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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江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骑驴上仙山
    吕清摇了摇头,知道这一刀下来,就算是星辰之力,也无法撄其锋芒,太虚之意,只有对上之后,才觉得他灵台如瀚海,他所能做的只有拖延,也仅仅是拖延,等一个极为飘渺的情景,在觉察到宁西居气势如锋的时候,吕清突然一笑,像是解脱了一般,他很多年来都板着脸,因为知道自己其实不是一个孩童,想的也比这些人多,小小年纪的时候就有出乎常人的沉稳作态,而这次笑,虽然也是僵硬,他却知道自己不是强作姿态,他早年就给自己算过命,凉山之上,桃花不二开,下山九死一生,可他还是出了山,不说想法是什么,无论初衷和目的是什么,只要出了山,吕清就没有退路,也没想过给自己退路。“很久没看了,来吧,让朕再好好瞧瞧这三千年的大秦风流。”

    宁西居闻言之后,正经起来,脸上带着笑,这一刻,他其实不想杀人,他只是想单纯的成全一个人,一个曾经让他唤作王上的人。“承君之恩,如君所愿!”

    侧身一刀,戈壁之上,刀锋未下而尘土顿起,便如阴风过境,方圆百里,千里的江湖人士,或多或少的觉得脑海一震,犹如之前见到的海市盛景再现一般,只不过比起上一次要霸道很多,上一次是街道市井,人流往来的盛况,而这一次却是大秦士卒攻城拔寨之时的拼杀,血肠满地,头颅悬腰的壮烈,天地无风而身寒,越是近处,人越是胆寒,有些养尊处优才出门的公子哥,未入沙场先见沙场,心性不稳的,双股颤颤,再是久点,翻身呕吐。

    宁西居嘴角轻笑,抬头说道“圣上,知道微臣选在此处的意思吗”

    吕清也是一笑回应,点了点头,“知道。当年你不正是因为此事选择与她远遁江湖”

    宁西居点了点头,“当年大秦版图远在戈壁之外,臣还记得,这里有山,往北三百里的位置有湖,百年之功,全没了,四十万燕赵士卒,坑杀于此,却说是死在国门之外。

    臣当年不解,如今却懂了,人活于世,当为君,为人上人,否则与之蝼蚁何异万物不过刍狗草芥!”一刀再落三寸。

    吕清额头青丝二分,上面隐隐有道红线,衣袂震响,“其实不止这些人,还有当年的阴阳术士,为散冤魂来此,却无一而还,就此道门五行阴阳术无人通晓。再后来南北寺的先人也在此间如佛坐化,皆是于此。只可惜四十万尸骨怨气太重,山倒水竭,再不生万物,终成如此。”吕清说到此处,依旧昂头,声音激昂说道“大道之行于天下,若无




第三百零八章 报应
    霍游清没有理会这个无伤大雅的语病,早在燕赵时期,大秦之主,也就是面前人豪言说自己要入住长安,就连名字,也都是从以前的李翊,改成了李长安,而之后,大秦士卒征战天下,在他的眼里,大秦败退六国独领风骚的原因,不单单是那些纵横家的阴谋之术,更多的还是大秦士卒的那份子狼性,真说起来,当时的乱战时期,哪个国境内没有精兵守卒,越地丹阳兵,西蜀大戟士,燕云游骑,哪个不是在那会打出来的名声,而今后世之人只是乘凉而已。

    即使这般,当遇见秦兵锋锐的时候,任谁也会头皮发麻,骂道一声疯子,谁见过一刀被人捅了个穿透,还要张着血口咬在人的脖颈之上,求个同归于尽,一个还好,可当这样的人在秦军当中比比皆是的时候,这就很是恐怖,再是以天下精锐号称的燕云游骑,见了一次之后,虽不至于面面相觑,心里总归会多想一些,也就是那会,霍游清能被这个大秦开国皇帝记着名号,除却当年坑杀一事,若无沙场手段,记着估摸着也会当做没记着。

    也就是那会,整个天下都有这么一样的风气,斩秦兵十人,封百户,百人封千户,斩李长安者,封关中王,万户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士气这才不至于颓靡下去。

