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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江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骑驴上仙山

    吕清一脚之下,犹如泰山压龟,人在其上,背后三十六天罡星隐现,吕清高抬双手,手持黄杨木剑面无表情挥剑而下。

    宁西居感受着那份凌绝杀意,越是挣扎,身上的星辰之力便越加浩大,他抬起眸子,先是凄惨一笑,继而不甘心的疯癫说道“我宁西居未曾欠过天下人一分一毫,天下人却为何负我!就连如今,宁某人一心只想杀了那罪魁祸首,再不见人间之物,不理人间之事,青城山不答应,桃花观不答应,就连当初受宁某人妻子恩惠的齐红尘他……也不答应!凭什么就凭宁某人未曾站在某处山峰之上”宁西居痴狂一笑,嘴角血渍横现,宁西居声音低沉犹如猛兽重复吼道“凭什么……!”

    他弓着身子,往前慢慢挪动,地面星辰瞬间黯淡数分,宁西居渐渐抬起腰杆,眼眸如血玉,桀桀一笑,任由黄杨木剑挥斩而下,银光一闪,透体而过,吕清皱了皱眉头,并未有轻松心情。

    别人不知,吕清对于之前的情景确实知之若深,黄杨木剑离脖颈半寸之余,空间为之一滞,而宁西居便是在那个空挡下,躲开致命一剑,不过让他觉得可疑的便是,照理来说,宁西居本该无伤避开,而今一剑之下,宁西居伸手抹了把面颊带血的伤痕,又是伸手抓住那缕渐次落下的青丝,握在掌心,昂起头,又是送开手,带血的碎发缓缓落下,宁西居冷然说道“太古之时,古人以发代首,而今罪臣削发,暂留首级,不为偷生,只为一人求个公道,当年宁某为君上臣子,金殿之上臣有始无终入江湖,而今为夫,也不愿有始无终,不愿她尸骨入他人之手,受尽三魂凌辱之意,还请圣上让路,全臣之心。”

    吕清脸色冰寒的摇了摇头,在当下他能觉察到宁西居话由心生,可之后呢天下人有多少是一出生就敢杀人谁不是瞧见那番肠血遍布的情景便反胃到翻天覆地,可百年之前,苗疆有人将活人练成尸蛊,湘北之地不一样有人符招干尸他们天生就甘愿如此,后来天台山上斩魔十人,有人临死之时便说了缘由,刚开始为了修为,再到后来,仅仅是因为习惯。

    吕清当下如何能应尤其宁西居一副入魔面相,放了之后呢人心是会变的,清心寡欲的人不是没有,但少之又少,谁能保证宁西居北上寻仇之后,就不再南下杀人即便他如今表现出一副对人间哀莫大于心死的悲愤面容,这个赌他吕清不敢赌,这个庄,也没人赔得起。

    宁西居微微闭了下眸子,他自认自己已经后退了太多,可面前人依旧不松口,宁西居森然说道“既然如此,还请圣上莫怪臣子以下犯上,行这谋逆之路。”

    吕清只是摇头,




第三百零一章 不是书生的柳书生
    徐江南纵马疾驰,既然下了决定,断然没有拖延之理,拍马而去,一路扬尘撒蹄,不过疾驰在途中的时候,突然脑海一阵虚浮画面穿梭而过,目眩神摇之下差点跌落马背,连忙拉缰而立,神情严肃的望着西北戈壁,半晌之后,犹如魔怔一般默念说道“泱泱大秦,与赴国难,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半晌之后回过神,徐江南面容肃穆,清亮鞭声响起,再是扬鞭而去。

    天下文人相轻,可书生却是惜书生,而今在宁西居和吕清所在的千里之外,一方酒铺之上,便坐着两个人,有一人姓柳,便是之前将书馆开在春楼边上的年轻人,另外一人姓周,早年便是有着金陵神童称呼的周彦歆,二人相遇实在巧合,周彦歆本来跟许清二人想着偷摸回京,只不过还未到京城,便听到周东年为徐家开腔满门抄斩的雷霆消息,整个人都是浑噩不绝,他对此早有料想,他爹不是那种玩权谋的聪明人,所以当年之事还未来得及回过神来,徐暄所背负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地,苟活多年也不过是因为一句缄语,老无所依是唐家,四十年承的情,该还,当唐老太公的扶棺人,送行百里,后来周彦歆途遇徐江南,可能关心则乱,第一时间并未想太多,觉得既然徐家子还活着,扶棺一事便也就轮不到他爹来做,只是没想到自家父亲那般果决,四十年前因为反应慢了半拍而没说出的话语,也不用门下桃李去探下口风,径直赤膊上阵,彻底断了自家生路,周彦歆觉得自己爹是真傻,可同样,他也以这个老人为豪。

