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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鲨鱼禅师

    严格地说,冯智戴入京刷脸是很好的,但岭南地头蛇要是没有皇帝的旨意,就胡乱往中央跑,搞不好会惹一身骚。

    于是张德就对冯智彧道:冯氏还是先问过皇帝的好。找个人上疏问一下,文字要感人一些,显得忠心。

    这是自然,只是眼下这行情,寻谁要好一些?

    老张拂须微微思考,然后道:思来想去,还是长孙无忌好用一些。

    好用

    听了张德的用词,冯智彧哆嗦了一下,只觉得江汉观察使果然非比寻常。

    其实寻房相也好,但你也是知道的,范阳卢氏覆灭,房相又离了中枢,此时说话,反不如无事一身轻的长孙无忌来得让皇帝亲近。

    除此之外,长孙皇后跟冯氏既然有交情,长孙无忌怎么地也要意思意思,哪怕他妹妹早把他全家当吉祥物来看待。

    不过很显然冯氏跟长孙皇后虽然有交情,跟长孙无忌那是半点话都说不上的。

    此事包在老夫身上,无需计较。

    多谢张公。

    离开江汉观察使府之后,冯智彧盘算了一下,来了一趟,居然办成好几个事情,这效率比别处高了不知道多少。想他跑南昌,饶是房玄龄已经够办事效率高了,底下也是有意拖拉各种磨蹭。

    前后费了多少礼物都不消多少,还要应付一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蠢货,简直是心累。

    马车行走在半道上,冯智彧心中暗道:大佬所说果然,这武汉果然迥异非常,也难怪短短十年,竟然就变化成天下雄州。

    顺着朱雀大街向南,入眼看去,东西楼房连绵不绝,街市内外车水马龙,说不出的繁华热闹。




第十九章 需求
    罗涡国东南,在名叫水之母的河流东岸,形制各异的舢板停靠在了临时搭建的码头上。栈桥所用的木料,表皮剐蹭一点下来,里面还是相当新鲜的树干。

    码头一侧,脸上涂抹了各种颜料的土著恭敬地在那里等候发落,穿着大短裤的各种唐人在那里路过,瞄了一眼便没有多看。

    天南地北的口音,在此时都尽力地学着洛下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想要快速沟通,总要有一个标准。

    随着《音训正本20的刊印,加上大量的师范生在大唐东西南北流窜,多少也是缓解了制定标准的难度。

    尔等勤恳能干,老夫才作保,将尔等竖立为模范。万万没想到,老夫予以尔等便利,尔等便是这般回报老夫的吗?

    几个土著都是唯唯诺诺,为首者用有类真腊口音的方言回道:上差,我们知罪,我们知罪啊。还请上差再给个机会,再给你机会吧。

    罗涡国方言极多,唐人能够熟悉的基本没有,南海这一带,能听懂的,最远也就是占城。

    于是为了方便,探险队一旦出动,遇上偏真腊口音,多少能理解一点的,就收为熟番,用熟番来管理生番。

    加上最近中国传出来的政策消息,给探险队中的有识之士带来了强大信心。落实到捕奴业务上,就是以夷制夷为主。探险队这种民间有活力团体也好,还是说南海宣慰使这个官方正牌也罢,都是打算竖立典型,制造模范。

    在罗涡国这一点,能够混到一张交州爱州欢州的暂住证,就是土著的极大胜利。

    因为这等于说是从熟番进阶到了半个唐人。

    唐朝官方是允许手持暂住证的熟番,在交州爱州欢州居住的,不但可以居住,还可以操持手工业农业。

    但是不能进学,不享受唐朝的教育福利。

    主要还是师资力量不行,加上教育机构还没有膨胀到可以辐射到南海周边,别说交州爱州欢州,就算是广州,教授《音训正本,也还要通过老冯盎的关系,跟张德沟通之后,才花高价从武汉引进师范人才。

    好在熟番土著对于教育权虽然急切热切,但相对来说,先把生活走起来,能生存下去才是王道。

    唐人和气不假,但杀人的时候,唐人也挺和气的,这就有点惊悚,让人害怕了。

    跑了一队奴隶,尔等知道老夫要亏多少吗?尔等知道这些奴隶是谁要的吗?让你们看管押送,竟然能捅出如此之大篓子,老夫要尔等何用?

    上差饶命,我们知罪,还请上差宽宏,再给一次机会。小的知晓‘巴迪亚’那一片还有几个村庄,再给我们一些时间,一定完成任务!

    老夫可以给你们这个机会将功补过,但是,老夫要告诉尔等,你们只有这一次机会,不会再有下次了。好自为之,哼!

