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爻渡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洱深

    不过他与鬼差大叔好歹有过几面之缘,若鬼差大叔真的不见




疯狂的康康(十四)
    宋可遇用尽洪荒之力的怒骂,原本是抱定了破釜沉舟的勇气,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冉不秋拂袖而去,他继续痒痛他的,至少耳边可以清净了。

    头顶上方长久没有声响,久到宋可遇以为冉不秋已经离开了,内心松了一口气,却又不知为何,涌上淡淡的失望。

    猝不及防的一个声音响起,宋可遇一个激灵,只听冉不秋蹲身下来,说道:“想要刀,那你求我。”

    “求你妹!”宋可遇大怒。

    冉不秋疑惑:“你可是糊涂了我没有妹妹。”

    宋可遇被磨没了脾气,深吸一口气,只勉强用气声问道:“大人啊,求你什么”

    不知是不是这声“大人”让冉不秋通体舒畅,他在嘴里又将这两字回味了一番,立时觉得这个称呼远比从前那些“老板”啊、“冉总”啊,来得叫他舒心。他很想让宋可遇再叫几遍,只是瞧着宋可遇微微颤抖的指尖已经因为用力抓地而失去血色,努努嘴,有些扫兴的打消了念头。

    冉不秋意兴阑珊起来,想让宋可遇求他的玩性大弱。

    他又望了宋可遇一会儿,才微微合上了双眼,伸出右手,合并两指抵在眉心,稍顷,额间紫光大显,指腹处纤薄如刃,手指居然化成了一把锋利的刀。

    渐渐的,宋可遇有些昏聩的大脑重新清明起来,全身的颤栗退去,手腕处那催人心智的刺痒痛麻也消解开来。知觉恢复了些,他才感受到手腕间除了灼伤的褪祛,还迎来了丝丝沁人的清凉。那清凉宛若山间清溪,涤净了此前的浑噩,让他身心都轻盈爽利起来。

    他终于解脱般的呼出一口浊气,面上恢复了些血色,缓缓坐直身体,抬起头来,去瞧自己的手腕,但下一秒,却呆若木鸡。

    宋可遇被灼伤的手腕已经由黑转红,水泡完全平复,现在只余些浅淡的粉红色。只是他的手腕上方,横亘着另一只青白的手腕,淡青色的血管被来自另一只手的指刃反复切割,艰难的滴落出殷红的血液,而伴随着每一滴血落,都会带给宋可遇沁人的清凉与疗愈。

    “你......”宋可遇惊异的动动唇角,语出却难以成句。

    冉不秋也不看他,还在反复切割着自己腕上的血管,一刀一刃,仿佛划裂的不是自己的皮肤,而是毫无感知的枯木石头,每一下都果决用力,入肤三分,使人难以直视。

    可冉不秋只是语气淡淡道:“这阳间的平常刀刃是伤不了我的,你看,”他略动动手腕,“就算是我自己,也是才割出伤口,又即刻愈合,非得反复切割不可,真是麻烦。”

    宋可遇口讷于言,一手强握住冉不秋的手腕,一边收回自己被灼伤的手,微微垂下头,遮掩住眼中的水色,“可以了,已经不痒了。你......不疼吗”

    他余光小心翼翼的斜睨着瞧了瞧冉不秋,却见他极认真的追随着自己被灼伤的手腕,反复确认已经无碍了才点点头,收起指刃,满意的揉揉自己的手腕应道:“虽然愈合快,可每割一下都是我自己的血肉,怎么会不疼”

    宋可遇缓缓站起身来,依旧垂着头,喃喃道:“你时常给别人这么治疗吗”

    冉不秋皱皱眉,“除了刘秘书刚来的时候救过她一次......你是第二个。”怕他仍旧担心治愈效果,冉不秋微扬扬头自傲道:“你是担心我的血不如鱼汤效果好吗我虽然来自幽冥,却在阳间千年,我的血中和你这阴鸷灼伤,比鱼汤强了何止百倍!”

