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仗剑江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骑驴上仙山




第二十一章 有剑自青城山而来
    徐江南一直很惊异于魏老侠给他的桃木剑,跟一般长剑无异,却要重上很多,寻常桃木遇水即浮,他这把则是遇水则沉,更为稀奇古怪的是它比一般长剑更要锐利,他曾经去铁匠铺买过一把薄如蝉翼却吹毛断发的贴身短剑用来比较,一剑下去,铿锵一声,黄泥色桃木剑丝毫无损,手上蝉翼剑刃却断为两截,可见一般。

    只是如今,短时日内,饱饮鲜血的桃木剑呈现出诡异的血红色,徐江南怕招人耳目,便用抹布包裹起来。

    再提到陆辰,也是可怜,徐江南本身并不是刻意寻他麻烦。只是当初十里亭初见,要说好感肯定没有,再后来春烟坊替陈烟雨撕了名剌,这事也悄悄放在心上,也打听过陆府是江南道那边的小庙小佛,有个朝堂上能拿朝笏说上几句恭迎圣上的马屁说辞的老祖宗,是个闲官。靠山不错,兢兢业业做了五年黄门士子,一朝登天的大学士。

    今日相遇提剑杀人算不算行侠仗义不知道,但是如果不出手,肯定心不安生。以前老许常说沙场上砍人喝酒才痛快,徐江南嗤之以鼻,至少是对喝酒嗤之以鼻。魏老侠客黄龙潭惊艳一剑之后也对徐江南说,这世上好人那么少,死了就没了,坏人那么多,多死几个不碍事,日后你行走江湖,能救几个算几个,也算作还这一剑的恩情,如何

    当消息传到雁北城陆府的时候,一白发老者雷霆震怒。他便是陆府客卿,岳晋南。三十年前受到陆府老祖宗陆慕疆的恩惠,便投身旗下,会点江湖防生手段,却对庙堂敏感,眼光毒辣。便也是他劝说陆慕域委身三年,做了那黄门士子的门徒。

    果不其然,三年之后,黄门士子纳兰天下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江南道的心腹陆氏更是一飞冲天,晋升朝中新贵。而岳晋南更是因此受到重用。虽说如今掌握半个天下权势的陈铮似乎有意打压纳兰天下,赏了纳兰天下太子少师的名衔,谁都知道西夏太子可是没有半点影子,陈铮的子嗣似乎除了刚回宫的那个俏闺女,没了,那这太子少师掺水掺得都快淡出个鸟来了吧。

    再接着陈铮又随意找了个理由将原本吏部侍郎的陆慕域调任到太仆寺卿的位置上,看似是个永无出头之日的闲差事。庙堂出身不同的同僚也是乐见其成,都私底下笑着说要有人移山咯。只是眼见纳兰天下对此无动于衷,似乎已经将陆氏作为弃子。门下桃李也是劝说无故陆续转投门楣。陆府唯有老祖宗陆慕域和岳晋南不为所动。都说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这大树粗壮着呢,半百年岁可散不了。

    而岳晋南备受重用之后身份跟着陆府也是水涨船高,尤其是陆慕域将最心爱的重孙陆辰交放到他院子生活之后,自幼孤寡人士的岳晋南更是死心塌地跟着陆氏一条道走到底了。他也知道陆辰这小子风流成性,有些时候也会混账一点,可但凡有点权势的世家子,谁没有点跋扈举动

    这番雁北之行,本身为了稳健,他还是亲自出马,毕竟这关系到陆府未来的走势,不可不慎重,前些日子花了大把金银这才将杀寇的功劳给抢到陆辰头上。而为了坐稳这份功劳,他更是让陆辰出门骑马,带点侠客作风,再由门下仆役伪装成路人,大肆宣传一番,由此大事可定。

    可谁能料想,这一番布阵心血被徐江南一剑给付之东流了,陆府苑内一片狼藉,岳晋南的恼怒可想而知,等仆役悄声在耳边说完消息,冷笑一声。

    “来人,随老夫上桃花观!”

