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江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骑驴上仙山
只是一句话,徐江南便有苦自知,这不是差距两个字就能形容出来的,什么叫望尘莫及徐江南而今的感觉就是望尘莫及中的望尘莫及,也算是知道九品之外原来真的还有一片天际,以前听骑驴老道说的时候,徐江南只是觉得什么不惑,知命,还有圣人,仙人的,他觉得也就那样,仙人也是飞,九品宗师也能御剑而行,再者还有李先生是知命境界劈了白云峰,魏老侠客不惑境界一剑开了黄龙潭,在他眼里是彼此彼此。
至于之前白衣女子说的替她找到宁西居,替她传达一句话,这件事徐江南没有忘,只是一时没想起来,而今的情景也不准他想其余的事情,手上拿着剑,浑身上下却如同陷入泥沼,早之前一举九品的骄纵心情一扫全无,神色正经,手上虚汗遍布,却一直拿着桃木剑。
而在徐江南御剑而来的时候,凉山上面观望的三人表情不一,李闲秋平淡无奇煮着茶,数旬如一日,魏青山先是欣喜之色,继而又是叹息,而卫敬脸上表情更是复杂,早年自己入九品,自然知道九品门槛之难,如今江湖一小辈已经追赶了上来,要说羡慕不至于,但要对比起来,他脸上也就只有自愧不如,不过好在徐江南跟卫家关系不差,他对这个年轻人本来也就看好,尤其是身边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安静起来的女子,也不喜欢追在他后面二叔二叔的喊了,不过同样,如此也让他对那个所谓的江湖更是期待,早些年因为卫家之事变得古井不波的心思,如今却也有些波澜。
瞧着二人没说话,卫敬借着茶水掩饰神色,深深的看了一眼李闲秋,呼了口气起说道:“你倒教了个妖孽出来。徐家有福啊。”
李闲秋一手端着茶水,桌上放着石瓢小壶,石瓢算是紫砂经典,形态雅致,李闲秋对于紫砂最为偏爱的就是石瓢样式,沈涔每次见到用石瓢温茶的时候,李闲秋会多饮三分,再往后的时候,竹屋里面便是各种各样的石瓢样式,这一款不算出彩,可也弱不到哪里去,名寒枫石瓢,壶面左侧是雕画着红枫,右侧提了“自命清高”四个字,算是石瓢中的奇谈,在文人雅士当中还是有些名声,当然更为出名的也有,只是像李闲秋这样的人,也不会拿出来显摆,纯属眼色,第一眼看到哪个就拿那个,而她也知道李闲秋喜欢石瓢的意思,弱水三千,取一瓢而饮,一直懂装没懂的不去戳破而已。
李闲秋转过头,一句话正问在魏老侠的心头上,“你觉得他能活下来”
卫敬闻言一滞,难以置信的问道:“他会死”
李闲秋云淡风轻喝了口茶水,“天下人皆能死,为何他就死不得”
卫敬又是一滞,深深的望着李闲秋,半晌之后笑道:“我不信。天下评上的第一人,会算不到活路”
李闲秋哈哈大笑,摇了摇头说道:“李某人就是一个迂腐之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事情,这个第一人若真的能算身后十年,哼,别说十年,就算三年五年的,李某人算是捡了个大便宜,可现在呢,这天下评第一人的名号,谁愿意要谁拿去呗。至于活路自己生死尚且都算不到,别人的就能看清可笑。”
刚带着卫月上来的沈涔抿了抿唇,又皱了下眉头,这些时日,三个男人就在这小木亭里呆着,望着北地的状况,她瞧不清,可不代表这几位不能了然于心,而今闻言,身旁这个女子可能不晓,她如何不知道说的是谁即便在之前口中说过几句徐江南的不是,那也是刀子嘴,毕竟一个从小带大的人,即便不是亲生的,可在她这里又何尝不是视如己出
卫敬轻言失声,口中苦涩,微张着唇表示惊讶,他没想过面前人的性情会是这样,在他想来,这人嘛,再是无情的也总会念点情,毕竟人之初性本善,要么是天地君亲师,要么就是家朋亲友,不然怎么说虎毒不食子,徐江南不是眼前这人的血肉他也知道,可养了二十年的一个人,说不管就不管皱着眉头说道:“若是他死了,那徐家怎么办这么些年付诸东流你就不心疼”
李闲秋抬起头,表情跟石瓢上的画的景色一般云淡风轻,“人各有命。他要去我拦不住,他要死,我就拦得住了”
卫月听到自家二叔近乎直白的话语,脸上一怔,继而正要上前询问,却被沈涔拉住胳膊,对着她摇了摇头,卫月神情紧张,沈涔也是心下暗叹,要真说起来,这个闺女跟她年轻时候一模一样,她知道自己这辈子是栽在李闲秋手里了,而同样,这个女子,怕也
第三百一十二章 系铃人(二)
凉山之上清冷如秋,郁翠如玉。