    宋可遇抬头望向冉不秋,只见他像是急于证明自己的血有奇效,眼神专注的望向自己,脸孔微侧,薄唇轻启,这一刻的冉不秋,像极了一个纯澈明净的孩童,而非一个横亘阴阳、纵穿千年的“大人”。

    宋可遇觉得胸膛里的血液翻滚难平,眼眶酸胀,他忍不住踏前一步,刚欲张嘴......

    “你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好久!”吕妩焦急的寻过来,看见宋可遇才神色一松,又礼貌的向冉不秋点点头,“冉先生来了。”

    冉不秋脸上的表情瞬间骄矜起来,微微将脸转向旁边。

    吕妩却没有注意到,只是向宋可遇道:“外面记者更多了,我想给牛老师和孩子去酒店开个房间休息——现在这种情况,她们也不能回家了。我想和你商量商量,你可以帮忙送她们去吗我现在,”她神情落寞的叹口气,“自身难保,只求别影响她们。”

    宋可遇在她说话期间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他本能的抬眼看了一下面无表情的冉不秋,想到他前来的目的,不禁意有所指的催促道:“你不是有急事嘛,你先忙你的去吧,这边不用担心,有了消息告诉我一声就行。”

    冉不秋有些难以置信的回看了宋可遇一眼,眼神在他和吕妩之间来回扫了扫,突然冷哼一声,也不和吕妩打招呼,像是负气般的转身大步而去。

    宋可遇只来得及用目光略一追随,确认他手里还攥着



疯狂的康康(十五)
    宋可遇的神情彻底呆滞了。

    吕妩大声唤了他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内心焦急起来,顾不上矜持,伸手朝着他眼前摇了摇。

    宋可遇猛的回过神儿来,吕妩忙问:“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我啊。”

    宋可遇用力甩甩头,低垂着眼睑,努力不去想眼前诡异的画面,“我没事,就是太累了,脑子有点不转,我看要不你就先回去吧,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咱们都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咱们再商量第二步的事情。”

    吕妩犹豫的起身,走到宋可遇身边,难掩关心,“要不我再陪你一会儿吧......用不用去医院看一看,你这状态实在让我不放心啊。”

    宋可遇无语问苍天,他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昏睡无意识的鬼差大叔,随着冉不秋的指挥,不疾不徐的飘过来,立直了身体,向前一倾,整颗头靠在了吕妩的肩头。

    他的耳膜轰鸣作响,已经快要无法思考,眼看着吕妩的嘴唇一张一合,也顾不得别的了,略微大力的拉起吕妩的胳膊就将她推出了门外,迅速关门落锁,匆忙隔着门喊道:“你先回去休息,我睡了!睡了!”

    门外的吕妩又迟疑的拍了拍门,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宋可遇的回应,眉头紧锁的回了房间。

    宋可遇在心里数了20只羊,才鼓足了勇气转过头来。

    所幸鬼差大人已经恢复成平躺在沙发上的姿态,没有太过惊悚。冉不秋抱臂立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宋可遇很想痛骂一顿冉不秋,和他算算这段时间以来一笔笔一桩桩的因果。他打定主意算清账目,划清界限,努力在心里回想起来。

    可算来算去,又仿佛算成了一笔烂账。

    至少截至目前,那些你来我往的纠缠亏欠,都抵不上冉不秋割破手腕时带给他的震撼。那一滴滴血清凉沁人,纾解了他的痛苦。可此刻回想起来,却又仿佛滴滴沸腾滚烫,灼烧在他的心间。

    宋可遇原本怒目而视的神情消解下去,淡淡的无奈浮上双眸,除了无奈,有些心绪,他告诉自己不能深想。

    算了,宋可遇有些认命的坐在椅子上。

    冉不秋原本还预期着会有一场激烈的唇枪舌战,他十分期待能够看到宋可遇被气到炸毛、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这是他突然发现的乐趣,像迷途沙漠中的旅人,突然发现了一汪清泉,这乐趣使冉不秋波澜不惊的千年岁月骤然显出一抹亮色。

    可是此刻,宋可遇垂着双肩,如同雨中的鹌鹑,神情无奈,情状落寞,毫无战斗力,冉不秋不由兴致大减。

    宋可遇不说话,冉不秋也不愿意先开口,他负气的忍了一会儿,更觉的无趣,“诶”了一声,不情不愿的问道:“你不问问鬼差的情况吗”

