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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江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骑驴上仙山

    徐江南对此视若不见,刚开始还觉得卫月变了,开始稳重起来,这会天性又是暴露无遗,嘴角一勾,相比之下,他还是觉得这样子的卫月比较实在,喜怒于色,不矫揉造作,为了拖延他回客栈的时间,还不惜脚下一滑装作扭伤了脚踝,像模像样的蹲了一会,起先看着徐江南身子一顿,脸上一喜,不过之后又变得铁青起来,徐江南也仅仅是顿了顿,继而加快脚步,朝着客栈赶去。

    之前徐江南不知道那唐迹的忌惮原因,如今知道了,与其等着他们万事俱备,还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以前李先生说为官人要奸,无论贪官还是清官,贪官奸才能拿钱,清官奸才能活命,江湖当中一样,与君子斗用君子法那叫坦荡,与小人斗用君子法那叫找死,既然这当中有文章,况且这个文章还是针对他的,徐江南不介意火上浇油。

    顺着原路从窗户返回到屋子,卫月想着跟上的时候,被人伸手拦下,有些气怒,转过头,却是笑脸相迎,喊了一句魏爷爷。

    魏青山点了点头,却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紧接着指了指一旁,卫月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开着的窗户,这才转头嗯了一声。

    魏青山瞧见卫月的动作,低声打趣说道“他如今都九品了,还能出什么事再不济,他要跑,这天下怕也没几个人拦得住吧。别担心了。”

    卫月这才放下心来,松了口气,却又是板着脸说道“我会担心他他可是去救美的。”后半句语气愈加厚重,尤其最后几个字,咬牙切齿,一股子让魏老侠都能觉察到的杀伐凉气。

    魏青山摇了摇头,他其实知道卫月是一个识大体的女子,在这件事上关心则乱而已,要是他换个角度站在徐江南的位置上,不得不说,如此做法算是实用,只是不占理,而以魏青山的坦荡生性,他自然不屑去用,他也好奇,为什么李闲秋这种做事大气的人,会教出这么一个行事乖僻的徐江南,手段实在是无赖了点,不过好在徐江南的为人心性让魏老侠有些安慰,至少在戈壁一事明知死路而逆上,这番也就顺着他去了,要是初见时的那会,徐江南这般为人,指不定要被劈头盖脸一顿痛骂。

    魏青山看了一眼兀自不平的卫月,轻笑数声,喃喃了一句冤家。

    卫月疑惑回过头,看了一眼背着把丑陋大剑的魏青山,疑惑问道“魏爷爷,你刚才说什么”

    魏青山回过神,促狭笑道“魏爷爷说你和那姓徐的是冤家。”

    卫月蓦然脸上一红,声调猛然降了下去,“魏爷爷,之前你都听到了”双眼瞪大,难以置信的望着魏青山,像是想从这老人脸上看出否认意思,不过一会之后又放弃了这般近乎天真的想法,羞恼埋怨说道“魏爷爷,你怎么这样啊。”

    魏青山闻言哈哈大笑,越加觉得卫月这个闺女深得他心,这年头,知情的江湖人物巴不得来讨好他,就连徐江南,见到他也是谦恭有加,在他面前也是有些拘谨,只有卫月,话不藏心,打趣说道“老夫可不是故意的,只是瞧着你们良久未归,出来看看,谁晓得才出来,就听到一个傻闺女在骂姓徐的,哎,这些天,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好大的天怒人怨啊。”

    瞧着魏青山还有说下去的意思,卫月面颊羞红,转念一想,灵光一闪,指了指手中酒壶说道“魏爷爷,待会……”

    魏青山一怔,捋着胡须的手悄然放下,马上脱口的话语又连忙吞咽回去,打了个哈哈说道“不说了,不说了,走走走,喝酒看戏去。”老侠客也不觉得丢人,人当如此,被自己孙女辈的人威胁,真的丢人吗

