党首领乃是十二地支的卯君,虽比不上郑金花十天干的辛君身份,在宣容率领的保皇党中,也稳坐第十四把交椅。

    这般的排位,注定他的实力不会低弱。

    “蓉城的水果真不是一般的深,到底是我们把施维武想得太简单了。”

    溪草走到鸳鸯厦广阔的观鱼台边,抓起一把鱼食扔到水中,只几秒钟,方还潜在水底吐泡泡的鲤锦们便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争先恐后地抢夺鱼食。

    先前撒的鱼食很快被鲤锦们瓜分吞没,这些鱼也精,并不急着散开,而是在水面上等了一等,直确认池水上方的人儿不会再投喂,这才四下游走。

    只瞬间,方还热闹的的湖面,霎时又恢复了平静,仿佛那些争相冒泡的鱼儿都是错觉。

    整个过程,不过前后几分钟。

    “保皇党的行踪已经暴露,对方采取私下杀人灭口的方式,说明自己也见不得光。既如此,我们就换个方式,把蛰伏水底的怪物逼出水面。”

    郑金花若有所悟。

    “格格是想请大帅直接出面”

    “舅舅已经在重点栽培旌文,可他力不从心,肯定在某些方面出了问题,我会提醒舅舅,如此,在公务的其他时间对症解决,对谢旌文有利无害。另外一一”

    溪草唇角勾起。

    “我先前曾听你说卯君办事风格独特,这蓉城的保皇党,几乎都有正经的身份”

    郑金花点头。

    “按理说,咱们这些是见不得光的,即便有光鲜的职业,最终也是为了行事方便。可卯君却不这么想,特别因宣容主子在华夏的重心不在蓉城,好几次蓉城经费紧张,他便让手下的保皇党另谋生路,反而把正经的保皇党差事当成了副业,这让十天干颇有微词。可宣容主子不发话,久而久之也就由他去了。”

    听她语气中多有不赞同,溪草笑了一声。

    “我倒是觉得卯君没有做错。人有信仰,可最根本的还是要穿衣吃饭,他思维活络,比起靠远在英国的姑姑远水救火的其他保皇党,自给自足其实更值得提倡。”

    郑金花叹了一叹。

    “道理是这样说,可这次保皇党的失败,其实和卯君的不务正业也脱不了关系。”

    溪草点头。

    “不过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既然这些人都经得起推敲,你让卯君通知其家人,去警察署报案这些人都失踪了。”

    郑金花以为自己听错了。

    即便有正经身份遮掩,可若是仔细查验下去,保皇党的脉络势必会露出冰山一角。先前在淮城,因为安潜农的反水,让淮城保皇党损失惨重,郑金花非常担心溪草的一时冲动,使蓉城保皇党也重蹈覆辙。

    “格格,这是否太冒险了……”

    “是很冒险,但这些人的失踪最终都指向谢旌文,你觉得对方会如何应对”

    溪草眸光收敛。

    “还有,亚历克斯的身份调查一直得不到进展,若他真如我的猜测,和英国的宣容姑姑有关。知道我做出这般陷保皇党于绝境的举动,我都等不及看他的反应了。”

    对面的女子面容恬静,因为做了母亲,比起在淮城时,又多了一层老辣的从容。

    联系她在淮城对付苏青时,都不惜以己作饵,现下生出这番打算,其实也称不上疯狂了。

    尽管内心尚有惊疑,但一番思索后,郑金花依旧服从了溪草的决定。

    看她目中难掩忧色,溪草转过身。

    “你放心,我虽然和宣容姑姑的理想出入很大,可保皇党是我的退路,我从未有让其消失的打算。你跟了我这么久,难道对我连这点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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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没有吗”

    对上溪草坦诚的双眼,郑金花目光晃了晃。

    “奴婢知错。”

    自从下定决心跟从溪草后,郑金花也在努力舍弃宣容对她的影响。

    溪草性格逆反,而且从一开始,郑金花就知道溪草并不赞成宣容复兴前朝的执念。起初,郑金花还妄想通过自身,逐渐让溪草改变想法;可在二人的接触和相交中,却一直被溪草同化影响。

    尽管没有挑明,郑金花也在不经意间接受了溪草和谢洛白统一南北,一致抗日的理念。

    她选择了新主,可她的根到底还是保皇党,若二者之间呈现对立,经历王朝更迭,看尽世间百态的郑金花,自问还是消化不了。

    “你没有错。”

    溪草声音缓和。

    “郑大夫,尽管我们之前有过猜忌,有过不愉快,可你为我做的,我始终记得。除却周遭的亲人,你是和我最亲近之人。以后但凡有什么想法,还请和我直言。”

    “奴婢遵命!”

