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工科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鲨鱼禅师
“呸!你这猪狗,有这利市,偏现在才来说!”
“老子刚摸了个红包就往回赶,你们在单位吃饭的,怪谁呢”
“还在派么”
有人问到了问题的关键。
“派啊,怎么不派,半个江夏的王八蛋都去了。”
“……”
“……”
话音刚落,说话的顿时挠挠头十分尴尬,“呵呵,把自个也骂进去了。”
吵嚷了一阵,一窝蜂的人往外冲,别说制图室了,隔壁管档案的小哥急的跺脚,今天他轮值,档案室又不能擅离职守,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同僚往外走。实在是急得不行,他远远地叫道:“六哥六哥,你替俺摸个红包!”
“好嘞!”
六哥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说到时候摸的时候,这要是铜钱呢,当然是物归原主。可万一是银元呢,那就笑纳了,到时候换个开元通宝进去,也是一样的。
“双龙桥”并没有完工,但主体工程已经结束,说是通车也不成问题。
坐船到江夏的一批外来客起先是震惊江夏的人实在是多,和老家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地下。
然后看到“双龙桥”那张牙舞爪的两条长龙之后,眼珠子都鼓在那里,差点就跪地上磕头膜拜起来。
随后一行人被同行的武汉老哥带着去摸红包,工地上红包的小吏还打问了一番,武汉老哥把名册掏出来之后,这才一个个上前摸红包。
“哥哥,这些是甚么人”
“府内新聘的同僚,都是外乡来的。”
“就是上回下的通知”
“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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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称赞
“如此说来,你们祖上还是鲜卑小支是宇文鲜卑这一支”
“原是迭喇部一脉,后来就分了家,前隋时给炀帝卖过命。”
早先姓“石剌”,后来改姓“石”的契丹、鲜卑混种后人,多在河北河南给隋朝当差。也不仅仅是隋朝,北周北齐时期都有人为宫室宦官,北朝在北地设置的诸监,有不少就是由他们担当。
曾在太原宫做过仓监的石顺,很是有些受宠若惊地接受了张德的招待。老张在他们这群阉人心里头,属于“大魔王”一样的枭雄。
别说他们这种不怎么受器重的,就是那些史大忠的徒子徒孙干儿子干孙子,提到张德,言语之间也是恭顺有加。
原本石顺想着张德会不会来个“下马威”什么的,却万万没想到,张德只是让他们安心做事,有事只管上报,武汉的监察部门,可不管你是阉人还是女人,只要有人举报就是好啊,年终奖就指着这个吃呢。
“石剌是不是扶余奴所说的‘耶律’”
听到石顺说了自己祖上的跟脚,老张也是有些记忆,当年他扶持黑水三星洞那个不知死活靺鞨杂种的时候,运输金沙的苦力中,就有姓“石剌”的契丹、鲜卑种。不过这些人在大贺窟哥那里,跟奴隶没有任何分别,扶余人多称呼他们为“耶律”种。
“正是‘耶律’。”
石顺点点头,他年岁不小,五十多了,属于族中老人,尽管是奴二代,可见识是不缺的。
“哈!”
老张一拍手,“本府认识个英雄,叫耶律阿保机,你可知道”
“”
石顺摇摇头,“前辈早就分化,岂能知晓东北故事。”
本来就是抖个机灵,老张笑了笑:“之所以先请石先生前来武汉,那时因为石先生是有本事的。别人只当先生是个太原宫守着院墙的,却哪里晓得,黑水幽陵城还是先生督建的哩。”
“可不敢当明公‘先生’之言。”
石顺情不自禁从团凳上站了起来,差点就给跪了。
在皇宫里厮混得久了,什么笑呵呵的场面没见过张德这个“大魔王”看上去和和气气,可不代表真的就和和气气啊。
他要是顺水推舟“笑纳”了,鬼知道会不会拿去喂扬子鳄
“嗳。”老张摇摇头,抬手挥了挥示意石顺坐下,“莫要惊惧,老夫非是客气。工事一道,老夫素来看重,不看经手之人身份的。能在黑水之畔筑城‘幽陵’,没点本事可不行。”
老张嘴里的“幽陵城”,其位置就是后世的黑河。这里目前主要活动生存的部族,其实就是蒙兀人。相较几百年后的蒙古老铁,这时候的蒙兀人日子不算太好过,早先被突厥死命盘剥,几乎就是龟缩在这一方狭窄的地方求存求活。