    宋可遇叹口气,终于开口道:“你为什么要捉弄吕妩”

    冉不秋挑挑眉,不以为意道:“我走时,是你说有了鬼差的消息,就第一时间告诉你,我就直接带他来给你看岂不更好”

    宋可遇无言以对。

    冉不秋等了等,没有等到回话,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不问问鬼差的情况”

    宋可遇避无可避,只好回答:“你都已经找到他了......而且你还有心情去捉弄吕妩,说明鬼差大叔的情况至少不会太差。而其余的,既然在我能力范围之外,我又何必多事。”

    冉不秋不解的眨眨眼睛,疑惑道:“你......是怎么了当真变得这么无趣吗”

    宋可遇不再理他,背转身体走向床边,和衣躺在床上,按灭了灯光,闭上眼喃喃道:“你走吧,我真的累了。”

    宋可遇真的累了,体能几乎已到透支的边缘,他原本只是打算做做样子,用装睡来支走冉不秋,可脑袋一挨上枕头,就不由自主的跌进了黑甜的梦境里。

    他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浮沉颠簸,慢慢黑色也有了温度,清凉柔顺;黑色也有了形状,水样荡漾婉转。放松了全部思绪,任凭五感荡出体外,他很想就这样溺毙在这无垠的包容与舒适中,与这黑暗紧密相交,融为一体。

    他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渐渐窃想,如果能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就算度过千年,也并无什么怨尤吧。

    鼻端丝丝缕缕萦绕起似有还无的草木清香,他更加神往昏沉,但过于锋利的汲取使他涣散的意识重新凝结,渐渐意识清晰了起来。

    宋可遇微微睁开了眼睛,却不期然跌入一双灿若星辉的眸子:瞳孔深邃幽暗,像一孔无极的寒潭,瞳孔边一圈暗紫色的环,又如惑人心魄的荼靡繁花。那眸子里有山河沟壑、也有岁月如风,有瑟瑟的彻骨寂寥、也有鸿蒙初始的纯真烂漫。宋可遇如被蛊惑,怔怔的任由自己跌坠深入,无力抗衡。

    冉不秋皱起眉头,忍无可忍道:“你睡了这么久,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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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康康(十六)
    宋可遇喉间动了动,几乎是一帧一帧、力求以冉不秋发现不了的速度,向后挪动着身体。

    慢慢的,冉不秋的掌心与他的胸膛之间,间隔开些微距离,不再是紧密相贴,而他的心跳却仍然如鼓如雷。

    眼前的冉不秋实在太过诡异,使得宋可遇不得不暗自揣度对方是否又想到了什么戏耍人的新花样。

    宋可遇的怒火积压太久,发泄过后顿觉轻松不少,可是一没了情绪的烘托,反倒不知该如何应对,两人沉默、又沉默。

    鬼差大叔觉得自己的存在实在太过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拿不准的清了清喉咙,试探的问:“那个,两位......这是说完了没有呀”

    冉不秋带着不安与疑问的眼光再次望过来,宋可遇心头一紧,很怂的避开了。

    他假笑两声,手臂一撑站起身来,努力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冉总,我......到底有没有被辞退”

    冉不秋也跟着站起身来,“你还想留下来工作吗”

    “当然!”宋可遇扯出一个巨大的笑容,心虚的快步走到鬼差大叔身旁,故意没心没肺的笑道:“冉总,你看,我刚才那些话都是梦话,我这人有个毛病,起床气特别大,嘿嘿,不管说过什么,说完就忘,你可千万别和我计较。咱们还和以前一样,我工作哪里做的不到位,你该说就说,千万别客气!说实话,离开千世集团,我还真没地方找这么高薪的工作去。”

    冉不秋没作声,他有些迷糊,不知道宋可遇到底想表达什么,怎么说着说着,重点却落到“钱”这个问题上来了,不过他大致判断出宋可遇确实没有离开的打算,也就多少安定下来,只是眉间还是多少现出些费解来。

    宋可遇整理好了自己刚才有些凌乱的心情,借着黑暗,最后意味深长的望了垂头的冉不秋一眼,终于又恢复成了往日阳光开朗的样子。

    他笑着主动问道:“冉总,你的神识在这里,身体呢康康怎么样了”