    卫月就像一个初涉胜仗的小狐狸,哼哼唧唧,趾高气昂的在前面领路。

    徐江南回屋之后,瞧见卫月没来,而屋子里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月光借着窗户闯了进来,齐红尘躺在榻上,呼吸微弱,酒菜还在桌上,不过估计这会也凉了,徐江南借着月光,倒拿起桌上竹筷,夹了块凉肉放进嘴里,紧接着背着又提过桌上酒,像是壮胆一般灌了一口,这才背着剑匣啪的一声踹开房门,当然,踹门之时,他也不忘将门栓上的剑羽拔下。

    紧接着自己酒气翻天的摇晃出门,从楼道上一跃而下,落下之后,顺手一剑匣砸在木桌之上,“轰”的一声,木桌顿时四分五裂,木屑乱飞,起先踹开房门之时,就有少许人士推门出来看看情景,而今震响之下,几近房门全开,二楼廊道人员站满,甚至有不少人骂咧喊道“大半夜的吵什么吵,扰了爷爷的清梦,活的不耐烦了!”

    徐江南眯着眼,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双手手腕撑在剑匣




第三百二十五章 本事
    不过早在徐江南那一发羽箭激射过去的时候,在场的就算是个傻子也明了了大概,这番似乎就是针对这姓唐的来的,刘若云冷哼了一声自寻死路,西北那群大汉听到之后反而打抱不平,其中之前姓关的站了出来,抱着刀笑骂说道“兔儿爷,这小兄弟至少还能拖刀带剑的打上一场,我说你算什么前段时间这刀架脖子,瞧你腿软的那样,都快吓尿裤子了吧,哎我说,是不是这姓唐的跟你有一腿啊,兔儿爷。”背后的四五号人瞬间笑成一片,附和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调侃味道浓厚,这名挑衅的男子姓关,关横,关西青阳人,家中排行老三,也就有人喊他关三爷,家里不算富余,学不来秦晨动不动就能拿出个几千金而面不改色,但几千两白银要是勒紧裤腰带还是能挤出来的,在关西也算小有名声,家中大哥早早成家立业接了父任行商,二姐早两年也嫁了出去,嫁的不错,长安王家,不过是旁支一门,并不是长安令王阙那一脉,不过有着长安王氏的背景,怎么说脸上也有些许光彩,只有他,一直收不下心来,家中本来说好走走王家的路子,大不了花点钱,别说官吧,当个闲吏也行,卖官鬻爵的事在西夏不少见,就凭以前的凉州要盘活整个西夏朝廷如同痴人说梦,当年只要能给钱的,朝廷也就半依半诺了下来,不过一般都是闲吏小官,就算是个县丞,西夏朝廷也得找个管差的看着,就连官服,也是斜衽,年年政绩考核,好便连任,同时发放圆领官服,这就算是有功名在身了,如果不好就卷铺盖滚蛋,至于吏那就无所谓,只要不太过分,呆上一辈子还是可以的。

    不过而今西夏不一样了,九州占其五,世人眼里,天下气数更是占了七分,西夏也犯不着用这等手段来盘活整个朝廷,不过凉州这个地方,陈铮向来重视,还是那句老话,穷则思变,只要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陈铮也不想在凉州大动干戈,一直温药在补,李怀的性子也是这样,几十年前不敢与王家争锋的动作揭露了他就不是一个敢下重药的人,而今确实如此,二十年温补之下,有着西蜀道江南道的帮衬,凉州的气色也好了很多,像这种卖官鬻爵的事情,在凉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关横能跟长安王氏搭上关系,这事自然也就妥了一半,另外一半就是他自己的问题,愿意这么做,这事就板上钉钉,若是不愿意,前面一半那就是虚假把式,偏偏关横家中排老三,家中压力没有长子的大,寻常时间也就在外厮混,什么事情都做过,好坏皆有,全凭心情,再大一些之后,听过酒肆说书人说的江湖,便心向往之,还好家中钱粮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也就时常接济,本来又是地理要点,人流往复,也常常能接触到各地之人,只不过关横救济人有个条件,就是靠本事拿钱,有多大的本事,给多少金银,关横实在,也同样精细,若是遇见个有真才实学的,他也愿意掏心掏肺,学上几手功夫,身后那些人便是如此,不过有几个是关外人士,并不是听到关三爷的名声过来的,而是这次西行路上出手阔绰招揽的一些江湖人士,武道不算精进,可能单枪匹马的打不过姓钱的老人,可架不住人多啊,真要打起来,指不定胜负与否。