    等到了金陵之后,他在城北一座破庙外面,朝着记忆当中自家的府邸,磕了几个响头,然后在一坟荒冢面前拉着许清也磕了几个头,敬了几杯酒,算是带着媳妇见过爹娘,许清一向活波话多,这会却是安分守己,绝不插嘴。她早之前还想着说自己的身份肯定配不上周彦歆这种书香公子,会受到婆婆和公公的刁难,可谁知见到之后已然是座荒坟,怅然若失,她没有问周彦歆,怕勾起他的伤心事,向周边打听,这才知晓,原来坟墓的主人是当朝礼部尚书的夫人,礼部尚书,在她的认知里并没有这个词组,但从路人的眼神里,她也能知道这是一个大官,一个很大很大的官,为了替凤城徐家出头,被灭了满门,而且在她心里,能够替别人捶鼓喊冤然后身死的官,肯定是好官。

    可金陵呆的时间越长,自己这个丈夫越是萧索下去,许清急在心里,却又无可奈何,尔后呆了一月有余,她这才找了个机会同他说想去北地看看他口中的黄沙戈壁和青天碧海。

    周彦歆笑了笑,点了点头,但不代表他就放下此间事宜,父母身死是为偿还四十年前的桃李之情,可终究遗愿未成,他这个从某些方面来看跟徐江南有些类似境遇的年轻人仿佛走上了一条同样的道路,只不过周彦歆知道自己爹是心甘情愿的瞑目,而有些事,他得替自己的爹给继续下去,即便他知道当年自家爹爹赶他出门,就是不想让他来步自己的后尘,这其实是个很矛盾的事,不过就是两分心境,周东年知道徐暄一事极为危险,而周彦歆作为周家独苗,老尚书就连望子成龙都不想,只愿他能活下去,而换份心境,周东年读书读出了正气恩情,说是官场老好人,其实不也是两不招惹,是看不起还是惹不起都不好说,可这样一个读书人,瞧着自己子嗣平庸一辈子,不一样是个很难受的面容,周彦歆没有跟许清说,确实想着宁肯到时候下了土,碰见自家老爷子,从眼眸里瞧见的是慰藉中的失望,而不是失望中的慰藉,至少这样,他能安心的喝下那碗孟婆汤。

    柳书生前辈子安稳如潮,一心读书,没受过太多苦难,骨子里有那份还未磨平的桀骜,他还有自己的想法,万卷书,万里路,都说人间百姓苦,不走马江湖一遭,这些都是空口无凭的花哨话,这一遭便是想到哪里就去哪里,此次北上相识算是意料之中的巧合,毕竟这等灾祸寻常士子躲都躲不及,赶过去的无非是些江湖中人,就连如今,宁西居一事传遍天下,金陵不可能不知晓,而今陈铮动静全无不说,那些靠着笔杆子混迹朝廷的御史之流不照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着看脸色行事,这个头没人敢带,谁知道一封通天折子上去,自己会不会成为北上的冤大头,从此仕途到头还是轻的,有没有命回来那才是要思虑的重点。

    柳书生背着书箱北上,晒得满脸汗渍却无半点悲愁苦相,反而一副跃跃欲试的期待表情,周彦歆起先好奇,跟了数日之后瞧着样子不似作伪,这才上前,一个文弱体质奇怪书生,这般光景还敢北上,要么就是有所依仗,要么就是活的不耐烦了,不过无论哪种,能在这种时期北上的书生,他都比较欣赏,至少不是朝中那帮子酒囊饭袋能比拟的。

    柳书生则是一副不谙世事的讨喜样子,来者不拒,相当熟络的待人接物,有人把自己当送上门的便宜,他也不介意给占了。

    周彦歆也不是省油的灯,二人谈话交锋虚实之间,许清觉得极为没趣,所以自觉坐在二人旁边的位置上,自顾休息,自顾喝茶。

    接连一起走了数日之后,柳书生收起那份玩世不恭,望了一眼北地,端酒不饮说道“周兄对比有何看法”