等到人都走后,她坐在李闲秋的对面,原本卫敬的位置上,没有说话,默默的收拾东西,收拾好了茶具之后,沈涔又拿出件袍子给李闲秋披上,虽说如今日头渐烈,可凉山之上向来就没有过暑日的说法,袍子从背后披上,沈涔又转到李闲秋的跟前,细心的替他系好绳带,系绳带的时候,沈涔轻轻说道“他们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当年你和徐暄在白云楼的约定,他此去会不会有事”
李闲秋手上茶水半凉,有些清苦,却是刚好的程度,稍饮了一下,脸上微笑如春日,摇头又点头,却在一瞬间明白了什么,没有顺着往下说,反而大悟说道“呵,以前的时候,我老在想一件事,你是北齐的谍子,还是西夏的探子,而且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我很久。”李闲秋说着转过头,盯着面容精致不输卫月的沈涔,笑道“现在我算是知道了,原来一切都是我多想了。”
沈涔轻咬红唇,媚态横生,这是卫月这种妮子学不来的风情,李闲秋的这番说辞作态虽然没有说出那小家伙的生死处境,却莫名让她心里安稳许多,金陵白云楼上,她是二人对子之时的小侍女一枚,那会还是北淮河边的出采花魁,徐暄和李闲秋对子,数子落定了金陵数十万人的生死,要在当时,她虽说表情不显,待人接物之类也做到了滴水不漏,谁又能知道当年她心里的紧张,四十万人的生死,就在一副棋局之上,也就是那会,徐暄落子轻快,李闲秋风轻云淡,她也没想过当年顺手在北淮河上救上来的年轻书生会是这么一副清绝姿态,为了个一个女子,置四十万百姓不顾,可同样也就是这份清绝样子,才让她认定,这辈子就是这么一个人了,就算不是他,至少也应该是个愿意这样对她的男人,不过就凭她这样的姿色,但凡眼光低上一点,视她为天上仙子的那不比比皆是只差一个出身,就做不了那些官宦公子的正室夫人,可圈养的金丝雀对她来说吸引力真是不大,况且有个现成的,早些年救他的时候就有不小好感,如此之下,沈涔便再也松不开手了。
李闲秋轻言说道“早年的时候我也想过,你不是谍子,也不是探子,你听任的人是徐暄,不然也不会出现在雁北,但我一直在否认这个说法,直到今日,你提到徐暄时候的表情,这才让我断定下来。”
沈涔轻轻一笑,却不出声。
李闲秋摇头笑道“虽说我不知道徐暄跟陈铮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竟然能让陈铮同意在西夏出现一股不听任他的势力出来,不过这也说明了陈铮对于徐暄的信任,算是君臣开天辟地来的第一人了。”
沈涔知道李闲秋的秉性,茶能醒酒,同样,酒也能醒茶,她知道面前人这会想喝酒,便换了壶酒上来。
李闲秋怔了一下,感慨着笑了笑,其实呢,就算是天下评第一人,若要真来谋算什么,指不定他谋算不过面前的这位女子,毕竟他的生性被这个女子摸的一清二楚,无奈笑了笑,拿过酒壶,仰头径直饮酒,痛快之后说道“当年我去找徐暄,让他帮我带个人出来,说算我欠他的。”
沈涔知道李闲秋说的是谁,脸上神色收敛起来,能让面前人一瓢而饮的人,除了那个东越皇妃,还能有谁。
李闲秋呼了口酒气出来,侧过身子,望着北地的昏暗天色,轻声说道“可谁知徐暄如约过来的时候,只是带了两坛酒过来,有一坛是给我的,另外一坛是她的。我没想到过当年之事会在她的心里产生那么大的怨恨。宁愿死也不愿跟我走。”沈涔算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如此话语,二十年来她知道他都背着这个包袱,放不下,而今二十年的这个开局,在她的眼里是个好现象。
沈涔扯开话题说道“当年白云楼上事毕之后,徐将军就找到了我,安排我去雁北春烟坊,但具体的事宜没说,只说到时候会有个我想见到的人来找我,还说会带上一个姓徐的,一个姓唐的,我也没想到,这个人会是你,少公子被你救了下来,想必而今你也不会袖手,徐将军在当年就算到金陵容不下他”
李闲秋一脸神秘微笑,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径直说道“这事不是我不说,而是他胆子太大,大到天下人都想不到。连我自己初听之时也是惊讶稍许,不过去唐府的时候,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么贞烈的女子,闻听徐暄过世,强撑着身子生下徐江南,然后果断自缢。”李闲秋闭上眼,轻轻说道“其实她知道,自己腹中还有一女。”
