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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江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骑驴上仙山

    东方越顿了一下,人情他不懂,可不代表他是个傻子,能听出来推敲二字是被徐江南调换之后的结果,正想着该说点什么,忽然一道剑锋袭过,只听到哐当一声,手上一热。

    东方越低头看了一眼,满脸苦笑。

    徐江南将桃木剑收到剑匣里,然后一边背剑匣,一边轻声说道:“你就好好当你的酒道士,非要附庸风雅学什么读书人喝茶这一套不适合你,会穿肠烂肚的。”

    东方越甩了甩手上的茶渍,指着徐江南笑骂说道:“这么咒我,你就不怕烂肚穿肠”

    徐江南眺望着对面山头上的云雾,不说话,他不是个拖沓的人,有些东西想好了之后就该付诸行动,至于三思而行,那也是遇见山神水仙之后,将剑匣背好之后,徐江南想了想,似乎自己也没有多少行当,除了剑匣,其余也都是可




第三百六十三章 不敢
    接下来的数天,徐江南都在金陵的秦淮呆着,为了不引人注目,穿着块破旧蓑衣,腰间还别了个酒葫芦,嘴角胡渣稀松,就那么平躺在一条乌篷船的船尾睡觉,用斗笠盖着脸,遮着阳光,双脚叠起,旁边还摆了把钓竿,打着愿者上钩的主意,这几天当中很少上岸,也就酒不够的时候划船上个岸,提着几尾运气不好的青鲤去一家名闲来的酒楼换点酒喝,因为好说话,一来二去便跟店小二称兄道弟了起来,聊的东西不多,全是一些家常便饭的东西,店小二也是个眼力劲不差的主,瞧着徐江南腰间别着酒壶,又愿意吃点亏只换七八分的酒水,自然而然就把他当做囊中羞涩的那一类游侠人物,这些时日他见过不少这样的人,所以很多时候徐江南拿了酒钱又不急着走的时候,都习惯找个角落呆着,也不碍人眼,店小二对于徐江南这种懂进退的人也不会太多为难,说来他也习惯忙完之后靠着楼道休息,毕竟能听到上面说书人的拍案腔调,小二哥还是有自知自明的,知道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但喝不到酒还不能闻一下酒香天下可没有这么操蛋的道理。

    闲来酒楼的店小二起先只是觉得这些事情听起来很有意思,不过在那日亲眼见证过秦淮铺天盖地的洪流之后,小二哥便有些心向神往,尤其是徐江南单枪匹马嘲讽整个江湖的时候,店小二想着就有些心潮澎湃,不过澎湃之余,又有一股难以言明的古怪味道,一连数日,这掌柜请来说书的江湖散仙一连说了几天,店小二忙里偷闲竖着耳朵听了几天,这才听清楚了整个来龙去脉,当然,对于那位自诩为徐暄后人的年轻剑仙,店小二有些话不好明说,不过私底下跟一些从小玩到大的泥巷兄弟侃大山的时候就有些百无禁忌,说道兴头上也会说几句这才算是江湖嘛。

    只不过闲来客栈的店小二怕是这辈子都没机会知道其实这些天跟他换酒钱的游侠,就是他嘴里念叨了几天的徐家后人。毕竟他没有那个眼力劲,百米之外要瞧清一个人的长相已经实属不易,更何况一个能御剑而行的剑仙人物,小二哥唯一能记下的就是那位年轻剑仙习惯背一个剑匣,这些日子杂七杂八听了不少,似乎这个剑匣大有来头,叫什么春秋剑匣哩。

    徐江南蹲在酒楼不起眼的角落,等着小二哥的酒钱。

    顺道也听一听,只不过这一次听人说的对象是自己,难免有一点奇怪味道,听了一会,店小二过来撞了一下徐江南的肩膀,徐江南赶忙站起来,偷瞥了一眼上头,似乎是想看看那位拍案激昂的说书人是谁。

    店小二瞧着也是一笑,先是给徐江南递了一壶酒,随后将铜板一枚一枚小心的搁到徐江南的手上,然后顺着楼道看了一眼上面,低声说道:“别看了,连我都不知道上面说书的是谁,别说我,就连掌柜都不清楚,只是吩咐我说可别拦着这位先生。”

    徐江南了然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将铜板放在腰带里。

    店小二听着上面叫好的声音,突然拍了一下徐江南的肩膀,感概说道:“姓徐的,你说你跟那位剑仙同姓,咋没有他那么大的能耐,我可是听说他背的那把剑匣叫春秋,背的那把剑叫江湖哩。”

    徐江南低着头,打着哈哈说道:“那是,那是。”

    店小二突然神秘兮兮说道:“我还听说,这剑匣当中原本还有一把剑。”

