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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鲨鱼禅师

    就算不是权贵,也是名流中的名流。

    那么,不管是哪种理由都不是不来的理由。

    排除异己也好,打压潜在敌人也罢,总之,这一切张德做起来并没有什么压力。他并没有排挤和打压的需要,但是张大安或许需要,虞昶也或许需要,甚至安平公主也可能需要。

    那么,这就是一个最合理最好的借口。

    至于需要什么样的国法律令来裱糊一下,等完事儿之后,专门写一个就是。

    在江阴做‘百里侯’,不好受吧。

    严肃的事情一放,话锋一转,张德笑着问张大安。

    政绩斐然,常州地界数第一。

    也是略微自夸,张大安笑了笑,从车窗外看着两队护卫的骑士,然后道,大郎离开江阴之时,有人想要裹挟他去以谋大事。

    能谋甚大事?杀了老夫再扶持张沧?还是说拿张沧性命要挟老夫?

    车厢内有暖炉,还温了茶水,除了茶水,还有正烫着的黄酒。只是张德并不想喝酒,只是拿了一些小食,混着茶水随意吃着。

    若是后者,兄长当如何?

    死一个两个儿子有什么好怕的,死了再生。再死再生。

    明知道是这个答案,但张大安还是脸皮抽搐了一下,情不自禁不受控制。他自幼受张公谨宠溺,父爱是不缺的,有时候张大安也会怀疑,是不是兄长小时候父亲大人去世得早,于是才有这般的心肠?

    当然张大安依然清楚,这是一个扯淡的理由。

    因为他去探望陆德明的时候,在世文曲星跟他说过,他这个兄长,是天生凉薄的畜生。

    和张德比起来,张大象更有人味儿一点,虽然只是个混吃等死的肥胖米虫。

    若是前者呢?

    张大安不死心地又追问了一声。

    老夫让他和张沔进过那间书房。

    哪间?

    那间。

    张大安一时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

    片刻,张大安鬼使神差地又问道:兄长告诉我,这世上,当真有‘智障大师’?

    有这个疑惑的,都是智障,但不是大师。

    笑的有点傲慢,似乎是要安抚一下张大安憋屈且有点扭曲的内心,将温烫好的黄酒拿了出来,两只陶瓷酒盅,满上之后,兄弟二人随意地碰了一下杯。并没有一饮而尽,而是有滋有味地拿着小食,浅饮浅尝。

    苏州,虎丘山下。

    庭院内的榉树叶子只剩一点点绿色,黄叶时不时地从枝头飘落,唯有枇杷树叶依旧墨绿,甚至还迎着寒风开了一茬花,肥胖的蜂子不时地在寒冷的天气中在枇杷花之间飞舞。

    在秋浦县停留了一夜,冉征文和颜师古都去见了他,颜师古还同行了一段水路

    没有在江宁停留,直接过了润州,没有换船进河道

    陆飞白拿着信纸,一板一眼地说着传回来的消息,榻上躺着的陆德明一动不动,只有一双眼睛睁着,也不知道是看屋顶上的横梁还是什么。

    喵

    一声猫叫,横梁上一只猫儿探出头,就这么看着榻上的陆德明。

    这是陆德明养的猫,花色驳杂看不上任何特点的猫。

    嗯?

    陆飞白抬头一看,花将军怎么上了房梁?

    这只猫的名字叫花将军,是陆德明取的。

    是陆宅征鼠大将军,和别的猫儿不同,花将军是真要抓着老鼠往死里整。不管大小,小小的灰家鼠它杀,大大的尖鼻子大家鼠大田鼠也不让活。

    虎丘山中最像老虎的,大概就是花将军。

    郎君,张公到了。

    嗯?

    陆飞白一愣,看了看花将军,又看了看陆德明,大人,我去接操之。




第二章 杀
    到了陆宅,张德没有直接进门,而是在门外候着。青石板的街道依旧宽敞,出了这里,往虎丘还有二三里路是竹筋水泥路,修的原因,是方便陆飞白用轮椅推他老子。

    整个陆氏的本宗嫡系,都住在这条路附近,东西向的大道,南北两侧有着或大或小的园子。江南特色的园子大多物尽其用,透着令人惊羡的精致,却又不让人觉得逼仄,仿佛是小小的江山社稷缩在了一片方圆之中。

    宗长,先勿下车。

    车门口,忽地传来本宗亲随的声音。

    有啥事体?