    郑金花双唇攒动,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当下就要跪在地上,被溪草半道扶起。

    “前朝已经没了,以后别自称奴婢了。我不兴姑姑那一套,你也别太拘泥于过去,这些习惯都改一改吧。”

    溪草和谢夫人道了别,离开鸳鸯厦就立马飞奔大宅。见到谢信周立马说出谢旌文的疑点,并且毫不隐瞒派人跟踪谢旌文一事,只没有点名对方乃是保皇党身份。

    可即使如此,相信谢信周已心中有数。

    果然,谢信周足足沉默了好几秒才开口。

    “你向我亮出了底牌,却又含糊不明,难道就不担心我因为知晓了这些,继续对你和洛白前往蓉城的目的产生怀疑”

    溪草于是就笑了。

    “我即便不说,舅舅只消派人去查,就能窥见一二。您神通广大,关于我的底细定然有所掌握。届时外患未除,又让舅舅对我生出猜忌,反而不美。毕竟,洛白就是一个别扭性子,与其雾里看花陡生误会,还不如我主动告知。”

    闻言,谢信周面上一讪。

    先前舅甥关系紧张,然表明上仍旧维系着一团和气,谢信周不说,谢洛白也只能装糊涂,力图通过实际行动解除误会。

    几人的沟通方式,根本没有简单粗暴当面挑明一说。

    说起来这或许也是谢家人的性格使然。

    谢洛白先前追求溪草的时候,溪草就发现他的心口不一,也是后期不断磨合,才逐渐改变;而谢夫人在面对沈慕贞的陷害时,同样选择承冤离开,这在溪草看来,是难以想象的;至于谢信周夫妇和谢洛白生出的间隙,与其说是谢洛白光芒太甚引发忌惮,不若还是谢氏含蓄婉转的性子作崇。

    “你尽管去做。放心,有我在,警察署的人知道分寸,不会拿你的人怎么样。”

    这样说,便是接受了溪草的建议了。

    溪草在主宅又坐了一会,直到温夫人煎好药敲门近来,溪草才起身告辞。本以为温氏会伺候谢信周吃药,没想到却被其主动打发来送溪草出门。

    让长辈送小辈出门,在格外注重旧礼的谢家很是于礼不合。而谢信周和温氏这般行动,自是为了以实际行动迅速消除隔阂,表达善意。

    尽管这正是溪草一直努力的,可这般迫切,多少显得有些急功近利,也不知该说谢信周夫妇赤诚,还是情感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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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蓉城日曦第485章 丧家之犬
    溪草脑中嗡地一声,整个人似乎陷入了冰窖,谢信周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女子本弱,为母则强,何况她赫舍里润龄,从来不是弱者,这种时候,她只有更加强大,才能保证孩子们安全回到她身边。

    溪草很快就镇定下来,她狠狠一咬下唇,快步赶回鸳鸯厦。谢信周知道以她的性子,绝不会乖乖在屋里等消息,忙叫刘副官拨了一队人马跟她前去。

    鸳鸯厦里,谢夫人得知孩子被人偷走,哭得六神无主,金嬷嬷一面劝,一面拿帕子替她拭泪,桑姐、奶娘并所有鸳鸯厦的佣人黑压压地站了一屋子,个个脸色煞白。

    虽然溪草待下算是不错,可她发起狠来,也是不留情面的,更别提谢洛白那种翻脸无情的性子,现在他们的骨肉被人混进来掳走,生死未卜,对这鸳鸯厦的佣人们来说,简直是天都塌了。

    见溪草来了,谢夫人拉住她的手,还没开口,眼泪就直往下掉,金嬷嬷忙代她向溪草解释。

    “夫人和往常一样带小少爷和小小姐午睡,推我去休息,我年纪大了,睡眠不好,便去院子里逛了逛,谁知回来一看,守门的歪在石阶上,屋子里头阿桑和奶娘两个人趴在地上,小床早就空了,摇了半日夫人才睁开眼,迷迷瞪瞪的,拿清凉油抹了才醒过来。”

    郑金花跟在溪草身边,一听这状况,就皱眉道。

    “这屋子里还留有一丝曼陀罗的气味,夫人和桑姐、奶娘,恐怕是中了迷香。”

    每天中午用过午饭,奶娘喂长缨和长安吃过奶,谢夫人都会带着两个孩子在里间的套房里睡会儿午觉,金嬷嬷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谢夫人也会打发她去休息,屋里只留着奶娘和桑姐,其余的佣人见主人睡下,少不得都偷个懒,各干各的去了,只有一个轮班的佣人在院子外值守,虞园里到处都有巡视的护兵,若有什么情况,或可疑的人出没,就能及时通报。

    迷香只能在封闭的室内使用,那门口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溪草厉声喝问。

    “值守的是谁出来回话!”