    徐江南点了点头。“也叫春秋。”

    店小二半信半疑说道:“你知道你咋知道”不过随后又自言自语说道:“不过这倒也是,你是走江湖的,知道这事也正常。”

    徐江南哈哈笑道:“在理。”

    店小二愤懑不平冲着徐江南的屁股踹了一脚。“可惜啊,我这辈子能当个掌柜开个酒楼也就到头了,不然也能学下剑,说不定也能路见不平一把。”

    徐江南侧身躲过,然后神秘说道:“真想走江湖”

    店小二嗯了一声,以为徐江南有什么路子,尤其以前听过一些说书的老说有什么灵丹妙药,连忙轻声说道;“你有办法”

    徐江南笑道:“没办法。”

    小二哥脸上表情僵了一会,晴转多云,又是一脚,“你娘咧!”不过后来一想,自己跟这位姓徐的游侠也就认识了三五天,就算有,人家自己不吃更何况两人的交情也到不了这个份上,悻悻一笑,正巧这会有人上门,喊了一句小二,小二哥忙不迭应了一句,朝着徐江南吩咐了一句别生事,然后笑脸迎了过去。

    徐江南知道这是别人下了逐客令了,点了点头,又是侧身听了一会,拎着酒壶出了酒楼,出门的时候,小二哥抬头看了一眼,待到徐江南出门之后,这才舒了口气,要是这会出了什么事,他也不好向掌柜的交代。

    不过徐江南离开之后没多久,楼上一声响案,然后便是一声声叫好的声音,片刻之后,一个



第三百六十四章 世上又多一醉鬼
    徐江南没想到这位在西夏话语权仅此陈铮的大学士会这么直白露骨,一瞬间倒是打乱了他的思绪,不过转眼之间回归正常,拍了拍衣袖,走到船尾,用竹竿用力撑了一下,原本清澈的河水翻起黄泥,乌篷船也是晃晃悠悠朝着秦淮河的中心荡了过去,可是随后回想起刚才纳兰那番理直气壮的话语,徐江南气笑说道:“没想到堂堂的西夏大学士也怕死。怕死你还敢过来”

    纳兰轻轻一笑,立在船尾,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秦淮河上的萧瑟秋风,轻声说道:“你不一样怕死最后还不是来了金陵。”

    话没说完,一道红光闪掠,纳兰只觉一股大力从沟腹传来,他本就是个文人,几十年也只跟笔墨纸砚打交道,突然遭受如此力道,就算想着硬抗,身体也是不由自主的后退,直到撞在乌篷船的边侧上,闷哼一声,船体也是吱呀吱呀摇摆作响,纳兰定眼一看,一柄桃木剑正架在他的脖子上,而提剑的徐江南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言语冰冷跟之前讥讽腔调截然不同,“你应该知道,现在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对你来说没有丝毫好处。”

    徐江南收回桃木剑,而剑尖一侧的船粱上又加了一道剑痕,瞧着剑痕深度,是真的起了杀心,徐江南调节好了情绪,待乌篷船趋势安稳之后,徐江南瞥了一眼神色依旧古井一般的纳兰,率先弓着身子进了乌篷里面,后者紧随其后。

    徐江南随意盘腿坐在草席之上,待纳兰进来以后,开口问道:“只有酒了,喝不喝。”

    纳兰点了点头,轻车熟路的盘腿坐下,就坐在徐江南的对面,中间摆放着一方矮桌,两人则一人靠着船尾,一人靠着船头。

    徐江南从矮桌下面拿出两个小碗,又拎出之前从闲来客栈换的酒壶,斟满酒后平淡说道:“你知道吗跟杀陈铮相比,我更想杀你。”

    纳兰天下看着眼前涟漪不断的酒碗,随口说道:“看的出来。”

    徐江南从桌上端起一碗酒,赌气一般喝掉,表情有些压抑,呼吸也是略微粗重起来,数息功夫之后,徐江南一巴掌拍在矮桌上,桌上空碗哐当作响,徐江南身子往前一凑,低沉说道:“我爹当年的事肯定有陈铮的功劳,但要说陈铮背后,没有你出谋的影子,我怎么都不信,因为无论怎么横直竖看,二十年来得利最大的也就只有你。”

    纳兰天下端起酒,他不像徐江南一般气急败坏,反而是极为儒雅的尝了一口,尔后平淡说道:“你说的一点都没错,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对徐家斩尽杀绝其实是我的主张。”

    徐江南撤回身子,吸了一口气,平复下来心情说道:“我需要一个理由,全朝堂的人应该都清楚,我爹之后能入相堂的也就只有六元及第的纳兰。”