    刘若云脸上青黑一片,咬牙切齿的望着关横,钱老却是面色不变,凑到刘若云耳边轻轻说道了几句,刘若云这才吞咽了这口气,眼睑微低,歹毒之极,不过此次也是让他很是极致的体验了一番西北的江湖道理,实力才是话语权的资本。就像姓唐的公子再是狂妄,面前这人也就是面容讥讽,却从没有说过什么诛心话语。

    思来想去之后,唯有咬牙吞声。

    关横似乎觉得唱独角戏也没多大意思,低声骂了句傻子,便伸了个懒腰,伏在楼栏之上看着徐江南。

    徐江南对此视而不见,黑衣人则是负手站在楼道上,看着徐江南轻声说道“真是人间有路你不走,地府无门你自来投。”

    徐江南收回脚,饮了口酒笑道“这话一般是当主子的说的,这当奴才的嘛,多嘴会遭报应的。”

    黑衣人闻言突然露齿一笑,“希望能如你所愿。”杀气骤然席卷前堂,如同五月生寒风一般,关横皱了皱眉头,似乎这时候才明白这黑衣人的武道功夫似乎远在他们之上,而钱老则是额头生汗,也不敢擦,大气不敢喘的呆在原地,脑中一片恍惚,觉得这个江湖似乎变了个样,之前遇见背匣的小辈,不说武功如何,就凭那份拿捏心思的纯熟也是江湖少有,而面前这个黑衣人,他只在数日之前见过他杀了人,手起刀落,他只当是娴熟的杀人之术,并没往深处想,因为他也不觉得一个听声音最多四十左右的人会有着八品甚至大宗师的修为,而今一看,满嘴苦涩,就凭这一手心思喜怒却能牵动杀气寒风,必定九品无疑。

    只不过让这位老人更为惊滞的便是背匣的徐江南面色不改,双手撑在古朴剑匣之上,依旧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盏茶功夫之后,后知后觉的缩了缩脖子,紧接着又是一副无知表情喃喃说道“果真恶五月,夏日生寒



第三百二十六章 苏悠
    黑衣人被爆了家门之后,也是掀开黑袍,显露出面容,听声线像个四十左右的成年人,不过面容确实骇人了点,就像被刀砍斧劈了一般,伤痕累累,纵横交错就像一条条枯瘦山脉,且不说其余人的惊诧,就连徐江南瞧见面容的第一眼也是瞳孔微缩,若说天生如此,徐江南决然不信,沟壑交迭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遍尝人间酷刑,其实以前的时候,徐江南也见过不少黥面人士,不过无一都是刻字针骨之内,至少面容还能瞧个清楚,而这位名苏连城的黑衣人,是真的面容模糊,只能瞧清大概轮廓。

    就在徐江南怔神之际,苏连城轻声说道“对不起,今日你得死。”

    徐江南不解其意,杀人不过扬刀鞘,说对不起又是什么意思看不起可苏连城的面容是模糊残忍,眼神却是难有的清澈,徐江南在当中瞧不见不屑意思,嘴角一撇,写意至极。

    不过在黑衣人的名号报了出来以后,原本徐江南的屋内,卫月却是好奇的看了一眼坐在塌边给齐红尘把脉的老侠客,魏青山没有回头,却似乎知道了卫月表情了一般说道“苏连城啊,以前倒是听过名号。”

    卫月像只猫儿一般敛手敛脚的往前一凑,轻声说道“怎么了,很厉害”

    魏青山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担心意味,轻笑摇头,“不清楚。”

    卫月嗯了一声,有些失落,可能觉得是魏老侠认为她吵的敷衍说辞,正要噤声不说话的时候,魏青山收了手,回过头正好瞧见卫月的表情,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闺女,知道老夫当年虽然八品,但江湖之中名声还算管用的原因吗”

    卫月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试探说道“因为魏爷爷是个大侠客啊!”