也就是唐朝覆灭突厥之后,蒙兀人的日子才好过了许多,只可惜也没有彻底赶上好时候,漠北的权力真空没有留下全新部族崛起的空间。
只是好在唐朝对皮革、药材、宝石、贵金属、木材、石材、奴隶等等货物的需求极大,蒙兀人经过多次转型,也算是有了进账。
再加上世仇黑水靺鞨玩脱,以黑水三星洞为首的靺鞨联盟垮台之后,唐朝权贵再次扶持的部族,就是蒙兀人。
后来为了以示恭顺,蒙兀人将老巢让了出来,交由唐军校尉驻扎。多年忙活下来,确定了黑水榷场,是整个大唐帝国东北方向最远的榷场。每年在这里的皮草交易,总价值都在五十万贯以上。
可以说蒙兀人只要不扩张,小日子过的还是很舒服的。尤其是因为漠北禁绝游牧之后,定牧情况下的草场,也让蒙兀人无法扩张人口,反而定居之后,生活更加安定稳妥。
这几年唐朝流放人员的主要方向是西域、河中、岭南,但随着“黑水榷场”的兴盛,原本可能要流放岭南的人员,就要“闯关东”了。
死伤无数,不仅仅是死在路上的,每年的大雪封山,
第六十五章 水平
陆续前往武汉报到的宦官之家越来越多,因为属于定点安置,不管是汉阳还是江夏,左邻右舍都算是“同病相怜”,偶尔聊起来,两个老阉可能还拜过同一个干爹,只是因为离得远,不在一个系统一个部门,也就互相不知道。
街巷原本是没有命名的,早先府内想着随便搞个名字就算了,结果上禀之后,张德说是让客人自己琢磨,于是就去问几个“德高望重”的老阉。
几经推敲,终于确定了“太平巷”这个地名。在江夏的,叫做南太平巷;在汉阳的,自然是叫北太平巷。
原本想着是不是寓意深刻,老张跟几个老阉人聊起来,才知道阉人也有老不修的。老阉悄悄摸摸地跟张德透露了底细,之所以叫“太平巷”,是因为住的主人家下面没有了,所谓“观之裆下太平”,便是这个意思。
老张心说这要是“观之裆下凹陷”,难不成叫“混元金斗巷”
至于本地的流氓,肯定是“观之裆下凸起”,于是就叫“如意金箍棒巷”。
善哉善哉,阿弥陀佛……
“宗长,这前往河中的队伍,怎地还要带几个新来的阉人”
“三郎说是波斯地有阉割黑奴的风俗,只是技术不到家,往往阉了死十之五六,所以需要国朝能手前往阉割。”
“……”
情不自禁想要捂裆的张贞脸皮抖了一下,这西域还缺先进的阉割技术
实际上张四郎并不知道波斯故地的风俗,举凡黑奴,除非是某几个王国出身的,大抵都是阉奴。不管看上去是不是高大雄壮,都是裤裆里没有货色的。
而且不仅仅是黑奴,有些白奴,比如可萨突厥专门贩卖的一种金发碧眼白奴,倘若是美少年,半数可能都要阉割,除了君士坦丁堡的大贵族有特殊癖好之外,还有艺术上的需要。
伶人大多都要阉割,才能把高音唱出来。
只是和波斯故地黑奴一样,阉割技术不到家,阉两个死一个是常态。
“之前西突厥围攻可萨部,斩杀十多万,手段极其残酷,其中泰半战俘,都是要被阉割了拿去送死的。三郎现在是有意逼迫突厥余孽,让炮灰多一点,总归是好的。”
“炮灰”
“鼎灰。”
“……”
敦煌宫已经向洛阳求了几回,打算要一门“雍州鼎”去镇一镇场子,可惜李董没有批复,后来实在是烦了郭孝恪,就回了一个:痴心妄想。
横刀能解决的事情,要啥“九鼎”
再者,李董还想着将作监好好地振作振作,内心不是没有想过几百个“大鼎”围攻武汉,先斩首狗王,再屠杀土狗,一战成功,爽到极点……
作为一个帝王,要是连yy都不敢,那跟咸鱼又有什么分别
也就是李董相信杜如晦的判断,否则真的是要做上一场,才能算数。只可惜权衡再三,打的成本不但高,收拾残局的成本更是高的惊人。
一旦武汉残破,两百多万人流离失所不要多,只要一成没,那就是二十万脱了缰的疯狗。
而这些疯狗,对于大多数野心家来说,简直是再优质不过的发家本钱。
两相比较,某条土狗至少还维持着皇帝体面,恶心的是不造反,但庆幸的也是不造反。
土狗愿意做狗剩还是狗圣,由得去吧。
“宗长,江东几个造船厂都停工了,大船现在造不下去,又来求府内帮忙,如何回复”
“给他们图纸,缺什么图纸给什么。”
老张笑了笑,这帮家伙以为造大船跟造舢板一个意思呢。内厂一房间一房间的图纸,白白给你看,看得懂吗看得懂,造得出吗
武汉从来不依靠造船大工来统筹,分工是相当明确的,尽管当初误差极大,但木质船体的误差,是可以通过各种手段来修正,即便
第六十六章 深坑
要复制某一项技术,只要现有的材料和工艺没有差距十万八千里,堆工时堆物料总归是能够做到的。
但是,想要复制具体的某一个系统工程,那就难如登天,即便材料、工艺、应用工程、数学、力学等等等等科学技术门类全部达标,也是需要耗费极其漫长的时间。