    如今一样,对上这个身边无一兵一卒的大秦皇帝,霍游清虽是咬牙切齿,却也没有妄动,四十万,就算不反抗,也得这位皇帝忙的,只剩一条胳膊的霍游骑声音低沉,却没有掩饰那股子痛恨,“是吗,我四十万燕云兵,连阎王都不敢收,你收的下大言不惭。”

    吕清抬了抬眉眼,“当年不就收下了。”一语中的,毫不留情的撕破伤疤,燕赵四十万兵马,投诚不过数日,被坑杀于此,这是霍游清想要遮掩过去的污点,沙场之上,背过身子就是逃兵,一辈子的逃兵,何况他受降大秦,被杀也是降将。

    霍游清气的牙齿崩裂,再也没有之前的气定神闲,先是一刀将从背后冲杀上去想着抢功的士卒砍翻在地,泄了点怨气之后的霍游清,猛然抽出横刀,尸骸立即支离破碎,紧接着霍游清单手拎刀而上。“大秦贼子,受死!”

    “大秦贼子,哈哈哈,天下谁人不知寡人的大秦兵锋所指,视线所及之地,皆是大秦国土。贼子如今这天下,谁人不是大秦的子嗣!”吕清笑声张狂,再无近年来的内敛之色,身体微微前倾,自傲体态一览无遗,吕清笑道“怕是如今,霍家后人,也以大秦为荣。”

    霍游清牙骨粉碎,“找死。”

    吕清面色不改,“自当年入道以来,寡人说是降魔,可杀的都是人,人间的魔,如今正好试试手,试试鬼府的有何不同。”说完一脚蹬下,气浪迭起,将周边不断扑杀过来的白骨士卒倒弹而去,紧接着自己却是望着一脚踩在气浪上霍游清,一副单手提刀斧劈跃下的狠辣模样,吕清昂首单手防止身后,霍游清一刀转瞬便到眼前,毫不停滞,犹如银瓶乍破。

    吕清往后一退,继而伸手往后一探,拉过一白骨士卒,手掌如刃,径直将拿刀的手臂斩断,继而反手一刀,掠断头颅,白骨坠地,吕清将还握着刀的白骨手臂扯开丢弃,握刀而立,言语轻轻,“擒贼先擒王。”

    一刀划过地面,然后拔足而起,朝着霍游清袭杀过去。

    霍游清做了个扬刀姿势,白骨如潮水朝着吕清漫延过去,吕清头也不抬,也不退却,径直杀了进去,一路砍瓜切菜,毫不手软,虽说如此,可也被被霍游清言语中的,四十万,就算不反抗,他也得挥到手软,这就是人数的优势,也是江湖奈何不了朝廷的原因,江湖如散沙,向来谁不服谁,更加不用说九品,倒不是见谁都不顺眼,而是自身性子问题,若是说出手相助还好,但凡说抱团取暖,且不说处在江湖之深,庙堂之远的九品宗师有多少人,梁老头的这种算是少之又少,跟着偌大宗门几十年如一日,除他之外,基本见不到什么影子,毕竟谁有那么准的眼力劲,能瞧准别人身后几十年而且这样的香火情分,自然越年轻的时候越加厚重,再往后,便是清淡许多,等到了九品,天地逍遥的时候,谁又愿意偏安一隅,没有早之前香火情的羁绊,难不成一个抵足到了九品的宗师会真的会肤浅到人为财死