    魏青山笑着捋了下胡子,却是摇头说道“是就好了啊,可惜并不是啊,”卫月吐了吐舌头,并没有听出双关味道,魏老侠叹了口气,不过也就一会儿,紧接着扬眉说道“二十年前,你可知道疯传江湖的是哪件事”

    卫月细细思索,恍然大悟,正要开口,却被魏青山提醒噤声,这才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后怕的拍了拍胸脯,紧接着轻声说道“天下评!”

    魏青山笑着点头,“天下评正评将相,副评江湖,将相者十评九人,副评据说还未完成,只有三十来许,不过这三十人在二十年前,无一不是七品,八品之人,九品之上并无一人上榜,难道九品大宗师还比不过这些小宗师就不奇怪再者又说,普天之下,九品之人少之又少,领头几个放上去又何妨

    还有就是这天下评传闻是谢长亭编制出来的,老夫是不信的,上评还好,将相**相依,虽说有几个有着后话嫌疑,但同样也有数位一鸣惊人,纳兰天下就是很好例证,而武评,你觉得是谢长亭这类文人就能看出来的他就有那般的毒辣眼光能算定这些人能入九品而且话说回来,老夫当年虽然在北齐呆过一段时间,可没见过谢长亭,光凭名声就能给老夫个席位,真当他是能掐指算的神人了倒还不如有些风言说这是青城山邱老头的附言来得实在。

    老夫有幸在副评小角上有过一席,同席的就有苏连城。”

    魏青山斟酌了一下,像是这些时日在桃花观跟李闲秋打交道养成的劣习,要是往常,一向单刀直入的老爷子怎么也不会犹豫,“因为这人太过年轻出色,所以当年我也就关注过一会,你二叔二十有五上八品,却没入榜,此人入评之时二十有八,也是八品,算是不逊色你二叔。

    不过对比起身世来说,你二叔可就落了下尘,我听说此人原本不叫连城,而是名苏悠,而苏家原本是东越皇帝眼前的红人,不过后来因为官场问题,被人抓到牢里,一家子分崩离析,后来徐暄南下之后,苏家老爷子死在牢里,其余苏家人也是音讯全无,估摸着也不在人世了,只是不知道苏悠是怎么逃出去的,估摸着跟他的面容有些联系。

    再后来天下评风靡江湖,上面的名字也是从苏悠,变成了苏连城。”

    卫月好奇的看了一眼魏青山,有些好奇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些秘闻,照理来说就算是关注,没道理会将人的来历调查得如此清楚。

    魏青山作为江湖老人,察言观色自然不在话下,解开腰间的酒壶,喝了口酒,这才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好奇老夫从哪知道的这些”

    卫月羞赧一笑,却很实在的点了点头。

    魏青山不以为意,轻笑说道“还记得老夫与你说要去青城山找一位故人吗”

    卫月闻言有些出神,不知道跟这件事有何关系,只不过知道老人无意瞒她,便追根溯源问道“跟魏爷爷的那个故人有关系”

    魏青山点了点头,“老夫的那位故人,是桃花观的上任观主,没有道号,凉山周边的百姓也只喊他疯道士,当然这不是骂人的话语,而是褒美,说是疯,只是因为他的为人很奇怪,行事散漫无矩,又懒得打理自身面容,可要说待人,却是和善,时