    其中一个妇人顿时吓得抖如筛糠,从人群里钻出来跪下。

    “少夫人,是、是、是我。今天二姨太那边的惠兰过来和我说话,拿了些糖炒栗子来,我一时嘴馋就吃了几个,后来她走了,我不知怎么,只觉困得慌,眼皮渐渐就睁不开了。”

    溪草此前一直怀疑虞园有奸细,现在终于浮出水面。

    不等她发话,刘副官就反应过来,即刻命人去二姨太屋里拿惠兰,结果却扑了个空,二姨太这才知道自己屋里出了奸细,还掳了谢洛白一双儿女,早已惊怕难安,亲自跟过来看情况。

    “今天中午,惠兰她妈进虞园来,说家里给她定了门亲事,要让她回去和男方相看相看,惠兰她爹早几年和人去外头走生意,被土匪杀了,留下她们母女两相依为命,那妇人平时就在巷子里做些缝补活计,是个底细清白的,我看她挺着急的样子,也是可怜,就准了假,怎知竟会……”

    二姨太平时老实低调,常叫人将她忘了,那她身边的女佣人,就更不起眼了,将奸细放在她房中,却是不容易引起主意。

    况且听上去,那一对母女过得颇苦,如果施维武许她们一大笔钱,只要大胆地干完这件事,远走高飞,就可以改变命运。

    刘副官恍然大悟,面色一时凝重起来。

    “这么说来,这个惠兰我也有点印象,最近她母亲常进虞园给她送些咸菜、吃食,那妇人背上总背着个大包袱,守门的护兵开始还查,后来发现那里头都是她从各门各户收来的破衣旧衫,也都懒怠了,今天她们之所以出得去,定是查验的事,只走个过场,我查出来是谁放走的人,一定严惩不贷……”

    当下这情形,溪草哪有功夫去责问护兵盘查不利。

    她不理会众人在旁七嘴八舌地推断,只静静地坐着,飞快地梳理思绪。

    施维武利用谢旌文悄悄启动兵工厂,是件铤而走险的事,所以他一定时刻密切关注着谢旌文的一举一动,他被梁旭请到警察署时,探子一定同时把消息传到了施家。

    施维武了解谢旌文,知道他性软胆小,兵工厂的事在谢信周逼问下,是不可能瞒得住了,他会采取什么措施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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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呢

    要么豁出去,和谢信周开战,可是以他目前的实力,硬拼一场,绝对会输,难逃一死。

    要么就坐以待毙,上军事法庭等审判,谢信周若是仁慈一点,饶他一命,判个终身软禁。

    都不是划算的结局。

    但如果能从虞园绑个人质做筹码,借此和谢信周谈条件,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温夫人和谢明苒都是大人,即使放倒了,而很难避开重重关卡,混出虞园,但长缨和长安是婴儿,只要迷晕过去,往惠兰母亲的大包袱里一塞,见怪不怪的护兵,就会懈怠不去过问。

    溪草猛然站起来,刘副官一惊,担心她做什么傻事,忙道。

    “少夫人,您别担心,我这就派人去惠兰家搜查。”

    “不必了,既然掳了长缨和长安,他们怎么会回老巢这件事主谋是施家,麻烦你赶紧去一趟施家,让他们一定不要开枪射杀施家人。”

    “这……”

    刘副官有些犹豫,施维武背叛谢信周,还教唆谢旌文夺位,他正是气头上,下的死命令谁敢违抗。

    可事关谢洛白儿女的生死,他更加承担不起,刘副官一咬牙。

    “好,少夫人别急,我这就去,一定活捉施维武。”

    安排了刘副官,溪草又赶往谢信周处,将事情和他说了,谢信周诧异至极。

    “你肯定孩子是在施维武手上”

    “十有**,那个惠兰在虞园做工也有几年了,怎么她的母亲从前不来找她而是最近才频频上门,正是因为她想让护兵习惯她的存在,对她放松警惕,到时候好帮忙偷孩子出去,可见这件事,并非临时起意,施维武早就计划好了,而且目标一开始,就是长缨和长安。我估计,施维武早已给自己铺好了后路,施莹和施昆,很有可能已经被他送走了,没有牵挂,才好和我们谈条件。”

    溪草说毕,就静静等着他表态。谢信周满面阴霾,背着手在屋子里走了半晌,道。

    “你放心,洛白的孩子,也都是我的小孙孙,不管他提什么条件,我都会优先考虑孩子的安全。”

    溪草不安的心才稍稍稳了下来,她终于红了眼眶,带泪对谢信周鞠了一躬。

    “多谢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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