    “哦,”冉不秋情绪安定下来,情状也就恢复如旧,他随口应道:“康康自己要求在公司待一天的,”他略不自然的咳了一声,“虽然断了网,但刘秘书送了很多体感游戏进去,想来他玩的很开心。至于我的肉身,就安置在隔壁的房间里,之前那种情形,我直接进来,多少有些不方便吧。”

    宋可遇撇撇嘴,不戳穿他的扯谎,之前明明是他想要捉弄自己的想法更盛,不过他要粉饰就粉饰吧,最好真的能天下太平。

    鬼差大叔目光烁烁的瞧着宋可遇,宋可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突然无师自通get了“读心术”这门技能,因为他十分确定,鬼差大叔的眼中已经呼之欲出的大写着:“都问完了,该问我了吧!”

    宋可遇从善如流的弯了弯眉眼,在鬼差大叔迫切的期待中温声问道:“大叔你是贪玩走丢了吗”

    鬼差大叔脸色一黯,拿眼不满的望向冉不秋,却不想冉不秋颇有几分心不在焉的状态,见鬼差望着自己,只道:“你讲讲吧。”

    鬼差鬼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经历,正期待能大肆渲染一番,可冉不秋和宋可遇都这样一个两个的不正经,他只好讪讪的朝宋可遇平铺直叙道:“我今天见到你时,不是正在寻找袁树人的魂魄嘛,水边阴气最重,生魂离体时,周边若有水源,大多愿意往那附近靠拢,所以我才向湖边搜寻。不想遇到了你,闲聊了几句,你低头接电话时,我一转头,正瞧见袁树人的魂魄孤零零荡在远处水边一棵槐树下,我生怕又被他跑了,也没来得及和你招呼一声,赶忙追了过去......”

    鬼差生平做惯了牵押亡魂的差事,脚程自然极快。可惜他才刚误伤了宋可遇,将‘锁魂带’暂借了出去,又不好意思转过脸来就去收回,不然遥遥的将锁魂带一丢,先套住魂魄,使其动弹不得,必然省事不少。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再多跑几步路而已。

    湖边树多,又繁茂,魂魄飘荡穿梭其间行踪难定,鬼差瞳孔一翻,飞出自己的两颗眼珠先行,腾在半空中紧盯着那魂魄,煞白的面庞上只剩两个漆黑空洞的眼眶,身体急切的紧追其后。

    最近这段时间常有生魂不翼而飞的事情发生,可那是彻底消失难觅,如今这袁树人的魂魄分明就在眼前,却迟迟捉拿不到,鬼差渐渐心生急躁。

    可他越急躁,奇怪的事情越是如影随形,每次在他几乎就要捉住袁树人的时候,那魂魄却会瞬间一黯,仿佛凭空消失一般,几息之后,又会重新出现在几十步外,偶尔他没有立时发现魂魄方位的时候,那魂魄还会像特意在等他一般,静静立在原地,直到他重新锁定位置追赶过来,才会继续逃开。

    魂魄原本且走且停,可突然速度加快,魂形一闪,消失在湖水尽头一栋古旧的建筑门前。

    鬼差渐渐更加心浮气躁起来,一门心思只恨不得立时索拿了袁树人的魂魄拘回幽冥,面对这近乎挑衅



疯狂的康康(十七)
    关于鬼差真身,原本还有个出处。

    传闻鬼差最初不过是黑白无常两人,黑无常在阳界名唤范无咎,白无常在阳界名唤谢必安,两人自小相邻,一起长大,感情甚笃,虽无血缘,外人观之,却胜似亲兄弟。

    范无咎家原本也算殷实,他父亲在西北帮人养马,他母亲支应着一间头油铺面。可巧那日家里豢养的一只黑猫半夜碰倒了油壶,他母亲闻听得瓦罐碎裂声,担心有贼,匆忙起身查看,半趿的鞋没有踩实,又叫油迹一滑,跌倒在地。手里的油灯跌进油迹里,瞬间燃了起来。

    待邻里众人发现时,他家已经烧成了火海,他母亲又在跌倒时摔到了腰椎,动弹不得,终究没有被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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