    周彦歆睨了一眼柳书生苦笑说道“塞外风光,戈壁黄沙,本是美景,



第三百零二章 冤家路还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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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安城柳府上,柳老爷子听着手下人的汇报,稳坐钓鱼台,下人画蛇添足正说了句要不要小人去提醒下公子,话没说完,便被老爷子给瞪了回去,大手一挥,让那些原本想通过此事来讨好赚点开心酒钱的下人都给撤了回来,不仅如此,还给训斥了一顿,老爷子是个精明人,如今家里老二渐次长大,不像以前,一长一幼,这个柳家也就柳三思能当家,即便他在青楼楚馆旁边开了个书铺,下人们也都是公子长公子短的,如今不一样,二公子大了之后,他在知道长子无心经营家业的时候,重心自然而然的就偏向这个小儿子,下人们一个个心思活络,那名女子也是澄澈,安分守己,他这个掌舵人也是心知肚明。

    下人有此考究那是应当的,等他百年之后,若是早年在他这里为未来家主说过几句好话的,到时候自然也就会舒服许多,他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在此也该有个度,如今下人显然是超过了这个界限,而这番情景,下人肯定是得到过谁的授意,老爷子手上转着两个玉珠,算着是时候去后院敲打敲打那名多想的女子。

    心思落定,正是起身想着往后院过去,又是一青衫下人过来喊了声老爷,凑在耳边说了句小声话语,老爷子愣了一下,细细询问之后,继而心情愉悦,大笑道大事可定。

    原来早在当年还曾落魄之时,柳三思才出世,那会遇见过一位老道人,给过一方缄语,凤栖柳,入世栖梧桐。后来似乎是为了安他的心,便让他不用着急,人世之间,柳暗花明是三载,老爷子将信将疑,果不其然,三年后辽金南下之时,朝中从西蜀抽调商队,当时柳家就在当中,一事之后,便也借此在李安城站稳跟脚,柳府名声也是打响出去。

    要不是有此箴言在此,就算柳三思有着如何放浪心思,老爷子也不会同意,任由他胡来这么多年,毕竟怎么说,他也是那位女子的唯一子嗣,不成材,他也会逼着柳三思争点气,然后把家业交到他手上,算是减少一点自己的愧疚,可即便是如此,这么些年过来之后,也是半信半疑,至于朝廷当中,倒是认识几个人,官不大,勉强能站金殿的那种,打点起来也容易,可用处也就那么点。

    之前询问过下人之后,闻听到道人相貌,先是一愣,因为二十多年前柳三思出生之时,老道人已然就是那副清癯相貌,且不说二十年相貌未变,光是二十年还能存于人世,就很能让老爷子意外,而今过来,哪怕房梁上没有喜鹊,他也知道是喜事,若是个江湖骗子,二十年前的话能不能记着是一回事,若是信口开河有没有脸再来那是另外一回事,快步出门。

    世上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冤家路窄徐江南现在脑子里的念头就是这个,不过幸好遇见的这伙人不是生死仇敌,而是黄梁生醉生梦死时候得罪过的公子小姐,公子刘若云,有些个城府架子,就是不知道底蕴如何,女的刘馨,典型的刁蛮女子,胸大无脑,不过后来徐江南也顺着刘若云的眼光偷瞄了几次,也不算汹涌壮阔。

    徐江南对这伙人好感没有,恶感也没有,也不是过来故意生事,本来瞧见这伙人的时候,拉低了下斗笠,想着悄悄过去,可惜天不从人愿,要不怎么说是冤家路窄刘馨本对一个路人倒没太过在意,而是徐江南背的剑匣太过显眼,当场就被刘馨抓在当场,阴阳怪调的说是不是被自己公子给抛弃了,是实打实的尖酸刻薄,跟卫月一比真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后者刀子嘴豆腐心,尤其在徐江南身上,豆腐都快化成一滩水了。

    徐江南悻悻然没有说话,没有和她计较,这等年纪的女子,要说噎人的话语,不比他这种十多年的江湖游子要差,刘若云上前给了个台阶,笑着说道“少侠也是心慕北地之事”

    一边说着,一边将刘馨往后带了带,徐江南轻轻一笑,少男少女,儿女情长的场面作为一个局外人是真容易看清楚,不过同样,也是有些高看一眼刘若云,至少敢站出来,不过刘馨这趟江湖之行似乎走的顺风顺水,没有零星半点的危险觉悟,反而是瞪了一眼刘若云,又是想着上前讥讽徐江南。