    九品宗师扎不成团,江湖自然就没有跟朝廷谈判的资本,再者又说,就算有些个贪恋人间权势金银的九品人士,皇家难道不比江湖门派的气派大

    在当年李闲秋知命境界,一剑破山却也用尽了浑身气力,借山水之势这才威胁到金陵四十余万百姓的生死,可若是四十万虎狼之师列队排阵,就算李闲秋再入知命,估摸着到头也就数万人马,吕清修了数世轮回,十万二十万也到头了吧,四十万白骨士卒,一眼望不到边的队伍,站起来扬起刀,他们就是天际,能杀的完人数才是资本,也是如今西夏敢叫板北齐的底气,早在当年西北一州,兵马再是精锐,千乘之国又如何,还不是坐井观天,说着来一场问鼎中原的大戏,若不是徐暄连哄带骗再加上绑架勒索,从西蜀抢了多少文士过来打造了当时凉州底层的治国班子,又将兵马从东越打到西楚少城,让原本西夏几十万户的人口,扩加以至于真的能登台逐鹿,甚至可以说七分中原入囊中,剩下三分只是时间长短而已,原因很简单,就是人,早在大秦以前的以前,那不一样,那会叫望北逐南,南国还是蛮夷之地,地广人少,而那会也没有过望南逐北的说法,后来辽金势大,扰乱边境,这会才举国家重心南移,完美的诠释了一句话,若能现世安稳,谁又愿颠沛流离就此以后,江南西蜀道的人便越加多了起来,北地也就数个拿得出手的十几个千年城池独领风骚。

    可要说到人数,徐暄帮陈铮拿下东越之时便想着迁都过去,就此一看便也了然,若是凉州人口多,这事不急,江南道怎么也



第三百零九章 我会让你死的体面
    不过话说吕清姿态不雅观,徐江南的模样也好不到哪去,一样的狼狈不堪。只是还好,一过来就是锋芒毕露的一刀,任谁也招架不住,本来破了九品的心境觉得天地之大,何处不可去,这一刀他还没接,就已经心生寒气,懵头懵脑觉得自己还是在坐井观天,只不过由一口一尺的井到了一口二尺的而已,要不是瞧见刀锋之下的吕清,徐江南肯定要掂量掂量,再来看逞不逞这个强,出不出这个风头,可要说退,徐江南在这方面和吕清有些像,前者只要是应了,口中如何花花,他还是会过来,而后者则是更为坚毅,说也不说,开了个头,就算是个死胡同,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撞上去。

    吕清闭着眼,之前一刀躲过要害,可本就没想过挡,刀气阴冷入体,一声闷哼,一口鲜血再也止不住的吐了出来,紧接着双手倒撑,昂起头,嘴角鲜血也不擦拭,看了一眼宁西居,双手一软,倒在戈壁之上,却是停不下来的癫狂大笑,这样的做法才是大秦人,骨子里还是有着大秦的血,他这个当了十来年就出走的君主自然也是骄傲。

    徐江南睨了一眼白衣依旧的背琴人,有些好奇,不过闻听到吕清的笑声,也是似笑非笑的转过头,满脸轻松说道“怎么了瞧见小爷过来,喜不自禁”徐江南一脸嘻哈,说真的,他虽然觉得这一刀有些厉害得过分,不过觉得也就一刀而已,就像当年李先生一剑之下,那也只是一剑,就是强弩之末,他以为宁西居与此同理,其实不知道早在这一刀之前,斧开齐红尘的那一刀更为霸道,没有丝毫拖沓,那才叫真的水泄平地,气劲飞流直下,浩瀚佛音支撑的金磬被一刀劈的稀里哗啦,那会宁西居心里有怨气,齐红尘正撞在枪头上,再往后给吕清的这一刀,怨气少了很多,可同样多了很多匠气,刻意为之,也就精致了许多,可这些,徐江南这个刚入九品的二愣子并不知道,还当自己入了九品会有一战之力。

    这也不怪他,他从桃花观修武开始,魏老侠自身也就个不惑境界,对于知命以上,有所参悟却也是一知半解。李闲秋虽说博览群书,可书上也不会记载这类飘渺东西,更加不用说李先生的性子会主动去跟徐江南说知命以上的东西,给了篇知命以上的零碎感悟已经恩至义尽,后来到了卫城,郑白宜跟苏烟霞一战,虽说是知命以上的对决,但徐江南在那会已经昏睡过去,郑白宜倒是跟他说了点长生之理,也不过浅尝辄止,没有深入,他对此了解甚少,又是刚入九品的意气姿态,一副还认得天王老子是谁的作态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吕清闭着眼,一副乐天知命的表情躺着,他没有理徐江南,轻轻说道“你很好。霍游清这人论沙场是个将士,但要论脑子,活该被坑杀两次,燕赵亡的不冤。”

