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江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骑驴上仙山
而徐江南在宁西居往后走了三五步的时候喊了一声喂,宁西居站住身子,徐江南没有回头的应声说道“我现在就想知道一点。”
宁西居嗯了一声。
徐江南平息了下心情之后大声说道“你觉得他该死不该死”
宁西居似乎早有预料,这会轻轻转头,言语可怜又可悲的说了句,“你是个好人。”紧接着便再无声响,徐江南等了数番功夫之后回头,却再也瞧不见人影。
再往后,宁西居便每日黄昏过来,临至清晨的时候又离开,而齐红尘并无半点苏醒迹象,宁西居也没有丝毫出手的样子,一连数日皆是如此,只不过唯一不同的便是宁西居每次过来会捎上一壶酒,第一日还好,接连二三日的如此,就让徐江南有些奇怪,不是说方圆多少里渺无人烟,也不是说宁西居的酒钱何处来,而是这酒地韵很足,徐江南去过西蜀,也到过李安城,当宁西居第一日提着壶酒说是秋露白的时候,他是有些不信的,不过尝了之后,就有些好奇,瞧着酒壶,还有味道,不说正宗不正宗,至少是李安城的那股酒味。
再往后还有偏南的竹叶青,酒壶下面印戳就是汾阳城,再往后还有文君酒,曹参,扶头,菖蒲,不过后面数种是徐江南都不认识的那类,又或者说只是听说过,却没尝过的那种,全凭眼前人说道,而宁西居酒品显然和清醒的徐江南半斤八两,一喝酒就会说事,说以前的,关于那个白衣女子的事,徐江南插不上嘴,只顾喝酒,以至于后来都觉得是面前喋喋不休像个太婆的宁西居,是在用酒来收买自己,收买自己来当一个听客。
行至夜间,徐江南盘算了下日程,大概明日再走上数个时辰就会到一个像样的城池,而不是如今几个散落沙屋就是一个歇脚客栈的寒酸模样,其实像这地段,要说寒酸都算了,寒酸背后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才是徐江南不愿入住的原因,这种店,十有九黑,还有一个黑吃黑,徐江南这会倒不怕事,但少一事总比多一事要好,而且像这种黑店早就众人皆知,可官府都管不到的地带,或者每次过来都能扑空的地带,当中有多少眼线风声,谁也不清楚,更加不要说黑白勾当,再者又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种连山水都没有的地方,天知道有没有几个天赋异禀的“老前辈”。
而今他背后背人,也不去闯闯夜长梦多,宁肯以地为榻以天为被,虽说睡起来身上不舒服,至少心里要安稳许多。
等到日头渐落,徐江南生了篝火之后,宁西居神出鬼没的出现,不过今日算是例外,来的稍早不说,手上拎了两壶酒,徐江南一怔,宁西居轻笑温良说道“武陵城内崔家酒,地上应无天上有,早年时候,我跟着她第一次走江湖,她骗我喝的便是这酒,醉了三天,头痛了三天,尔后数月闻不得酒味,再往后愁绪满怀的时候,就会想到这酒。”
宁西居低下头,顺着篝火坐下,然后递给徐江南一壶,徐江南接过之后,兴致不高。
宁西居喝了一口,等一脸的回味神色化作哀伤的时候,徐江南径直打断说道“你离开之后,打算去哪”
宁西居死死盯着篝火,就像能看见火花一般,实在却也轻松说道“天下将定,某弑万民,毁朝野之根基,按理该当何罪”
徐江南皱了下眉头,不解其意。
宁西居骤然一笑,望着偏东地界,接着说道“这里是往东百余里,有座城,名郑县,死了个人,知道为何”
徐江南点了点头,大秦先贤,万-功于大秦,死于造反,剑阁之上有过这么一句点评话语,说大秦律法的万丈高楼,全凭此人平地而起。
宁西居声调莫名高昂起来,“举兵以抗王军,逃亡到郑县的时候,却死在自己的手段之上,无出关文牒,就地处决。举兵以抗王军已然是死罪,何况弑君之罪呢”宁西居声音愈来愈小,小到连徐江南都没听清,还以为是宁西居说的是屠城之罪。
可无论那般,这是一个既定的事实,宁西居不算世家门第,天地君亲师在不涉及那名女子的时候,在他的心里分量还是很重,骨子他还是一个儒士,是大秦的那位白衣侍诏。
宁西居提壶饮酒,喝的很急,一副势要宿醉的样子,过瘾之后这才转头,豪爽的抹了把嘴角,紧接着说道“江湖小子,管得倒是挺宽,你的路还长,虽说有人给了你一份天大机缘,可若是半路夭折,走不到最后,那也是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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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活人变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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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草原戈壁之上,背靠沙丘,天边星辰璀璨,武陵崔家酒,酒香醇厚,酒水甘冽,后劲也大,迷糊之间望着星海,迷蒙之中就像看到一个星辰与星辰隐约牵连在了一块,像是一个大阵,浩瀚无垠的大阵,他愣了愣神,揉了下眼帘之后,再细看的时候,却是寻常一般,犹如死物。