    徐江南没给她那个机会,从头上将斗笠扯下,扇了扇风,冲着刘若云一笑说道“公子说笑了,是我家老爷,说不放心家里,特意派小的回去看看,毕竟整个家业在那里。”

    刘若云将信将疑哦了一声,刘馨轻哼一声不屑一顾说道“什么老爷,怕是觉得脸上无关想出来的折子吧。”

    不过就在这时,之前一直站在刘若云身边的老人却是站了出来,捋了捋袖子不在意的询问道“敢问你家老爷家住何方”

    徐江南假装



第三百零三章 引狼入室
    如此搭伙之后,果不其然,徐江南便被安插在姓钱的老人左右,他再是如何收敛,身上的江湖气也是浓厚,老人知之若深,之前神色虽是忌惮,却没有半点担惊的动作,这让老人有些捉摸不定,但出乎年岁之上的自信和熟稔,他也不觉得一个小年轻能翻出多大浪来,最不济觉得有害的时候不介意让他抛尸荒野,毕竟出来的时候他算是拍过胸脯,刘若云怎么带出来的,就得怎么带回去,世族里下了很大决心,刘若云算是不出彩的子嗣当中最为有机会的那种,不然他也不会谨慎到如此作态,只不过第二次巧遇,便威逼在身边,这在当年他走江湖的时候,断然不会出现的事情。

    不过唯一让他奇怪的便是,背匣年轻人自从入伙之后也没见惊慌,似乎一点都没有性命不在自己手上的觉悟,又或者是真的清者自清,觉得自身没问题,也不怕老人痛下杀手,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稳妥架势,骑着马,跟在后头,安分守己,而刘馨这个娇蛮女子也是骑着马,一副武士装扮,跟着刘若云窃窃私语,似乎对于将这个外来客留下来的举动很是不满,在老者面前,她话不多,可在刘若云面前,她就有些无所顾忌,叽叽喳喳埋怨不停,有时候也不会刻意遮掩那份讥讽话语,徐江南听了之后轻轻一笑,只觉她是个年轻时候的卫月。

    这会之后,老人反倒好奇起徐江南,故意慢了下马速,任由前面两位少男少女卖弄青事,刘馨虽说刀子嘴,话语毒辣,对刘若云也是呼来唤去的那种,但在关键时候,还是分得清楚分寸。

    这也是家里同意让她跟来的缘故,当然第二也是二人的亲事,整个士族里都是乐见其成的态度,二人是远亲,士族当中不算罕见。

    等到二人齐平的时候,老人打量了一下徐江南老成持重的气态,算是这个年纪的世所罕见,他将眼光放到前处,若无其事问道“你不怕死”

    徐江南侧过头,脸上盈盈笑容,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嗯了一声。

    老人轻叹的重复一句,“此举何意,你自然知道,可老夫很是好奇,你就不怕老夫存个宁杀错不放过的狠辣心思,将你抛尸荒野反正死无对证。”

    徐江南眨了眨眼,一副机灵模样,讨好说道“老前辈会吗要是真想着动手,起先就不会跟小子这么多废话了。”

    老人瞥了一眼徐江南的讨好模样,讥笑说道“别装模作样拿出一副胆战样子来哄骗老夫,老夫知道你不怕,不过老夫想知道,你所谓的依仗是什么”等了一会,老人沉吟了盏茶功夫左右说道“我知道你不是个下人,也没把你当做下人。”

    徐江南摊开手,一脸嘻哈无所谓的样子,收敛神色之后半真半假的说道“西北戈壁如今风头正盛,怕是整个中原江湖都看着的地方,不单单是西夏,还有北齐,听前辈的口音,八成是北齐过来的。”说完又瞥了一眼刘若云,笑道“至于目的,你我也是心知肚明,可你们是陈家也好,赵家也罢,跟我真没有太大干系,我真是往璧城去的。”

    姓钱的老头摇了摇头,也是轻笑,笑过之后反问说道“你当老夫是傻子,这话你自己信还是不信”

    徐江南嗤笑一声摇摇头,弯下身子随手摘了棵草茎在眼前晃着,然后转过头声音低小说道“可老前辈留下小子,想让小子来当那块磨刀石,就不怕把你家公子的刀给磨断了”