    徐江南有些讶异吕清的话语,在他的影响里,吕清算是一位内敛的人,任凭他怎么说,这个跟他一般长大的小道士最多涨红着脸,却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语,后来听李先生说他的前世是上辈黄老观主,他倒是收敛的一下性子,然后对比起与往常只是多了一份清冷作态的时候,他也就没有想太多,而今反常的听到吕清主动开口提及某个人,尤其是那人的名字他似乎在哪里听过。

    宁西居居高临下,望着下面躺着的吕清,还有一位在他眼里像是小朋友一般毫无威胁的徐江南,淡淡回应道“你再怎么说也是九五君主。”宁西居顿了顿,然后说道“得体面。”

    吕清笑了笑说道“够了。”

    徐江南看了看吕清,又抬头看了看宁西居,有些挫败感,自从桃花观下来之后,遇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很少像现在这样,这两个人的对话他插不上嘴,尤其是那位白衣人说出了君主二字,而且似乎是对着吕清说的,如今天下不就西夏北齐,西夏君主是陈铮,北齐陈秀,不过一想又有些失笑,这人摆明是和他一起在桃花观长大的怎么会有这样的身份,只不过听到最后吕清的话语,他又有些恼怒,这两个人摆明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或者说那白衣人没把他放在眼里那也就算了,如今自己千里迢迢,马不停蹄的跑过来,最后还被吕清给无视了,他知道自己可能打不过吕清,也打不过宁西居,但好歹也是个九品啊,就连刚才刻意御剑低飞,周边那些江湖老辈,世家少爷,哪个不是艳羡眼色也算奇货可居吧,到这里瞧见二人的态度,怎么就跟个破铜烂铁一般

    他走到吕清旁边蹲下,将桃木剑插在一旁,用手在吕清面前晃了晃,还没开腔,吕清睁开眼,转过头,朝着徐江南一笑,“你走吧,别白白送死了。”

    宁西居看了一眼插在一旁的桃木剑,愣了一小会之后说道“这剑是你赏赐的”

    吕清听到这句不伦不类的话语笑了笑,但吕清也知道原因,称呼说明他心里还有有怨气,因为自己过来的缘故,用赏赐又表明他其实对大秦还有过念想,至始至终,面前这个白衣人还以大秦自称。

    他并没有因为宁西居的疑问语气而生气,反而有些释怀,然后说道“是我送的。”接着吕清又是笑道“他是谁你可能不知道,但他爹你应该听说过。”

    宁西居皱了皱眉头,没有急着动手,而今应该算是尘埃落定,青城山的掌教倒是会有些棘手,只可惜如今去补牢,没有数月功夫也过不来,北齐吴家,西蜀卫家,还有青城山,这三个点够他跑的,至于其余的隐士高手江湖大侠,不都在之前那一刀之下踟蹰着不敢往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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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徐江南天人交战的原因其实很简单,这是一个在江湖当中类似送命的抉择,这柄剑跟方云说的差不多,剑邪,拿的那个人自然就是歪鬼邪魔,剑正,拿的人不说是正义人士,至少在江湖人的眼里会大有好感,当然除却眼馋之人,虽然徐江南觉得这种认定很是荒唐,但也是他拿着此剑,若是其他人佩着,他就算不去说,至少也会敬而远之不去打交道。

    而且同时他也知道,这个抉择在如今可能不起眼,那是因为他在江湖当中躲藏,再往后呢,要替徐家正名,他不可能不走上台面,这柄剑肯定会落在江湖人的视线当中,那会诟病就来了,这不是他故意抬高自己,而是必须要想到的一件事。他跟李先生走江湖多年,有一次为了惩治一名员外用了种不寻常的办法,让他学到的,后来他问的时候,李先生只是说了句,走江湖的时候,就该意气如龙,可但凡要跟朝廷中人打交道,意气就行不通了,后来李先生还说了个重症例子,当时没有点名带姓,如今徐江南回忆起来,便知道先生说的就是徐暄,把江湖意气带到朝廷,到死都没抛下过,也没人站出来说过半句求情话语,结局算是凄惨。