一夜无话,宁西居也是坐在沙丘之上,一口一口,篝火印在他的眼瞳里,像是一颗别样的星辰。
第二日醒来快到晌午,阳光刺的眼皮难受,徐江南起身望了下四周,这些时日他有些放松,当然也不怪他,身边一个喜怒无常,动辄就屠城的江湖大佬在身边,谁还敢造次不过徐江南也奇怪,宁西居文雅起来真是比书生还要书生,更实在点就是君子,而杀人的时候,那叫一个六亲不认。意料之中的不见人影,徐江南叹了口气,看以后是否有缘再见吧。
其实他也知道宁西居白日不来的意思,不就是怕人瞧见,到时候给徐江南惹事,而徐江南不宿客栈的缘故,少说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即便战场略远,也没几个人能瞧宁西居的相貌,本着小心谨慎的态度,徐江南不是一个怕事的人,他只是一个怕麻烦的人。
而今要入城池之后,想必宁西居不会再来,而这种杀人的事,宁西居既然能交给自己,徐江南也能猜到他是遇见了什么麻烦,至于他说的时间不多,都是搪塞话语,试想这种事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恨不得将人挫骨扬灰,至少也是手刃的程度,可信度不高。
背着半死的齐红尘往城里走,城名宁海,古书相传这里原本是一方湖泊,宽如阔海,后来不知为何,也查证不到,湖水干涸,成了草原放牧之地,后来过往人多了之后,便兴起成了一方小城,类似驿站一般的歇脚小城,方圆不过十里,跟春来秋往一般,这座城里的人春日便会过来,等到夏日之后,便会离开,秋冬季节更是无人问津,寸草不生,全由沙石覆盖。
徐江南来的时候还算凑巧,小城的人刚开始收拾东西,再者还有戈壁一事,远赴北地的小宗师多如牛毛,而九品大宗师,徐江南不敢拍板说没有,江湖向来卧虎藏龙的地方,就像之前若不是因为那白衣女子,天晓得原来在江湖里还会有这么一尊杀神,进城之后,起先倒是承接了不少眼光,原因无他,一个穿过戈壁到来的人,哪个不是半死不活的萧条样子,像徐江南这种只是面容劳累,眼神却已经精神的状态很是少见,不过也就是一瞬,都是低下头,也只是一笑。
徐江南能看出他们眼里的眼神不善,由西入城,城西向来就是是非之地。
徐江南背着齐红尘往城内走,不多时,后面一两位汉子走了过来,满腔热情的公子长公子短,紧接着拆科打诨说着公子是不是刚从戈壁回来的无意义话语,徐江南也是游刃有余,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算此中老手,却也知道来者不善,还是那句老话,他不怕事,只是怕麻烦,而今明摆着麻烦上身,他也想看看这城里有哪些神圣,宁西居戈壁一事,余韵未散,他不信就这小半旬的时日,所有人都做鱼兽散去。
正在这般想法之间,二人熟稔的从徐江南身上背过齐红尘,另外一人却是取下徐江南的剑匣,提在手上,徐江南对此视而不见,自然也没见到二人眼神晦涩交换。
徐江南跟着二人走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到了一方难得的土屋之外,不高,仅仅两层的样子,而且很是简陋,但在这个地段已经很是难得。
入了院子,二人很小心的分散开来,拿着徐江南剑匣的那人走到房门紧闭的屋前小心的敲了敲门,说了几句他听不懂的囫囵话语,紧接着转过头,笑容诡异的朝着徐江南说道“公子……”
一边说着,手上一边做着隐晦手势,徐江南早有预料,面不改色从怀里摸了块指甲大小的银子抛了过去,不算大也不算小,之前拿剑的那人见状连忙双手接住,紧接着放嘴里咬了咬,然后笑脸逢迎,朝着另外一位使了使眼色,两人便将齐红尘给扶了下来,腆着笑脸架了过来,徐江南将齐红尘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又接过剑匣紧接着又从胸口拿出块差不多大小的碎银,递了过去,至于可有可无显得自己礼仪很足的话语则没有说,毕竟这个地段,人善被人欺。
二人离开之时的眼神徐江南没看到,他也没想着去看,扶着齐红尘推开门之后,里面吵闹喝酒之声层次不齐,不过声音在他推门进来的时候,略微弱了一下,紧接着又把他当做无关人士给过滤了出去。