    纳兰天下顿了一下,随后轻声感慨道:“对啊,徐暄其实不欠纳兰的情,是我承了你徐家的恩。很多你都说对了,不过独独差了一点。”

    徐江南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眼前人。

    纳兰端着酒碗,看着酒碗当中的倒影,突然笑道:“你想想,如果西夏这会还有你徐家,徐暄还活着,又有多少人知道曾经有个六元及第的纳兰。”

    徐江南闻言一愣。

    纳兰笑道:“对吧,如果这会还有徐暄,别说西夏百姓,就连朝廷之上,也都只知道一个徐暄,而不知道有个黄门纳兰。”

    徐江南顿时气结,有些说不出来话。

    纳兰也不急,一边给徐江南斟酒,一边说道:“西夏二十年前的格局你知道,乱世用猛药,这才把西夏从悬崖边上给拉了回来,可温补就得要靠慢药调养,你爹的杀伐样子已经在很多人心里扎了根,让他来主药,你爹懂轻重,可这些人未必敢喝,但这差事要落在其余人手上,你爹不放心。”

    徐江南轻哼了一句,讽刺说道:“你想说你是临危受命”

    纳兰面不改色说道:“你要这么说也未尝不可。”

    徐江南怒骂道:“好大的一张脸。”

    纳兰呵呵一笑,不容置否说道:“这是实话,或许现在道德林的士子愿意拿着笏板上朝,可在当时,西蜀和东越的士子能眼睁睁看着徐暄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说到这会纳兰顿了一下,一口一碗酒,可能是很长时间不喝酒又或者是从来都不喝酒的原因,这一碗酒下去,轻轻咳嗽了数声,脸上也开始泛着血色,闭着眼睛休息了盏茶功夫,纳兰这才开口说道:“人生不作安期生,醉入东海骑长鲸,这是你们江湖人要追的道,可在我们这些人眼里的道,无非立功立德立言,要我说不眼热,这绝对是假话。

    不过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早在当年的时候,我认识你爹那会,你爹和你娘还没成亲,那会我问你爹什么看好谁能取天下,你爹说看好北齐,后来我才知道他看好的不是北齐,而是因为北齐有谢长亭这个人,而那会,我相中的不是北齐,不是西夏,而是东越,至于西夏,覆灭弹指之间。”

    徐江南沉默不语,等着纳兰的下文,可是小船晃晃悠悠,外面开始下起了小雨,滴滴答答落在乌篷上,后者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氛围,指节轻叩矮桌,然后摇头说道:“我相中东越的原因很简单,东越坐拥江南道久之,已经铁板一块,要论富庶和人力,比之北地并不差多少,即便那些年在东越王的手里挥霍了不少,可家底子摆在那里,而且东越处在中原最南,若是北上,并无后顾之忧,这事从江南士子对你爹口诛笔伐了近十年的态度可以看出,他们对东越王的行事虽然失望,可远远达不到绝望的程度,再加上东越王行事昏庸,这样的君主,呵呵,不说徐暄,就连我要想架空夺权,三年足以。

    可惜了世事难料,你爹最后受了陈铮的恩情,机缘巧合落户在了西夏,而我却是想要一个机会,一个能靠近东越王的机会,只是这个机会一直到东越王身死,我都没有等到。”

    徐江南知道纳兰天下说的机会是什么意思,人都是这样,往往送上门的都不值钱,且不说后者这样有心气的人,就说自荐和找人引荐,即便事成了,顶天也就是一七品县令,这就是出身寒门的悲哀之处。

    纳兰伸手去拿酒壶,斟满酒后说道:“那会你爹南下是我唯一的机会,都说机会转瞬即逝,可东越连回光返照都没有,就在世人惊愕的表情中成了西夏的版图,原来你爹的第一选择并不是我,而是李闲秋,因为李闲秋早年名声在外,一篇千字赋在士林里早就激起过千层浪,就连你外祖父唐老爷子对李闲秋也是赞誉有加,不过白云峰上李闲秋锋芒



第三百六十五章 情絮
    徐江南站在岸边看着秦淮河上的飘摇小舟,心里其实很不痛快,他需要先生来告诉他这么做是对还是不对,虽然他也知道先生可能什么也不会说,但有李闲秋在身边的时候,他的确很容易找到思路。

    以前没有想这么深,就是单纯的觉得杀人偿命,到了这一步才发觉原来一点都不简单,杀人简单,可是杀人之后呢他爹花了那么多年的心血将西夏带到这么一个位置,琉璃年岁一场空如果西夏跟徐暄一点关系都没有,想必徐江南眼都不会眨一下,只不过人生在世,偏偏就没有如果一说。