    老人闻言脸上表情反复,他疑心很重,尤其是在身上背了这么个大担子的时候越加小心,面前年轻人轻描淡写戳破这层窗户纸,越是让他觉得他还有底牌,面色深沉的盯着徐江南,像是想从他的动作眼神里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出来,可惜他不知道徐江南最大的资本就是自己,这个队伍当中,还真没几个人够他看的。

    老夫拂袖轻哼一下,提醒说道“你既然知道郑县,莫非是想要学先人”

    徐江南回过头轻轻一笑,又是随手将花叶丢弃,望着前路悠然说道“聪明人活不长呵呵,可若人蠢了,活的时间再长又有什么用你说是不是这个理老前辈”

    钱老头一愣,继而又是重新打量起徐江南,这种气态寻常走马江湖的落魄人是养不出来的,还有那股与他争锋相对的口舌之利,老人想了想之后,意味深长问道“敢问名号”

    徐江南似笑非笑转过头,摇了摇头。

    老者似乎觉得自己被人戏耍了一般,尤其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脸色难看到如同五雷压顶,阴沉可怕



第三百零四章 自古年少多情深
    大秦曲调悠扬,适合北地空旷之音,不算激昂壮丽,却有一种低沉的淡伤感觉,再加上无论北齐也好,西夏也罢,北地向来都是中原国门位置,历年来同辽金战乱无数,如今走在人际稀少荒凉地带,虽然没人说过,但都知道,北地缺人,很大一部分情况便是战争,传闻凉州哪寸土地不埋人,哪处黄沙不埋骨刘若云和刘馨本就是初出茅庐的少男少女,伤春悲秋的心性还在,极容易被人感染,徐江南一曲不算正宗的秦腔,却是正宗的凉州调子,少有的渺远味道,再加上他本就八品心境,高过这些人太多,曲音虽然轻,却在脑海回响,一时间内,整个队伍竟然都寂静下来,听着曲,夕阳之下,远处有人牧童放牛而归,总归伤情多半。

    期间刘馨转过头,看了眼徐江南,很是罕见的觉得他不是那么可恶,笑起来也不是讨打的样子,第一次见面,他是下人姿态,也就给了她这么个下人印象,所以话语之中自然就有些许瞧不起的味道在内,这一次见面,觉得这个背匣人有些言语轻佻散漫,实在可恶,尤其是一个下人层次的人散漫对待她这种金枝玉叶,在她眼里是有大不敬意思在内,不过这一番动作倒是让她有些刮目相看,至少作态上在某些时候有隐隐盖过刘若云的迹象,有那么一瞬间像个隐士高人,而非之前那个替人求饶的市井下人,她的眼神有些恍惚和迷离,但却不是迷恋的那种,而是思索和判断的疑惑,两种截然不同的人格很实在的变现在一人身上,这让她有些好奇,但也仅仅是好奇,就比如这次外出,起先没有考究太多,后来见了几次幽会在外的那些痴男怨女,瞧见那些人的眼神之后,她这才有些了然刘若云的意思,也才知道家里长辈对于她此番外出只是小声反对而不是严厉制止的缘故,只不过任由是哪名女子,也都希望自己未来要白头偕老的人是个了不起的英雄好汉,即便不是,好歹也要有那份气魄,而在当前,她就对西夏的两个人极为好奇,一个单身赴京的卫澈,这消息她听得耳朵都快生茧子了,具体是什么处境她也判断不出,只是听说赴京一举本就是个九死一生的局面,何况是单身入京,再加上卫城的举动极为受到族中长辈的推崇,自然而然的她就上了心,另外一个说巧也巧,说不巧也不巧,就是徐江南,原因无他,整个江湖在徐江南一冒头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视线都在他的身上,她也听了不少关于这个西夏落魄公子的事,卫城一战成名,家道曾经显赫一时,风光无二,却是中落,犹如昙花一现,年纪轻轻已然站在小宗师的境界上,比起眼前这位在家里已然排名靠前的钱客卿还要更上层楼,而对于卫澈,那些被家里长辈一眼看穿的阴谋她看不到,但在徐江南身上,她就算不谙世事,也能看的透彻,一个背着反贼名声的余孽之子,她也好奇这个男人是因为什么样的缘故愿意走出这一步,与一个王朝来争,这让她很是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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