徐江南背着齐红尘入了门,骨瘦如柴的小二看了一眼徐江南的寒酸模样,连迎上来的意思都没有,坐在一八仙桌旁,一手撑着脑袋,眯着眼打盹,徐江南没理他大喊了声店家。
“哎。”远远的便听到后院响亮回应,不一会儿,噔噔噔的脚步声响起,撩开青黑色布帘,一位大约半百左右的老者出来,手上还捧了罐酒,瞧见徐江南的姿态,连忙将酒捧到小二在的桌上,一脚踹在凳子上,径直将人踹倒在地,口中骂道“还不给人送去,一天到晚就知道好吃懒做,浪费老子口粮。”
可能是父子关系的小二起先有些愠怒,待听到
第三百一十九章 故人远来
总归是刀剑架着脖子,文雅公子脸上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毕竟动用了点下三滥的招式还被人如此招呼,还是用的自己佩剑,脸上终究无光,而喝茶的黑衣人似乎也没觉得如今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悠闲喝完手中茶,这才轻声说道“年轻人火气大,需茶降火,过来饮一杯”
徐江南手一抖,佩剑入鞘,紧接着用剑在文雅公子胸前一推,将人推出数步,轻笑说道“一起喝酒的那是故人,一起喝茶的是知己,这茶就算了,高攀不起。”说完之后,再不看二人一眼,瞥了眼店家,掌柜的倒是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平息了下紧张情绪,指了指楼上,徐江南笑了笑,又是回头,朝着客栈东边角落之前开腔的刘馨轻声说了句谢谢。
刘馨抿着唇,刘若云心中五味杂陈,这位背匣人早在入门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只不过有着前车之鉴,也不想上去打招呼,再加上那日斩黑沙,他没问过钱老,但瞧着面色,他也能猜到个**不离十,若是寻常,他可能还会掩藏心性打个招呼,而今不一样,尤其刘馨如此作态,从他入门开始,眼神就没离开过那个褴褛背匣人,就连之后的小心提醒,在他听来,面色更寒,九品宗师,这种人物,他们家也不是招惹不起,可若说倾尽财力人力去对付一个九品宗师,他也没这个胆子,也没人愿意跟他走这么一条道。
文雅公子被徐江南推了个踉跄之后,拍了拍胸前衣衫,似乎是觉得脏了衣,紧接着回过头,眼中阴寒之色更甚,看了一眼黑衣人,黑衣人轻轻摇了摇头,他这才收好扇子,回到桌边。
徐江南上楼行至掌柜指的位置,似乎这才响起来手上的佩剑还是还是别人的,之前剑身架脖子的时候,反着光,他隐约看到凤阳唐三个字,他知道凤阳这个地方,隶属江南道,不过属于偏远之地,不过这地也是出名,历朝历代的朱紫官员,但凡犯点错,可又罪不至死的时候,凤阳就成了个好地方,落难王孙地,朱紫官员城。
徐江南转过头,试探的喊了句,“唐公子”
之前折扇公子回过头。
徐江南笑了笑说道“嘿,还真是姓唐,不过话说回来,唐公子,你用扇子比用剑要……”徐江南想了一下说辞,接着说道“要像样一些。君子不夺人所好,虽然说我不是个君子,看在之前银子的份上,这剑就还你了。”说完以后,徐江南转过身子,顺手一抛,将佩剑倒抛出去。
姓唐的文雅公子,脸上表情不显,却是笑道“少侠既然喜欢,不妨拿去,我唐家奇珍异宝是少,可有的是剑。”一边说着,一边单手挥袍,一脚踹在佩剑剑鞘之上,整个剑鞘又是回射回去,徐江南这会却是不理,径直入门,一柄完整佩剑正巧插在房门之上,入梁三分,嗡鸣作响。
见了此状以后,唐姓公子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低劣骂道“小人得志。”说完还阴沉的看了一眼刘馨所在的位置,似笑非笑,刘馨咬着唇被这人看了一眼,就像被毒蛇狠咬了一口一般。
一直到刘若云站起朝着他举杯,他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刘若云空悬的手一时尴尬顿滞,也就是一小会,闷声喝掉,脸上阴晴不定。
掌柜的心惊胆战抹了把额头汗渍,早些时日以前,他就在收拾东西,也劝说过这些公子少爷,前辈老爷,说沙暴一来,整座城都会被沙暴淹没过去,尤其黑沙暴,百年难遇,他也就听自己父辈说过,没见过,可惜没人信,也不让他走,不是他惜财,刀架脖子,他也没办法,只不过那抹黑云走了两天之后反而散了,这让他很是惊奇,琢磨了好些时日,不过既然沙暴没来,他也少了许多麻烦。
而这场戏散去之后,整个客栈喝酒的喝酒,嘲笑的嘲笑,这年头有胆子到这里来的,哪个不是自恃本事要不是早之前看到黑衣人手起刀落过数个江湖头颅,他们也不至于在之前就寂静无声,少说也得刺上几句,看热闹谁嫌事大怕事的又或者怕麻烦的会住在这里早就退避三舍了吧。