    徐江南其实是个皮里春秋的人,心里藏不住话,以前学过江湖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圆滑,自从上了九品之后,对此就有些不屑,一个是以前见缝插针是为了活命,如今并不需要,再一个就是话都到了口中,不说出来心里难受,他不像纳兰天下这种人,就靠此法活着,徐江南知道这个大学士还有很多事瞒着自己,同样他也知道这些事若是纳兰不开口,他就算刀架着脖子也问不出所以然来。

    他只是希望纳兰还有陈铮不要在这件事情上诓骗他,毕竟徐暄和李闲秋在他心里占了很大的分量,本来陈铮和纳兰天下用这二人当依仗已经就让他很是反感,若是到头来发现陈铮和纳兰天下还在这事上作假的话,怕是前者真的会杀到地府,还有他最后近乎威胁的话语,都说江湖规矩祸不及家人,对于这些不守规矩的,真要气上头了,徐江南也不担保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出来。

    徐江南看着有小舟靠近乌篷船之后,便背着剑匣开始朝城北走。

    而经过这一切之后,金陵又是趋于平静,一切照旧,秦淮之上的歌舞依旧,之前被挑动起来的紧张气氛也在这么短短数天之内开始平淡下来,就像一块石子砸进了秦淮河一样,涟漪之后还是回归平静,不过茶余饭后的谈资就多了很多,无论是徐江南干净利索的对敌,还有那份遗传下来的娟狂话语,也都成了众人口中的谈资,尤其是最后的落幕,更加逃不过有心人的眼,江湖可不止恩仇,情长向来也是跑不掉的旋律,当然褒贬不一,有人说年少情深,原来也过不了绕指柔,自然也有人说这样的人没什么可以畏惧的,连个女人都跨不过去,难堪大用。

    只是这些徐江南也听不到了,出城以后,他往下拉了拉斗笠,开始朝着北方走,连回头的意思都没有,瞧着背影倒是有几分秋风的萧瑟味道,当然北上的人不止徐江南一人,许多本就闻讯而来的江湖人过足了眼瘾之后,也是陆续开始撤离金陵,更加不用说藏在这些人当中的各方眼线,为了第一时间把消息传到家主手上,更是一骑接一骑从徐江南身边穿梭过去,当然还是有人进城的,而且人还不少,不过大多都不是为了看徐家这位后生如何如何了得,而是读书人居多,因为五年一次的大考,就在这次秋冬之后开春,很多读书人为了不错过这一次大考或者说早些熟悉金陵的水土风情,已经开始进京,都说江湖人的龙门关是九品这个分界线,读书人的龙门关则是这一次大考,五年一次,这人一辈子能参加个三四次也就到头了,如何能不重视。

    徐江南跟这些人背道而驰,不过不得不说,秋天是个很适合望远的日子,一望无际,天边挂着薄丝一边的白云,被风一吹,就被拉扯成藕断丝连的样子,徐江南走了三四个时辰之后,身旁的路人开始少了起来,直到整条官道上只有自己一人,徐江南对此也不在意,只是背着剑匣往长安的方向走,他本来想着去洛阳,后来想着长安还有事情没有解决,这才想着先去长安。

    又徒步走了一两个时辰后,背后有人骑着马跟了上来,不过徐江南在想着当初天台山上的事情,一时间也没有在意,不过何曾想这滴滴哒哒的马蹄声一直跟在后面,不从背后超过他,也不换道而行,徐江南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劲,往前走了几步,停了身子。

    后面的马蹄声也是窸窸窣窣停了下来。

    徐江南转过身子,抬了抬斗笠,看到一人坐在马上,一手拉着缰绳,一手将剑按在马背上,不过瞧着手臂的纤细样子,应该是个女人,尤其那修长白嫩的手指,怎么看都不像长期练剑该有的主儿,徐江南疑惑着又往上拉了拉斗笠,等看到人长相的时候,脸上的寒意像是如沐春风一般瞬间消逝,徐江南柔和说道:“你怎么来了”

    骑在马上的女子起先在发现徐江南的时候很是欣喜,不过跟了一段时间以后,欣喜就只有十之一二,等到徐江南回头以后,欣喜早就丢的一干二净,尤其是这句话像是无端的戳到了她的敏感处,对啊,前者过来一个是替双亲讨要公道,另外一个是人家的红颜知己在金陵,来的理直气壮,而自己呢就是为了看一个人是不是安然无恙尤其自己在这人的心里似乎连一席之地都没有,不然怎么在后面跟了一两个时辰都没被觉察到,卫月想着就有些委屈,撇着嘴赌气说道:“怎么了金陵地大路宽,还不让人走啊!”

    徐江南回过头又是继续往前走,打趣说道:“金陵的路的确路宽,你可别绊脚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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