    而对这一切都不知情的徐江南,正坐在桃花观后山当初敲钟的地方,看着桃木剑上的古怪纹路,啧啧称奇。他反正是想,老道士不在了,李先生似乎也不在了,陈烟雨入了宫,魏老侠客也走了,反正自己迟早要去江南道的,不懊悔。

    想好这些,徐江南便用布条裹好桃木剑。正好听到桃花观喊声冲天,下去一看,才发现大批持剑带刀的恶奴,足有二三十人之多,为首的是位白发老魁,握着一柄长枪,枪尖红缨随风而动。

    只听握着长枪的岳晋南微笑说道:“道长,老夫也不是个不通情达理的人,只要你将杀我孙儿的凶手交出来。老夫自当下山,还给贵观一笔香火钱。”

    只见吕清吕道士一脸无奈,苦着脸说道:“大老爷,小道真不知道杀人凶手是谁啊又如何交付给你啊。”

    本身就是强起欢笑的岳晋南转眼变了脸色,凶狠吩咐道:“不识抬举的东西。来人,给我搜,仔仔细



第二十二章 吕道士敲钟
    昏迷许久的徐江南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中央,十八根参天大柱顶着屋檐。周边一群抱着朝笏的锦衣老者,一边徐徐下跪,一边同声喊着参见皇上。

    皇上徐江南愣了一会,也就是这个功夫,面前原本背对着他的身影转了过来。言语清脆,好似玉珠落盘。“众爱卿平身。”

    陈烟雨徐江南大吃一惊,又突然发现,这群人又似乎当他不存在,他极力想唤陈烟雨的名字。却只是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朝堂大员咄咄逼人,眼见陈烟雨龙冕下的绝美容颜中渐生起一股拒人千里的冰冷。他心疼地想带她走,一伸手去拉她衣袖,却发现怎么都是不着边际,他转身下了台阶,走到口气中听不出半分恭敬的大员面前,不由分说,用尽所有气力一拳挥了下去,没有任何接触感便穿了过去。

    第一次觉得如此无力的徐江南渐渐蹲了下去,一股子酸楚上心头。徐江南昂着头闭眼抽了下鼻子,咧着嘴在心里说了一句对不起。

    “不要说什么对不起。这一切都都晚了。”声音凄冷幽幽。

    徐江南惊喜的睁开眼,刹那间一切都演变了。陈烟雨站在一座坚伟的城墙上,一身素衣,风华绝代,手上一把金丝匕首。徐江南正想开腔,她嘴角泛起一丝凄冷的笑容,摇摇头,一匕首不差分毫的捅进他的胸口。随即冠绝天下的容颜上渐起苍白,似乎不相信这是她的所作所为,调转身形,衣带飘飘,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徐江南闷哼了一声,想扑过去拉她,却眼前一黑,手上原本陈烟雨留在桃花观的青丝与桃花尽数掉落。

    ————

    桃花观竹屋内,一袭白衫的李闲秋坐在床边,正帮在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徐江南把脉。少许时分过后,转身离开,顺手带上房门,屋外大雨倾盆。

    桃花观原本解签的吕道士,就那么径直的站在雨幕之中,风吹雨打下岿然不动。让人最为惊奇的是,吕道生身上的衣衫虽然发白脱色,却依旧干净清爽。

    “恭喜黄老前辈修成太华,再入知命境。”不知何时站在吕祖堂前的李闲秋笑着说道。

    吕道士像是脱胎换骨般出尘,闻言点点头算是回应,面望南方,依旧沉默不语。

    李闲秋站在吕祖大殿外,望着头上屋檐处,一柄杏花剑长悬于此,剑柄上挂着一酒葫芦,笑容渐次敛去,轻声道:“过些时日,还得请老前辈伸以援手。”

    吕清,或者说几十年前的桃花观黄真人,神色不变,点头问道:“你当真要把一身修为都赠与他”

    李闲秋朝竹屋看了一眼,呵呵笑道:“原本还想着怎么给才安妥,岳晋南倒是帮了个大忙,那小子全身筋脉尽碎。破而后立的好机会,本以为他能容纳一二就行了,现在看来,十有五六也未尝不可能。”

    桃花观解签道士点点头。

    雨势渐小,桃花观满地血迹已被洗刷干净,只留有十几来具尸体。

    吕道士一挥手,原本挂在吕祖雕像上的黄杨拂尘飘入手内,再一挥手,地上十来具尸体皆落下山崖。

    李闲秋也没料到黄真人再入知命第一天,便大开杀戒。只是一袭白衫的他又突然想到骑山羊的东方越,倒挂的杏花剑,叹



第二十三章 贫道有难言之隐
    徐江南醒来之时离那日已有三日功夫,全身胀痛酸麻,头痛欲裂。挣扎起身,将桃木剑背负身后,紧急着跑到后山泉水处清理身上脏物。冰凉的泉水从山头一泻而下。满灌了几口清甜泉水,凉意上头,疼痛的感觉这才减弱,立即神清气爽起来。面色红润像是吃了什么金丹玄药的徐江南只觉身体筋脉处有股小溪盈动,所到的四肢百骸流转之间犹如有无穷的力气。徐江南下意识拔剑,朝泉水劈去。这里的山泉虽比不得黄龙潭那般,总归是山头流下,威势依旧不容小觑。