    言罢,那训斥之人,没有再多看土著一眼,转身离开。

    等人走了之后,一干土著顿时有些愁恼,有个年轻点的小声问道:真的要去‘巴迪亚’吗?我们以前,还跟他们走亲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难道你不想活命?难道你不想换个身份?!

    年长的呵斥起来,然后正色道,知道拥护王上的人,已经有人改换唐姓,可以前往交州定居吗?只要成为唐人,过去损失多少,将来都能换回来!

    是

    被训斥的青少年都是缩起了脑袋,实际上他们虽然赤露半身,脸上抹着颜色,那也是投上差所好。因为在上差眼中,蛮夷应该是这个形象的,于是他们本来也曾身穿丝袍脚踩鞋履,如今也是一副野蛮愚昧的打扮,只是为了讨上差欢喜。

    交州都督府跨国剿匪用了假道伐虢的套路,罗涡国现在政局是相当动荡的,但是,因为唐人大量的探险队进入,整个罗涡国又出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全国上下,各种势力都在争相取悦唐人,只为谋求延续自己的权力地位。

    而实际上这种行为是相当高效的,取悦唐人的回报极高,虽说取悦的勾当实在是有点天怒人怨。

    入娘的,这地界当真是又湿又热,得亏老子自小长于广州,这要是北人,怕不是死了三五回。

    甚物事也没有,都要重新来过。偌大的河道,连个像样的堤坝都没有,一旦洪涝,这不是成了一片泽国?

    修堤要多少钱?

    这一块,十万贯打底。唉这不是钱的事情,缺人。

    整个地区的人口都太少了,说是说这有一国那有一邦,林林总总加起来,也就看着二三十万人,这连林子里的生番都算上了。

    之前在欢州,杜南海不是说真腊无礼么?

    缺个由头,你以为不想下手?

    要甚由头,干了再说,怕个鸟啊。

    你是不怕,杜南海能不怕?有损天颜,他还要不要回京城了?

    说话间,却见不远处有人骑着一匹瘦马小跑过来,来着到了跟前翻身下马,然后笑着大声道:喜事,有个大喜事!

    甚喜事?凑够了人头?

    对!

    来者用力点点头,滇北龙五郎好本事,干了一票大买卖,茶马道上现在有小二万人口被拿住了。诸爨都不作声,也不知道是甚缘故,反正就在骠国北地。眼下的难处,就是山高路远,运过来甚是艰难。

    小二万?!

    众人听了大喜,连忙道:甚价钱?

    不便宜。

    总不能百五十贯去了吧?

    龙五郎开的是两百五十贯

    啥?!

    本来以为一百五十贯已经是天价,万万没想到龙昊的胃口已经是吞天的水平,这价钱简直是杀猪啊。

    然而沉默了一会儿,有个人幽幽地嘀咕了起来:二百五

    眼下这行情,就算是二百五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啊。



第二十章 天地可鉴
    从个人意愿来说,老张是半点不希望资本流出唐朝,也不希望劳动力在其它地方富集。把唐朝和周边地区的所有人口都加起来,一个亿的人口都没有贞观朝,还要分散资金和人力,着实有点蛋疼。

    但蛋疼也没办法,逐利是某些群体的天性

    这年头,连改头换面混了汉姓以唐人自居的突厥老铁,都学会在草原上放高利贷了,还有啥好说的?

    草原上尚且有金融创新,何况本来就底子尚可的南方?

    两百五十贯龙五也真是敢喊。

    有甚不敢喊的?西南那地界,当真是‘望山跑死马’,一个人都损失不起。不说朝廷了,就是诸爨头人酋长,想要收‘人头税’,那也是要杀个一年半载,有人服帖了,才乖乖顺顺缴税。

    若非知道西南铜矿密布,武汉这里大概是不会动心的。

    但整个地区范围来看,西南的铜矿确实离武汉最近,不动心那是棒槌。

    诸爨现如今都在转移,好些老寨都不剩几个人。

    现在哪里都缺人,都来不及生。诸爨怎么说几十万丁口还是有的,龙五手里有攥着银矿铜矿,听说还有金砂矿,用人也就越发厉害。

    蕃地倒是混了一万多奴工,只是勃律那里连年用兵,李淳风这个妖道也是厉害,蕃地抽丁抽的也不剩几个,现如今蕃地贵种多是享福,一应好处,自有他这个‘李仙人’发派。

    江汉观察使府消息相当的灵通,交州传来罗涡国的消息,把武汉官商集团都是惊到了。龙五喊出来的奴隶价格,直接翻了一倍不说,还不承担发货。

    龙日天现在是嚣张的很,卖方市场,此时不装逼,更待何时?不承发货不说,还让客户自提。

    这两百五十贯一个奴工,价钱本就不便宜,再从西南夷的地盘跋山涉水一路南下。半道上死一半都保不齐啊,加上口粮,加上一应安保人员的费用。一个奴隶的单价,绝非是龙日天喊出来的两百五十贯一个那么简单。

    真要是核算,起码也是五六百贯都压不住。

    这绝对是天价!