第三百二十七章 知恩图报
    本名苏悠的黑衣人想必在九品磨砺的时间不低,气势浑厚稳重,源远似水,徐江南则是初入九品,气息虽然不稳,可携带破境之势,尖锐锋利,一时之间却也不相上下,就同沙场交锋一般,求战者大多时候是劣势一方,寻求破局的路数,而这样的人向来一而盛,再而衰,二人对峙,摆明了就是不想率先出手,只不过苏悠仗着入九品的时间长,修为自然也就要比徐江南精进很多,气息流长,徐江南则不然,他平素大咧无良,但每逢生死大事,却是慎之又慎。

    不过当下他也知道,剑锋如刃得势如破竹,那才是真的借势而为,如果受阻顿滞,这股气势反而会扰乱自身,而今他也不再犹豫,先是一剑匣撩起本就破旧的矮木桌子,顺势一脚踹过去,自己身形紧随其后。

    苏连城单手握刀,看见徐江南终于忍不住了之后,轻笑一声,脸上疤印却是更加狰狞,一刀覆下,没有任何顿挫,一刀见底,矮木桌子咔嚓一声一分为二,继而落入他眼帘的便是徐江南不带任何表情的冷然样子。

    苏连城拖刀而上,隐姓埋名二十多年,不就为了手刃仇敌,只不过被魏青山言中,金陵皇家地,怎么也不会让他肆无忌惮的杀官离开,要想个万全之策,投身陈铮倒是不错,只不过没个三年五载的,这金陵之主怎么也得找个人盯着他,可若是掏心掏肺来个坦诚交易,成了还好,不成的话,估摸着黄花菜也得凉上一半,得不偿失。

    可那仇敌的嘴脸到如今还清晰显现,那会他未及冠,却也十载有五,牢狱之上,他亲眼看到自家父亲被人押解出去,一去不返,再也没有回来,娘亲为婢,投井而亡,自家妹妹更是不堪受辱,自尽在教司坊内,整个苏家就此离析。

    这种血仇怎么能不报为了报仇,将面目黥成如此这般不说,又改名换姓苟且了十来年,期间委身唐家花了七年时间,这才查明当初是谁动的手脚,如此还不能表明苏连城的报仇心思,而今徐家子一事让那人狗急跳墙,而他只要提着面前人的头颅过去,有唐家暗中铺路,这件事定然手到擒来,而只要接近姓严的,他自信在十秒之内让他人头落地。

    心思热切之下,步履的幅度也大了不少,越加疾快,至于杀面前人的对错与否,在二十多年前他就已经看透了,他爹出了那道门,却没有回来就已经告诉他,这个世上没有对错之分,只有立场和利益,蛰伏二十余年,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如何不眼热,杀气满溢如同戈壁月华,斜劈一刀,气势沛满。

    徐江南弓身弯腰躲过一刀,却不停止冲锋之势,哪有锋刃出鞘不见血就回头的道理,揽身而上,双手托住剑匣,朝着苏连城的太阳穴猛然砸去,苏连城收刀而立,同时向后微微侧头,叮的一声,剑匣落在长刀之上,大力倾泻之下,就算是苏连城也是不免后退数步,徐江南追尾而上,先是一掠,踩在木凳之上,紧接着借力而起,朝着苏连城的天灵盖砸了下去,一招一式像个以力破敌的莽夫,全然不像一个使剑的江湖人士。

    说起来也不怪他,从下桃花观开始,再到卫城,每一步都像是被人算计着,他就像是一个任人处置的棋子,而这一切他也没有说过,只是默默的承受,出了卫城以后,李渡城边就是一场发泄,但不够,再到入九品,意气风发去戈壁,却被宁西居打的毫无还手之力,郁闷之极,好在借着那女子的话狐假虎威了一次,不过说来也怪,这二人本都是想着杀自己的人,到最后自己反而还得要替他们办事,再到归来,又闻到李先生的死讯,他已经很多年习惯压抑自己的情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就连卫月也都没看出来,反倒是魏老侠瞧出了什么端倪,担心自己这个徒弟,特意过来掠战,月盈则缺,月缺则盈,一样的道理,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徒弟决堤的边缘在何处,不过想来也差不太多,就像以前他带着徐江南去揭榜杀人,其实也有着让他发泄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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