    问答用的是方言,张大安能听懂但不会说,听到说话之后,心中嘎登了一下。这一路行来,张德貌似遭遇的刺杀,只有一波胆大包天的水盗。

    原本还觉得庆幸,但此时此刻,张大安突然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心中凛然:莫不是有人要在此行刺?

    莫慌。

    张德轻轻地拍了拍张大安,然后隔着车门道,守好陆宅大门。

    是。

    话音刚落,却听咻的一声,箭矢叮的一下撞击在马车的泡钉上。猛地来这么一下,张大安吓了一跳,他虽是武勋之后,可正经厮杀却没经历过的。

    不过吓归吓,却还是看了一眼张德,却见张德镇定自若,还掀开帘子侧着身打望车外。

    此时披甲士早就依托马车列队,一声哨向,骑士狂奔,手中弓弩立刻射了一波。

    锄奸——

    一声怒吼,几个方向同时蹿出十几个亡命徒。身上显然还裹了甲叶,不但有弓手,也有矛手,只看长矛长枪,居然还是仿的武汉货。

    除了横刀,还有大量私自敲打的古怪兵器,这些亡命徒一脸凶暴,眼神中的仇恨简直就要满溢而出。

    列队——

    护卫们并不慌张,反而有条不紊地分了几组,圆盾在前,分列两队,长枪超前,慢条斯理地向前推进。

    神射手依托马车,瞄一眼扬手就是一箭,嘭嘭作响的弓弦震动声不绝于耳,几个呼吸,旧有过度暴露的亡命徒被射杀当场。踢腾了两下腿,顿时没了动静。

    杀!

    嗤!

    杀!

    嗤!

    这种狭窄地方战斗的经验,对张德的亲卫来说相当的熟悉。武汉的情况,和苏州类似,开阔地面的战场,反而是少见的。

    这些亡命徒从出现到冲锋,都没有迫近张德队伍哪怕二十丈。

    看上去就是一个冲锋就能到的距离,偏偏就是这个距离,根本无法接近。

    张德狗贼——你不得好死——

    大奸臣终有一死——

    临死之前的亡命徒们咆哮着,此时的动静,陆宅内都知道了。除了陆飞白,前来迎接张德的陆氏子弟脸色发白,有人竟然嘴唇哆嗦着,想要把大门彻底封死。

    只是一向好说话的陆飞白,在此刻居然暴怒,反手就是几个耳光,然后隔着大门,和门外的披甲士用方言交流了两个密语之后,这才命人把大门打开。

    白兄弟——

    看到陆飞白要把大门打开,有些惶惶然的陆氏子弟居然大叫一声,疯魔一样地喊道:你是要害死陆——

    正对大门的陆飞白猛地转身,从一旁护卫手中夺过一把横刀,抽刀直接将叫喊之人当场斩死。

    嗤——

    一道血箭飙射而出,陆飞白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面色平静道:还有谁?

    被夺刀的护卫都没反应过来,平日里温吞水的小公子,居然有如此凶暴的一面。

    只是护卫们并不知道,这种要紧关头,陆氏跟张德必然一体,他老子临死之前都要为陆氏谋个长远将来,但有人不领情,那么就跟着陆家老太公一起去黄泉。

    他他杀了自家兄弟。

    有人嗫嚅惊惧地说着,声音小的可怜,陆飞白把横刀往地上一扔,想要给他报仇的,拿刀来砍。

    言罢,陆飞白点点头,护卫把大门打开,此时门外披甲士早就阵列,见到陆飞白之后,立刻道:陆郎君小心冷箭,这些贼子箭术不差。

    嗯。

    神色镇定的陆飞白双手缩在衣袖中,旁人根本看不到他手指在袖中发抖,他此刻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只是没办法,他要撑住。