    这个其实就是规矩,朝廷的规矩就是按部就班,一切要有该有的样子,而江湖的规矩就自由的多,可无论那般,都得举正义旌旗,这个才是行走之道,李闲秋就是个活例子,当年之事虽说是个壮举,可在江湖之中,除却那些只谈儿女情长的少男少女,还有更多或真或假的大侠一辈,在这辈人的眼里,李闲秋就是个罪人,不值一提的罪人,而之所以这份声音不响的缘故,估摸着就是李闲秋没有死吧,就像当年徐暄踩了青城山山头,很多人会议论,却没有人公开说,等人开了头,这才奏折如飞雪一般入皇城,可即便这般,压了数月之后,这声音依旧小了过去,等到徐暄身死,整个江湖重提旧事,似乎想要将当年没有说的,不敢说的,要加倍拿回来,那会才叫一个人声鼎沸。

    徐江南其实不觉得桃木剑有什么不妥,以前的时候只是疑惑,如今疑惑没了,就留下一个直白的取舍,要说是个寻常点的人,不就是一柄剑,换一柄就好了,徐江南隔着桃木剑三五步的距离坐下,比以前的距离要远,也没搭理吕清说的话,恩怨分明,你欠我的归你欠的,还什么,怎么还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接受认可了才行,就像个生闷气的小媳妇。

    对于吕清早年没有说出实情的话语,他反倒是想的有些开,不为什么,就因这把剑是李闲秋给他的,他其实也知道李闲秋可能把他也当做了一枚棋子,而区别就是他在别人手里可能随时成为弃子,而李闲秋不会,没有原因,十多年朝夕相处的直觉告诉他,而今也是,虽然那个男人从没说出过什么关怀话语,也没刻意做过什么关怀举动,他就是相信,更加不用说桃花观上因为他一日白头。

    徐江南的情感和常人不同,这一点和吕清有些像,他也固执,不会说出来,更加不会表现出来,从小开始,两个孤儿,一个江南,一个烟雨,就住在雁北城里,平素街坊倒也没说过什么难听的话,不过那些话语倒是借着街坊同岁的玩伴翻脸之后口无遮拦的说了出来,时而久之,小江南和小烟雨便是所谓的相依为命,再大一点之后,更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尤其他时常不在院子里住,跟着先生出门之后,就会开始学着看月光,直到有一次他强出头被人打了个半死,到了晚上,更是皮青脸肿的坐在破烂石阶上,仰着头,看着那一抹皎洁,想了很久,直到后来被李先生嘲讽说还想当行侠仗义的大侠

    徐江南只是恶狠狠的转头,没有说话,再往后的几天,就算有事,他也不会悉数跟李闲秋说,等到气散了之后,他也发现自己养成了习惯,习惯把事情藏在心里,时而久之以后,就会越加想小烟雨,因为只有她,徐江南可以肆无忌惮的发着牢骚,以至于到现在自己都没觉察到的依赖感,他可以用很平淡的神情来看人间起落,但不代表他不羡慕,最初的时候跟街坊玩伴翻脸,他们说这些那些的难听话语,有时候被他们的娘亲听到,被捏着耳朵带回去,起先他是幸灾乐祸,再往后就是艳羡。

    后来小烟雨去了春烟坊,他跟着先生一出门就是数月半载,没人可以说话,而这样的人常常有个特性,就是没



第三百一十一章 系铃人(一)
    徐江南很是寻常的望着宁西居,觉得有股子凉气从天灵盖上袭了下来,若是以前对敌,他觉得只是危险的话,而今面对宁西居,还没出剑,已经闻到了死亡的味道,就连早前对上青城山的赵生徙,徐江南在卫城当夜人的眼里,虽败犹荣,一个半只脚踩在九品上的后生小子,对上青城山的百年掌教,差距太大,这是傻子才做的事,而今对上宁西居,尤其又在清醒状态,不是傻子,倒像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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