    然而这时候岭南转型的一应土豪,加上江西老表交州老铁,以及各路江东破落户,也算是有点骑虎难下。这是个风口,不趁势把事情敲定,将来未必还有机会。

    要知道,从东天竺骠国和罗涡国的直接掠夺,其带来的收益,已经不可估量。

    抢劫,是会上瘾的。

    因为这是不劳而获,好在整个官商集团并非是蠢货,纯粹的抢劫也就是一锤子买卖,可持续发展才是硬道理。

    慢慢地抢,才是可持续发展的核心思想。

    噶韭菜连根拔起,还以后还能割啥?割裤裆里的二两肉不成?

    说到底,还是缺人闹的。

    要是以前还是不要以前的好。

    男耕女织那日子,想象一下挺美好,可真要让享受了诸多武汉便利的人再回归农耕生活,门儿也没有。

    而且武汉的人口增加显著提高,即便只是一夫一妻,也能保证生养两个以上子女。医疗卫生的进步,大大降低了夭折率。同时营养摄入的提高,又使得武汉地区人口体质显著增强至少这一代的苦力,比二十年前的苦力那是强多了。

    眼下广州人占了河口,有舟船便利,这罗涡国有甚产出,二三月如何都能返转中国。只是如今舟船不比从前,不能随便寻个沙洲就靠了去。修建堤坝建设码头,总归是要的,可这总不能自己下海去堆石垒土吧?又不能从中国征发民夫,便是广州人,去了罗涡国,怕不是也要水土不服。

    如今罗涡国到底甚个行情?

    听说只是听说啊。办公室有个消息灵通的小哥压低了声音,那老王已经被杀,新上台的小王,是广州人自己扶持的。

    消息有点惊悚,听了这消息之后,一人问道

    不怕传回中国?

    这不是传回来了么?不然我怎么知道?

    我的意思是,中国!

    那人手指朝天指了指。

    广州人依法纳税又不造反,在海外求个生计中国岂会在意?

    言之有理啊。

    一时间,办公室的气氛有点微妙,很安静的样子。

    倒不是说因为同情罗涡国,而是发现现在想要攒老本,出去创业要比在国内要容易的多。

    说到底,跑国外得罪李皇帝的概率很低。

    原本武汉的官吏心里是无感的,心想我们武汉就是不一样。然而有一次办公室传出来府君老大人张德的闲谈,把一帮小天真给吓到了。哪天府君老大人不坐镇武汉,李景仁之流真的会拿他们当人看?

    要知道,为什么现在武汉的学生出去能收到地方官僚的重用?因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老子回家。

    武汉一亩三分地,总能刨食儿吃。

    可为什么武汉能给口吃的?因为武汉不一样,但问题又来了,武汉为什么不一样?

    多年产生的习惯,发现并不是那么牢靠,这种微妙的危机感,使得新生代们既想要保持这种习惯,又想要将这种习惯制度化。然而他们并非是规则的制定者,又没有挑战既有规则的勇气,于是只能随大流,把眼光转移到了别处。

    挥刀砍向更弱者,大约也就这点勇气是非常充足的。

    更何况稳定的回报率,也让他们把那点恻隐之心给抛之脑后。

    而南下的冒险者们,为了把自己到手的利益巩固住,又回过头来,向着规则制定者献媚,所要求的,也只是狐假虎威,仿佛自己是规则制定的一份子。

    洛阳城中,长孙皇后麾下的头等爪牙李婉顺,在新南市的岭南会馆中正慢条斯理地翻着新出的线装书,隔着一扇屏风,几个文士打扮的广州人正在那里互相递着眼神,半晌却是一句声都没有冒出来。

    你们想要的东西还真是多。

    良久,李婉顺把手中的书一合,然后坐起身来,隔着屏风就像是目光能穿透一样,看着另外一侧那些有些惶恐的文士。

    文士们没有说话,虽说冯氏攀上了长孙皇后,但交情有多深,还真不好说。尤其是还被房遗爱带着坑过魏王李泰,鬼知道长孙皇后是不是特别宠这么个死胖子?万一长孙皇后想太多,这事情就大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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