    只是出人意料的是,血色桃木剑并未脱手,一道血光一闪而过,水幕断了近两秒钟,这才接上。徐江南见到此景,愣了几秒钟,咧嘴傻笑了起来。

    清洗干净,上了岸。看到白衫李先生拿着壶酒,背对泉水,只是有些想不通,先生原本的黑发怎么会变得如此银白。徐江南傻笑唤道:“先生。”

    李先生闻言转身,也是笑意盎然,点头道:“你跟我过来。”

    徐江南嗯了一声,亦步亦趋许久直到一山碑处停下。

    走了这么久,刚得了一场造化的徐江南依旧神采奕然。身体虚弱的李先生则是一路喘气出汗,徐江南很是疑惑,却也不假思索上去想要扶住先生。先生却是摆手拒绝。

    山碑有些年头了,上面四周的凹槽处还长着小许青苔,李先生不管一身白衣席地而坐,徐江南见状也是随意坐下。

    李先生道:“盘膝静气一下”

    徐江南愣了一下,随即吐纳起来,只觉得自己五官尤其灵敏,连百米开外的风吹草动都瞧的真切,有些玄妙,睁开眼,疑惑问道:“先生,这怎么回事”

    李先生笑着说道:“武道分九品,一品到五品都是修身,眼明耳清之内,六品是筋骨脉络,真气充盈全身,七品便是真气外溢,八品可飞剑杀人,九品御剑飞行。换句话说,五品之前炼体,五品之后修内。”身体极为虚弱的李先生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略微咳嗽几声,停了下来。

    徐江南还是不解,趁机问道:“先生,那我为何会感觉五根尤为灵敏”

    李先生笑道:“因为你已经五品了。体内应该衍生出真气,等六品的时候便如湖泊,七品如江河,八品成海,等至九品,便充斥天地间了。”

    徐暄那么才华横溢的无双国士,徐江南肯定不是傻子,结合先生的面色,白发,原本的欣喜全部散去。原本徐江南也听老道士说过这等逆天勾当,几乎是十死无生的局面,只是不知先生如何活了下来。低声自嘲道:“先生,浪费了。”

    李先生摇头笑着说:“这话说早了。”

    徐江南不应声,李先生似乎是自言自语:“雁北再再呆下去对你也没益处,西夏七州,北齐九州,辽金,你都得去,以前我带你去走了大半西夏,但这不够,你得自己走上一遭,江湖是个什么味道,还得看你自己的口味。”

    徐江南哀伤点点头。

    李先生接着又说:“以前没和你说,你娘唐瑾儿是景州人士,只是你太公开始是瞧不上你爹徐暄的。本身自古婚配就讲究个门当户对,书香门第的千金闺女更是这样,这本身无可厚非。但是让你太公忍不了的就是徐暄带着唐瑾儿远走高飞。直到后面你爹贵为西夏军师,你太公都没有认过这个女婿,再加上你太公认为立国之道,尚礼仪,不尚权谋,根本之图,在人心不在技艺。于你爹更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你爹和你娘死后,你太公被封大学士,但是你若认为他是于陈铮一道的,那便大错特错了,他心里阿,只有圣人的道理学问,是个倔犟老儒生,陈铮在他那里没少蹭一脸鼻子灰。你的身份让他知晓也没多大关系。当年去景州,我趁机去过唐府,小老头大半夜看着你娘的牌位哭的一塌糊涂,连你爹也有香火位。

    还有就是,记得别听到说西夏庙堂如今青黄不接的风声就想去掺和一脚,你的道行还不够,里面水深的很。就比如现在纳兰天下,看似没了圣眷,不出三年,金陵朝清殿大学士肯定是他的。往实诚了说,没了徐暄的陈铮还得需要他来出谋划策。

    比起你爹,他可是深知温火煮粥的个中三味,庙堂的那些清流,还以为现在他黔驴技穷,故作高深而已,但也不想想。能让陈铮开恩科取士,敢对世家釜底抽薪的,有魄力接下当初徐暄遗留下来的高深布



第二十四章 一梦是故人
    江湖有句话,对天下人都能说,人生七件事,那便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了。