    血染青石道,亡命徒最接近成功的一次,也只有一开始的那支设在马车上却爆裂的冷箭。

    而同行同款的马车有四辆,大量的冷箭都射在了其它三辆上。

    张德狗贼

    为数不多的活口被拖到了道旁掰开了嘴巴,亲卫隔着马车问道,宗长,刚刚掰开嘴看了,都是好牙口。

    大户人家啊。

    张德冷笑一声,都杀了。

    是。

    是哪家地头蛇都不重要,他不想知道,反正所有的地头蛇都不会是他的朋友。他没有那个精力去一一甄别,谁要利用他,谁要拿他来栽赃,谁要陷害谁,都不重要。因为这些人总归都要死,早点晚点。

    过程如何波澜起伏还是说平静无波,都不会让张德产生任何异样感情,结果是注定的。

    当然,也可以改变那个遥远的结果,比如杀了张德,比如毁了武汉,比如整个帝国彻底崩溃

    但那是比这些地头蛇三五代之内灭亡更艰难的事情。

    兄长,不拷问一下吗?

    有甚好拷问的,拷问出来谁刺杀老夫的,又有甚么意义?

    与其去分辨情报的真假,还不如跟从利害,于我有用谓之德,于我无用谓之贼。

    仅此而已。

    寒风凛冽,陆宅门口,陆飞白站在台阶上,饶是沾染血水,但却衣带飘逸,典型的江东美男子。

    须髯微动的陆飞白站在那里,让出了马车的张德愣了一下,这一幕似曾相识,二十多年前,他从江阴出发前往长安,到了定远郡公府邸,当时门口站着的,同样是一位兄弟。

    操之来得甚早。

    师兄请。

    请。

    踏上台阶,张德抖了抖熊皮大氅,扭头对亲卫道:把门口打扫一下,洗地要洗得干净一些。

    是。



第三章 拜
    从早年的投毒冷箭埋伏死士到现在连探望一个将死老者都要遭受组团刺杀,老张感觉自己玩的是一款叫做《勇者斗恶龙的游戏。

    他是恶龙。

    庭院内的枇杷花开的极为耀盛,蜂子为越冬做最后的努力。光秃秃的榉树已经有一尺粗,大概明年就要被锯了打造成家具。

    陆宅的院房用了大量的玻璃,因为采光好,空间上更加的通透。明明和别的大户人家一样的建筑面积,但总给人一种要更加宽敞的错觉。

    又经历了一场刺杀,亲卫们虽然心大,但也不敢真的就让张德独自一人就到房间中去。

    陆续几个本家亲随进出,确定房间内最有危险的东西就是一只杂色猫之后,老张才整理了一下情绪,迈步进入。

    进门之后,将房门轻轻合拢。

    房梁上的花猫紧张地打量着陆续进出的不速之客,而老张给它带来更多的恐慌。

    喵

    一般紧张的猫儿是不会叫唤的,只是张德到了陆德明榻上,将一只蒲团正放在前,然后跪坐其上,花将军就叫了一声,然后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缩成了一团,伏在房梁上,没了之前的紧张。

    先生。

    轻轻地喊了一声,睁着眼睛的陆德明手指微微一动,也不知道是清醒着还是糊涂着,好一会儿,眼珠子转了一下,只是头没有动。

    我来了。

    陆德明听到这一句,终于喉咙中发出嘶吼一样的嗬嗬声,就像是被人用利刃隔断了喉管一样。

    声音不大,但张德终于确认,这是清醒的陆老头。

    陆德明手指动了动,指了一个方向,那边放着书桌,有个锦盒。

    老张起身,将锦盒打开,里面密密麻麻都是文字,还有大量的地契田契房契

    文字都是提问,陆德明早就料到自己可能会有口不能言的一天。他把自己的要求和疑问,都早早地准备好,然后等张德过来,由张德自己决断或者回答。

    继续跪坐在蒲团上,陆德明能够感受到关门弟子在那里,而此时,陆宅外面孙伏伽也到了。

    和张德不同,孙伏伽感情要丰富且细腻一些。再者,他年纪大,人生尽头似乎也看得见,于是也就更加悲切。

    他知道了刺杀,但也没有紧张或者惊慌,到了庭院中,张大安和陆飞白正在安排着陆氏子弟,见到孙伏伽之后,陆续行礼,随后由张氏本宗亲卫带着孙伏伽入内。

    罢了,老夫少待再去探望。

    隐隐有一种感觉,孙伏伽没有说,他知道现在进去,应该是能看到陆德明最后一面,如果不进去,大概就看不到。

    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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