沈涔掩嘴轻呼,这件事一直算是她的疑虑,因为当年唐瑾儿并未随着李闲秋过来的时候,她也找人去查访过,腹中却有一子,而李闲秋又带回来了徐江南,着实让她放不下心,而今算是真相大白,她心中的疑虑算是搁置放下。
李闲秋像是看破了沈涔的心思,笑了笑继续说道“徐家人,没一个是对自己不狠的,可同样,没一个是怨过世道的,不过唐姑娘的做法却是我看好的,也是徐暄不敢想不敢做的,她要活,能活,可安逸不下来,至少徐江南安稳不下来,二十年的江湖砥砺要说苦,也苦,可比上被人追杀,总归是要闲淡和稳妥。
我带着徐江南可以跑,再带一个体质柔弱的女子,不好说,金陵骑兵七千,若不是你的缘故,估摸着也回不到凉州,再者阳枪不怕,还是会怕阴刀,徐氏母子失踪,朝廷那些人不会安生,江湖也有一些人不会安生,我能护的住一人,却也保不了第二个,除非……”
沈涔应接问道“除非什么”
李闲秋轻叹说道“除非唐姑娘不认这个儿子,去卫家,从此改头换面,才有机会偷活性命,不过这些话现在说来已经无用了。”
沈涔点了点头,还在斟酌的时候。
李闲秋又是笑道“白云楼上对子的时候,徐暄看破不说破,当时我还以为他真是个不结党之人,而今似乎是我小觑他了。当年春烟坊在凉州一事,朝廷当中似乎还有徐家人。”
沈涔摇了摇头,撩了撩耳鬓发丝说道“其实不算,因为算在当年,徐将军死前有过吩咐,说今后若有难事,去朝廷找一个姓纳兰的人,此事无虞。”
“所以雁北知府上门的时候,你打的是纳兰天下的招牌”李闲秋哦了一声,这些关乎西夏朝廷的东西他原本就不上心,只是对于西夏北齐的大势偶有了解,尤其是这些细枝末节的陈年旧事,知道就知道,不知道也懒得去深思,而今一听,就算是通络许多,呵呵一笑。“不过上京的时候,你们这一支,便成了纳兰的人”
沈涔没有说话,像是默认。
“再后来纳兰让你来监视我”李闲秋轻轻一笑,说话声音也很轻,但也有些冷。
沈涔点了点头,似乎觉得身子有些冷,便拿过李闲秋搁在台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饮了下去,喝的有些急,脸上一抹微红,然后说道“差不多,但纳兰说要的只是你……安分。”最后两个字她知道说出来其实很不合适,所以说的很是小声。
李闲秋笑了笑,没有在意,给自己添了杯酒搁放在桌子上,酒水清澈,印着绿色,一个善于攻心逢迎的人,怎么会相信这样的滑稽话语,摆明了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沈涔听了这么多,还当是李闲秋心结渐开,其实还有一种她想不到的情景,就是托言于世,这些东西跟徐江南有关,他不知道唐太公有没有跟这个外孙说过,可他总归还是要安排下来,不然他死后,这份关于徐江南的身世,可能就真的无人知晓。
想清楚,也下了决心之后,李闲秋开口说道“当年在金陵,我和徐暄的那盘棋局,看似是四十万金陵百姓,其实有北齐和西夏的国运在内,他落子西夏,我执子北齐,西夏式微,一朝鸣人,强势拿下东越,瞬势夺了西楚,三年内天下九州取了五州,而且最为富庶的东越也是西夏的囊中之物,这天下归宿在天下人的眼里便觉得明了。”
李闲秋端酒而饮,想到当年之事,百般滋味。“其实不然,你也看的出来其实黑子还有周旋余地,或者说收官之时,反败为胜都有可能,而徐暄为何投子不下你当真以为他是取巧”
沈涔皱了下眉头,自从到了凉州,阿谀奉承的话语说的少,曲意逢迎的事也做
第三百一十三章 系铃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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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观的事宜,远在戈壁的徐江南自然不晓,再者如今他自顾不暇,咬了咬舌尖刺激了下自己之后,拿着剑率先出手,没有什么花哨,就像儿时打架斗殴,怎么想怎么来。只不过有着九品修为的加持之下,声势也弱不到哪里去,一剑附在黄沙之上,戈壁黄沙漫天,宁西居闲庭信步一般躲避,没有急着下杀手,并不是觉得徐江南有什么让他欣赏或者值得心软的地方,而是觉得他的剑意有几分故人的味道,却又不全是,所以让他有些顿惑。
若是大秦之后结识到的人,在他这里绝对称不上故人,能称得上故人的,自然就是那几年他作为大秦侍诏深居长安的时候,又或者是初次走江湖时候认识的江湖人。