    当年黄真人做桃花观观主的时候,桃花观虽然谈不上兴旺,但比起现在的香客稀少来说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只是他那年内伤惨重,自行兵解,一身修为全数给了徒儿东方越,还有桃花观观主的名头。本是想着无牵无挂再修一世,谁知道那到头都没喊过一声师父的东方越会承这份情。阴差阳错又被接上桃花观,东方越为了偿还当年南下之情,孤身赴青城山。只是可惜,杏花剑倒是回来了,人却不见了。

    连东方越都认为是无奈之举,又有谁知道这是他于道家千年典籍上看到的定数。吕祖说知命要入圣人境,有几劫是避免不了的。这是第几次证道了吕真人摇摇头,记不住了,只是记得上次是桃花观,上上次是在天台山,只不过这次不想再来了,给自己下了令,山上桃花一载三开才能下山入江湖。

    东方越当掌教这些年的,桃花观除了几个安稳死的老道士,其余基本都走了,他倒是不在乎,走光了都行,省的成天在他面前聒噪,他只记得酒,还有那柄才拿回来的杏花剑。

    后来东方越云游四海,将还年幼的吕清从枯井里救下,带回桃花观,而这个观主之名基本上也就回到了吕清头上,几年经营下来,总算止住桃花观的颓势,又收留些许孤苦道童,而道观日常开销的银子又不是凭空来的,总不能依仗修为去杀人越货吧。像这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徐江南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不过从那些金银当中,拿了几锭大的咬咬,随手塞到怀里,马上要行走江湖了,没有点钱在身怎么能行,再者说,见者有份也是江湖道理。

    吕清背着身子,假装没看到。

    不过徐江南倒没有很快下山,有个九品的老妖怪在身边,不说其他,见识肯定远远胜过自己,每日便缠着吕清给自己摘抄几份剑章剑法,无论好坏。像这种东西,一个是技多不压身对吧。再一个,学不会见识见识也好。到时候见到耍剑的猪羊都不会大惊失色,少见多怪了。不过也让徐江南狐疑的是,这吕清瞧着名门正气的模样,使起坏来却是一坛子乡野路数,他曾与吕清对招,看似软弱无力的一招,实际上力沉的很,而且十招九虚,只出招,待徐江南想挡的时候,还未交锋,吕道士已经化劈砍为刺杀,占尽先手,到最后都是剑在脖颈半毫出戛然而止。

    一日一日,到最后什么山水养什么人的徐江南笑起来都带有一股子出尘意味。

    人间立夏,徐江南负剑下山之前,吕真人将杏花剑上的青藤葫芦取了下来,交给他,说是要他还回去。这葫芦当初他也见过,魏老侠客扔过去的。李先生这些时日都在山上,未曾下来,每日都是差遣小道童给送吃食酒水。临近分别,吕清拉过徐江南神秘兮兮说最后教他一件事。

    徐江南瞧着吕清一本正经的庄重样子,不疑有他,眉开眼笑。

    谁料吕道士拉着徐江南在吕祖大像前喝了一夜的酒,不喝,很好,在吕清气机牵引下身体僵硬无论如何都动弹不得。

    徐江南僵硬着脸,输人不输阵。“臭道士,你可别后悔。”

    吕清道士闻言一扬眉,拂尘指了指面前垒了三层的酒坛。

    “算你狠。”

    ……

    翌日,徐江南头痛欲裂,滋味真是不好受,身旁剑匣被步包裹着,徐江南桃花观转了一圈,没见人影,背着剑匣,望了望后山处,转身离开。

    山崖处,一年轻道士掂了掂手上银锭的轻重,笑颜逐开。

    山间栈道处,徐江南看了眼这清冷陡峭如同登天的山道,似乎也没谁愿意一步一叩上山,除了那个傻烟雨。

    下山之后,徐江南先去城外马厩处,行走江湖没有好马怎么行,这个道理他还是懂。

    老板是个面貌憨厚的老汉,姓郑,做马匹生意十多年了,眼力劲自然有,眼见背匣的徐江南,瞬间笑容可掬,迎上来低腰介绍道:“这位公子,需要好马么。”

    徐江南看着面前老弱病残的劣马,不理会老板,摇摇头正想着去别家看看,郑老汉心思一转,先同周边小二使了个眼神,附耳悄声道:“公子,这些可不合意我那还有几匹上等的,连紫骝马都有一匹,但是可得这个数。”郑老汉晦暗的伸出几根手指。

    徐江南本身就只想着要匹能配身份的好马,钱财乃身外之物,闻言也是豪气点头,拍了拍胸前银袋处,脸色一变。
1...56789...13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