一个最顶级的工程师,他或许能够把系统工程的所有子系统全部摸个熟,每一张图纸在他面前都是毫无底细,但要复制这个系统工程,这个最顶级的工程师,就要急的抓耳挠腮了。
因为光自己懂自己明白是不行的,得有成百上千个打杂的工程师、助理工程师也要懂,再下沉细分到子系统上,一个个技工还要必须掌握在工程师看来极为浅显的加工工艺。
而即便如此,一流的技工,往往也只有两三成才能做到“知其然知其所以然”,更多的一流技工,也仅仅是“唯手熟尔”。
除此之外,想要另起炉灶复制一套系统工程,成本不可谓不菲,尽管相较一切从头开始,已经是相当的“低廉”。
老张非法穿越之前,他兜兜转的几个工业系统,不是摸着苏维埃过河,就是摸着美利坚过河,也有摸着英吉利过河的,还有摸着法兰西、德意志过河……
即便如此,每一次加工工艺上的升级,都要让管账的老哥哥揪头发。真揪头发,老张就没见过不秃的“账房先生”。
“当初江东挖人,大抵上也只是以为挖个坑弄点木料请点人,就可以开工了。现在回过味来,怕不是还要偷偷地骂娘。”
“可惜啊,骑虎难下。继续造下去是费钱,可不造,那就是赔钱。只有造出来,才算出头。”
“所以说,还是都昌县的人聪明,只开学堂,这是沉下心思去做长久事业的。商人逐利不假,可只追逐眼前之利,着实有些蠢笨。”
武汉这阵子热闹的很,前来求救的江东各家大中小造船厂不计其数。不是说“八年造”造不出来,造也能造,但船坞都被占了去开工“十二年造”,凡是龙骨开始架设的,就没办法再改。
结果进度连三成都没有呢,就无以为继,这就坐蜡了。
其实认真点讲,“八年造”对很多江东世家来说,已经绰绰有余。别说地方世族,就是中央朝廷,也不需要太大的船。朝廷在保障稳定的时候,主要还是近海航运,运的就是战略物资,比如粮食、军需之类。
太大的船,除非是东海宣政院、东海都督府这种有特殊需求的部门,其实大多没有必要。
“以为挖几个大工就算了账,也不知道脑子怎么长的。”
“一个大工,咱们往低里算,五百贯一年。但这年头请人是只请一个人吗不都是请一大家子汉阳造船厂的工段长、组长,家中儿女是有书可以读的,这一笔开销,就不是钱的事情。教书先生要是差了,谁愿意去于是你请一个大工,便要请一个先生,说不定还是地方小有才名的读书人。请了先生,就要弄个馆舍,一应用度也要准备妥帖。再有,房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办公室里扯淡的老哥手指在桌沿敲了敲,“武汉甚么房价又是甚么地界这要是离开苏杭淮扬,鬼才去置办物业呢。可这苏杭淮扬,又有哪里便宜的比照武汉的院房,这得多少钱”
“话又说回来,还不能只请一个大工,大工的助理最少要五个,再有小工要分两个班,那就是二十人。这一套下来,一年纯砸钱,就要万把贯。一般县城的望族,大抵上都养不起,得是天下雄州的世家。”
“主要还是咱们武汉的规制不同,想要弄懂吃透,少说也要二三年。这二三年每年都要几万贯几万贯的往下砸,再是齐心的家族,内里要说不吵闹,我却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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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怎么看
竞速帆船和普通帆船有很大区别,当然本质上还是帆船就是了。但是竞速帆船类似某种汽车的“极客”改装,对材料学、加工工艺、设计思路、力学等等都要进一步深入。
最简单的,一个经手十条“八年造”的老技工,未必就能调教好一条竞速帆船。
这个领域看的不仅仅是经验,还有天赋。
“巧思”精妙与否,十几二十里的水面航行,很快就能决出胜负。
在设计船只的时候,尽管老张自己知道“波形线理论”是扯淡的,但他并没有阻止武汉的初级工程师去探索波阻和船体之见的关系。
毕竟,他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一切也不过是站在现有的条件下去继续摸索。
武汉自从贞观二十年开办帆船竞速赛以来,赛事名气逐渐打开。早先只是府内学院和相关部门的庆祝活动,顺带就是验证一下新技术新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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