这份剑意,很是凌绝,独出一家,若是普通故人,在如今宁西居这里估摸着也讨要不到一份生路,偏偏那人跟宁西居有过恩情,他同肖嫣初走江湖,救下过齐红尘这样的烂好人,自然也有过一叶障目,救下过白眼狼,反捅一刀,那会他目呲欲裂,那会江湖就如同一个反光镜,人性皆在上面,求人求财,那会要不是一个提剑老剑客路过,顺手救下,哪会有如今的宁西居不知道投胎几次了。
尔后交谈,宁西居感激之色溢于言表,而老人显然觉得只是举手之劳,又或者刚好有事在身,热枕不高,撂下一句姓崔便朝西而去。
宁西居回想起来之时,不再动手,站在原地,细细思索。
徐江南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他绝不会放过此种机会,贴身而近,一剑横掠如泼水,却在离颈边数厘的位置停下,宁西居二指如钳,夹着桃木剑,分毫不得进,继而确认之后,宁西居夹住桃木剑的左手往前一推,接着一掌覆在徐江南的胸口之上,取了点寸劲,不伤人,荡开徐江南之后,这才开腔说道“你的剑意,像是我的一位故人。”
徐江南轻瞥一笑,并没因为宁西居的刻意而觉得舒服,这就好像你本来堆起所有的勇气和力气想酣畅一把的时候,对手还是瞧不起你,或者连正眼都不看你一下,而且他也不想回答这么一个问题,像是逼供一个死刑犯人一样,招了跟没招的结果没差,一抹嘴角黄沙,用剑拄着沙面起身,二话不说,又是追袭上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可能是在御剑飞来的那会,他瞧见周边那些所谓公子前辈的面容神情,他第一次觉得很渺小,一如当年他得低着头喊这些人公子员外,而今他视线之处,这些人要没几分胆色,就连抬头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得拿出多少毅力现在的他,就像那群人,宁西居才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个,不过他胆子大的狠,不但敢仗剑,还敢杀人。
宁西居像是看出了徐江南的疑虑,先是一挥袖,将徐江南狼狈弹回去之后,紧接着轻声说道“你放心,你说出来,我可以不杀你。”
像是施舍,徐江南当年敢抱着一本破烂山海经被人打得头破血流都没吭声过,而今闻言,朝着地面啐了口唾沫,轻蔑之色更甚,不过莫名之间,心中升起一股愁闷怨气,又像是突然踏空一般,心头猛然一震,头昏目眩的感觉袭涌上来,不过这潮流来的快,去的也快,徐江南晃了晃脑袋,有些疑惑,他知道不是因为对着宁西居无计可施的结果,就是无缘由的胸闷,想着发泄出去,“可若我不说呢”徐江南呼了口浊气出来,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说道。
宁西居摇了摇头,“有意思。原本我以为在邱玄笙这几千年锁脉以来,整个江湖都死了,都是谈买卖的人,你倒是不错,有点血性。”
徐江南笑了笑,虽然疑惑他的话语,却有些打抱不平的说道“你眼界太低,少见多怪。”
宁西居儒雅的提了提袖,没有生气,表情不变,倨傲之意明显,“传你这份剑意的人,可是姓崔”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徐江南猛然咬牙,平心静气,紧接着手腕往下一按,桃木剑落入黄尘之中,紧接着气势一变,原本一整个恶五月,却莫名其妙的起了北风,宁西居身姿翩跹,探了探头,又伸了伸手,像是天边落雪了一般。
徐江南身形陡起,冲上云霄,紧接着往下一坠,手心如剑朝着宁西居的额头刺去,戈壁黄沙之上,寒风顿起,天边浓厚乌云压境,都说六月飞雪是天下大冤,五月落梅不知道算还是不算,先是一片,紧接着梅花如雪落。
宁西居仰头看着徐江南,一片白梅从耳边滑下,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一道浅红血丝隐现出来,这一招之下像是让他确认了一般,颦了下眉头,然后又展颜一笑,微抬双手,黄沙顿起,如同沙俑一般,还有数万骑兵样貌骤然显现,狰狞可怖,手上拿枪,腰间带刀,身悬鳞次重甲,紧接着身子前倾,骑兵涌动,撕裂之间隐隐还能听见烈马长嘶的震撼声响。
徐江南不动声色,身子犹如奔袭的豹子,嘴里轻轻一喝,唰的一声,桃木剑从黄沙里飞跃出来,直冲而上,剑光隐现,黄沙形成的沙俑还没来得及扬枪破敌,便被桃木剑从背后传过,只见红光乍现,摧枯拉朽一般,沙俑又是破碎成黄沙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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