掌柜的关好门,走到自家那个不长眼的儿子身边,想也不想一脚踹了上去,低沉骂道“去去去,还在这里发什么呆给我端酒端肉去。”
唐姓公子坐下之后,回过头,朝着黑衣人说道“是不是他”
黑衣人摇了摇头实诚说道“不清楚,之前只瞧见身手,没觉察到气劲,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今日暂且放他一马,近些时日出了江城一事,朝廷驻兵如此,上次杀了人,是老爷子给办妥了,如果再出这一茬,回去不好跟老爷子交代,而且新来的辛年又是个油盐不进的东西,没必要去招惹他。”唐姓公子端了杯酒痛饮,哼了一声说道“可是我要他不能活
第三百二十章 沈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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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江南没有开腔,而卫月也没有等他同意,转过身子便是朝着城外走去,大约数百米的功夫,有家遗弃庙宇,长时间没人打理,再加上风沙侵蚀,已经有很多埋在沙里,就像之前的那家客栈,在外面看起来很是低矮,进了门之后,才发现原本就有大半空间就在地面之下,入庙之前两人一直无话,卫月是在气头上,心想着自己在桃花观上听说某人去了戈壁,担惊受怕,就算过来了,只要一日没有他的消息,便一日没睡好过,可谁曾想到他倒好,一入城,便见到他在招惹女子,如何不气,虽然说刘馨只是好心提醒了一句,但卫月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这也是她的性子,卫家小姐的性子,在卫城没心没肺那么多年,她什么时候对这样一件事上心过算来算去也就只有徐江南,用卫敬的话说,就是一物降一物。
卫月打量了一下四周,瞧见徐江南对此没有任何表示的举动,没好气的讥讽说道“徐大侠,要不要替我这个碍眼的人看看周边有没有人跟来啊!”
徐江南只是无奈一笑,像个木头一般说道“应该没人跟过来。”
卫月想也不想阴阳怪调的噎了他一句,“对啊,九品了哎,扳着指头数整个天下也就那么几个人,怎么能不显摆臭屁一下”
只不过话虽然这么说,卫月动作上却没停顿,哼了一声入了庙,紧接着熟络的走到东倒西歪的佛像后面,点着火烛,顺着一道不显眼的暗门入了密室之中,徐江南跟在后面,有些惊异。
卫月没有回头,却像是知道徐江南的想法,轻声说道“很意外是吧,我与你一样,初来的时候也觉得意外,但这密室至少有了数百年的功夫,不过这些东西,你等会就知道了。”说着,卫月回头冲着徐江南古怪一笑,竟然有几分魅惑味道。
徐江南点了点头,想了想之后,又是说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卫月身子微微一滞,牵强一笑说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徐江南没有为难,小声嗯了一下。
石板楼梯到了尽处之后,卫月用火烛点亮墙壁上的油灯,紧接着吹灭火烛指着一方石门说道“进去吧。那人在等你。”
徐江南嗯了一声,在这么一刻,他其实预料到了什么,有些不敢去面对,身子微冷,像是一个普通常人一般缩了缩脖子说道“你不来”
卫月低下头,没敢让徐江南看她的神色,要说对于李闲秋,在桃花观上,并没有太多直白好感,更多的是因为他对某个人的养育之恩,她可以把他当做一个长辈,隔了很多辈分的长辈,并不亲切,甚至在听说徐江南深陷戈壁困境而他却无动于衷的时候,她还有些悲恨,不是说天下第一天下第一就可以这般无情,更加不用说当中还有一个女子,就是沈涔,她对沈涔是实打实的好感加亲切,她不是个傻子,李闲秋当年之事她也耳闻过,而沈涔跟李闲秋的过去她不甚明晓,但在桃花观上她也能看出沈涔的情意,可那名男子在那些时日当中非但没有对这个女子有过半分关怀,而且还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她的照顾,这让她作为局外人觉得有些反感,也有些打抱不平,不过后来人死了,什么情绪,都变得飘渺和虚无起来,尤其是沈涔在带她来戈壁的第一天晚上就问过她一个问题,如果徐江南最后的选择不是她,那么她还会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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